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兩個赤司
再見了,赤司征十郎,從今以後我就是你高攀不起的女人,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恩賜踩你,我都不可能施舍你任何目光。
三谷裳千緒在送完情書穿着戰衣回她自己家了,希望她不要把戰衣暴露出去,畢竟讓愚蠢的官僚知道了會有麻煩的,我是不是應該把戰衣收回來啊?
算了,還是給她玩幾天吧。
第二天早晨,作息習慣良好的赤司早晨六點準時睜開了眼睛,就算是周末,他也絕對不會賴床。像從前的每一個清晨那樣,赤司征十郎眨了眨還有些惺忪的睡眼睛,四處看了看,他察覺到房間裏有一絲違和。
然後他的手就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是一把刀,他床邊為什麽會有這東西?
他拔出刀,開刃過。
刀底下還壓着一封信,古色古香的牛皮紙信封,能在他熟睡的不動聲色的把這兩樣東西放到枕頭邊上,那個人想來也能不知不覺殺了他。
赤司經歷過數次綁架未遂事件,他沒有急忙打開信,而是呼叫了保镖查看他入睡以後的監控。數名保镖分別負責一定時間段內的錄像,可是均是一無所獲,難不成來的是鬼不成?
赤司征十郎臉色凝重地打開了信封,當書信上的內容呈現在他眼前,饒是市司征十郎也不禁一呆。
——這個筆跡他太熟悉了!
良好的家教讓赤司征十郎收下情書之後并不會把情書看完之後扔掉,而是當面答複寫信的女生時,都會把信奉還。
絕對不會留在手裏,然而……他櫃子裏有一個是盒子放着99封同樣筆跡的情書。
加上這一封就是第一百封了。
收到第一封情書的時候,赤司征十郎來到了大阪城在約好的地點等候給他寫信的那個女生。雖然那個女生約他到這麽遠的地方,但是他那天正好有事要去大阪,可在約定的地點等了一下午,寫信的女生都沒來。
每封信的右下角都用大寫的D,作為标識。
他很理解女生用字母代替名字的方法,女孩子畢竟比較害羞,如果告白失敗的話,或者臨時退縮,不想讓他知道是誰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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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D……其實一想到那99封信,赤司就的涵養就繃不住了。
國中一年級和二年級,他總共收到了99封信D的信。
大部分都是在國中一年級到二年級,二年級第二、第三個學期慢慢減少了。而進入三年級以來,更是沒有收到過任何和D的信。
這封,還是半年來收到的唯一一個。
過去的兩年裏每當他要去某個地方參觀實習完成父親布置下來的額外的學習任務,經常全國各地跑總會及時的收到D告白的信,而信上的地址跟他馬上要去的地方一模一樣,這絕對不是巧合。
赤司征十郎感到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像是被盯上了的恐懼和興奮感。
所以當赤司征十郎收到這封信時感到的并不是害怕而是意外加驚喜,仿佛他好像就一直在等着,那個奇怪的女生的信。
對方是什麽人,多大年紀?叫什麽名字?長得什麽樣子?甚至連他是男是女他都一概不知。可是正是這份未知,讓赤司從小到大謹守禮儀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D。
從前那些信上寫的內容都非常簡單,通常只有一句話。
:赤司征十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請某日某時到某地,我會在那裏等你。
可今的封信卻多了不少內容,上面提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站在櫻花樹下,她則對他一見鐘情。
赤司征十郎不禁握住了拳。
日期是帝光入學那天,原來是那時候見面的……
D應該也在人群當中,難道她也是帝光的學生?甚至說不定現在還跟他在同一個學校。
一想到神秘的愛慕着和他是一個學校的同學,還有可能就在他身邊暗暗的注視着、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知曉他的行蹤,了解他的一切…赤司就是惱羞成怒,心髒就像被一只小貓撓來撓去,他竟然發現自己笑了。
笑的并不是D迷戀的赤司。
而是他。
一個誕生在赤司征十郎心裏的怪物,他分裂的另一個自己。
好勝、好鬥、野心勃勃,欲望濃烈。
他可不是赤司那個乖寶寶。
從前D的信都是寫給赤司的,那麽了解赤司一切的D,會知道赤司的身體已經被他占據了嗎?
這恐怕是他頂替赤司後遇到的最有趣的事了。
和那些乏味的生活截然不同。
·
我打了個滾掉到了地板上,這是我自己的公寓。和父母的公寓在一個街區十幾分鐘就能到。有了絕對選項之後我的許多出格的行為都需要一個私人的空間,所以跟父母提過後他們就容許我搬到了這棟公寓裏。
有個開明的父母真是好啊。
刷牙洗臉發呆——
點的外賣還沒有到。
唔,取消算了。
和赤司約定的時間是周日的下午。
啊——
忽然慫了。
三谷裳千緒狂摁門鈴,“你別想臨陣脫逃。”
這個女人竟然抵禦住了睡懶覺和游戲的誘惑跑來監督我了!世界末日要到了嗎?
“道樂宴,你實話說是不是又不想去了。”
我還真有這個意思。
然而卻不能這麽說,“哪有,我只是早上看了兩集女子監獄被特色餐弄的吐了胃酸而已。”
三谷裳千緒想到了那個劇情,臉色也有點發青,“的确太惡心了——嘔。”
那個畫面可比行屍走肉對我的殺傷力還大。
我們倆抱着馬桶吐了會兒酸水。
三谷裳千緒,“你的臉腫了一圈,你要頂着這張臉告白嗎?”
“反正是我的話赤司肯定會失望到極點,”
千緒大喊着別放棄治療,扒拉出我的化妝品,“曾經你也是校花啊!和桃井五月并列的校花!”
我嗎?
好像是呢。
光彩照人的我,胸大無腦的我,花瓶一樣的我。每天出門至少打扮一個小時的我。
我嗚咽着抱緊了千緒醬,嚎啕大哭,發洩着兩年以來的怨氣和委屈,千緒趕緊安慰我,“沒關系的不去就不去好了。”
我:“萬一我忍不住對赤司做了什麽怎麽辦啊啊啊!”
三谷裳千緒安慰地拍着我的手一頓,表情詭異,“哈、哈……。”
絕交吧還是。
我換上了碎花的小裙子拿着巧克力和便當出發了,三谷裳千緒說要穿上戰衣用隐形加飛行的功能送我去福島。
“那樣的話發型會亂。”
“到那裏整理一下就是了,坐電車的話會更糟糕,出油妝花了出汗衣服褶皺什麽的……”
雖然你從來不打扮但還是很了解的嘛。
于是我和三谷裳千緒一起隐形後她抱着我飛到了天空上。
戰衣連一艘游艇都拉得動何況輕飄飄的我。
說起來……
“這才幾個小時你就飛的這麽溜了該不會回去之後一直沒睡在玩吧。”
三谷裳千緒露出了被戳穿之後心虛地吹口哨的表情。
再借我玩幾天吧,玩夠了就還你。
“玩可以,但是想出去行俠仗義絕對不行。”
“為什麽啊!”三谷裳千緒喊道。
她居然真想那麽做!
“我都打算考雄英了呢!”
對,雄英。
我差點都忘了這個世界有英雄的存在。
那些英雄的裝備也都很先進。
雖然比不了戰衣的技術。
“……你打算靠雄英。”
于是我們在告白的路上不禁聊起了未來的人生。
真是有計劃的青少年。
這時候千緒忽然叫了起來,“啊啊啊啊!”
遠處的天空急速掠過來一個黑點,奇怪的豎起的留海,誇張的肌肉和身高,随時随地露出兩排牙齒大笑的表情。
“歐爾麥特!!”
歐爾麥特靠強大的武力跳到了天上,總感覺這個方向有東西啊,可接近了卻什麽都沒有,他違反物理學地踩了踩空氣,伸出手試探地往我和千緒這邊抓了抓,千緒拿出了比玩卡巴迪還要認真百倍的注意力躲閃着歐爾麥特試探的手。
“沒有東西嘛。”他疑惑地張望着,“還以為是隐身飛行的個性呢。”
靠體力的話他在天上懸浮不了多久。
能憑借自身力量短暫懸浮空中也是很厲害了,都用不着學海軍六式的“剃”。
歐爾麥特下落之後我和千緒才松了口氣。
等等,我們又不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要害怕啊。
“我不是穿着很危險的衣服嘛,至于你這家夥,明顯就是尾随現行犯!”千緒毫不留情地批判着我。
好像我犯了什麽大罪。
你難道不知道罪犯只要沒被逮到就不算是罪犯嗎!
到了福島,我們緩慢的降落。
“這是我第一次來本州島呢。”千緒興奮地不行,“我可以去太平洋上玩嗎?”
國三女生想穿着堪比鋼鐵俠戰衣的東西跑到太平洋上去,任何一個有腦子的家長會同意嗎?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行,你去吧,我和赤司分開後會聯系你的。”
千緒離開後,鬼蜮福島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瑟瑟發抖。
這時候,我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