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直到最後一件衣裳半褪,沈瑤吓懵了;“賀時,你說過不碰我的。”

語聲顫巍巍,好不可憐。

賀時嗯了一聲,聲音含含糊糊:“不碰你,就親親。”

掌下的觸感太好,他動情得不行,想起那天在家屬區小徑裏,感觀和記憶重重疊疊,只覺血液都要逆流了。

男人在這種事上的天賦總是驚人,不需要任何引領就能無師自通,尤其是身.下的姑娘美成那樣。黑暗之中,所有的感觀都被無限放大,沈瑤拿手去遮擋,被他十指扣着她雙手壓在枕畔,只能由着他放肆去探索。

她趾尖踡起引得足背弓着,整個人繃得不行,自己都羞于觸碰的地方被人那樣吮着,甚至發出漬漬的聲音,她羞恥得快哭出來了,出口的聲音卻成了讓她覺得更羞恥的呻.吟,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從來不知道被人碰觸到會是這樣的感覺,瀕死的酥麻,到最後只能急促的呼吸。

她不知道,他說的不碰她,只親親,竟然會是這樣的。

這個吻終結于賀時火熱的唇.舌越來越下移時,她驚惶的掙紮,賀時也怕吓着她,更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事實上,到這會兒他的自制力早就土崩瓦解了,沒臉沒皮到,牽着她的手,幾乎是強硬的引着她去觸碰自己。

明明,剛才兇狠得像頭小狼一樣壓着她欺負,這會兒卻眼泛着水光求沈瑤幫幫他。

聲音暗啞帶着濃濃的欲.求不滿,牽着她的手求懇誘哄:“瑤瑤,我難受得快死了。”

眼睛适應過黑暗後,沈瑤是能隐隐看清他輪廓的,她從沒見過賀時這種模樣,好像,真的很痛苦。

完全沒有這種經驗,甚至于男女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都不甚明白的沈瑤臉漲得通紅,又羞又無措:“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不是不願意,也不是不相信賀時,只是縛于禮教,又對這種事一無所知,身體那種奇怪又極強烈的反應讓她潛意識害怕。

最後很覺有些對不住賀時,懦懦說:“我還沒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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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潋滟着一臉春色,還愧疚又心軟搖擺的小模樣,是真考驗賀時,真想翻身把人壓了,提前洞房花燭。

可是小古板這麽可愛,他不舍得,哪怕自己疼得要炸了,也不舍得。

賀時喉頭滾了滾,伸手一帶一攬,拿被子把人團成個蠶蛹,抱在懷裏發狠親吻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喘息着看着躺在床上只露出個腦袋的小人兒,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啞着聲道了聲晚安,翻身下床極快的出了房門。

下床、穿鞋、開門出去、關上房門,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停頓,只怕慢一點兒他就不想走了。

看着幾乎是奪門而逃的賀時,沈瑤臉燙得熊熟雞蛋了,等房門被從外邊關上了,雙手才從被子裏探出一點兒,拉住被子蓋住了眼睛。

太羞了。

倆人第二天都起得很早,沈瑤還記着昨夜裏的事,這一天從下樓後壓根兒不敢正眼看賀時,賀時卻是自帶了強力膠水一樣,越發粘人得緊。

吃過早飯出門的時候,賀安民讓賀時開着他的車出去。倆人大概要買哪些東西他是知道的,像梳妝臺、自行車、唱片機都得到不同的地方買,行程并不輕省。

賀時點頭應了。

賀安民的車就停在院子裏,賀時拿了車鑰匙拉了沈瑤出門,打開車門先透了會兒讓空氣對流,才讓沈瑤坐了副駕,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對于賀時居然還會開車,沈瑤很是驚訝,喝酒是頭一回坐汽車,卻是第一次能坐在副駕上仔細打量,看他發動車子,也不知道怎麽擺弄的,那車子就開動起來,沈瑤心裏好奇得不行。

賀時餘光注意到她神色,笑着問:“好奇嗎?想不想學?”

沈瑤點頭,很果斷的說:“想!”

他笑了,說:“今天要買的東西多,改天空的時候我教你,很簡單的。”

沈瑤看他娴熟的打着方向盤操縱着車子轉向,覺得特別特別帥氣,看着賀時眼睛發亮,眼裏明晃晃的我覺得你好厲害啊!

叫賀時頭一回覺得,有比沈瑤厲害的技能,被她崇拜仰慕是件那麽美妙的事。

他翹着唇角,說:“今天帶你去華僑商店,媽給了些華僑券,讓咱們到那裏挑東西,比百貨大樓的要更精致些。”

沈瑤頭一回聽說華僑商店和華僑券,等下了車跟着賀時進去後才知确實不一樣,整體的感覺,比百貨大樓高大上許多,自然,價錢也高大上很多。

百貨大樓的床上用品她之前是看過的,花花綠綠的,料子也很一般,着實不符合她的審美觀。

華僑商店的東西卻是要精致很多,用料也講究得多,倆人選了一套大紅色鍛面四件套,在裏邊轉了一圈,賀時拉着沈瑤挑衣服去了,用他的話說,結婚得穿新衣服。

這裏的衣服也比外邊的好看些,料子顯然更好。

賀時一雙眼盡管大紅色的去看了,事實上大紅色的衣服不多,也就幾款,他選了一件自己覺得好看的,拎了在沈瑤身上比劃。

沈瑤皮膚白,穿正紅色是非常漂亮的,他看得眼睛發亮,問沈瑤自己喜不喜歡。

要沈瑤說的話,沈瑤其實是不喜歡的,到底不是這兒土生土長的,她更喜歡的是她那個時空做工繁複繡藝精致的嫁衣。

賀時手上的紅色外套對她而言,除了顏色之外和日常穿的衣服沒什麽不一樣。

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就這樣,就賀時手上那種昵料的衣服在外面也很難買得到的,哪怕心裏有些微遺憾,也笑着點頭說好看。

賀時在華僑商店給沈瑤挑了整套的新衣,結婚那天穿的,又要挑平常日子合穿的,叫沈瑤給攔住了。

“不是要買縫紉機嗎?平常穿的自己做吧。”說完拉了賀時看男裝:“結婚,別只顧着給我買呀。”

張羅着給他挑起衣服來,賀時翹起的唇角就沒落下去過,眼裏的溫柔能把人溺斃,就是營業員聽了也笑,還道了回恭喜。

買完衣服,沈瑤拉了賀時到賣布料的櫃臺,仔細選了幾塊不錯的布料,都是偏薄的質地,适合做春夏之交時的衣裳,自然,做成夏裝也合适。

她們那裏有個規矩,新婦進門,給婆家人是要備禮物的,或是首飾或是衣裳鞋襪。

時間緊張,她又還要上學,公公婆婆的她準備一會兒問問賀時知不知道鞋碼,給他們一人買一雙皮鞋。

而賀真和她身形相仿,沈瑤準備親手做件衣服送給她,選的這布料其中一塊就是準備給賀真做衣服的。

布料櫃臺挺長,足擺了六七個櫃,走到最後一個櫃的時候,沈瑤的目光被擺在櫃臺中間的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正紅色鍛面料子吸引住了。

賀時順着她目光看過去,問:“喜歡那塊紅色的布?”

沈瑤點頭,這塊布料做嫁衣很合适。

只是她不敢,她們那個時空的嫁衣在這裏算是“舊”。

賀時見她猶豫,目光卻粘在布料上邊,跟裏邊的營業員說:“請幫忙把這塊布包起來。”

服務員問要多少尺頭,賀時看那布料也不算太多,沈瑤看着又特別喜歡,也不問沈瑤了,直接道:“都要了。”

沈瑤想笑,哪有這樣買布料的,如果是按這邊人的款式做衣服的話,能做出四五件來了,不過做嫁衣的話她目測那些布料着實也剩不下多少了。

被賀時這樣無腦寵,她心裏更多的是甜,看着被服務員包好遞過來的布料,心中也覺得是天意,老天也讓她順從一回自己的心意。

她就悄悄做一身嫁衣,結婚那天晚上悄悄穿一會兒就好。

在華僑商店買完東西,賀時兩手提滿袋子出的門,倒是什麽也沒讓沈瑤沾手,只到了車邊因為騰不出手,讓沈瑤從他口袋裏掏車鑰匙開車門。

後邊買大件兒反倒沒這麽辛苦,唱片機買了放車後座,自行車放在了後備箱裏,沙發、梳妝臺和縫紉機那樣不好帶的叫了車子幫着送貨。

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了,一家人都在家裏,見買了東西回來都幫着歸置,給賀時爸媽買的鞋子有鞋盒子裝着,他們倒不知道是給他們買的。這些東西,沈瑤直接收在了賀時房間裏,是準備進門後送給公婆的。

縫紉機被賀時放到了客房,家裏梁佩君和賀真母女倆個都不會用這個,反倒是張嬸,她家裏就有這東西,用得挺熟稔。

穿針上機油,找了塊布頭試線,這些都是張嬸教給沈瑤的,賀真對這個挺感興趣,也跟在旁邊看。

周六下午,沈瑤就沒再出門,而是借用了賀時的書房琢磨起她自己的嫁衣來了。

賀時多黏人啊,自然陪着一道呆在書房裏的,這時候就發現,買的一堆東西裏頭,沈瑤最稀罕的是那塊紅色緞面布料。

時不時就要看一看,偶爾用手摸一摸那料子,不知道琢磨什麽,不多久下樓問張嬸找了把剪刀回樓上關了門裁起布料來了。

她做這衣服能避着旁的人,卻沒法避着賀時,本來,穿也是會穿給他看的。

賀時看她裁的衣片,完全看不懂那做出來會是件什麽樣的衣服,不過也沒多想,就這樣兩個人在一間屋裏,一個埋頭做衣裳,一個随意的翻些書看,雖然大多時候捧着書卻在看人,半小時都未見得會翻一頁,那氛圍也極好。

至晚上吃過飯後,賀時想找自個兒媳婦膩歪,發現她垂着頭一針一線做衣裳,左等右等人還在做衣裳,賀時心疼了。

“從下午到現在都做幾個小時了,眼睛不難受,你這肩頸也不難受嗎?”拿了她手上正縫着的東西讓沈瑤歇歇,一面幫她捏起肩膀和脖子來,問:“力道行不行?”

“可以。”她先還不覺得,被他一提醒也覺得肩膀和脖子都僵硬得很。

力道适中的一番揉捏,舒服得她直想喟嘆,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賀時問:“不是買了縫紉機?怎麽還一針一線縫?張嬸教的不會嗎,你裁好了叫張嬸幫你用縫紉機縫一下也行。”

沈瑤搖頭:“這件衣服我想自己做。”

不是不會用縫紉機,只是嫁衣不一樣,她希望自己一針一線親手做出來。

賀時卻是不肯的:“那也別太累,注意勞逸結合,今天就做到這兒,明天再做。”

說完松開沈瑤肩膀,把自己一雙手快速搓熱捂在她眼睛上,微燙的手讓沈瑤因長時間用眼的酸澀得到緩解。

她心裏默默算時間,除了這個周末,還有下個周末兩天,不繡花的話倒也夠了。

因頭一天晚上差點擦.槍走.火,賀時今天倒沒太過歪纏,且看沈瑤忙了一天,也心疼她太累,拿了她的布料讓去洗漱過後就回自己房裏歇下了。

周日一早起床,沈瑤也沒能做自己的嫁衣,因為梁佩君說賀時外婆請一家人都過去吃中飯,自然,主要是為了沈瑤這個即将進門的外孫媳婦。

上門做客,自然不是趕着飯點到的,九點多鐘一家子就一起出發了,沈瑤也是到了後才知道,梁家人丁挺興旺的。

梁佩君是長女,她下邊還有三個弟弟,如今都在軍中任職。所以,沈瑤到的時候發現,賀時不止三個舅舅,還有一個表哥和五個表弟表妹。

這一趟到梁家,對沈瑤而言就是場認親大會。

梁老爺子的在軍中地位很高,梁家子弟也都從軍,就是梁佩君,也是任職軍醫院,除了梁老太太和那五個年齡還不夠的表弟表妹,真真是清一水兒的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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