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謝晚月擡頭, 并沒有看見人, 但是手機距離顯示卻越來越近,她的心砰砰跳得厲害, 忙站起來往衛生間跑。
在洗手臺那裏站了一會兒,看到兩人的距離停在十米,不動了, 她想, 不會是他手機掉了吧?
謝晚月磨蹭了半天,不得不出來,打眼就看見萬玉山坐在那裏, 手機掐着東西,但神色如常,見着她也沒什麽情緒變化。
“你來送我麽?”
“我和你一起去。”
謝晚月不信,湊過去瞅了瞅他的機票, 确實是和她一趟航班,而且座位號也挨着,她擡頭看他:“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萬玉山也看着她:“說與不說有什麽區別?”
“你說了我會很高興。”
“現在不高興?”
謝晚月怔住, 現在?嗯,現在她确實很高興!可是, 但是,唉, 算了。
萬玉山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謝晚月不想被他捏,要抽出來, 奈何他捏得死,抽不出,她瞪他,卻見他嘴角帶了些許笑意,她也忍不住笑了。
***
謝晚月覺得她這次出門選得日子不吉利,原本想給梁曼一個驚喜,可是過去卻撲了個空,梁曼出去寫生了,根本不在意大利,聽到她來,只說道:“讓玉山帶你玩一圈,我春節後回去看你。”
但玩也沒玩成,她來例假,肚子疼,在酒店裏躺了兩天,什麽興致都沒有,第三天早上,她說要回國,于是幾人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家了。
折騰這麽一回,謝晚月耗費不少精氣,在家裏養了兩天才好些,而萬玉山覺得她來例假肚子疼是種病,帶她去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是身體機能正常,醫生說道,十個女人八個都痛經,平時多注意,保持好心情,別着涼就行。
萬玉山認為那是個庸醫,之後讓艾葉幫着再去問,艾葉說他是最不合格的病人家屬,謝晚月卻沒把這個當回事,她一直都疼,疼習慣了,基本不影響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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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萬氏的年會,萬玉山把謝晚月也帶了過去。
年會的地點選在一個體育場,他們進去時,裏面已經坐滿了人,一樓和二樓都是熒光棒和應援燈的海洋,耳中充溢着暖場歌聲,還有陣陣應援喇叭聲和塑料手掌的啪啪聲,謝晚月恍然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在這片嘈雜的聲音中,萬玉山牽着謝晚月的手往第一排坐席走。
他們走得是特殊通道,極少有人注意,這裏已坐了不少人,見着萬玉山,紛紛與他打招呼。
每年的集團年會,高層們都會把自己的家屬帶來,這個小團體平常也都聯系緊密,有幾年沒添新面孔了,這會兒來了個陌生的漂亮小姑娘,又被萬玉山護得那麽緊,自然都知道了她是誰。
萬玉山的婚事雖未對外公開,但也有不少傳言,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們自然也不例外,眼神交互間就将信息傳遞了十之八九。
謝晚月從來沒來過這種場合,一面新奇,一面覺得鬧,身邊又老是有人看她,令她不由自主地往萬玉山身上靠。
萬玉山正傾身聽別人跟他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五點鐘時,整個會場的燈光驟滅,全場安靜了不到十秒鐘,音樂響起,舞臺上的熒幕播放了一段視頻,是萬氏在成立之初至去年的所有裏程碑式成就,結尾是萬氏的員工頭像組成的一副地圖。
視頻結束後,主持人上臺做了開場白,緊接着,做為萬氏的掌門人萬玉山便被請了上去,他站在舞臺中央,朗聲向大家做了問候,随後說道:“剛剛大家在那段視頻裏已經看到了,我們的企業歷年來有許多的成長和建樹,這些事的成功,是我在這裏再把去年發生的八件事和大家一起做個回顧,這幾件事的成功,是我們共同努力的成果,所以我希望能夠通過這八件事,讓大家更加清晰企業的定位,也更加确定自己所做的事是否正确。”
場下爆發出一陣掌聲,屏幕展開一副卷軸,慢慢變換着與萬玉山所言所講相對應的畫面。
男人今天未着正裝,穿了條深灰色的褲子,上面是件藏藍色的毛衣,拿着話筒的手修長有力,聲音清朗,無處不彰顯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謝晚月覺得自己還是有些移不開眼,索性一直追着他,心裏隐隐升起驕傲。
萬玉山講了半個小時,場下的人不時地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去年一年,有歡笑,有痛苦,有不舍,有無奈,有抉擇,但更有經自己的智慧和雙手創造出的優秀成績,最後一件事回顧完,萬玉山道:“時世劇變之下,若不創新,不創造,過不了幾年,就會發現努力奮進的人已在遠方,而自己卻仍在原地,所以,我與大家共勉一句話:無論工作還是生活,唯旗鼓相當才可并肩前行。”
場下再次爆發掌聲,萬玉山在這片掌聲裏走入後臺,音樂變換,主持人出來控場,年會節目開始輪番上演,中間穿插有頒獎和抽獎環節,各高層一一亮相,均是年輕有為的俊才。
萬玉山一直在席上坐着,不時有人過來跟他說話,他回應地既嚴肅又認真,周圍那麽喧嚣,他的身邊卻像是自動生成了一道屏蔽系統,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只剩他在意的人和事。
謝晚月忽然惡作劇般的把手塞進他的掌心,他一把握住了,她吓了一跳,使勁兒掙了兩下,掙不動,她擡頭看他,他依然面色如常地和人說話,但拇指卻不時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七點半年會結束,不少員工都從座位上湧過來要和衆高層合影留念,萬玉山讓謝晚月在位子上等着他,然後跟随大家去拍照,快到八點時,拍照的人才漸漸少了,各事業部的高層們與自己的核心團隊去聚餐,萬玉山牽上謝晚月,和她一道出了門,到停車場去開車。
謝晚月問道:“你不去和他們聚餐嗎?”
萬玉山開了暖氣:“剛剛帶隊的那些人,是我的核心團隊,你說說,我應該去誰的場子?”
謝晚月頓悟:“哦,我以為他們都是去同一個地方。”
萬玉山道:“都聚在一塊怎麽分主場客場,團隊聚餐是有學問的,不單單就吃吃喝喝。”
謝晚月哪裏懂這個,只說肚子餓了,想吃飯。
萬玉山看了看導航,問她:“今天在外面吃,想吃什麽?”
謝晚月已經很久很久沒在外面吃飯了,他突然這麽一問,還真是把她問住了,她反問他:“你想吃什麽?”
萬玉山想了想,說:“吃頓北方菜吧。”
謝晚月激動得簡直要拍手稱贊,她自考上大學後,就再也沒回過北方,北方菜更是沒吃過幾回,這次受傷後,連在外頭吃飯的機會都沒了。
萬玉山把她帶去了一個藏在巷子裏的小飯館,裏面地方不大,但裝飾雅致,菜品的味道非常地道,兩人坐得是個二人坐,飯桌剛好能放下三個菜盤。
謝晚月吃得特別開心,見萬玉山吃的少,伸手給他夾了一塊肉,問:“你怎麽不吃肉?”
萬玉山嫌棄:“又甜又酸的,什麽吃法。”
謝晚月問他:“西湖醋魚和這個有什麽區別?”
“自然有區別。”
“什麽區別?”
“一個是肉,一個是魚。”
“……”
萬玉山放下筷子給她做科普:“雖然這兩道菜的味道都有酸有甜,但是原料卻大不同,只說這酸的味道,你吃得這道菜裏,放得白醋加果醋,西湖醋魚裏放得是香醋加老抽。”
謝晚月贊他:“你還會做菜呀。”
萬玉山繼續吃:“不會。”
謝晚月頓感得意:“我會。”
“你會你不知道這兩道菜的區別?”
“我又不是廚子,什麽菜都會,我只會做簡單的炒青菜,放點油,放菜,放點鹽,就能吃了。”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但是味道不怎麽樣。”
“那你得意什麽?”
“……”謝晚月埋頭默默吃飯,不想再理他了,她到底喜歡他什麽?
萬玉山很快吃飽了,然後擱下筷子看着她吃。
她瘦了。
***
春節過後不久,謝晚月開了學,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朋友,整個人終于開始容光煥發。
她想繼續住校,說保證每周回一趟萬家,萬玉山不同意,但年初事情多,有點顧不上她,于是讓她暫時在學校住幾天,等他忙完了就搬過來。
聽他這麽說,謝晚月腦子一熱,把家裏的鎖給換了。
三人組在寒假時就經常視頻,這會兒終于湊在一塊,叽叽呱呱說了半宿的話,白慕霜起初只是聽,後來也偶爾插一兩句。
經歷痛苦波折後,烏丹的心境也産生了很大的變化,褪去了青春少女的幻想,假期與謝晚月探讨過白慕霜對她說的話,兩人一致猜測白慕霜遭過不測,于是她也不再刻意針對白慕霜,相比而言,她要比白慕霜幸運。
謝晚月抱着放開眼界的心思,先是跟着繁星見識了一群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又在新學期開始的這幾天,觀察了很多同年齡段的男生,還借着韓璐的光接觸了幾個,她将這些人暗暗地與萬玉山做比較。
繁星這類人呢,大多酷酷的,不太愛說話,可是拳腳功夫好,而和她同齡的這些男生呢,大多青春年少,而且愛笑愛鬧,陽光帥氣。
每一個都和萬玉山不同,但哪一個都不如他吸引她,這可怎麽辦?
然而不待她細細研究,很快就被別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學期課表發下來後,她發現這學期極少有陳教授的課,一打聽,說是負責系裏新接的項目去了,她特別想參加,填寫的資料被退回了,說她剛大一,閱歷和經驗不足,條件不夠,她不甘心,和韓璐去找陳教授毛遂自薦,将自己編寫的程序給他看,又求他當場出題。
陳教授知道她倆成績出色,而且人聰明肯吃苦,他愛才惜才,所以把她們扔進去打雜,能學多少全看自己的本事,末了叮囑道:“這裏的人都是簽署了保密協議的,回頭你倆也簽一份。”
兩人當即應了,給他鞠躬道謝,陳教授批評韓璐:“瞧瞧你那什麽發型,像個小子。”
韓璐嘿嘿一笑,攬着謝晚月走了。
***
這天,萬玉山出差回來,發現自己進不去門,手裏的鑰匙根本插不進去,他沉着臉給謝晚月打電話,問她:“門鎖怎麽換了?”
“防賊。”
萬玉山又問她在哪兒,她說在萬璟芷畫廊陪她喝酒,于是他讓司機把他送過去,到了地方才發現萬璟芷根本不是在喝酒,而是在酗酒,面前已經空了幾個瓶子,這會兒正以手扶額,不知是睡了,還是在思考,而謝晚月就坐在她對面,杯子裏的紅酒滿得快溢出來了。
他拿眼問謝晚月怎麽回事。
謝晚月不敢太大聲,走到他跟前,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道:“我來得時候就喝了不少啦,聽助理說,是因為有人給她郵寄了幾本相冊,她看完了就要酒喝。”
萬玉山聽她說完,去翻看了快遞箱子,看到發件人姓名時,心中了然,說:“她醉了,我們把她送回去。”
謝晚月忙不疊地幫他的忙,她今天是陪着韓璐來看畫的,臨走時聽助理說萬璟芷在,她就上來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一看就走不掉了,被萬璟芷拉着喝酒,一股腦給她倒滿杯,她還是頭一次見着喝酒比她還豪爽的人,可她又哪敢真喝,萬璟芷是個非常自律的人,且生活十分精致,喝酒喝成這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麽錐心的事,所以她得清醒地陪着,別出岔子。
兩人将萬璟芷送回家,謝晚月幫她卸了妝,擦幹淨臉,蓋上被子出來,問道:“她沒事吧?”
萬玉山脫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換了鞋子,說:“她沒事,我們今晚住這兒,你先去洗漱。”
謝晚月陪了萬璟芷一整晚,折騰到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确實困,于是跑去浴室,迷迷糊糊洗了臉,刷了牙,又脫了衣裳洗澡,洗完才發現沒有換洗衣裳。
這可怎麽辦?她不能穿已經穿過的衣裳,已經換下來了,就得洗了才能再上身,她猶豫了片刻,拿條浴巾把自己裹了,然後洗好貼身衣物,擦了擦頭發,慢騰騰挪出去。
萬玉山正坐在沙發上支着頭想事,聽見浴室門響動,扭頭去瞧。
謝晚月的頭發還低着水,亂亂地散着,身上只裹了浴巾,兩手抓住胸/前的一角:“我沒有換洗衣裳。”
萬玉山起身把她帶到次卧,打開衣櫃門,抽了件白襯衫給她:“這是我的衣服,将就穿,明天早上去買。”
謝晚月揪着襯衣,想說內褲也沒有,但實在不好說出來,只得點頭,待萬玉山出去後,迅速換上他的襯衫。
萬玉山比她高一頭,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挺像睡衣的,就是步子不能邁大了,大一點兒就露腿根兒。
謝晚月拎着小碎步出去找水喝,洗澡時用的水太熱了,導致體內水份缺失,這會兒口幹舌燥,需要喝水來救命。
萬玉山從浴室出來時,便見着謝晚月正在廚房的櫥櫃前,惦着腳尖開櫥櫃的門,襯衣被胳膊抻着往上掀起,根本遮不住那耀眼的春光,他走過去,幫她打開櫃門:“要找什麽?”
“我剛燒了點水,想找個喝水的杯子。”
萬玉山道:“誰家把喝水杯子放這麽高,長得矮了還得踩個凳子才能喝上水?”
謝晚月往櫥櫃裏瞅了一眼,确實沒有,于是腳跟落了地,不想身子竟然緊緊與他相貼,她微微轉頭,看見他只在腰上圍了塊浴巾,上半身什麽都沒穿,隔着薄薄的一層衣衫,她能感受到他滾燙的胸膛,不由得軟了身子,只想把自己縮成一團,不要離他這麽近。
萬玉山見她瑟瑟地縮着肩膀站着不動,問道:“想什麽呢?”
“想喝水。”
萬玉山從門後的一側櫥櫃裏拿了兩個杯子出來,說:“這不是杯子麽。”
謝晚月低頭接過杯子,默默地倒水。
萬玉山幫她把水端出去,謝晚月這才擡頭看他的背影,他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标準的寬肩窄腰,讓人看了忍不住心旌蕩漾,她把襯衣下擺往下扯了扯,然後跟出去,不敢坐,只能站着等水涼。
可是那個水吧,總也不涼,始終悠悠冒着熱氣,她口渴得要瘋掉了。
“大晚上的,你走來走去不嫌累?”
謝晚月這才感覺自己很緊張,于是站在那兒不動了。
兩人一個只圍了條浴巾,一個只穿了件襯衣,就這麽雙雙而對,就為等着喝口水。
萬玉山似是等不及,起身去冰箱裏翻找,萬璟芷最近過得太粗糙了,家裏連口能喝的水都沒有了,他在冷凍室裏翻到了一盒子冰塊,揀了兩塊出來,給兩個杯子各放一塊,待冰塊化淨,他試了試水溫,說:“喝吧。”
謝晚月忙捧起水杯,咕咚咕咚幾口喝幹了,簡直如甘霖一般,潤心潤肺,她閉眼回味完,說:“我要睡了。”說着,把杯子往幾上一放,回到卧室,像條魚一樣鑽進被子裏。
待萬玉山上床後,發現她還沒睡,但是裝作熟睡的樣子,睫毛動來動去,像兩把小刷子,他掀開被子躺下,将床頭燈扭暗。
謝晚月保持一個姿勢,半天不敢翻身,越是想快點睡着,越是睡不着,最後實在忍得受不了,索性不忍了,直接翻了個身,鼻端嗅到一股清冽的味道,她睜眼,看見萬玉山正在看她。
“睡醒了?”
謝晚月聽出他話裏的揶揄,坦言道:“我沒睡着。”
“腦子裏有事兒才睡不着,想什麽呢?”
“想得可多了,一時不知道該想哪個好。”
“哦,說來聽聽。”
謝晚月揪着被子,踟蹰着:“我……”
“不說算了。”萬玉山欲要轉身,謝晚月伸手按在他的胸口,輕輕抓撓兩下。
萬玉山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問:“不困?”
謝晚月深吸幾口氣,遲疑地問他:“你想要我嗎?”
萬玉山握住她的手,說:“我想不想要你,你自己不知道麽?”
謝晚月說:“我又不是你,我怎麽知道。”
萬玉山想了想,說道:“我教你如何分辨一個男人是否想要一個女人。”說着,起身撐在她上面,一寸一寸地壓下,鼻尖點在她的額頭上。
謝晚月與他接過兩次吻,第一回只親了他的唇,第二回喝醉了,只記得像做夢。
萬玉山用鼻尖慢慢地往下厮磨,到臉頰,再到耳珠,低聲問道:“這回知道了嗎?”
謝晚月被他撩撥得只能大口大口喘氣,哪裏還顧得上回答他的話。
萬玉山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聽到謝晚月“呀”地一聲大叫。
“別別別別咬我!”
萬玉山舔了一下:“我沒咬。”
謝晚月受不住,猛然将他推上幾分,然後自己翻了個身,把被他親吻的那只耳朵壓進枕頭裏,疊聲道:“你咬了!”
萬玉山見她像個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起來,卻偏偏沒埋嚴實,頸後一片雪白,在黑緞般的發間若隐若現,他伸手将她的頭發撩開,落下一吻。
謝晚月緊緊攥着床單,聲音顫抖:“我胸口疼。”
萬玉山聞言坐起來,說:“誰叫你那麽大力氣推我,轉過來我給你看看。”
謝晚月拒絕道:“有點兒抽筋,沒事。”
萬玉山知道她是裝的,也不拆穿,在她身邊躺下,問道:“學會了麽?如果我沒教會,可以再教一回。”
謝晚月忙道:“學會了。”
萬玉山順着她的襯衣下擺把手探進去,說:“小姑娘,別撩我,我這是念你沒好透,怕動作太大會添新傷,所以手下留了情,要是你身體好好兒的,這會兒早就說不出囫囵個話了。”
謝晚月咬牙忍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尾椎骨處摩挲,擡頭道:“我怎麽撩你了?”
萬玉山輕輕掐了她一把:“你自己心裏清楚。”
謝晚月這回沒忍住,“哼”了一聲,不敢再與他直視,複又埋進枕頭裏,甕聲甕氣地說道:“我沒有。”
萬玉山又重重揉了一把。
謝晚月覺得還想要。
萬玉山卻把手抽出來:“睡覺吧。”
謝晚月哪裏睡得着,偷偷地擡頭看他,見他并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等着她似的,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
萬玉山似是被她的眼神蠱惑,伸手摟過她,跟她接吻,這回她學會了如何呼吸,還學會了如何反攻,像個探索宇宙的雛獸,起初嬌弱,慢慢地變得強大,兇狠,令他不得不出手制止:“你磨牙呢。”
謝晚月才自創了新招式,正意猶未盡,然而被他擋着不肯給親,她一時有些着急,不禁哼哼出聲索吻。
萬玉山瞧她這樣,翻身将她壓住,薄唇在她唇邊輕蹭:“想要深吻得這樣,學着點兒。”說着,含住她的唇,用舌撬開她的牙齒,在她裏面掃蕩一番,末了,又勾住她的舌引回自己這裏。
謝晚月只覺神魂都被他吸走了,惜命般地與他貼得更近。
待萬玉山結束這個吻時,謝晚月已是化成一汪水,萬玉山摩挲着她的臉,說:“睡覺。”
謝晚月蜷在萬玉山懷裏,很快就睡着了。
萬玉山卻是到了後半夜才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寫完了,趕緊發,明天睡懶覺。
提前祝大家月餅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