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章內放出伏見番外~番外放完,劇場版劇情走起~ (8)
之王的電流轟得東倒西歪。
站在最前面的淡島自然是承受壓力最大的人之一,撲倒在地的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支起上半身:“那就是綠之王嗎?!”
“……我要去攔下他。”
說完這句話,安娜的背後便長出一對赤色的翅膀,沿着綠之王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美紗紀扶起淡島:“世理姐沒事吧?”
淡島搖頭:“沒事,我沒受傷。”
道明寺在一旁直“哎喲”:“好疼啊好疼啊!疼死我啦!”
美紗紀轉身彎腰沖他伸出手:“安迪,為什麽每次倒黴的總是你?無論是被白色豆餡炖豆腐踹翻還是被夜刀神狗朗踢翻抑或是被綠之王掀翻……”
道明寺一邊借她手爬起來,一邊委屈地寬面條淚:“小美你都不愛我了!”
美紗紀絕情收手:“我本來就不愛你。”
——道明寺安迪,卒。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完。
溫宋扔了1個地雷,謝謝啦~~~
此乃過渡章。不過你們都知道馬上要發生什麽了對不~?
☆、失敗的場合
綠之王的出陣威力超乎衆人想象,他的行動速度實在太快,安娜一路追過去,轉眼間便撇下了後方的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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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舞羅和特務隊分別在草薙和淡島的帶領下沿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趕往石盤之間。由于全塔緊急封閉,電力設備無法運作,不能正常使用電梯,所以大家只能靠跑。
跑着跑着,視線突然模糊,周圍彌漫起霧氣。
詭異的濃霧迫使衆人停下腳步。
“……這霧是怎麽回事?”草薙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大家!保持警惕!”
霧越來越重,站在草薙附近的美紗紀只聽到他說了句“大家怎樣怎樣”,後面的內容很突兀地就斷掉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濃霧蔓延開來。
目之所及唯有茫茫霧氣,美紗紀閉上眼仔細聆聽,卻只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有人!”美紗紀大聲提醒着隊友,“有人靠近我們!”
她的聲音也和草薙一樣隐沒在這片奇異的霧氣中。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咄咄怪事。
到最後,美紗紀也不知道石盤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德累斯頓石盤被一架行蹤詭秘的直升飛機運走,并且……經此一役,室長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損毀得更厲害了。
待全員撤出禦柱塔後,受傷人員被優先護送離開。經過這番磨難,禦柱塔目前面臨着随時崩毀的大危機,給救護隊帶來了諸多麻煩。
也許是佩刀的斷裂極大地動搖了宗像的心,總之他躲進情報車,現場暫時由淡島負責指揮。
霧氣太濃,不僅阻礙了視線,也幹擾了雷達探測,無法對偷走石盤的直升機展開追蹤。盡管說要繼續全力追查石盤的下落,可是大家心裏清楚,丢失的石盤恐怕很難再被找回來了。
“居然有一個未知王權者?!還是第六王權者灰之王鳳聖悟?!”
“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只有四名王權者嗎?”
“灰之王早被判定死亡了啊!失蹤了十幾年的人,為什麽……”
“綠之王的監護人?什麽情況?!”
“所以是禦芍神紫和五條須久那先為綠之王開路,然後綠之王又為灰之王開路?”
“搞什麽啊,這群該死的家夥!”
作戰計劃的失敗讓很多人産生了一種茫然又無措的感覺。有人自責,有人抱怨,有人發火,有人難過,也有人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
“大張旗鼓整了個同盟,費盡心思演了一出滑稽愚蠢的鬧劇……最終不還是失敗了嗎。”伏見的抱怨比以往任何時候來得都多,“真是無聊透頂啊。”
特務隊的隊員全部聚集在情報車外,等候宗像下達新的指令。
可是包紮完傷口的宗像卻宛若一只被鬥敗了的公雞,毫無幹勁地對綠之王和灰之王的聯手感慨不已:“沒想到灰之王竟然還活着,并且追随了綠之王。——實在是出乎意料呢。”
“出乎意料?”背靠在情報車門外的伏見語氣裏充滿嘲諷,“不是這樣的吧?這是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的失誤啊!沒能發現灰之王,明顯是你和伊佐那社的失職。身為王權者卻熱衷于争奪石盤,完全沒有覺察到其他王權者的存在。”
美紗紀悄悄走到伏見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暗示他少說兩句。
畢竟作戰失敗的後果太嚴重,室長承受的壓力肯定比其他人更多。既然是聯合行動,也沒道理只責備他一個人。事已至此,再說什麽都晚了,不如将精力用在思索如何追回石盤上。
伏見一把揮開她的手。
美紗紀沒料到他反應這麽大,當場就被揮得踉跄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伏……”
美紗紀還沒來得及生氣,宗像的聲音就從車裏傳出來:“哦?事到如今,如果你只打算對我進行毫無用處的批評,那麽就先退下吧。我已經很累了。”
伏見抱着胳膊靠在門外:“連後續的行動指令也不下達了嗎?”
宗像回答:“今後的事情,伊佐那社會考慮的,聽他的指揮就好了。我不過是個敗者罷了,還是先反省一下吧。”
“只是單挑失敗而已,”伏見終于正面對上宗像,大聲訓斥着他,“鬧什麽別扭呢啊?!”
宗像也跟着提高了嗓音:“哦,你很高興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吧?因為你本來就是最反對這次同盟的人啊!作戰失敗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活該?”
兩個人居然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地當衆争論起來。
——不,說“争論”都是給他們面子,簡直就是毫無意義的吵架。
眼睜睜地看着自家王和NO.3吵架的特務隊員們集體傻掉。他們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沒人敢上前勸架。
直到伏見說出“是啊順便我還覺得你輸了也特別活該”時,日高總算反應過來:“伏見先生!您說得太過了!”
伏見回頭瞪了日高一眼。
于是所有人又都不敢吭聲了。
一度被伏見揮開的美紗紀低着頭默默站在旁邊。因為被關着的半扇車門擋住了視線,她看不到車內宗像的表情,只能通過語氣來判斷他的心情。
伏見嘆氣,勉強放軟了姿态,可他說出的話卻充滿威脅:“哈,要是你在這裏放棄的話,那麽我也不幹了。”
宗像說:“那你走啊,對我不滿的話,你直接走人就行。哼,你原本不就是個‘叛徒’嗎?”
伏見氣得咬緊牙關。
宗像語氣裏充滿了鄙夷,終于聽夠了的美紗紀徹底受不了了。她越過伏見,沖車內的宗像大聲抗議道:“宗像室長!請您慎言!”
秋山等人被她大膽的僭越行為吓到,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北野,你……”
然而宗像壓根不理美紗紀,繼續揭伏見的老底:“一旦不合你意就撒手不管、馬上離開,你以前就是這樣的人呢。哼,對哪個王都不真心追随,卻也無法逃離石盤的支配,只會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裏兜兜轉轉的小人物,這就是你啊。”
美紗紀勃然變色。
有史以來,她第一次對車裏的那位王者産生了類似憤怒的情緒——真正的憤怒。
伏見似乎被宗像這番完全不留情面的激烈言辭打擊到了。他恨恨地拔出佩刀,狠狠地将佩刀插在車門上,接着脫下制服外套随手一甩,轉身就走。
衆人大驚失色。
“伏見君!”
同樣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的美紗紀原本以為伏見發發牢騷就完,沒料到他動真格了。伏見極端的表現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她一下子轉過身,激動無比地對宗像說:“室長!伏見君不是叛徒!他是我們Scepter 4不可缺少的一員!您說了那麽過分的話,到底想把他置于何地?”
氣氛凝結,周圍一片死寂。
攔不住伏見的日高急忙回頭詢問宗像:“室長!這真的好嗎?!”
宗像自嘲般地一笑:“哼,随他去。”
伏見說走就走的任性态度也好,宗像“伏見就是叛徒”的毒辣言論也好,都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雙重刺激之下,美紗紀頭腦一熱,罔顧其他人的勸阻,丢下同生共死的隊友和向來尊敬的室長,扭頭便朝伏見離開的方向追去。
她全速奔跑,身後衣角随風獵獵作響,好不容易才追上伏見。
遠遠看到伏見的背影,美紗紀邊跑邊喊:“伏見君!等我一下!”
伏見依舊往前走着,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呼喊。
美紗紀在後面拔高嗓門:“伏見君!”
她确信伏見能聽到。因為他的身影微微頓了頓,只是稍後又繼續向前。
美紗紀深吸一口氣:“伏見猿比古!你給我站住!”嗓子都喊破了。
這次,伏見不能當沒聽見。他停下腳步,卻仍然不肯回頭。
“伏見君,”大步上前的美紗紀面色凝重,“別鬧脾氣了好不好?室長确實有錯,但是你一直很冷靜啊,為什麽也跟着室長說起違心的話來了呢?你現在離開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還是和我一起回去吧,可以嗎?”
“……哈哈。”
良久之後,伏見在美紗紀忐忑不安的期盼中冷冷地笑了笑。他沒有轉身,而是目視前方,諷刺十足地反問:“太主觀了吧?這只是你個人的想法吧?或者說,我該問問你,是什麽給了你我并不打算背叛的錯覺?怎麽,追過來是想揍我一頓嗎?應該是想揍的吧,畢竟我用了那樣的話奚落了你心目中的‘超級大英雄’呢!”
美紗紀突然覺得嗓子裏好像堵了些什麽東西:“……沒,我沒有這個想法……我只是……我只想問伏見君一句:你剛才說的那些關于……的話,都是真心的嗎?”
——只要你說不是,我就會無條件相信你。
美紗紀在心裏不斷祈禱着:拜托了!拜托了!求你就說一次心裏話吧!哪怕你訓斥了室長,當着大家的面讓室長下不了臺,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
——所以請不要因為一次的失敗而全盤否定“我們”的Scepter 4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完。
叮!您的好友【三色猿】即将上線!
明日有事外出,可能無法更新,先請個假。另外,算上番外,這文距完結大約還有二十章左右,争取一個月內結束。
☆、離開的場合
可惜美紗紀的祈禱并沒有起任何作用。
伏見的回答讓她的心猛然一沉:“哈,什麽真不真心,現在還流行這種無聊的游戲嗎?難道你接下來打算聽我發表一通老套的‘把我的真心挖出來給你看看’之類的誓言?別開玩笑了,我可沒時間也沒義務陪你玩啊。”
即使伏見說得已經很難聽,即使美紗紀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但她還是懇切地望着伏見:“伏見君只是想找個地方平靜一下心情對不對?剛才說的只是氣話對不對?”她打定主意跟緊伏見,總之就是要親眼看着他重新歸隊才行。
“哈?你該不會天真到認為我只有回去這一條路吧?”伏見目光微動,語氣仍舊十分糟,瞧他的架勢,似乎不把美紗紀氣哭不撒手,“這可不一定。既然他都說我是叛徒了,那麽……”
——我就再當一次叛徒給“那個人”看吧。
美紗紀聽懂了伏見的意思。她倔強地咬了咬下唇:“伏見君,Scepter 4的大家和……我,都是能被你随時舍棄的嗎?”
伏見沒有說話,而是大步離開。
尚未得到答案的美紗紀立即不死心地緊随其後。可她還沒邁出去兩步,幾枚匕首便呼嘯而至。
“別跟着我!走開!”
為甩掉美紗紀這個包袱,伏見甚至連暗器都用了。美紗紀難以置信地瞪着面前的一排匕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美紗紀的心漸漸沉入谷底。她傻傻盯着伏見的背影,失去了追過去的勇氣。
伏見走得特別快,眨眼間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從兩人對話到他離開為止,伏見一直沒有轉身正眼瞧過美紗紀。
被遺棄了的美紗紀站在原地。她感覺伏見遠去的背影在她的視野中變得朦胧起來,接着,淚水默默滑出眼眶,悄悄落下。
“小美?”
因為不放心美紗紀,道明寺糾結半天,終究還是跟着跑過來了。結果剛靠近美紗紀,他就震驚地看到美紗紀臉上的淚痕。
“小美!你怎麽哭啦?”道明寺抓抓頭發,沒經驗的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麽安慰哭泣中的女孩子才好,“別、別……別哭啊!你……哎呀,是不是伏見先生說什麽不好聽的話啦?總之不要放心裏去呀!伏見先生本來說話也不好聽的吧……不是,其實我的意思是……”
“不用說了,安迪。”美紗紀張嘴就是哭腔,她努力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謝謝你。”然後她用手背使勁蹭去臉上的眼淚,“不過,我才沒哭!我才不會因為那個可惡的家夥掉一滴眼淚!”
道明寺不知所措:“呃,是嘛……啊哈哈……原來你沒哭哦?那……我們回去?”他小心翼翼地偷看美紗紀的臉色。
——總覺得小美又生氣又難過的樣子……要不要再勸勸她呢?
道明寺開始苦惱。
“……嗯,我們走吧。”美紗紀面色如常、語調平穩。
——诶?沒事了嗎?
完全失去章法的道明寺胡亂點點頭:“哦哦,走吧。”
傻瓜都能看出美紗紀應該是和伏見鬧得很不愉快,所以道明寺不敢問伏見去哪裏了,到最後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回禦柱塔複命。
在聽完美紗紀有所保留的報告後,宗像挑眉:“北野君認為伏見君只是離開這裏‘稍微散散心’去了嗎?”
美紗紀垂着眼皮一板一眼地回答:“是的,目前尚無證據證明伏見猿比古叛變。”
宗像沉聲道:“北野君。”
美紗紀繼續垂着眼皮作十足恭敬狀:“是,室長。”
原以為宗像會說一些過激的話,或者合理地懷疑她故意偏袒伏見,不過令美紗紀有些意外的是這個人又重新找回理智高于一切的室長形象,完全看不出半個小時前和伏見言語沖突時的樣子。
他說:“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拔下被伏見君插在車門上的佩刀‘昴’。另外,這把‘昴’……暫時交由你代為保管吧。”
“……佩刀?”美紗紀一愣,“不,室長,我不能……”
她想拒絕。
“北野君,這是命令。”
大約是感覺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宗像緩聲補充:“也就是說,既然北野君不認為伏見君會背叛我們Scepter 4,那麽伏見君抛棄的佩刀,就由你來幫他收好,直到他再次需要這把佩刀為止。”
——所以?
美紗紀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室長是指……伏見君也許很快就能想通?”
宗像挂起高深莫測的微笑:“誰知道呢?這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美紗紀默然垂首。
宗像的雙眸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的目光自美紗紀發頂輕輕掃過,面露悲憫,卻并不打算說幾句漂亮話來安慰這個看起來馬上就要掉眼淚的女子:“當然,如果伏見君不再需要佩刀,那麽‘昴’的歸宿就由你來決定吧,北野君。”
一下子被打中七寸的美紗紀又想哭了,不過這回她忍住了。
晚些時候,一直忙于現場工作調度的淡島終于從秋山這裏得知伏見在同宗像大吵一架後憤然離開、至今未歸的事情。她趕緊連夜給吠舞羅的草薙打了個電話詢問伏見的去向,結果卻一無所獲。
情報室文件堆積如山,淡島沒工夫再埋怨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就亂鬥氣的宗像與伏見,雖然她真的很為伏見擔憂,生怕他流落在外、無處可去,但是目下善後工作可謂刻不容緩,在宗像莫名掉鏈子玩消沉的情況下,身為副長的淡島不能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所以她只得埋頭苦幹,一個人挑起了全部的重擔。
特務隊的大家也熬夜加班到天明。
禦柱塔昨晚的全部影像資料已經分析出來了,情報課那邊本該将結果彙報給伏見,然而伏見的離去造成情報課群龍無首,他們只能悉數上報給淡島。
由于昨晚的行動實在有太多人參與,導致今早的交接班變成一場災難。就在大家幾乎忙到極限的時候,拘留所忽然傳來警報:有人越獄。
淡島正準備向宗像提交昨晚行動的報告,無暇顧及其他,于是派美紗紀帶人過去查看。
美紗紀既為伏見的事情難過,又為室長的狀态憂愁,煩悶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等她領着第四小隊的幾名隊員趕至拘留所時,卻發現困擾她的兩個難題之一正是引起這場騷動的罪魁禍首。
“伏見君!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美紗紀盯着伏見背後一身清涼打扮的平坂道反,開始思索現在究竟是這個曾經的蒙(女)面(忍)人(者)自己逃出拘留所後被回歸的伏見正巧抓住,還是伏見出于一時義憤打算用私自放走綠之氏族的U級成員來發洩心中邪火。
就個人私心而言,美紗紀更傾向于前一個解釋。可是出于理智的考量,美紗紀并不能完全确定第二種設想是錯誤的。
估量了一下現狀,美紗紀右手伸向佩刀以随時備戰,同時不忘向當事人求證:“伏見君,請問你為什麽在這裏?”
平坂道反拿着終端機向前一步,似乎想出手解決這群礙事的青服。
美紗紀身後的隊員立即進入戒備。
伏見攔住了平坂道反,然後用一種很無所謂的态度回答了美紗紀的問題:“至于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不是很明顯嗎?幫人越獄啊。”
他這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實在太容易讓人信服,美紗紀居然可恥地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你……”她一時語塞,即使握緊刀柄也無法對面前的這個人拔刀。
在沒有許可令的情況下擅自釋放犯人,已經算違紀行為,何況伏見釋放的是綠之氏族的成員之一,并且他還公然叫板,說自己正幫人越獄。
這不再是單純的置氣,而是真真正正的背叛。
伏見的意圖昭然若揭。
美紗紀猶豫着,依然沒有拔刀。
領隊的美紗紀不表态,這讓其他隊員十分為難。
有人試圖出聲提醒她快點決定是否要對伏見和越獄的綠之氏族成員拔刀,卻被一把閃着綠光的叉子砸暈。
驚.變頓起。
才不過一眨眼的工夫,美紗紀帶來的所有隊員同時倒下。恍惚中,她好像聽到伏見對那個動手的女人吼了句“不許……”,可是現實卻不容她仔細思考了。
哪怕以一敵二的她其實打不過伏見和平坂道反,美紗紀也要為了身後倒下的隊友而戰。
“伏見君!”
盡管美紗紀之前注意到伏見使用過Jungle的網絡平臺,但她從來沒有胡亂猜測他的動機。因為她一直相信着“Scepter 4的伏見猿比古”。
如今,這個人明确表現出了他的反叛之心,那麽——
“如果猿比古就這樣,這樣……”美紗紀不想用“叛逃”或“背叛”這種具有污蔑意味的詞語來形容伏見的行為,她艱難地尋找着更委婉些的表達方式,一時動情,甚至換了對伏見的稱呼,“去投奔綠之氏族……我們以後就是敵人了!”
伏見滿不在乎地撇開臉:“啧,那就是吧。”
絕望在滋生,悲哀在游走。美紗紀抱着僅存的一點點希望做最後的掙紮:“對王的忠誠不是抛棄自我的盲目愚忠,如果王錯了,我們也可以糾正。所以,如果猿比古認為室長的決定是錯誤的,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樣直接當面告訴他呀!”
伏見一邊用眼神警告蠢蠢欲動的平坂道反,一邊嗤笑道:“呵,真是這麽簡單的話,也就沒有什麽無聊的同盟了。到頭來,石盤不還是丢了嗎?”
美紗紀低聲說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朝陽漸漸升起,光線爬過高高的圍牆,在地上劃出一條明與暗的界線。美紗紀和伏見恰恰站在界線的兩邊——光芒之中的北野美紗紀,暗影之中的伏見猿比古。
伏見的表情平淡而冷漠,似乎只把幾步開外的美紗紀當成陌生人:“少廢話,別妨礙我啊。”
冰冷的絕望以心髒為基點,迅速向四肢百骸散開,侵襲全身。
美紗紀的眼神像死掉了一般。
就算心裏正一刻不停地呼喚着“求你不要這樣求你了”,她仍然決絕地說道:“恰恰相反,我從來沒有後悔加入Scepter 4。”
美紗紀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下去,盡管已是強弩之末——
“北野,緊急拔刀!”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完。
元宵節快樂哦~~~【可惡的jj抽掉了我昨晚的更新嗚嗚!起床後發現問題,只好六點更新!大哭!
合越扔了1個地雷,南方的南瓜扔了1個地雷,凩扔了1個地雷,謝謝三位!愛你們~
PS:
1.伏見的佩刀叫“昴”,美紗紀的叫“心”,都是星宿名。
2.說好正月十五前開《來自新世界》同人,然而延後了,因為實在抽不出時間,不過已經存下一萬多字啦!肯定會開噠!
3.作者菌開學了,開學第一天基本上都又忙又累,可能沒辦法更新啦。
☆、疲憊的場合
禦柱塔作戰的大失敗昭示着白銀赤青三氏族同盟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這個十二月,大家先是籌備保衛德累斯頓石盤,接着面臨由于石盤被盜而引發的各種麻煩,危難當頭,誰也沒心情舉辦忘年會。
轉眼新年又至,衆人默契地沒再提年假值班的問題。因為他們明白,今年Scepter 4根本不可能會有年假了。
不過宗像和淡島能夠體諒衆人渴求回家過年的心理。所以,除跨年夜當晚值班的隊員外,其他人一律放假半天。
美紗紀頂着兩枚黑眼圈主動報名加入跨年夜值班的行列。
然後被淡島否決:“北野,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沒好好休息過了。不要挑戰身體極限。”
已經整整四天沒有睡一個安穩覺的美紗紀最近反應慢了許多,好幾次危險近在眼前,她還呆呆的不知躲閃,要不是道明寺一直分神照拂,她早光榮負傷無數回。
近幾天,只要有空,美紗紀就不斷給伏見打電話,可對方的終端機總是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她并不死心,堅持撥號。明知道伏見肯定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但是賭上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努力嘗試。
聖誕節的那天早上,美紗紀緊急拔刀後,卻被重新獲得能力的平坂道反鑽了空子,利用綠之氏族的“改變”趁機逃跑,還将伏見随便帶走了。
沒有與伏見短兵相接這點令美紗紀松了一口氣。即使嘴上說不會放過一切對Scepter 4不利的因素,她還是下不了手。其實這也是美紗紀生悶氣的主要原因——她對心軟的自己感到很不滿意。
後來,美紗紀把“昴”拿回宿舍,扔進儲物櫃的最深處。
從那天起,她就強迫自己不停地加班加班再加班,打算用繁忙而繁重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美紗紀的變化,特務隊的大家全都看在眼裏,他們心裏清楚,但是不能直說,生怕觸及美紗紀的痛處。所以這回終于沒人再阻攔道明寺靠近她乃至于安慰她了。
十二月末,美紗紀和加茂道明寺組在讀戶附近處理一起突發異能事件。逮捕行動順利結束後,負責善後工作的美紗紀忽然看到對面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立即就想橫穿車來車往的馬路,沖到對面去瞧個究竟。
與美紗紀一起負責善後的道明寺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美!你幹什麽呢?!”
美紗紀魂不守舍地死死盯着對面的街道:“……剛才那個人,好像是伏……”
道明寺忍無可忍:“小美!”
美紗紀愣愣回頭:“怎麽了,安迪?”
“算了吧。”道明寺放軟語調,表情裏流露出幾絲哀求的味道,“小美,算了吧。”
美紗紀疑惑反問:“為什麽?那可能是叛逃者伏見猿比古啊!”
——不是的,因為你至今沒有真正把他當成一名叛逃者。
“小美,別這樣嘛。我們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呢,如果你現在追上去,萬一不是伏見先生,那該怎麽辦呀?”
道明寺不忍心看她難過得甚至到了要用謊言來僞裝自己的地步。這些天,他算是明白伏見的離開對美紗紀産生的影響能有多大了。不妨這麽說,道明寺他……其實稍微有點嫉妒伏見。
——好吧,是“十分”嫉妒。
“小美要顧全大局哦!”笑嘻嘻的道明寺故意用食指戳戳美紗紀的臉頰,“你也不想讓我最後寫報告的時候把你擅自離崗的事情加進去吧?好了,別看了,走咯!”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地拉起美紗紀的手腕,硬是将她扯了回去。
美紗紀踉踉跄跄地跟着道明寺返回現場,一邊走一邊扭頭朝馬路對面張望。
道明寺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于是按着她的腦袋好一通亂揉:“都說讓你別看了啦!快和我一起解決這些麻煩家夥,也好早點回屯所嘛!你瞧,那邊可是什麽都沒有了哦!我跟你打賭,伏見先生絕對不在那裏!”他指着對面,言之鑿鑿。
美紗紀再度回頭。
果然如同道明寺所說的那樣,對面街道空無一人,只有幾棵光禿禿的樹孤零零地站在路邊。
“……啊,确實呢。”美紗紀喃喃自語。
道明寺有心想哄她高興,卻又直覺氣氛不對,只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
回程途中,道明寺鼓足勇氣向美紗紀發起邀請:“小美明天要不要去我家?真的啦!我家每到新年都很熱鬧,絕對比你一個人待在宿舍裏過年強多啦!”
他悄悄瞄一眼美紗紀的臉色,發現她并沒有表現出嫌惡或厭煩的樣子,于是再接再厲:“而且我爸爸也知道……咳,我的意思是,總之,我們全家都歡迎你。”
正頭腦放空的美紗紀兩眼無神,沒有焦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回答:“……可以啊。”
她答應得如此簡單,不禁令準備搜腸刮肚以圖大肆勸說一番的道明寺體會到一種有勁無處使的空落感。
“那……就這麽說定了哦?”道明寺不放心地确認一遍。
美紗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過度的勞累使她反應遲鈍,從而引發言語遲緩:“……嗯。”
深感進步不小的道明寺暗自歡欣不已。
當晚,被衆人勒令必須休息的美紗紀精神萎靡地敲開淡島的宿舍門。
“世理姐,”美紗紀揉着太陽穴,滿臉疲憊,“人是不是一旦喝醉就能很快睡着呢?”
明明已經很累很累了,剛回宿舍的時候,她恨不得一頭栽倒在床上。可是等她真的順應心意平躺下來,卻只能睜着眼睛不停數羊,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睡不着。
她的表情太過可憐,淡島于心不忍:“北野,關于伏見的事情,你不必自責,那不是你的錯。而且,我們至今還無法确定伏見是否背叛,也許……”
美紗紀相當失禮地打斷了淡島的勸慰:“世理姐,對不起,我暫時不想聽到那家夥的名字。現在的我只想聽從大家的建議好好休息,好歹讓自己能喘口氣,稍微放松一下。畢竟接下來的任務只會更重,我不希望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耽誤其他隊友的進度。”
淡島聞言輕嘆:“好吧。正巧我今晚打算去酒吧喝一杯,要一起嗎?”
“嗯,一起。”
結果這兩位藝高人膽大的Scepter 4女隊員半夜十點邁入了HOMRA酒吧。
為照顧新王的睡眠質量而準備提前打烊的草薙被她們的任性弄得哭笑不得:“怎麽這麽晚才來?女孩子盡量少走夜路啊!所以說,你們到底有沒有身為女性的自覺?”
淡島懶得理他:“一杯馬天尼,加大份紅豆沙。”
草薙冷汗:“……是,女士。”
美紗紀表情落寞地勉強沖他一笑:“晚上好,草薙先生。請給我一杯烈酒,最好是那種……喝一口就能把人醉倒的酒。”
草薙嘴裏叼着的香煙差點吓掉。
“你說什麽?!”他先是驚訝于美紗紀居然敢當着淡島的面要酒喝,而後突然想起這個小姑娘已經年滿二十,“哦,也對,小美紗紀都成年了呢,和上次來這裏不……哎等等不對!”他一臉“你在逗我嗎”的滑稽表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美紗紀你是第一次喝酒吧?烈酒什麽的,真能行?還‘一口醉倒’呢!別鬧了,我這裏可是格調高雅的酒吧,不是買醉的地方哦。”
美紗紀默默坐到吧臺邊,用左手支着下巴,用右手的指甲作刮吧臺狀:“草薙先生?”
愛吧臺如命的草薙終于屈服:“……是,女士。”
十分鐘後。
“嘛,看來‘海量’這個詞是與小美紗紀無緣了。”草薙淡定收起美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