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到酒店,遲菀知洗了澡後躺在床上和餘冉瑤聊了會兒天。聊着聊着,遲菀知被餘冉瑤的一句話震驚到一骨碌爬起來。

餘冉瑤要和那個浪吧男結婚了...

遲菀知也顧不得周直男了,連忙給她打電話,一接通,她道:“結婚?你們兩個才認識多久啊?”

餘冉瑤躺在男人懷裏,一邊勾着頭發:“幾個月吧?是不是親愛的?”

“嗯,兩個月零十三天。”

遲菀知面無表情的聽着裏面陌生男人的聲音,默默被喂了一嘴狗糧。當年畢業說的好,不結婚就逗不結婚,要結婚也要一起結,到時候一起舉辦婚禮。結果餘冉瑤一聲不吭的就把人生大事給定了!

餘冉瑤将男人轟去洗澡,她才道:“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就結了呗。”

“...”

一陣靜默,餘冉瑤開始八卦:“你呢?和周斯讓感情怎麽樣?看你們兩個前幾天有上了熱搜,哎當明星可真不容易,去哪兒都有狗仔。”

遲菀知:“就那樣吧。”

一聽這話就有點不太對勁了,餘冉瑤問:“真吵架了?”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遲菀知也沒什麽必要和她将兩個小氣鬼吵架日常,她躺平:“沒有。”

餘冉瑤有點強悍,“性.生活不和諧?太大了還是太小了?如果太大了,嘿嘿嘿嘿,如果太小了嘛,勸你早點分,再帥也不要,聽我的絕對沒錯。”

遲菀知對她一言不合就開帶有顏料的腔給折服了:“...”

算了,想到這事遲菀知就想把周斯讓拽到水池裏淹他個幾秒鐘,說什麽晚上還要親自給她擦藥,直男,妥妥的直男。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酒店的門鈴響了起來。挂了電話,遲菀知走過去朝貓眼看了一下,是周斯讓。沉悶的敲門聲一下又一下,格外的有耐心,特別有節奏,有節奏到每分鐘都能敲三十下。

打開門後,遲菀知打量着他,男人表情很淡,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胳膊肘放着幾摞床單被罩,是酒店的。

周斯讓垂眼看她,然後将手上的床單被罩往上拎了拎。

遲菀知:“你拿這些幹什麽?”

天已經很晚了,走廊裏并沒有什麽人。

周斯讓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飛到青國後,定了同家酒店,就在遲菀知的對面。

他斂下眼角,将濕漉漉的床單被罩展平提溜在她面前,一本正經:“水灑了,床單很濕。”

遲菀知:“...所以?”

她的目光移在床單上,中間一大塊被水浸濕,看着皺巴巴的。

周斯讓抿着薄唇,眼睛黑沉沉的,說起話來比之前懂禮貌,“所以,我想借住一晚。”

借住一晚?

這個借口虧能想得到。看着周斯讓垂着頭,慢條斯理的将這些床單被罩疊起來,遲菀知反應過來瞥了他一眼:“這種情況你應該找大堂經理。”

男人沉默了幾秒,點點頭,而後推門而入:“那我先在你的房間等着。”

遲菀知想把他拉出去,周斯讓已經以主人姿态坐在了房間裏,甚至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坐。”

“...”

遲菀知給一樓大廳打了電話讓她幫忙拿新的床單和被罩上來,接着獨自坐在床邊看劇本,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攏在陰影,她擡頭對上周斯讓漆黑深潭的眸。

周斯讓默不作聲盯着劇本,遲菀知合上後問:“怎麽了?”

男人又看了她一眼,瞳仁裏有情緒在翻滾,緊繃着唇線,“嗓子疼。”

聲音聽在耳裏很沙啞,幹幹的。

遲菀知嘆了口氣,用眼睛示意茶幾上的熱水壺:“我燒的有熱水,自己倒着喝。”

周斯讓的表情看起來愣了好幾秒,這樣的帥無絕倫的俊臉,再配上這種時隐時現散發出來的委屈感可真的是逼壞了她,遲菀知咬着牙,提着重重的腳步去給祖宗倒熱水喝!

遲菀知将水杯遞給他,“喏,喝吧。”

周斯讓接過,水杯是玻璃杯,滾燙的溫度隔着空氣傳遞過來,他喉嚨滾動,将水杯放在一側。

擡眸看她很久,薄唇微動,最後扯着她的手腕,遲菀知一個不注意倒在他懷裏,還沒掙紮的從他腿上站起來,男人的下颌抵在她的頸窩,悶啞的嗓音傳進耳裏:“對不起。”

遲菀知靜止沒動,猶豫很久最終将手放在周斯讓的頭發上,“好吧,我原諒你了。”

他們兩人之間也并不是什麽大矛盾,只是有些話還是需要溝通,她靠在男人的懷裏,擡頭看着周斯讓,他的下巴有新長出來的青色胡渣,看起來很憔悴,回酒店後遲菀知問了喬州,打聽到他們昨夜剛剛殺青,他便買了機票連夜趕來。想來,這幾天并沒有睡很久,遲菀知有點心疼。

遲菀知側臉貼在男人的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聲隔着衣服傳了過來,她微微擡起頭,眼神裏似蒙上了一層紗,看起來水霧霧的,将膝蓋擱在他腿上,扁扁嘴:“膝蓋都紅了,今天早上一看都青了。”

一聽着,周斯讓皺眉,手放上去:“怎麽回事?磕着了?”

遲菀知屏住呼吸,氣的不能行,她斜着眼看他,語氣加重了十個分貝:“你說呢!?”

周斯讓腦海浮現了幾個畫面,側頭擋住泛紅的耳朵,頓了幾秒道:“那晚上我跪着向你道歉。”

“...真的假的?”遲菀知不敢相信。男兒膝下有黃金,不過她也不當真,“這次就算了,但是你以後不能再對我生氣,我都給你解釋了你不聽就算了,你還那樣對我。”

“你不信任我。”

遲菀知的話一句一句又一句,周斯讓垂眸斂下神色,在她拉着行李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後悔了,恨不得一天将戲拍完飛來青國。一分鐘不見她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一塊什麽。

周斯讓正了正臉色:“以後不會了。”

遲菀知瞄了他一眼,她還是害怕萬一周斯讓知道她的前男友是賀一炎,他的侄子後,會不會還會懲罰她,想了想,遲菀知搗了搗周斯讓的胸口:“真的?”

周斯讓沉聲:“嗯。”大手反握着她的手,“真的。”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有了這層口頭保證,遲菀知還是心安了許多。窗外的雪依舊下着,酒店裏有暖氣,很暖和,想到明天還要拍戲,遲菀知眼睛一亮:“明天等我拍完戲就去泡溫泉吧?”

周斯讓來過青國,對青國還算熟悉,這裏的溫泉據說有奇效,能緩解身體的酸痛,泡完溫泉身體也會變得滑滑的,他推薦了幾個地方,兩個人選擇了離拍戲最近的一家五星級溫泉會所。

既然已經和好了,周斯讓就更正大光明的将新送來幹淨的床單被罩放到沙發,洗了澡便躺在了床上。夜色正濃,又是和好的頭一天,兩個人膩歪很久,一切發生的都很自然,只不過這次他很溫柔,溫柔到遲菀知撓了他好幾道,哼哼唧唧求了好久。又過了一個小時,遲菀知終于知道周斯讓說的跪着向你道歉的意思是什麽了。

臨睡前,遲菀知頭昏眼花,忍着困意咬着牙憤憤然:果真狗男人的話聽聽就算了,不能當真!

第二天一大早,眼皮子像是在打架,上下眼皮粘的緊緊的,遲菀知被枕頭邊的鬧鐘吵得睡不着,她一直往被窩裏塞,身子往周斯讓那邊拱:“關鬧鐘。”

周斯讓眯起惺忪的眼,嘆口氣伸手将手機關掉,正想摟着她繼續進入夢鄉,遲菀知像是一條小蟲子動了動,腦袋拱啊拱的。本來早起火氣就大,男人幾乎立刻起了反應,這下是徹底不困了。被窩裏一團鼓鼓的,就是不見小姑娘的頭,也不嫌悶的慌,周斯讓單手一掐,将遲菀知往上拉了拉,露出一張白皙透着紅暈的小臉,“知知,起來了。”

遲菀知的眼睛實在是睜不開,真的是太困了。她哼咛了幾聲想坐起來最終放棄,額頭貼着他的,小手往周斯讓結實的複幾上蹭。昨晚也不知道運動了幾個小時,後來隐約感覺到自己被他抱着洗澡又被拎麻袋似的抱了出來,一晚上沒有做夢一覺睡到現在。被窩裏很暖和,洗過澡身上和被窩裏都是香香的,遲菀知不想動彈,她閉着眼睛動動嘴:“我想你幫我穿。”

周斯讓:“...”

這可能就是談了個比自己小八歲女朋友的代價,一方面覺得自己像是老媽子得時時刻刻盯着女朋友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喝熱水,甚至在起反應的時候還要給小女朋友穿衣服,但另一方面又很享受做這些事情,因為他的女孩兒需要他,依賴他。

遲菀知的肌膚是真白,奶白瑩潤,整個人軟綿綿的,抱起來很舒服。周斯讓皺着眉頭給她穿衣服,給她穿衣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還要接受她無意、故意的撩.撥,等穿完,周斯讓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最後見她眼皮子還是耷拉着,還是抱着她去了浴室給她洗臉刷牙。

一切完成後,遲菀知打了個哈欠,主動遞給男人個吻,拍拍他的腦袋:“我太幸福了。有個帥帥的男朋友還有個照顧我生活起居的小叔叔。”

周斯讓:“...”

他抿了抿唇,扣着她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嗓音低沉:“我是你男人。”

遲菀知醒了,胳膊搭在他的頸窩,嘻嘻笑:“好好好,今天的讓讓真真真棒,獎勵你給我塗口紅。”說完,眼尾勾着,充滿誘惑。

塗完口紅,遲菀知紅着耳朵出了門,等下了電梯到大廳時,苗宋宋已經在大廳的休息區等着了。苗宋宋将早餐遞給她,同時又忍不住在她的臉上瞧,搞得遲菀知以為自己臉上開出了花。

遲菀知摸着自己的臉:“怎麽了?”

出了酒店,外面的雪已經積攢了幾層厚,映的地面閃閃發光,也襯的她皮膚白皙透亮,嫩的像是剝了蛋殼的雞蛋。

苗宋宋眼睛裏冒星星:“知知,你昨天晚上敷什麽面膜了?今天看起來好好,特別滋潤。”

遲菀知臉更紅了,不敢看她,還能說因為敷了周斯讓款的面膜嗎?

她說了一款近期用的一款還算不錯的睡眠面膜。

苗宋宋的視線又移到她的唇,飽滿瑩潤,看起來嘟嘟的,在陽光下明媚耀人:“嗚嗚嗚,知知,你今天的口紅也好好看,什麽色號啊?”

遲菀知:“...”

臨出門前,周斯讓給她塗了一層口紅,然後又親自用唇印了上去膩歪了十幾分鐘,最後滿意的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嘴角,遲菀知的耳邊似乎還萦繞着男人沙啞的話:這樣就好。

是啊...好看是好看,可那到底是什麽色號!?

...

好在苗宋宋不太在意,遲菀知松了口氣。

到劇組的時候,季澈看着還是很害羞,見到她想打招呼最後右手擡高撓了撓頭。

今天她和季澈還有吻戲,不過幸好周斯讓不來劇組,他有個朋友在青國,白天外出。不然再被小醋精看到他們拍吻戲,晚上在泡溫泉的時候指不定怎麽收拾自己。

換好衣服化完妝後,王導伸手讓遲菀知過去:“知知,你過來一下。”

遲菀知走過去問道:“王導,怎麽了?”

王導咳嗽一聲,指着劇本即“舒心和程楓從客廳吻到了浴室”這一段,沉吟片刻道:“宙斯往咱們劇裏投了一個億,現在是金.主爸爸,大投資商。”

遲菀知:“...”

隐約猜到了什麽。

王導繼續道:“宙斯的意思是劇本裏,關于你一切接吻的戲全部删掉,改為牽手。”

遲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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