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後的主意

鄧訓已經快要年過六十,以前爹爹常年征戰,落下腿寒的毛病。一到冬天腿疼就發作,況且南境又極為苦寒。

想到這裏,鄧綏立馬站了起來,跪在了地上:“爹爹年事以高,陳蒙皇上信任,可他近些年身體不适,南境苦寒,爹爹若是前去恐怕會力不從心。”

看着鄧綏跪在了地上,鄧綏連忙扶她起身:“阿綏這是何意,朕也知道鄧将軍年邁,自然不會派他前往,你且放心便是。”

聽見劉肇如此一說,鄧綏這次緩過勁兒來。

“鄧将軍年邁,是應該頤養天年了。不過聽聞你兄長鄧骘與弟弟鄧弘都是血氣方剛的好男兒,我想此次讓華将軍為帥,讓他倆也跟着前去。”随後劉肇又開口說道。

瞧着暖爐上茶水已經燒開,鄧綏合着絹子将壺提了過來,細細的為劉肇倒上。

匈奴人殘暴不仁,殺人不眨眼。鄧骘以前經常随父親帶兵打仗,鄧綏自是放心。可是鄧弘雖然習武,但從來沒有奔赴過疆場。

不過既然皇上已有定奪,她如何能一連兩次拒絕他,鄧綏只好應道:“好男兒志在四方,若是能為國效力那自然是好的。”

瞧着鄧綏應允,劉肇緩緩的點了點頭。

“華将軍穩重從無敗績,他們跟着他一同前去,你可放心。”劉肇握着她的手勸慰道。

“可是華紊将軍?”鄧綏脫口問道。

劉肇點了點頭:“正是華紊華老将軍,此次前去的少将除了你的兩位兄長還有華紊将軍的兒子華烨。”

聽道這個熟悉名字鄧綏一愣,華烨!不知道他可還好。

還記得前年秋天,她陪着母親去亭臺山上的普清寺裏祈福,一切都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祈福完了之後,母親留在寺裏齋戒,她率先随着府丁回府。可是在路上卻不小心遇到了賊寇,那些賊寇一個個兇神惡煞,居然将府丁全部殺死。

慌亂間她從小路逃跑,可是賊人怎可罷休,一路追她。

Advertisement

眼看賊寇就要将自己擒住,就在這時一個白衣少年翩然出現。只見他一襲白衣,青絲如瀑,劍眉星目,右手執劍好不潇灑。

他武功極其高強,身形靈活,手起劍劃過之間一名賊人已經被他就地正法。那時候根本還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賊寇便倒下了,由此吓退了賊人。

從那事以後,他便喜歡上了她,而自己也對他心生敬佩。入宮那日,他依舊是一襲白衣,站在她家門口的柳樹下,只是驚鴻一瞥,她便認出了她。

想到這裏,鄧綏眼裏的痛苦一閃而過,她将自己的情緒隐藏的很好。

如果她沒有入宮,也沒有遇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或許他最終會是自己的歸宿吧!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鄧綏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上天注定。因為至少現在的她不後悔,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君主,是大漢的天子。

可是他對自己的好,鄧綏看着出來,皇上心裏有她。

既然他心裏有她,那麽一切都夠了。

鄧綏釋然的一笑,忍不住的握住了劉肇的手。

看着她盯着自己滿臉的笑意,劉肇不禁心動。他一把将她抱上自己膝蓋,将她擁在自己懷裏,低着頭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鄧綏沒有了以前的羞澀,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她伸手勾住劉肇的脖子。

四目相對,劉肇不禁有些動容。

懷裏的人兒眉眼含笑,楚楚動人。一雙靈動的眸子讓人沉迷,如蝴蝶般的睫毛,朱唇皓齒,一颦一笑都能牽動人心。

傅黛施朱,冰膚玉骨,嫣然一笑間足以惑陽城,迷下蔡。

忍不住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瞧着她風姿卓越,劉肇低頭便吻了上去。

他冰冷的薄唇覆在她的嘴唇上,鄧綏摟着他的脖子,緩緩的閉上眼睛。

她上上的睫毛刷在他菱角分明的俊臉上,不由得讓他眉頭一皺。

她的唇瓣很輕柔,他一點點的品嘗着她嘴裏的甘甜。

兩具身子緊緊的擁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劉肇霸道而已狂熱的吻着懷裏的人兒。輕輕的撕咬着她的唇瓣,但他似乎并不滿足,想要獲取更多。

似乎被他感染,鄧綏腦袋一片空白,盡然有些生硬的慢慢回應他的狂熱。

漸漸的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劉肇将她打橫抱起,走寝殿走去。

懷裏的鄧綏眼神有些迷離,臉頰上兩團酡紅。輕輕的将她放在柔軟的絲被上,随後輕紗飄下,籠罩四周。

屋外大雪紛紛,然而屋子裏的氣溫正好不斷的升高,空氣中還彌漫着暧昧的氣息。

兩具身體交疊在一起,纏繞着難舍難分,輕紗賬內春光乍洩,一室旖旎。

…………

椒房殿裏,皇後端坐在高位上,而其下的郦昭儀一直盯着鄧綏,盯得鄧綏心裏發毛。

“眼下年節将至,邊境似乎又不太平,皇上必定為此憂心,各位妹妹可都要謹醒一些,切莫惹皇上不高興啊!”皇後坐在高位上,笑着開口叮囑道。

皇後話音剛落,郦昭儀便開了口,瞪了幾眼鄧綏酸道:“皇後就是操心,不過依臣妾看定是不必,我看鄧貴人倒是挺會逗皇上開心。”

鄧綏眉目一轉,只是低頭不語。

“只是這年節将至,宮中好好熱鬧一番也好。”随後蕭美人緩緩開口道。

“嗯!從明個兒開始,本宮就要開始操持着年節的家宴了,如今天氣寒冷,你們也不必每日都來問安了。”皇後擺了擺手,淡淡道。

這到年關還有一月,皇後便開始準備家宴,就連問安都是免了,可見對這年節怕是極為重視的。

“皇後辛苦了,這制餅祭祖賜字幅,又是封寶朝賀,外加辭歲禮和家宴,只怕這段時間有的皇後娘娘忙的呢!”蕭美人嬌笑出聲。

聽着蕭美人數的一樁樁一件件的,想來是要從大年三十一直慶賀到上元佳節去吧。

“是啊!諸多事宜想想本宮就頭疼。噢!對了!年節事多又容不得閃失,昨日太後召我前去,說是祺良娣為人機謹,較為穩妥,你便協助着本宮準備年節事宜吧!”皇後擡眼看了看祺良娣,随後笑着說道。

祺良娣為人雖然老成,可畢竟只是良娣位,年節事宜如此重要,太後居然讓她協助皇後。

郦昭儀身份尊貴,籌備年節事宜應當她與皇後一同處理,然而太後卻棄她而選祺良娣,可見太後并不待見于她。

皇後此言一出,不僅祺良娣大驚失色,就連郦昭儀也是臉色大變。

太後此舉,不是擺明了不待見她嗎?郦昭儀羞惱之餘還不忘狠狠地掴了祺良娣一眼。

祺良娣渾身一顫,随後起身跪在地上,婉拒道:“臣妾卑微,年節之事事關重大,恐不能勝任啊!”

“祺妹妹你身為良娣,又是平兒的生母,自然身份尊貴。況且年節至關重大,你為人沉穩,就連太後娘娘都覺得你能當大任,你又何必推诿呢?”皇後娘娘看着祺良娣緩緩說道。

祺良娣見實在推脫不掉,只得悻悻應下。

一旁的郦昭儀臉色鐵青,她不知道太後為何一向都不喜歡自己。在她眼裏,竟然那祺良娣都比她強,年節如此重要的事宜她都交給她。難道僅僅是因為祺良娣誕下了龍種嗎?

什麽身份尊貴,終究不過是一個四品良娣而已,如何能和她比。

郦昭儀一時心裏怒火難息,但又別無他法,只好人氣吭聲。

“好了!今日就先這樣吧!噢!對了!郦昭儀的舞姿堪稱宮中一絕,這年節家宴必要歌舞升平,只是宮中那些舞人只怕舞不出驚人之姿,所以勞煩昭儀得空便去訓訓那些舞人。”剛要離開,皇後想是突然想起似的說道。

頓時郦昭儀臉色大變,讓她去調訓宮中舞人,她唐唐昭儀豈會去調訓如此卑微低賤之人。給她們訓舞簡直就是自降身份。

“妹妹舞姿驚若翩鴻,你訓出來的舞人一定是天人之姿,想來必定會讓人贊不絕口。”

看着郦昭儀的臉色,皇後只是淡淡一笑,随後便離去。

只留下有氣沒地方撒的郦昭儀,随後郦昭儀拍了拍桌椅,冷哼一聲,也拂袖而去。

郦昭儀剛走,慕貴人便跟了上去,祺良娣搖了搖腦袋也跟了出去。江良人一直看着鄧綏,臨走的時候不禁在鄧綏前面跺住了腳。

看着她神色詭異,鄧綏鎮定自若的回視了她一眼。

殿裏的人都退去的差不多了,鄧綏這才擡腳外外走。

可就在這時,身後的人突然叫住了自己:“鄧妹妹別慌!”

鄧綏回過頭去,卻看見蕭美人在對着她招手。

看見鄧綏停住,蕭美人這才提了長裙追了上來。

“蕭姐姐可是有什麽事?”鄧綏望着蕭美人,不解的開口問道。

蕭美人拉起鄧綏的手伏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找你的确有事,不過這裏人多嘴雜,今夜我在宮裏侯着,妹妹可記得一定要來啊!”

鄧綏疑惑的點了點頭,難道事到如今皇後還有心想要招攬?蕭美人相約自己究竟是何緣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