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喜歡
屋外, 等溫小軟離開後。
中年男人開口了，他語氣嚴肅, 眉眼淩厲：“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 都不應該到我們面前來說。”
“還有，你們是學生，現在因該以學業為主, 而不是早戀。”溫長南在生活中一直是一個嚴肅的中年男人，他對于女兒的早戀, 有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少年情窦初開, 總會有那麽一天。他只是沒想過會弄成這樣，弄到周肆找上家門, 弄到讓他皺眉。
……
屋外發生了什麽？
溫小軟不知道, 她坐在窗邊, 忐忑不安。她害怕等一下被責罵，也怕被父母不喜。
因為周肆的行為, 溫小軟對他可以說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不對, 還有厭惡，她讨厭這個人。
讨厭他沒有邊界感，讨厭他的胡攪蠻纏, 更讨厭他的奇怪理論。就像是一個瘋子, 他的世界和認知與別人不同。
她想删除他的號碼，更想拉黑他的微-信賬號。但她的內心又是那麽的弱小，溫小軟還是怕被報複。
不為別的，她也要為爸媽考慮。最後她還是留下了他的號碼。也不知道外面說什麽了, 那人又會不會撒謊亂說話。她人在房間裏, 心思卻在門外。
樹影搖晃間,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雨季到了, 她想。
腦子裏充斥着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在想原文，也在想這個世界。
砰砰，房門在這一刻被敲響。
溫小軟的思緒也被拉回，她趕緊站起來，想要去開門，但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打開，是媽媽。
年輕的婦人披散着及腰長發，只露出一個半身，她的手上捧着個水杯，又拿着個小盤子，盤子裏裝了幾片白色的藥片，還有一個切成小塊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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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了彎眉眼，笑得溫柔：“還沒洗澡嗎？”
她的行為和語氣就好像沒有發生那件事一樣，充滿了溫柔和慈愛。
讓溫小軟懸在半空的心落了地，她們沒有生氣。
“媽媽。”明明是自己惹的禍，溫小軟還是覺得有些委屈，那件事情對她來說，也算是無妄之災。
該委屈的，溫小軟這麽告訴自己。
“那先洗澡吧，我好久沒幫你洗澡了。”是啊，很久了。自從她十四歲以後。
今天的她很乖，也很聽話。自從小姑娘長大後，便開始害羞，抗拒她的親近。
今天的她沒有拒絕。
“把腳腳包一下吧，不然等一下會痛。”徐秀秀是一名家庭主婦，但在此之前她是一名幼師。
職業的習慣，母性的偏愛。讓她在發現溫小軟有身體上的問題時，立馬停止了工作，在家專門照顧她，以她為自己世界的中心，為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很愛她，溫小軟知道。
她坐在堆滿泡泡的浴缸裏，水面漂浮着幾個黃色小鴨子，那是她小時候的玩具。
或許是習慣，在徐秀秀說要幫她洗澡的時候，放進了這些東西。她把她還當做小孩子，想要給她最好的。
“覺得無聊，就玩會小鴨子，你小時候最喜歡這些東西了。”女聲溫柔，落在溫小軟心裏也格外的安心。
她點了點頭，有些沉默。
或許是因為今天那件事，溫小軟一時失語，她完全沒有說話的想法。
水滑過肌膚，木梳梳過黑發。徐秀秀的聲音緩緩傳來：“等會兒出去，記得給你爸爸倒一杯茶去書房。他有些郁悶，郁悶自己的寶貝閨女有了喜歡的人。”
溫小軟握着手中的小鴨子，聽着媽媽的話，歪了歪腦袋小聲問：“您沒有生氣嗎？”
怯怯的，弱弱的。如同一個白毛小動物，敏感脆弱。但又是那麽的可愛，徐秀秀心都快化了。
“怎麽會，你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也相信你。”她揉了揉她的腦袋。
“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當然可以。”父母的溫柔以待，讓溫小軟有了些底氣：“我們是在南山那邊認識的，不是在學校裏。”
“而且今天，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說他是我男朋友。不過他确實和我表過白，但我拒絕了，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好好讀書，所以沒同意。”
“可這話不知道為什麽落在他的耳中，就變成了同意…”
“原來是這樣。”徐秀秀點了點頭。
“那他和爸爸說了什麽？”溫小軟對這件事情很在意的，她怕周肆的出現，會打破自己在爸媽那裏乖寶寶的形象。
“你想知道。”
“當然，我超級想知道。”她微微偏過頭，兩只小手抓緊浴缸的邊緣，直直面對徐秀秀。
“他說，他對你一見鐘情。”
“緊接着，向你表白。而你因為怕我們的原因，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但你心裏面又是有一點喜歡他的。所以你和他商量，在高考結束前一直保持地下戀，不讓我們知道。”
“可貪心的你，在和他确定關系不到一個月後，又覺得其他男生好，想要和他結束這段關系。”
“不接他電話，不回他信息。他怕失去你，想要挽回這段感情才找到家裏。”
“那您信嗎？”那人的話有理有據，說的情真意切。
“信，我們當然信。”“但你的話，我們也信。所以軟軟不要讓我們失望，你現在還小，應該以學業為重。”
“爸爸媽媽，是不能永遠陪着你的。你也要經得起誘惑，不能被人拿顆糖就騙了。”
“我知道。”徐秀秀的話給足了她安全感，但也讓她知道，她們并不是完全信她的。
周肆的家世，他的教養，總能迷惑人。也無法将他和那些瘋子神經病，聯想在一起。
但好在，媽媽也不是完全信他。
“或許是我們之間有誤會吧。”溫小軟小聲道。
“有誤會就解開誤會，不要拖着，對你沒有好處。還有以後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和我們說，我們會為你出謀劃策。”
“好。”
等從浴室出來，時間到了晚上11點。溫小軟聽從徐秀秀的話，去廚房泡了杯茶，送到書房。
“對不起。”膽子小讓她在面對威嚴的父親時，總是會忍不住害怕。
見她這小兔子一樣的可憐模樣，溫長南也只能嘆了口氣，随後就是讓她出去，回自己房間睡覺。
該說的她母親都說了，自己再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試探不出父親的心情，他沒有對她笑，溫小軟說不出的難過和迷茫。
回到客廳，溫小軟見徐秀秀在打掃衛生，便想着去幫忙。但卻被徐秀秀制止了：“不用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我幫幫您吧。”或許是覺得今天自己惹禍了，溫小軟特別想表現一下，想要為家裏做點事情。
潛意識裏，她認為那些事情起因是她，是她回答的不堅定，是她給了那個人錯覺的暗示。
見一直僵持不下，小姑娘确實也想給她幫幫忙，徐秀秀就拿過一旁的塑料袋，遞給她道：“這裏面都是你小時候的舊衣服，你現在長高了，穿不下了。留在家裏也沒什麽用。你拿到樓下的信箱裏，捐了吧。或許山區的小孩子，需要。”
“好。”出去透透風也好，溫小軟答應了下來。
她小跑着下樓，來到捐衣服的箱子前，将懷裏的幾件衣服全部塞進裏面。随後嘆了幾口氣，又往樓上走。
這棟老式小區，是沒有電梯的她，上下樓都要靠自己的腿。而且路燈也是一閃一閃的那種。
現在是晚上11點多，這燈又那麽的昏暗，她膽子有些小，便想要加快腳步往上走。
可在一個瞬間，她的腰被一只手強硬的勾住，随後另一只手捂上她的唇，将她拖到一旁隐蔽的拐角裏。
來人身形高大，足足有一米□□，嬌小的溫小軟在他懷裏就像是個小玩具，被他攔腰抱起壓在牆上，輕松的很。
視線昏暗，讓溫小軟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但熟悉的煙草味，還是讓溫小軟意識到這家夥是個熟人。
并且是一個被她得罪死了的熟人，少女嬌小可憐！她被人壓在身下，困在他的雙臂之間。
如同一只脆弱的幼鳥，永遠無法飛出他人為她創造的天地。
她的唇被他捂住了，只能發出一些嗚咽聲，破碎又可憐。她掰了很久，久到溫小軟以為周肆不會放開的時候，他放開了。
剛一放開，她就像缺水的魚大口的呼吸着，想要把缺失的氧氣全部補回來，可這麽做只是讓自己的咳嗽更加嚴重。
她壓着自己的煩悶，也壓着聲音不讓別人聽見，小聲哀求道：“周肆，你放開我，我要回家。”她的聲音裏帶着哭腔，軟到讓人覺得不忍。
可周肆還是強硬的将她控制住，動作又粗暴。他太高了，溫小軟只有一米六幾，為了更好的接近她，周肆必須壓下身體：“放開你？”他輕嗤笑。
那笑裏滿滿的諷刺意味，就像是在說，你好天真。
“周肆……”後面想說的話，溫小軟完全說不出，因為她的唇再一次被壓住，但這一切的觸感，和剛剛完全不一樣。
倒是有些像謝宴吻她的時候。
她的唇和他想象的一樣軟，一樣甜，周肆想親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便一直拖，拖到現在。
他想吻她，他們是男女朋友，他應該吻她。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因為溫小軟是他的。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小可愛。
少年的荷爾蒙，他身上的煙草味，都讓他看起來攻擊性十足，充滿侵略性。
溫小軟讨厭這樣的感覺，特別是嗅到他身上的煙草味時，厭惡感更深。
可不管她怎麽推怎麽反抗，都推不開身前抱着她的瘋狗。
作者有話說：
晚上應該還要更新，
感謝大家的觀看，我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