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錯綜

平凡睡着,她一樣六點就醒了,腿間的酸痛讓她低低的輕吟,柴随心望着他的睡顏,接着非常非常小心的下床,腳碰到地上就踩到冰冰涼涼的金屬,她看了一眼,是她的墜子。

克裏斯蒂先生的話在她腦海裏輕輕泛起,她撿起了地上的墜子放到床頭櫃上面。

接着她聽到平凡輕柔的說:“寶貝,來。”她回頭,看到男人半開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柴随心輕輕地拉開被子躺回去,被子下溫熱的手臂把她攬了過去,她聽到了平凡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早安。”她趁機吻了一下他心口處的位置,這一個輕啄換來一陣綿長深纏的熱吻。

“今天很重要。”他淺淺一笑。

“很重要?”

“我還以為女人會比較在意這種日子。”他輕笑一聲。“我們結婚一個月了,要是有孩子的話,就滿月了。”

柴随心笑了一聲,羞紅了臉:“我還真的沒想到......我連我自己生日都會忘。”

平凡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溫柔的說:“你說要項鏈?”

“嗯。”

“我們今天去挑。”他說。

柴随心被平凡帶去律師事務所等着,小實是律所裏面她唯一比較熟的,她百無聊賴的翻了翻平凡桌上的東西,問着小實:“平凡一天的工作量是不是挺大的啊?”

“不少,可也不叫做大,都是挺難的。”小實說。“平律師會接的案子多半都是他挑的,所以一般都是比較大的案件或是跨國的。”

“哦?”柴随心搔了搔自己的臉頰。“他最近在公司還好嗎?”

“平律師很好啊!”小實不太明白柴随心的意思,然後突然的笑了一聲:“該不會你覺得他有外遇?”

“噗!你可別亂說啊!外遇什麽的你別給他聽到,不然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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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遇嗎?”推開門進來的平凡笑得燦爛,小實笑的大聲,柴随心小臉脹紅轉過椅背不理他。

平凡走了過來,看着柴随心坐在自己的黑色皮椅上,一身紅色的裙裝與垂在胸前的黑色如雲緞的長發,他輕輕的跪下來在她的腳邊,語氣溫柔:“老板,我沒有外遇。”

柴随心低下眸,看到平凡一臉溫柔真誠,忍着笑意抿了抿唇,故作嚴肅的說:“我可不知道呢!”

他的手握住她翹起一只腳,接着脫下了她的高跟鞋,輕輕的吻了她的腳趾,突如其來的濕熱讓她整身都顫栗不已,她眼神一下就飄到底下看着男人情難自禁的動作,羞憤的說:“你也不看一下場合......”

“現在的新家沒有玻璃大窗,好像有點可惜。”平凡淺淺一笑,手掌托着她細膩幼嫩的腳底,語氣勾人又魅惑:“我看着你就忍不住了,哪來的外遇呢?”

“小實還......”

“夫人,她走了,門也鎖了。”他的大手慢慢的往上,輕聲沙啞地說:“我辦公室是唯一沒監視器的。”

柴随心發誓!她絕對不要再來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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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墨鏡,摸着芬奇,一樣的好天氣,今天換成了拿鐵。

蒼白的男人一出現,她唇邊的笑意也浮現,卻更多的是戲谑。

“夫人變的更美了。”他開口贊美,輕輕的湊上前凝視着她今天粉嫩的唇色上沾着一點點水色。“看起來是有人疼愛的樣子。”

“從你的嘴裏講出的每一句話都不舒服。”她直接的笑着,然後從包包裏把水滴墜子拿出來,放到桌上。“這或許原本是你的東西?還給你。”

“這......”克裏斯蒂微微的瞪大眼,拿下墨鏡,那漂亮的翡翠水色眼眸,再次讓柴随心愣了一下。

“我丈夫不會騙我,況且他拆不開這個項鏈有什麽關系。”她微微一笑。“他買了一個我跟他都可以拆的項鏈。”

克裏斯蒂看着眼前笑的柔媚的女人,她風姿綽約的姿态,她雪白的頸項有着另外一個人擁有的證明,她再美都不屬于自己。

“麗茲......你現在有多相信他,你知道了事實後你會更加恨他。”克裏斯蒂似哀求的語氣讓她的笑容微微收斂。“Van跟你結了婚,你擁有的財産就會拱手讓人,甚至你唯一的外婆也會遭受報複。”

柴随心皺起眉頭,她相信她聽得懂剛剛那句話的每一個字。

“我的財産跟我的外婆?”柴随心說。“我從來沒有這種......”

“麗茲維布倫。”他輕聲細語,這個名字聽得柴随心整身像是被電流穿過一樣。“你是英國女公爵殿下的孫女,唯一的繼承人。”

“......哼。”柴随心嗤笑一聲,她彎身摸摸芬奇的頭。“你怎麽不去當小說家呢?我發覺你的想象力真棒。”

“你不相信?”

“我為什麽要相信?”柴随心輕輕的鼻哼一聲。“你有什麽證據?我為什麽相信你?”

“蘭斯克裏斯蒂。”他說。“我們的信物是這個,女王陛下欽點我們的婚姻。”

柴随心想着還好現在拿鐵已經喝完,不然她一個失手會想要潑眼前的男人。

“謝謝你,我今天下午聽了一場很驚人的故事。”她淺笑以對。“你要我相信我是什麽公爵殿下的孫女,繼承什麽大量財産,然後有一個體弱多病的丈夫需要我,可能我會經歷一場王室或是貴族之間的金權争鬥,可能我需要你的能力讓我的家族壯大,得以延續家族的榮耀......”

“沒錯!麗茲!你不覺得你腦中就是這樣的使命嗎?”

“沒有啊!我随口說的。”她輕笑。“我看起來有很認真嗎?”

“麗茲!這不是開玩笑!”克裏斯蒂急了。

“好,那平凡是什麽角色呢?你說得出來,說服的了我,我就稍微繼續聽你說。”柴随心促狹一笑。“他該不會是什麽沒落貴族或是某個名不見經傳小國的王子吧?”

“不,他什麽都不是,他就只是一條殿下派給你的管家,就是一只狗。”

“噗!”柴随心啼笑皆非,她趕緊掩嘴。“這故事不太好,我不太喜歡我的丈夫飾演這樣的角色。”

“沒錯!你也打從心底看不起這樣的他!對吧?但是他卻是這樣的身分,他騙了你!他配不上你高貴的身分跟血統。”

柴随心聽他講的慷慨激昂,說真的瘋子能瘋的這麽有才情,連故事都這麽國際化真是讓人吃驚。

“你說我丈夫真的是管家?”她難得的附和,帶着笑意問。

“是。”

“那你是什麽?”

“我與你一樣,都是貴族。”他說。

“......為什麽你給自己安排的角色這麽好?”

“不是我安排,這是上帝的旨意。”

“上帝的旨意很明白啊!如果你要來談談上帝的旨意。”柴随心終于拿下墨鏡,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凝視着眼前的男人,她慢條斯理的說:“我的丈夫是管家,而你是貴族,我愛我丈夫,無論他是什麽身分,我不喜歡你,也無論你是什麽身分,上帝的意思就是如此。”

“不,上帝的意思是讓我還這個國家找你,幫助你回到對的路上。”

“那不好意思,我們可能不同教派,你的上帝跟我不一樣。”呵呵瘋子。

“麗茲......”他真的快被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搞瘋,自己都不知道能說什麽了。“我要怎麽樣才能讓你相信我?”

“我以前的日子從來沒有受過你說的什麽公爵殿下的恩惠,既然一開始就沒有,未來我也不需要她的參與。”柴随心淡然輕語。“沒有她,我也可以過得很好,就像現在這樣。”

他漂亮的眼睛流露出痛苦,他起身喘着氣,柴随心驚覺不對,站起來扶助他:“你這是幹嘛......不要突然給我發病啊!你是看準我是醫生找我麻煩嗎?”

“麗茲......我是真的......”他喘着,突然好像看到柴随心身後有一個亮亮的東西閃着,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柴随心往後一拉,那一槍打中他。

柴随心被他的血噴到,周遭的人全部站起來尖叫逃竄,她畢竟是醫生很快的就鎮定下來,芬奇瘋狂的吼着突然追了過去,她很快地爬到蘭斯旁邊,看到他中槍的不是要害,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此時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一群西裝筆挺的男人,他們說着流利又快速的英文,其中一人還當場就想把蘭斯抱起來,柴随心一個怒吼制止:“別動他!”

一堆人突然靜止一般,随後全部都向她行禮:“麗茲殿下。”

柴随心愣住,這是在演什麽連續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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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茲殿下。”“小姐請您放心,蘭斯殿下不會有事的。”

柴随心穩住心神,拉着芬奇在手術室外面,聽着一群人左一句右一句殿下的,她聽的恍恍惚惚。

這群人明明就跟她一樣站在外面,還對着她說病人不會有事,她才看這些人很有事。

不過這臨時演員也太多了吧,一倒下突然冒出這麽多外國人是怎麽回事?這個走廊上少說都有10幾個。

“請問。”她站起來,突然所有男人都看向她微微欠身,走廊一片安靜。

“這裏誰可以回答我問題?”她輕輕的問,沒有刻意有什麽情緒,可這些人莫名的突然都有點害怕的彎的更低。

“要說英文?”她挑起眉,随後慢條斯理地用英文問:“誰能給我答案?”

“殿下,我是Lance少爺的侍從,我能回答您的問題。”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站出來。

“好,告訴我,裏面那個人是誰。”

“Lance Christy.”他說。“是Christy家族的長男,也是您的未婚夫。”

“他不是開玩笑?”柴随心挑眉。

“少爺不開玩笑,他這次是受您的外婆委托來找您的。”

“外婆?”柴随心微微的變臉,這些人剛剛一定是埋伏在附近聽她剛剛随口說的劇本吧?還真的有這出?

“那殺他的是什麽人?”她問。“不對......那是殺我?”

“正确地說,對方是要傷害兩位殿下,而很不幸的是對方是您的親人,是您母親的哥哥。”

“WT......”差點爆粗口的柴随心吞了下去,這劇情太精采了,她後面可不會接了啊!看看還能問出什麽。“我母親的哥哥為什麽要殺我?難不成我不是他真的外甥女?”

“事實上您是他如假包換的外甥女,而您是當然的家族繼承者,您的舅舅就沒有機會了。”

柴随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随意的瞄了旁邊一個低頭的男人:“你!”她對那人揮揮手,低頭的男人擡頭。

“你覺得我是你們說的什麽公爵殿下的孫女?”

“是,女公爵殿下一直希望您能回家。”

“......”

她還懷疑着,就看到平凡遠遠的從電梯跑出來,後面還跟着無常。

此時風雲變色,整個走廊的人都突然舉起武器對着兩人,柴随心整個傻住,她站起來吼:“放下。”

“小姐,他們是......”侍從眼色陰冷,可柴随心臉色更難看:“放下,他是我丈夫。”

“殿下!”一群人喊着,柴随心語氣冰冷又說了一次:“我說了,放下。”

全部人放下武器,他們沒人再說話,此時平凡跟無常快步走過來,他看到柴随心身上的血跡,旁邊的芬奇一臉警戒的看着其他拿着武器的人們。

“随心。”平凡輕輕的喊着,柴随心突然變得不太一樣了,有一種很淩厲的氣勢,他遠遠看到她對着一群貴族的保镳吼着,就知道她應該知道了什麽,而她似乎與生俱來就有種讓人臣服的架式,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柴随心凝視着自己的丈夫,走上前什麽都沒說的就吻住他,無常瞪大了眼睛不好意思地轉頭,旁邊一群人臉色超級難看。

“随......”他看着她離開自己的唇,聽到自己又喊着她的名字時又吻上來。

“你是什麽角色?沒落貴族?還是某個歐洲小國的王子?”她輕輕的微笑,有着疲憊。

“我是你的人。”他輕吟低語,低下頭凝望着她漂亮的眼睛。

“他們一直說,我跟裏面躺的人是一對。”柴随心淡淡的說着,此時旁邊的侍從忍不住說:“殿下,您的未婚夫為了您受傷,請您不要忘記!”

“Lance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殿下!您丈夫現在效忠的人就是要殺您的人!”

柴随心頓了一頓,她擡頭看着她的丈夫,而她親愛的丈夫,嘴角輕輕地揚起、再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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