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突然的轉折

柴随心把平板一丢,起身走去開門,看到的是無常,還有一個老人。

“哈啰!好久不見。”無常率先舉起手。

柴随心愣了一下,拉開門。

無常的身後還黑壓壓的至少有20來人吧!柴随心皺了眉頭,見他扶着老人走進來後,自己關上門。

柴随心看着老人把帽子拿下來,那雙淺藍色眼睛很熟悉。

“你帶老人家去客廳坐着吧,天氣冷,我去弄熱水。”柴随心淡淡說,轉身就走到廚房去了。

幾分鐘後,她拿了兩個馬克杯跟一壺熱開水,來到客廳,此時芬奇正往無常身上蹭。

無常把外套脫下來,一下就被芬奇咬走,蹭到旁邊的空地玩去。

“這只笨狗,我剛剛看到牠跳起來的樣子,還以為是誰。”柴随心倒了熱水,語氣埋怨的說。

“牠不笨,牠的嗅覺很好。”無常接過柴随心的杯子後先遞給老人。“這件外套,是平凡的。”

柴随心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沒拿穩水壺,好在無常眼明手快的接住。

“你很聰明,還知道要用Van的外套去吸引這小東西。”老人慈祥的笑着。

柴随心冷下了眸,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語氣淡漠的說:“有何貴幹?”

“我想你應該好奇我們怎麽會突然來找你......事實上我們一直都在你周圍。”無常苦笑着說,柴随心看到他眼睛有血絲,還有微微發紅。

“你如果是在我家外面站崗,不會站到幾天都不睡吧?”她說。

“真是瞞不過醫生,我确實很久沒睡好了。”無常臉色有着疲累,卻還是調侃的說:“你這裏有安眠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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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自己都不用這種東西了。”柴随心冷冷一瞥。“你睡不好別賴我頭上。”

“麗茲,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老人總算開口,此時他正視着眼前的女人。

柴随心覺得老人的語氣很慎重,她平靜的說:“是什麽事情?”

“關于Van的事情,他出了事。”老人說。“一場火災,他燒傷了,很嚴重。”

她聽到的當下驚愕地站起來,眼睛看向無常後崩潰痛罵:“開什麽玩笑?你不是說他是頂尖的嗎?不是什麽都會的嗎?他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火災逃不出......”說到這句時柴随心頓了一下,不可能會逃不出,除非有人讓他......

無常有點哀傷的看着柴随心突然的冷靜,他說:“他是救你,所以沒來得及逃出來。”

“你亂講!他怎麽可能是救我?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他......”柴随心哭喊着,抓住無常的衣服。“他怎麽可以這樣就死?哈?他這沒用的廢物男人!自私又無恥!騙了我20幾年又拍拍屁股走!他憑什麽死───”

“随心!柴随心!”他抓住眼前亂吼的女人,語氣冷靜卻有點哽咽:“他還沒死,目前還沒......”

“沒......沒死嗎?”

“沒死。”老人慢慢地說。“但是也很嚴重,那天無常去救他出來的時候也一身黑,他似乎是遭受埋伏後還爬進去拉你出來,胸口到背部全部都灼傷,手臂上跟腿的地方還有被刀劃傷的刀口。”

柴随心崩潰的跪在地上,幾乎不敢相信平凡會受傷。

“他失血過多,本來以為沒救了,可最後你外婆讓全英國最好的團隊把他拉了回來,在加護病房昏迷了整整兩個多月。”

“我外婆.......救他?”柴随心吞了口水,眼淚狂流哽咽着。

“你應該知道......他是你外婆派給你的貼身管家吧?”無常說着。“嚴格說來也是保镳,你所有的照片跟行蹤,他都會跟夫人說,所以你從中學開始以後的紀錄,都是由他報告給你外婆的。”

“可......可為什麽?為什麽他現在又離開我?”柴随心不解的問着。“我不介意他什麽保镳還是管家啊!他難不成蠢的以為我會在意身分?”

“他不願意離開你,但是你的舅舅死咬着你不放,本來協議是平凡與你結婚,假裝是個魁儡跟在你身邊,因為你要繼承你外婆的位置,婚姻是最快的方式,所以他認為平凡不過是保镳,比起蘭斯好操控多了。”無常緩緩的說,凝視着柴随心一臉驚愕的表情。“但後來發現到平凡似乎比蘭斯更難操控,而且平凡太愛你,這對你舅舅來說是個隐憂,弄不好你要是真的繼承爵位後要提拔平凡成為貴族不是難事,而這個恐怕會讓你舅舅這種看重血緣的人更難堪,于是他改變主意想要直接殺掉你,而平凡認為婚姻起初是為了保護你,現在變成是會傷害你的時候,他當下就決定要離婚降低危險,而你舅舅也保證過不會動你的,可最後還是......”

“我們這次拜訪,是要帶你去見他的。”老人緩緩的說。

“可是我......我已經跟他離婚了啊。”柴随心噙着淚,顫抖的說。

“你沒有把離婚協議書送出去,我們都知道。”無常紅了眼眶,他抓着柴随心的手用力的說:“我代替我兄弟感謝你,因為你沒有把離婚協議書送出去,所以、所以夫人才會救他,因為他還是你的丈夫,還是維布倫家族的人。”

柴随心掩面痛哭,哭得聲嘶力竭,她的眼淚從指縫間流出,無名指上的戒指再再證明了她的選擇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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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随心在飛機上靜靜的聽着無常說了一些平凡離開後的事情,知道他其實每天都會偷偷潛入房間找自己,看着自己睡覺。

“他說他跟你當了同學12年,大學姑且4年不算,出社會到現在至少25年左右了,這是第一次當偷窺狂......”

“他還是會幫你回去撿垃圾,晚上偷偷看着你睡着。”

她平靜的聽,眼淚慢慢的流,無常也不打擾她,直到她突然驚醒,轉身抓住無常,無常才趕緊拔掉耳機看着她。

“你還好吧?”

“沒什麽......”她緩了緩氣,額頭上滲出薄薄的汗水。“做了惡夢了。”

“應該快到了,你再睡一下吧。”

此時空服員送來了冰涼的果汁給柴随心,她擺擺手拒絕了:“幫我換熱的吧,牛奶也可以。”

“你身體真的這麽不舒服啊?”無常有點擔心的問,卻又笑了一下:“我忘記你是醫生了。”

“醫生又如何,還不是會生病。”她吞了一下口水,看了一下鏡子臉色有點蒼白。“我身體還沒完全好起來,所以确實容易暈。”

“沒好起來?什麽意思?”無常皺着眉頭問。

“我懷孕過,但是那陣子我心情起伏太大了,所以沒了。”

無常瞪大眼睛,久久不能說話。

“你覺得......平凡會喜歡孩子嗎?”柴随心紅了眼眶,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他會非常開心。”

初春的英國,淺灰色的天空下着蒙蒙細雨。

三個人下飛機後就有高級的轎車來迎接,柴随心這時才知道這看起來如鄰家老人般的先生,是自己外婆的多年好友──愛德華公爵,有了他的領車,這一路上的陣仗很大,兩臺車緩緩地駛入維布倫的宅邸,車門拉開後有侍者上前拿着雨傘撐着迎接。

聽無常說這個大宅有一萬多英畝,全部屬于維布倫家族,每一個擺設跟設計都有着歷史意義跟背景,顯得低調又典雅。

進入宅院,門內有一位臉色肅穆的女管家和二十幾個仆人,這樣的迎接讓柴随心有點愣住,她理所當然的被無常推到前面去,只見愛德華公爵和藹地說:“這是麗茲小姐。”

“麗茲小姐,很高興見到您。”每一個人一樣的音調,一樣的語速。

“各位好。”

每一個人明明都是活人,可聲音聽起來就是死氣沉沉的。

“愛德華公爵殿下......”

“你喊我一聲叔叔就好了,我又沒多老。”他笑着。

柴随心穩了一下心情,點點頭。

此時在柴随心腳邊的芬奇走到愛德華公爵的旁邊,蹭了一下他的腿,愛德華公爵似乎很喜歡芬奇,他便彎身摸了摸牠。

“你現在該去看看你的外婆,她很期待你來。”無常說着。

柴随心其實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淡淡地開口說:“我能先去看看平凡嗎?”

“可以,但我希望你不要吓壞。”無常輕輕地咳了一聲。“他變的有點恐怖,脾氣有時候陰晴不定。”

“沒關系,反正遲早都會見到。”柴随心說。

兩人上了樓,走在長廊上遇到一個捧着臉盆的女仆,無常皺了眉頭問了:“先生的血?”

“是的......他剛剛突然生氣,把旁邊的花瓶推倒了,我們沒人敢靠近他,只能在旁邊把碎片掃起來。”

柴随心擰眉抿唇,直直的就往長廊最裏面的房間走去,無常也趕緊跟上。

才走到門邊就聞到血腥味跟酸臭的腐爛味,她轉身走進去,看見兩個仆人遠遠的掃着破碎的花瓶.....不只花瓶,還有被砸爛的畫作、床頭燈跟壞掉的椅子,整個房間陰暗,露出的光只有窗邊些微的日光,可現在外面下着雨,也看不太清楚床上的男人。

他在陰影之下,似乎喘着。

柴随心終于知道那股腐爛味是什麽了,是他床邊被翻倒的食物。

此時女管家領着兩個人也敢了過來,看到柴随心站在門口後就松了一口氣,小聲地說:“先生自從上一個禮拜醒來後,脾氣很差,這幾天已經打跑好幾個仆人,沒人敢直接靠近他。”

柴随心轉頭看了一眼無常,用着中文問:“你不是說他只是我的管家嗎?我不覺得我外婆可以放任他現在這種脾氣......”

“小姐,他是管家沒錯,可他也是你的先生。”無常嘆了一口氣。“所以對這些人而言他目前是主子。”

“所以外婆現在是因為我的關系所以讓他現在爛在這裏長蛆?”

“事實上他的脾氣時好時壞,而夫人平常很忙,大部分時間都在另外一棟。”無常淡淡的瞄了一眼床上喘氣的男人。“而且夫人對仆人管教很嚴格,除非眼前的主子突然死了,不然仆人們嘴巴很嚴,不會亂說什麽。”

柴随心凝視着床上的男人,她緩緩的說:“平凡。”

床上的人突然一頓,在陰暗中的他縮着身子,喘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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