第57章 秘密
【宗鳴霄居然有夢中情人了?震撼!】
【這機甲老貴了, 從殼子上扣一點軍用材料賣出去, 都夠我買回一架普通機甲了】
【難道宗鳴霄的狂躁指數降這麽多和那位神秘雌性有關嗎?】
【宗鳴霄這個表情也太膩歪了吧, 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沒錯, 我承認我酸了】
彈幕叽叽喳喳讨論個不停, 知道真相的白竹笙jio得自己腦殼疼,并且有一丢丢的心虛, 在宗鳴霄眼裏, 就是芝麻團子把兩只小短爪放在肚皮上,也不拽他的頭發了, 看起來并不感興趣。
也對, 崽崽還沒做好接受他這個雄父的準備, 又怎麽能奢望崽崽期待雌父呢。
不過他的夫人那麽美麗動人,只要崽崽見到那位雌性獸人, 就一定會喜歡上對方的。
想到這裏,這頭大獅子不禁露出一排燦爛的大白牙, 他用寬厚的手掌輕輕摸了摸芝麻團子圓滾滾的小腦袋,像是一位傻爸爸。
接着宗鳴霄又帶着白竹笙走到地下室的門口,地下室的大鐵門足足有五層,每扇門都有五厘米的厚度。“這是我狂躁期會呆的地方,要是我進了這間屋子之後, 你千萬不要打開房門, 聽到任何奇怪的動靜也都不要理會。”
宗鳴霄清楚自己在狂躁期間失去理智的表現, 他曾經在地下室裝過監控, 狂躁期過去後宗鳴霄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視頻中那頭失去理智,瘋狂到甚至要自殘的大獅子是他自己?
将房間大致的布局都介紹了一遍,宗鳴霄最後走到他親自為白竹笙準備的兒童房。
兒童房裏有正常的貓爬架,牆面挂着許多毛絨玩具和羽毛棒,小床舒适柔軟。
房間裏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宗鳴霄紅色的頭發和眼眸上,這一刻顏色像是火燒雲一般的天空。
屋內的擺設小巧玲珑,身材高大的宗鳴霄站在屋裏,好似巨人進了小人國,他不像之前那樣對鋼鐵貓爬架和狼牙逗貓棒動手動腳,面對牆面上垂挂着的羽毛逗貓棒時,宗鳴霄甚至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才露出爽朗的笑,“很……很柔軟,寶寶你喜歡嗎?”
作為一只熊貓,白竹笙對這種貓科動物喜歡的玩具并沒有興趣,不過白竹笙一向都是貼心的小熊貓,他邁着小短爪爬上舒适柔軟的小床,咕嚕嚕滾了兩圈,滿意道:“巴适~”別的不說,就這小床是真的柔軟,被褥得有幾十層。
看到芝麻團子這麽喜歡這張小床,宗鳴霄即使佩戴功勳章也沒有此刻驕傲,他驕傲地挺起雄厚的胸膛,裝作不經意道:“天鵝絨的被子我鋪了三十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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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節怎麽辣麽眼熟,難道元帥閣下也看過《豌豆上的雌性》嗎,我的元帥不可能這麽死宅】
【太軟了對頸椎不好吧,我都是睡硬床板,硬枕頭的】
【你是你,小雌性是小雌性,雌性都是水做的,你是泥做的,你能和雌性比嗎?!】
【這個房間真的好可愛鴨,粉粉嫩嫩的,這麽可愛的房間不可能是元帥親手布置的吧】
當宗鳴霄是一頭小獅子的時候,他曾渴望擁有這樣美好溫馨的小房間,可惜那個時候的他只能在一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中夾縫求生,連溫飽都是個問題,怎麽可能擁有自己的獨立住所。
再後來他去參軍,住的都是八人間六人間,功勳慢慢上來了,他也到了成熟穩重的年紀。
堂堂的聯邦戰神,又怎麽能私下喜歡毛絨絨的小玩具?
不過現在崽崽能夠入住他精心準備的房間,也算彌補了他童年的遺憾。
看着芝麻團子邁着小內八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圓圓的小腦袋搖來晃去,可愛又不失霸氣地巡邏自己的地盤,宗鳴霄笑出了一口大白牙,他拍了好多張崽崽在房間的照片,手指頭指着照片上的芝麻團子,對彈幕炫耀道:“可愛吧。”
彈幕:“……”
被秀一臉的彈幕憤怒地抛售宗鳴霄股,開始大批量購入宮羽廈股。
宗鳴霄一個大個子蹲在門口,用手支着下巴,陶醉地望着夢幻小房間裏的芝麻團子,臉上沒有任何暴躁的情緒,兜裏的電子煙也不想掏出來,只是望着芝麻團子伸伸小jio,撅撅小屁股,歪歪小腦袋,宗鳴霄就陷入了快活似神仙的狀态中。
他拆了一包薄荷糖,丢到嘴裏咔嚓咔嚓嚼碎,心情美妙地和白竹笙說了晚安,接着毫不猶豫地關掉直播。
被秀完就丢的彈幕們:“???”
為了在君乾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宗鳴霄特地将芝麻團子在床上打滾的照片發了過去,試圖證明自己才是三人裏最靠譜的雄父。
【$】:他不是貓科獸人
【$】:比起貓爬架和逗貓棒,他更喜歡小竹馬
宗鳴霄愣住了。
*
君乾喝着宮羽廈倒的茶,關掉與宗鳴霄的消息欄,轉而和佘璨商讨第三期《雄父去哪兒》的內容。
【佘璨】:你看我,我對崽崽多好,這期綜藝明明是我的福利,我還願意舍己為人,幫崽崽在商會刷一波存在感
【佘璨】:所以君乾啊,你真的不考慮選我做崽崽的下一任雄父嗎?
【$】:不
這三位雄性獸人都在努力彰顯自己的雄父力,可惜君乾的眼光過于挑剔,一個也看不上。
關掉光腦,君乾坐在窗戶旁,擡眸看向夜晚的星空,這片星空像是灑落着鑽石的黑天鵝絨幕布,又像是白竹笙總是明亮的黑眼睛。
微涼的茶水入喉,與喝起來滾燙的烈酒不同,茶水越喝越涼,君乾像是提着酒壺般握住茶壺,慢慢悠悠喝着茶,天上星光璀璨,一直都面無表情的君乾喝着喝着突然間笑了起來。
他想起了在流星雨前許下願望,希望能照顧白竹笙,陪他長大。
果然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灰色的劉海遮住了淩冽的雙眸,讓這個笑看起來有些冷淡。
君乾将手伸進領口,把那條小元寶項鏈拿出來仔細端詳了許久,這是一條廉價的項鏈,他握着這條項鏈,聽着星艦疾速行駛時發出的微不可聞的轟鳴聲,在細微的“轟——轟——轟——”的聲響中,他不算長的一生也迅速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
很多不太好的回憶,現在想起來最鮮活的記憶,卻是白竹笙将這個小元寶送給他的模樣,這個小元寶被芝麻團子放在雪白的小肚皮上,芝麻團子指着這個鍍金的元寶用很甜又很軟的聲線道:“這是送給你噠~”
為什麽要送給我?
“因為喜歡你呀~”
原來他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刻,是白竹笙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喜歡他的時候。
他其實是一個自卑的獸人,因為他的過往,也因為他獸形不可挽回的缺陷,所以當最開始白竹笙說喜歡他時,君乾就會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幼崽的童言無忌,是表達善意的一種方式,是一種短暫的喜歡……總之不是他所期待的喜歡。
因為他總覺得自己十分不堪,不值得讓這麽美好的小雌性付出這種簡單又純粹的感情。
可是那個小雌性卻一直堅定地告訴他,我就是喜歡你,我最喜歡你啦。
于是他像捧着這個小元寶一樣,捧着他那顆噗通噗通直跳的心髒,表面看似冷漠,實則手足無措,心裏的小人磕磕絆絆道:“謝、謝謝喜歡!”
五指收攏,君乾緩緩将這個元寶握在手裏,這樣小的小元寶,指甲蓋大小,輕飄飄得沒有重量,君乾握拳握得太用力了,連指甲嵌入掌心,掐出了血痕都沒有松開。
茶壺被手肘一撞翻落在地面,碎片和茶水灑落一地,像是天上的星子散落在黑色的幕布上,星空是無邊無際又璀璨的,那些閃爍的星子好像天空的眼睛在窺探君乾內心洶湧着的情緒,和這個小元寶一樣廉價的情緒。
确實是廉價的情緒,這種感情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就算他再怎麽喜歡白竹笙,再怎麽想要做白竹笙的雄父,可是他的時間就剩下那麽一點。
他的謝謝喜歡,和開蓋有獎瓶蓋上的謝謝惠顧一樣廉價,廉價到沒有出現的必要。
“轟——轟——轟——!”轟鳴聲突然停了下來,君乾的心裏頭好像也突然空了一塊,他将項鏈放入原先的位置,站起身來,開門看到了神情凝重的宮羽廈,“有人攔下了我們。”
*
佘璨隔着軍用防護玻璃,居高臨下地望着面前和自己有着三分相似的弟弟,他打了一個哈欠,指尖摩挲着耳朵上覆着的銀血蛇,被酒色掏空的皮囊好似下一秒就要堅持不住困意睡去,然而血紅的眼眸的獨屬于冷血動物寒光不曾褪去,“聽說你在牢裏很想見我,有重要的秘密要告訴我,現在我來了。”
鮮紅的唇笑了起來,“如果這個秘密不能讓我滿意的話。”
随着俯身的動作,金色的波浪卷發從兩肩垂落,“我會讓你知道比死刑殘忍數倍的刑罰哦~”
佘晏憔悴的面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即使不是第一次和這位哥哥相處,佘晏依然對佘璨有着難以名狀的恐懼,哥哥這個詞沒有絲毫溫情,尤其當這位哥哥是佘璨這個變态時,他毫不懷疑佘璨這番話的可信度。
喉結上下滾動,佘晏咽下了一口唾沫,聲音沙啞道:“如果你滿意這個秘密?”
金發紅眸的蛇族獸人看似為難地歪了歪腦袋,對着耳朵上纏繞着的銀血蛇低聲抱怨道:“我最讨厭別人和我讨價還價了。”
佘晏沒有再出聲,探監室的空氣好似凝固一般,過了許久,佘晏才艱難開口道:“我知道,$的一個秘密。”
怠倦微阖的血眸忽然睜開,佘璨饒有興趣地看向佘晏。
“關于他獸形的秘密。”
“$的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