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望之愛

三谷裳千緒一把打掉我的手,“這不是犯罪嗎!你為什麽不自己去!”

“我的運動細胞沒有你好。”

她瞄了眼我的胸口,“是了,負重十斤怎麽飛檐走壁,能不前傾平地摔就不錯了。平胸真可憐連平地摔都做不到。”

“總之我不去。”

“別這樣,我們可是摯友啊!”我朝三谷裳千緒伸出了爾康手。“是你提議再送情書的。”

“塞進抽屜裏不就好了嘛。”

“那你明明就可以正常的上學為什麽要從橋下抓着欄杆爬過去啊,為什麽要在人家的屋頂上跳來跳去?”

千緒橘紅色的頭發亂糟糟地翹起,“我那不是在聯系游戲裏的技能嗎!”

“小心把自己玩死了,血塗蝶!”

我們進行了沒營養的十分鐘垃圾話時間“你真的不去。”“不去。”“去呗。”“不去呗。”

差點沒煩死我。

我卡住三谷裳千緒的脖子,雙眼赤紅,“你去不去!”

“不去——”

我松開手,她拼命地咳嗽,“這樣吧,你去的話我就給你買你想要的所有游戲和周邊,限額二十萬日元如何?”

三谷裳千緒·窮人·身上從來沒超過一千日元·□□絲女士可恥的心動了。

“可是我們的情報還不完善啊,赤司家不是富豪嗎,房子內部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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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結構圖,“在這裏。”

三谷裳千緒目瞪口呆,緩了一會說,“可是赤司住在哪層樓哪個房間……”

我拿起紅色的馬克筆在位于二樓最裏面的代表房間的格子上畫了一個紅圈,篤定道:“在這裏。”

“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

“沒錯,我偷偷地溜進去過。”

“你自己能進去還叫我幹什麽!等等你的體育有這麽好嗎?”

沒有技能點加成的新手村道樂宴當然做不到,可是被絕對選項改造後的我就不一樣。我始終記得那天,本來是想去劄幌跟赤司告白的,卻臨時出現了變故。

[身為合格的癡漢怎麽能在對目标對象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進行告白呢?選吧①進入赤司征十郎的家,在他的床上留下你的味道,在帶走原味胖次一條。②你對赤司征十郎的了解只有29%,如此之低你就想告白了嗎?太天真了,絕對選項無償贊助你十五個未來科技可隐身的針孔攝像頭,絕對不會被抓到,把它們安置在赤司的卧室和浴室裏吧。③繪制赤司家地形圖一份,并從熟睡的赤司征十郎身上拿走一樣紀念品(不确定赤司中途是否會醒)。]

這麽變态的選項我死也不幹,最後我被懲罰不停地放屁一整天。

可為什麽我還是繪制赤司家的地形圖?

為了愛?

還是責任?

還是我一邊不停地流口水一邊強迫自己離開赤司的床邊,意志力太強感動了全日本,忍不住犒勞下自己?

總之,赤司家的地圖兩年來一直被我珍藏在抽屜裏,沒事就拿出來看一下。

我學着三谷裳千緒推了下眼鏡,雖然我沒有戴眼鏡,“我雖然能進去,但是你說的要當我的後盾。”

“我那是表示在精神上支持你。”

“三十萬日元,趕得上你五年的零花錢了。”我老謀深算地加重了籌碼。

“可惡啊!”三谷裳千緒最後還是被金錢所擊倒,她這只血塗蝶最終還是落在了金錢這朵惡之花上。

她拿起情書叼在了嘴裏,穿上了隐形戰衣,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小宴你家裏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當然是絕對選項的附加品,平時都仍在角落裏吃灰。

“看着好像蜘蛛俠3的戰衣!”

我扯謊說,“是我爸爸的朋友的生死之交在臨時時托付給我爸爸的,是重要機密。”

“哦、哦!”能起血塗蝶這種名字三谷裳千緒本身對裏世界也充滿了向往,大義凜然道,“我絕不會玷污這件戰衣。”

你開心就好。

千緒光速熟悉了戰衣的各種功能後,速度快的連戰衣本戰衣都震驚了,誇獎千緒有成為女黑武士的潛質。

“現在就出動嗎?”她迫不及待想試試戰衣的技能。

我攔住她,“別沖動,還有時間,科學表明人深度睡眠是在兩點鐘以後——”

千緒,“可以先去埋伏。”

我嚴肅地說:“我們進行的是斬首行動,士兵,而不是其他,潛入——斬首,這就是我們行動的全部過程,你現在不是一個士兵而是一個刺客。”

我眼瞅着三谷裳千緒眼睛都快脫窗了,她本來就是美國硬漢游戲愛好者,尤其是像《刺客信條》這樣的游戲她根本抗拒不了。我決定再加一把火。

“當世人的心靈盲從所謂的真理時,記住——萬物皆虛。

當世人的行為被道德或法律約束時,記住——萬事皆允。

我們為了服侍光明而耕耘于黑暗,我們是刺客。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我們

We are

one life is just enough.

一生如此,畢生無憾。”

當我念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三谷裳千緒這個女人已經完全被我征服了。

行動定在一個小時之後,期間我們決定再看一遍蜘蛛俠·英雄歸來。

彼得帕克在垃圾巷裏換衣服的幾秒鐘場景我倒過去反複看了十幾遍。

三谷裳千緒鄙夷地說:“和赤司一樣高哈,身材也一樣哈?”

我仔細地對比了下赤司的身材和蜘蛛俠的身材,瘦都瘦,該有的都有,butt都一樣翹翹的。

三谷裳千緒不掩飾地跟我拉開了距離,“你還真是夠鹹/濕的啊。”

終于到了要出發的時間了,千緒穿上戰衣,戰衣自動配合她的身形縮小了好幾個碼,激動的她像猴子一樣亂竄。

“你看我現在可以跳這麽——高。”她輕輕的一跳,就從地上跳到了天花板上,頭直接卡進了天花板裏,“救命救命救命——”

我給了她30萬日元的工錢,還要包修繕天花板嗎?這筆買賣都說不準是賺了還是賠了。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三谷裳千緒的頭從天花板裏拽出來。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頭要斷了。”

“戰衣很結實的,就算是拿電鋸割你的頭都不會斷的。”

千緒蹲在陽臺上,眼前是東京都躍動的霓虹,她拉下面罩,“我真的走了?”

我打開電腦,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會随時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咱們倆可是team。”

對狐貍仔要用兄弟友誼情誼、夢想、同伴之類的詞兒洗腦對千緒就要用team,戰友之類的詞兒,她游戲賬號的簽名我還記得呢: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行動順利得不可思議,赤司征十郎家雇傭的保镖在這在未來科技戰衣和千緒非同一般的身體天賦前顯得那麽不堪一擊,我從戰衣配置的攝像頭看見了赤司征十郎天使般的睡顏。

赤司征十郎,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好想舔一下屏幕……

但是知道屏幕上有多少細菌的我靠理智急剎車了,據說電腦上屏幕上的細菌和馬桶上的細菌是一樣多,可是我敢舔我的電腦屏幕,有人敢舔馬桶嗎?

我十分嚴肅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下得去嘴,總覺得要是真的做了什麽的話作為人類的尊嚴就要徹底的喪失了。

屏幕裏千緒,穿着完全隐形的戰衣,我特制的電腦裏還是能看見她的身影。

千緒嘴裏咬着我在大阪城特別定制的告白失敗紀念品,手裏拿着我精心書寫的情書,走到了赤司床邊。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其實,我拒絕親自去送情書,拼命威逼利誘千緒替我去,最根本的原因是,怕自己再跑到赤司征十郎房間裏,在沒有任何人能阻攔我的地方,九成九會把持不住對他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龌龊事來。

我的理智整日游走在犯罪的邊緣。

三谷裳千緒把信和刀放在了赤司的枕頭邊上,對着鏡頭沖我比了一個V的手勢。

然後跳窗迅速撤離了。

我松了口氣,軟軟地倒在了椅子裏,這封信寄出去後好像閥門一開,我的身體的一陣顫抖,一切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多年來對赤司無望的感情讓我疲憊不堪,滿身瘡痍。

也罷,徹底做個了結吧。

我臉色凝重地站了起來,打開了保險箱拿出了一個盒子。

裏面工工整整地疊着一條白色的胖次。

新的。

赤司衛生習慣很好。

那天,我沒有找到原味的。

我按下了删除鍵,十五個攝像頭全部自毀。

我舒了口氣,一切都結束了。

從此我不再是赤司征十郎的專屬癡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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