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萬玉山自決定與謝晚月結婚那天起, 就是誠心實意要和她做夫妻。
他從小性子叛逆, 與天争,與地鬥, 與祖父拉鋸許多年,從不受旁人所控,直到祖父驟然離世, 他接下祖父之位後, 方才明白祖父的艱難。
此後的十年間,他帶着萬氏經歷起起伏伏,早已沒有兒女情長的心思, 而萬家已有下一代子孫,自然不必再由他來扛傳宗接代的責任,所以婚姻于他可有可無,但她在這時來了, 他一為全孝心,二為家族利益,所以他願意去接納她, 也願意履行丈夫的責任,同時, 他還許了條件給她。
他認為,她年紀尚小, 還未踏入社會,迫于家族長輩的壓力被送來了這裏,如果有朝一日, 她在情愛上開了竅,于他并無情誼,而是心屬他人,他自會秘密做好安排,讓她與她的所愛之人遠走高飛。
他不是聖人,也不高尚,只是不願強行禁锢一個人的一生,并且還是讓自己也不痛快的一生。
男女之情始終是要講究個你情我願。
結婚以後,他只要工作不忙,一定是陪着她的,小姑娘的心思他沒精力去琢磨,他只知她對自己動了情,現在竟還這麽大的膽子,呆呆傻傻的,不過這也正好省了他許多事。
既然是夫妻,面對妻子的撩撥,他自然沒有控制自己的欲/望的必要,于是湊過去含住她的唇,兩手把自己的上衣扣子一粒一粒解開,然後揉她入懷。
謝晚月覺得自己被他這樣親着摟着,滿心都是歡喜,手掌搭上他的肩頭,拂掉他的衣衫,他的身體摸上去有種別樣的感覺,雖透着劍拔弩張的危險,但非常舒服,她有些想睡了。
萬玉山的情/欲正濃,察覺到她的怠慢,停下來與她額頭相抵:“不能睡。”
謝晚月含糊地應了一聲,又聽他在耳邊道:“撩完了不負責,你們老師就是這麽教的?”
她強睜開眼睛,回道:“我們老師沒教過。”
萬玉山親了親她:“既然你們老師沒教,那萬老師來教你。”
謝晚月酒氣上湧,腦袋已經迷糊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話:“你太溫柔了,我想睡覺。”
萬玉山聞言,将人抱起來回到卧室壓在床/上,咬住她的唇,弓起身子解了腰/帶,然後覆上她。
“知道我是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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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叫一聲我的名字。”
“萬玉山?”
“對,就是我。”萬玉山再無顧忌,鋪天蓋地地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重又狠,謝晚月覺得只要是他的唇舌所過之處,都是又疼又麻,她軟軟地推拒,卻被他揪住手腕擱在頭頂。
萬玉山進了兩回進不去,她戚戚艾艾的叫喚,說疼,萬玉山繼續嘗試:“忍着點,一會兒就好了。”
謝晚月倒也聽話,只是心裏很怕,但也知道不能躲,就乖乖地受着。
因着她酒喝多了些,又非常緊張,萬玉山試了多回,就只能進去一點,他掐着她的腰,說道:“誰讓你喝這麽多酒的?”
謝晚月确實覺得自己喝多了,這會兒有點酒精上腦,神識不大清,問道:“我能幫你什麽忙?”
你能幫什麽忙,你什麽忙都幫不了,萬玉山心裏拱起的火上不來下不去,只得把人來回啃齧揉磨,就這樣做吧。
謝晚月感覺他咬着她的耳朵喘粗氣,那聲音裏有水有火,她一會兒被水攜裹,通體冰涼,一會兒被火纏住,周身滾燙,在這一冷一熱中,身體聚積起別樣的微灼感,漸而變成酥麻,最終化作顫栗,她像是被溺在水裏,只剩了出氣的本能。
萬玉山沒料到這樣做她也來了反應,而且還如此猛烈,他更是忍不住,又硬往裏沖撞了幾回,把自己釋放出來。
謝晚月到後來覺得自己睡着了,似乎是被抱着去沖了個澡。
萬玉山看着謝晚月身上被自己弄得一塊紫一塊紅,不由得将人抱過來摩挲一番,又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摟着她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萬玉庭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他啞着嗓子問:“老婆,你在看什麽,好吵啊。”
楚焰笑着把手機遞過來,說道:“你自己看。”
萬玉庭掙紮着睜開眼,就着楚焰的手看了一段,待看到自己被李書言逼迫得囧相時,不由得拍床而起:“李書言這是找死!他在哪兒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楚焰笑得前仰後合,說:“你們都半斤八兩,打他做什麽,都已經被記錄下來了,又改變不了。”
萬玉庭仍是憤憤,繼續往後看,當看到李書言被萬玉山吓得灰溜溜地樣子時,不禁拍手稱快:“活該!”
再看常玺,又笑:“哈哈哈,常表哥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視頻末尾錄得是謝晚月,這人面帶微笑,安靜地坐着看戲,萬玉庭扭頭問楚焰:“到最後她都這麽清醒?”
楚焰點頭:“是啊,還跟我聊天來着。”
“哎呀,失策了失策了。”
“一個人喝趴你們一群。”
“我們都沒少喝好吧。”
“你們都有作弊,大嫂沒作弊,每一口都實實在在。”
“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我說得是實話啊。”
萬玉庭“哼哼”,掀被子起床:“我去看看那兩個人睡醒沒。”
兩人到了老太太院裏,廂房的簾子已經拉開,看來是起床了,進屋後,大家正在吃早餐,秋曼招呼他們倆坐下一道吃,又單獨裝了食盒,匆匆出了門。
萬玉庭往嘴裏塞了一口蟹黃包,問道:“她給誰送吃的?”
“你大嫂。”萬老太太側身喂英貞一口馄饨,“阿芳回家去探親,你大哥院裏沒人做飯。”
萬玉庭“哦”了一聲,再看常玺和李書言,兩個人都沒睡醒,無精打采地吃着湯包。
老太太喂完英貞,又喂淮生,淮生搖頭不要,說要自己吃,老太太愛撫地摸摸他,又掃了那兩人一眼,說:“腰挺直了吃飯,這麽大的人了,吃飯還不如小孩子。”
李書言口齒不清地說道:“外婆,我還困着呢,一點都不餓。”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
“我大表哥也沒起呢,您就只說我們。”
“他這會兒都到公司了,早上來我院裏吃得飯,就你們幾個懶。”
“那大表嫂呢?不也沒起麽,還讓秋媽媽送飯過去。”
老太太橫他一眼:“昨晚上誰把晚月給灌醉了?”
常玺和李書言一致指向萬玉庭:“是他!”
萬玉庭差點嗆死:“叛徒!”
英貞一臉嫌棄:“表叔們是做了漢奸麽?”
常玺:“……”
李書言:“……”
萬玉庭:“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吃罷早飯,萬玉庭夫婦和常玺分別去上班,李書言閑得沒事做,陪着老太太下棋,淮生與英貞在廳裏玩樂高。
秋曼從萬玉山院裏回來,附在老太太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老太太頓時面露喜色,說:“有長進。”
秋曼又說了幾句,老太太道:“不着急,有一就有二。”
李書言沒聽懂,疑惑道:“外婆,你們說什麽悄悄話呢?”
“小孩子別亂打聽。”
李書言頓時不言語了,他和萬玉庭同歲,只比他小半個月,但在老太太眼裏,沒結婚的都還是孩子,從前還有個大表哥擋着,而今世道不同了,矛頭都指向了他們幾個尚未婚配的,他陪着老太太聽了會兒曲,就找了個借口跑了。
老太太現在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也懶得管他,只吩咐中午做點好吃的,把謝晚月叫過來吃飯。
***
謝晚月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作為一個北方人,她自小就有“千杯不醉”的名號,只是梁曼不喜歡她喝酒,她便不常喝,昨天喝得非常開心,然後還仗着酒意做了點更開心的事。
屋子裏安靜地讓人不想睜眼,她膩在床上趴了一會兒,慢慢醒了會兒神,總覺得身體有點異樣,于是起來前後左右看了看。
沒穿衣裳,光着的。
手腕有淤青。
胸口有不明痕跡。
腰上有指印。
大腿根有紅腫。
很好,很好。
她下床跑到鏡子前照了照,發現耳朵下方也有幾處紅色的印子,肩膀後頭還有牙印,弄成這樣,當時得多疼啊,可是她似乎沒有太多印象了。
再看鏡中那人,面色酡紅,眼眸氤氲,像個吸收了萬千精氣的小妖精。
她比較滿意他留下的傑作。
她去洗了個澡,然後穿了件高領毛衣,把那些痕跡遮了個七七八八,又上了點妝。
中午被叫到老太太院裏吃午飯,然後陪兩個孩子玩了半天。
秋曼湊到老太太耳邊道:“看着不大高興。”
“一定是玉山用強了。”
“玉山不至于這麽沒分寸。”
“你我也別多關注她了,年輕人臉皮薄,總看她,她心裏不好受,等玉山回來,把他叫來問問。”
“我覺着也不能問玉山,小夫妻倆的帷帳之事,問誰都不妥。”
萬老太太微微嘆氣,說:“這個玉山,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
這邊廂的萬玉山剛開完會,衆人陸續出了會議室,他仍坐在那裏,摸着滾燙的耳朵若有所思。
萬玉河今天早上遲到了,OA裏收到一封考勤通知,讓他提交遲到原因,他郁悶半天。
這會兒見萬玉山面色紅潤,心情貌似不錯,他湊過去,期期艾艾地在一旁轉椅子。
萬玉山擡頭:“有事?”
“大哥,你耳朵好紅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你有事說事。”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想找你聊聊這次并購案。”
“嗯,聊吧。”萬玉山繼續摸耳朵。
“我們為什麽要并購?”
“說說你提出這個問題的理由。”
“并購風險大,一是成本和稅收會增加,二是他們與我們的發展戰略存在差異,重組上會有難度,三是會降低股東權益,因為要增發新股,而且縱觀史上的并購案,有70%都是以失敗告終,我擔心在營運上會有不少問題,也許資産創利的能力并不能得到提升。”
萬玉山仍然摸耳朵,說:“好,我只問你兩個問題,以我們現在的條件,一,擴大一倍生産經營規模,要花多久的時間?二,增強一倍的研發能力,在人力,技術,財務三方面做到業內最優,要花多久的時間?”
“五年?”
“你看看你手裏拿着的手機,1902年開始做技術探索,1938年制成第一部軍用移動電話,用時36年,而1973年第一部民用手機推出,1983年,大哥大問世,1992年,第一條短信誕生,随後的每一年,都會出新的技術用來改變它的功能,如果從第一部民用手機開始計算,到今年它才45歲,但是比起最初的功能,現在的功能有觸屏,視頻,拍照,語音識別,定位,還有人使用手機拍電影。”
萬玉山倒了杯水将手帕淋濕,然後敷在耳朵上,繼續道:“短短45年就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手機只是這世界發展的一個縮影,任何一個企業要想留存百世,決不能只局限眼前的利益和得失,一定要放眼未來和閉環生态。”
萬玉河說:“我還是擔心風險。”
萬玉山看他:“現在都已經到了第二階段末尾,你還有精力分心琢磨這個?”
萬玉河忙擺手:“冤枉啊大哥。”
“我們做企業的,如果因為懼怕風險便止步不前,遲早會被其他企業吞并,萬氏的管理層已經有了十年的積累,正好拿這個練練手,難道你懷疑自己的能力?”
萬玉河聞言,挺直腰背,說:“當然不是。”
“玉河,要不把你今年的KPI換個方式好了。”
萬玉河心中一凜,問:“換成什麽?”
“後期的并購由你來推動,成功了,今年獎金翻倍,失敗了,把你賣了抵債。”
“……!!”
“我打聽了一下行情,以你現在的資歷,出去做職業經理人,一年能賺不少,賣上三五十年,興許能抵個零頭。”
萬玉河被他的話給驚到了,他竟然連後路都考慮好了。
賣兄弟抵債,虧他想得出來!
“我把金烏給你,協助你的工作。”
萬玉庭這才稍稍安心,金烏是萬玉山的現任首席特助,跟了他三年,主導過很多項目的推動,都取得了十分出色的成績,為集團帶來了不少利益,有這個人協助,他便沒有那麽大壓力了。
萬玉山看了眼時間,說:“我今天去趟蘇州,你早點回去,陪祖母聊聊天。”
萬玉河應聲,目送他出門,自己則在會議室裏又坐了半天,然後在玻璃板上寫大綱。
春節前要召開年度大會,萬玉山講完集團整體規劃後,便是他上臺講他所負責的事業部在今年的發展方向,剛剛萬玉山又令他主持這次并購的後期推動事宜,他得好好梳理一下,然而寫了一半才突然想起來,他本來只是想跟萬玉山說他遲到了,別扣他錢啊。。。
萬玉山回到辦公室,聽完金烏的工作彙報,說:“收尾的事情交給百裏笙,你去找玉河,按照我說的繼續往下做。”
金烏将文件遞給百裏笙,說:“那我過去了。”
“去吧,辦公室給你準備好了。”
金烏整了整衣冠,大步出門,他這一去,再回來時,就不再是萬玉山的特助身份了,而是直接接任新事業部的總經理,這個任命已經拟好,只等他打贏這一仗,便會發出任命書給全集團的員工。
萬玉山的歷任特助,都被他推向各個管理崗位,如今萬氏的中流砥柱無一不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從萬玉山十年前接手萬氏,便一步一步下着這盤棋,現在終于要鳴鼓出擊,衆人均覺興奮。
百裏笙将萬玉山下午至明天的安排做了簡單說明,萬玉山聽到明天有個飯局,不由得皺眉:“這個能推掉麽,我不想和這些人吃飯。”
“做東的是江總,您得去。”
萬玉山想了想,說:“好吧,先去吃飯,把蘇州的事兒了了,回來再說。”
百裏笙合上文件,緊随他身後去了食堂。
萬玉山扭頭跟她說道:“你去給我找塊冰。”
“好的,您做什麽用?”
“敷耳朵。”
百裏笙這才注意到萬玉山的耳朵紅殷殷的,他本就生得白,這兩朵豔色綴在臉龐,竟平添了幾分妖冶。
“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我這是火氣沒撒幹淨,回頭洩洩火就好了,先用冰敷着。”
百裏笙還是頭回見着上火上到耳朵的,但見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摸耳朵,于是趕緊去食堂要了一些冰塊,先用手帕包了一塊給萬玉山用着,其餘的用保溫桶盛好,以備不時之需。
萬玉山想着要和謝晚月說一聲他今天出差,但一忙起來,又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未婚小姑娘千萬不要學晚月這種行為,小說的劇情是為烘托,不可作為現實生活裏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