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豈曰無衣
“這是……刀?”三寸摔了個屁股蹲爬起來走到十米大刀跟前。
“這刀不止十米長啊, 是巨人使用的?”
“你現在還有心關系這把破刀?咱們差點被它弄死了肯定是把妖刀。”三寸對我惡語相向。
我懶的管他,繞着刀走了一圈啧啧稱奇道,“這麽威風凜凜的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的刀匠之心再一次被喚醒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把偃月刀比我的兩米八太刀看起來帥氣太多了,雖然造型沒有兩米八太刀拉風。但是作為一個純種的大唐人,我骨子裏就喜歡“大”,大氣恢宏才是我們大唐人追求的。
“信長!不要碰他!”三寸還想阻止卻沒來得及, 我的手已經摸上了十八厘米……十八米大刀!
瞬間, 駭然的霸道和殺氣從手心相接處傳進我的腦海裏, 屍山血海當中一個巨人揮動着偃月刀,沖向無數海軍士兵……
此刀的主人生前是個蓋世強者。
良久之後我把手放了下來。
三寸詢問道:“你都看見什麽了?臉色變得這麽快。”
我招呼一期一振過來:“你看此刀上有無付喪神。”
“是。”一期一振走過來認真檢查後說,“這把刀雖然非常強大,我遠遠不及但是鍛造出來的年限不會超過五十年,付喪神要百年以上的器物才有可能生出。”
我遺憾地咂了咂嘴, 瞬間失去了興趣,“走走走, 耽擱這麽久了,去抓妖怪。”
三寸怪叫一聲, “你還沒忘了抓妖怪這茬, 這麽厲害一把刀你帶回去不比抓妖怪來的有用。”
“有用?有什麽用?召不出付喪神帶回去純屬占地方,難道我還能等他五十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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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戰鬥在貧困第一線的三寸就差沒撲到我身上抽我了,“你是不是傻,這麽大一把刀帶回去賣給哪個有錢人我們就不必吃飯都算計着來了。”
“咱們什麽時候算計着吃飯 ,一直都是想吃什麽吃什麽啊。”
三寸嘆了口氣悲傷地看着我, “咱們一直吃最便宜的食物,當然可以随便吃了。”
是、是這樣嗎?
難道大阪城不是沒有好吃的而是我們太窮連賣好飯好菜的地方都去不起?
我不信。
“一期一振?”
“主上,三寸法師所言屬實。”
我得堅強點不被殘酷的現世擊倒。
金錢力量驅使下我決心把十八米大刀帶了回去,試着舉了下,竟然紋絲不動。
我從未察覺到自己竟然如此瘦弱。
“三寸,你來。”
三寸一動不動,對自身實力很有認識。
我們倆不約而同把目光移到了唯一的妖怪一期一振身上。
一期一振硬着頭皮握住了刀柄,嗯,兩只手都握不住,真是粗長啊。
一期一振的臉都變紅了,十八米大刀依然紋絲不動。
一期一振:“抱歉主上,我無能為力。”
還是妖怪,力氣看着也不比人類大多少,三寸繞着大刀左敲一下右敲一下,“這玩意兒到底有多少斤?”
“108000斤。”
我張口就來,三寸吓了一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是在驢他。
“我差點就信了,咱們三個怎麽把他擡回去呢,就算是再修煉1000年,也擡不動啊。”
我涼涼的說道,“那可說不準。話說剛才你跑比一期一振都快,雖然一期一振帶着我速度變慢了,但是你也不能跑得比他還快。”
一期一振也贊同,“法師的機動能力比我強多了。”
我一臉冷漠地審視三寸,“想不到我們認識了這麽久,法師竟然有事瞞着我。”
三寸法師撓了撓光頭,“別這麽說嘛,其實咱們也沒有認識多久,滿打滿算還不到三個月。”
一種叫拆夥前奏的味道在我和三寸之前彌漫開來。
雖然吃三寸的用三寸的住三寸的讓我在三寸面前擡不起頭來,但現在我有一期一振這個王牌打手,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廚房,得空了還能賺錢養家估計暖床也不在話下,三寸忽然就沒那麽重要了。
沒錯,我想卸磨殺驢了。
實際上我對三寸的秘密沒什麽興趣,“怎麽拿回去……”
一期一振适時地開口:“不如找豐臣大人如何。”
秀吉啊,我有些為難,上午才興致勃勃地策劃要把天下從他手裏奪回來還因此上山收服妖怪,現在出了點事就把他叫來是不是婊了點。
一期一振接着說:“大阪城內有錢買這把刀的也只有豐臣秀吉閣下了。”
三寸:“有道理。”
的确,這把刀只能賣給豐臣秀吉了。
我看着十八米,舍不得啊。
“一期一振,你速度快,去秀吉那告訴他一聲。”
三寸:“且慢,不如先确定金額。”
對,得有個心理價位。
“你說值多少?”
三寸:“至少千兩黃金。”
我們一拍即合,一期一振就出發去尋豐臣秀吉了。
想到再次見到豐臣大人一期一振內心十分忐忑,他自然不會跟豐臣秀吉相認,畢竟它多次轉手,雖然在豐臣秀吉手上的時間最長,可也因為豐臣秀吉致使他被磨短了,要知道不論是人還是刀,都是一寸長一寸強。
一期一振報的是三寸法師的名號。
豐臣秀吉拿筆的手一頓,道:“我知道了。”
三寸法師是織田信長居住的寺廟的法師,想必前來的男子就是剩下的那個貌美男子了。
那男子來到大阪城不到一個月卻迅速有了相當的的名聲,被無數貴族女人追捧。相貌醜陋、即使有了權勢也不讨女人喜歡的豐臣秀吉年輕時十分讨厭一期一振那樣的帥哥。
“讓他等着。”
“是。”
一期一振:“豐臣大人很忙?”
“是。”
“那我……”
“麻煩您稍後。”
這一稍,就稍後了一個時辰。
一期一振是妖怪,自然不覺得累,只是無聊。要是有弟弟們在就好了。
因為不放心奇怪的信長本丸一期一振一直沒有鍛刀,還有,他不用出陣剿滅時間溯行軍,除了打工和家務外沒什麽要做的,閑的要命。
畢竟風俗店工資很高,他還是頭牌,光是貴族女子的賞錢就足夠尋常人家一年的花用。
最初我知道風俗店看伴郎居然這麽掙錢差點心動了。三寸拼死攔住了我,說織田信長堕落到去風俗店當看伴郎日本該怎麽辦。
話說我為什麽要給自己取名為織田信長。
“大人叫你進去。”
“你是織田信長的手下。”
“是。”
“看來你知道他的身份了,感覺如何。”
“在下非常震驚,并不完全相信。”
豐臣秀吉:“老夫已經确認了。”
一期一振吸了口氣,再說話的時候就帶了點戾氣,“大人如何确定的。”
豐臣秀吉微微一笑,“老夫和信長一起并肩作戰了多年,雖然最後背叛了他,但是不是有這麽一句話,最了解你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敵人。老夫可以說是最了解信長的人,雖然頭發變成了白色,但樣貌,性格都是信長本人。”
一期一振不語。
“你來找老夫有何事?”
“主上和法師在枯戮山發現了一把神兵利器,長數丈,我們三人無法搬回來,想請豐臣大人帶人擡回來。”
豐臣秀吉雜亂無章的眉毛一挑,“數丈?”至于枯戮山是哪,他沒問。
“是。”
“倒是稀罕。”
織田信長喜歡收集神兵利器,他受信長影響太多了也對兵器情有獨鐘。
“好,老夫這就派人跟你去,需要多少人。”
“五十人。”
“這麽多?”豐臣秀吉思忖,“給你一百人。”
一期一振一板一眼地說:“還有千兩黃金。”
豐臣秀吉嫌貴。
他可是窮人出身,小時候兜裏一文錢都沒有的時候可以為了一點糧食跟人拼命。
可現在,他是日本最有權勢的人。
“可以。”
一期一振帶着一大幫人風風火火地趕到枯戮山。
為首的武士疑惑地說:“這裏不是潞山嗎?”
“主上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
武士:你家主人蠻厲害(sao)的啊。
“你終于回來了。”我和三寸捂着咕咕叫的肚皮躺在廢墟上,出來的心急火燎沒帶野餐的飯盒。
“屬下回來遲了,還請主上恕罪。”
我能對你這只下金蛋的雞做什麽
“沒事沒事回來就好。”
一期一振從馬上的袋子裏取出飯盒,“屬下路過食肆給您打包了飯菜,主上請用。”
黃昏給一期一振英俊的臉渡上了金光,三寸則如餓虎撲食搶下了飯盒。
“好豐盛!”
豐臣家的武士:“…………”他是親信,知道白發男子疑似織田信長,可,傳說中的織田信長是這樣?豐臣大人年輕時就在這種人手底下效力?看上去極為不靠譜,他是怎麽得到“第六天魔王”的稱號的。
“刀在前面,我帶你們過去。”
不一會,百名武士齊齊失語,站在那數丈高的大刀面前一動不敢動,“這、這是神明的寶物吧。”
“只有神明才能使用。”
我和三寸吃飽喝足聽着圓滾滾的肚皮過來見跪了一地武士,“他們這是幹嘛呢。”
一期一振非常頭疼,“頭埋在拜神。”
“我怎麽就不懂了呢。”
這些人把十八米米當成了神靈的佩刀連摸一下都不敢,額頭緊緊貼着地面跪拜,嘴裏喃喃自語祈禱着什麽。
将指望他們把十八米大刀帶回去根本不現實,一期一振怎麽找這幫廢物過來,都快晚上了,難道我們今天要在山上過夜?山上的夜晚可是很冷的,還有野獸出沒,雖然也這麽多人在這,而且一個個都是身手利落的高手,區區野獸不足為據,但我可是身嬌肉貴的地主老財,怎麽可能在山上過夜。
“三寸你有什麽辦法?”
三寸席地而坐,他一天沒有洗臉油性的皮膚覆蓋了一層油光,光頭看着更亮了。聽一期一振說他長得像曾經的同僚,一把名為燭臺切光忠的刀。那個燭臺切光忠不僅毛發濃密還深得曾經的主人真傳,有一手絕佳的好廚藝,勤快還吃的少比三寸強了百倍。要不是顧忌三寸的心情,我早就讓一期一振把燭臺切光中鍛出來了。
據說還有一把名為壓切長谷部的刀,看起來是刀實際上是狗,對主人忠心耿耿。如果訓練得好的話,比狗還可靠。
我可以說是十分心動了。
鍛刀是要看血統的,一期正說他可是超稀有的刀,我能一發鍛出他可以說是走了大運,以後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就不好說了。萬一鍛出來一個吃的多還不幹活的酒鬼,豈不是賠了。
——賠本的買賣咱不幹。
等等,這句話很耳熟啊。
原句好像是:團長,賠本的買賣咱不幹。
本能寺詐死後我跑到什麽地方當了團長。
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賠本的買賣……這個詞很值得推敲啊,說話的人一嘴強盜邏輯。難道我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強盜?
怪不得我身上屬于上位者、貴族的氣質半點不剩,原來是在強盜生涯中消耗殆盡了嗎?
還有枯戮山……難道我曾經在枯戮山當過強盜團長?
什麽團?
我冥思苦想,頭都快炸了,三寸摳着腳說:“這筆買賣做成了咱們就去旅游吧,跟個旅行團去朝鮮玩玩韓國女人。”
三寸這句話打醒了我,沒錯是旅行團的團長!
幻影旅行團!
簡稱,幻影旅團。
我心中升起名為歸屬感的感情。想必我的團員還在等着我一起去旅行。
我們團的宗旨是:世界那麽大我想去旅行順便打打劫。
豐臣秀吉派了另一批精英自己也跟着來了,此時已是深夜了,無數火把将枯戮山照的燈火通明。豐臣秀吉一眼就看見了在路邊盤膝而坐深思的信長,問一期一振發生了什麽。
“主上好像想起來什麽了,從剛才就一動不動的。”
豐臣秀吉心下一凜,覺得事情要遭。
他走到信長面前蹲下來看着這張年輕英俊的臉,忽然,信長睜開了眼睛,目光如電,無比威嚴。
慢悠悠地擡起手臂,豐臣秀吉一動不敢動。只見信長十指插|進頭發裏,三下五除二換了個大背頭。
“秀吉啊。”
“……是?”
我伸出沾了點頭油的手按在了豐臣秀吉肩膀上,“天涼了,我想穿個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