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肆
昏暗的樓梯拐角下布滿灰塵, 身形高大的少年緊緊的抱着懷裏的少女，吻在她的唇上, 奪取着她的氣息。
或許是電力系統有問題, 他們頭頂的燈光忽明昏暗，離得近，光又弱。溫小軟無法看清周肆的真正面目, 也因着這點，溫小軟的心更加不安。
黑暗為這段關系添了份暧昧, 也帶了些危險。他太強勢了, 輕輕的抱着她，就好像要把她揉碎。
氧氣越來越短缺, 她開始呼吸不暢, 可那個人還是不放開, 不管她怎麽掙紮，怎麽推讓。
弱弱的言語, 零碎的從她是口中吐出, 又被他吞進腹中，氧氣的不足讓她的身體逐漸無力，綿軟。
而他們頭頂的電燈, 在輕閃了幾下後, 便徹底報廢，陷入一片黑暗。
短暫的昏暗，随着她們的分開再次亮起。也讓虛脫了的溫小軟看清了他的樣子，少年原本規矩的領帶散開, 眉眼帶着青倦, 但他的眼尾很紅。
紅裏透着些兇狠, 讓她害怕。
他的眼睛就如同一頭惡狼, 死死的盯着她，尋找時機就将她咬死。
溫小軟看着害怕極了，她眼中蓄滿淚，像只小兔子。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明明很生氣，卻只能憋着。
憋着不發作，憋着委屈巴巴。她哭了，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滑落，順着漂亮的臉頰挂在下巴處，被汗濕的黑發緊緊貼在她兩側。
周肆看着這一幕，原本充滿戾氣的眉眼也有些松軟，他還是心軟了。面對他的小女朋友，周肆總是會忍不住去靠近，去心疼。
可讓他說出道歉的話，也不可能。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一些代價，長點記性。
他将她困在角落裏，困在只有他的地方。溫小軟被他身上的煙味嗆得有些難受，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瘋狗。”
“瘋狗？瘋狗可是要标記領地的。”不知道是嘲笑，還是反駁她的話，少年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落入了溫小軟的耳中。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一樣，将她抱得更緊：“狗撒尿标記，你說我該怎麽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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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成功讓溫小軟瞪大了雙眼，周肆竟然會說這麽粗俗的話，溫小軟雖然單純，但不是傻。
那暗示性的話語，還是讓她感到難堪。
“你有病，放開我，我要回家。”蒼白的小臉，口齒不清的話語，都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窘迫。
“回家？你回家了，我怎麽辦。你躲着我，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你無視我，你讓我怎麽辦，溫小軟。”周肆壓着聲音，宣洩着自己的負面情緒。
他很想她，前所未有的想。
在看到那些謠言的時候，更想。他想立馬處理好父親給他安排的工作，然後坐飛機去找她。
可他實在抽不開身。
沒有人知道在他看到那段視頻時候的心情，他恨不得殺了他。
不知道他想到什麽，周肆的眼神逐漸危險，環抱住她腰的手逐漸攀上少女纖細的脖頸，随後猛的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如果你敢綠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輕而緩慢的語調，說的話卻是又狠又毒。周肆從來不是什麽好人，就像他的面相，清冷中透着刻薄。
他就是一個漂亮的瘋子，神經病！擁有着最好的外表，最肮髒的心腸。
溫小軟其實并不痛，他看着瘋狂，動作卻很輕生怕她受傷。但溫小軟還是想哭，委屈難過，還有就是被人控制住的感覺并不好受。
可眼淚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她哭再多次都沒有。
溫小軟從來不是一個蠢貨，她知道自己不是周肆的對手，如果他真想做什麽，自己絕對阻止不了。
所以她只能冷靜的和他交談，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勸退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
四周都是鄰居，只要稍微大一點的聲音，等一下全社區裏的人就會知道，溫家的小女兒，年紀不大卻和男同學糾纏不清。
這是一個老社區，住的都是年紀大的老人，他們的思想很傳統。而這件事情，确實也是她不對。她不能給父母丢臉，也不能讓爸媽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所以她只能順着他的話：“周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睡覺了。你能回家嗎，你看起來也很糟糕。”
周肆的皮膚很白，是那種冷白皮，這就顯得他眼下的青黑有些嚴重，他看起來确實有些累。
“這件事情以後再聊好不好，或許過段時間去學校說，不要在這裏。”她帶着哭腔的聲音，弱弱的求他不要。
可少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是非要一個答案不可。
溫小軟為了回家，只能點了點頭，乖乖的答應他：“我答應你。”
為了保全自己的尊嚴也為了不激怒他，溫小軟只能這麽回答。本以為事情就要到此結束，哪知道周肆更加得寸進尺：“不要和別的男人走得近，不要和他們說話，要和他們保持距離，也不要理他們。”
“你知道的，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未來也會是我的。所以…你得聽我的。”
周肆不是個多話的人，但在面對溫小軟時總是有很多話要說。
“可是我不知道我該和誰保持距離。”聽着他的話，溫小軟心裏有些不服。但她又不敢真的反駁，只能弱弱的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這個人好像是來真的，他堅信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他也堅信她們會有未來。
可是她才見過他四面！并且是加今天兩面，才四面。而且她也不喜歡他，甚至有些排斥。
“所有男人，包括那個姓謝的。”周肆很自信，他也敢打包票溫小軟一定是他的，但有一點他不敢确定，那就是溫小軟對謝宴是什麽感覺。
他的調查報告裏遺漏了一個最重要的人，那就是謝宴。
這個人他并不陌生，和他同年級，被他妹妹瘋狂喜歡的人。但也僅限如此，他沒有那麽多空閑時間去了解學校裏的八卦新聞，去了解妹妹的戀愛。
他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也很忙。當看到那份報告時，看着鄰居一行寫說他的名字。也只是随意跳過，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但他從來沒想過，溫小軟會和謝宴有關聯。
因為在那份報告裏，謝宴和溫小軟的關系很淡，甚至可以說沒有關系。
但那段視頻也說明了，他們的關系比隐藏的要深，并且他們是互相喜歡的青梅竹馬。
不過這一點，周肆是不認可的。他覺得溫小軟肯定是喜歡他的，不然為什麽要答應他的表白！
那些謠言的出現，只不過是因為謝宴的單相思。是他的喜歡，造就了這些謠言。
當然，他也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的小女朋友臨時反悔了，她不認了！
她要抛棄他。
思來想去，結合時間。周肆覺得溫小軟反悔的原因，大概率是因為謝宴，也只有這個可能。所以他才會特意提到那個敢挖他牆角的狗東西。
周肆是絕對自信的，他并不怕謝宴和他搶，因為他知道，謝宴沒資格和他搶，也沒有能力把溫小軟從他的懷抱裏奪走。
但對溫小軟的占有欲，還是促使着他生出了嫉妒之心。他反感那些男人，那些對她有想法、有心思的男人，一想到這些，他就很不得了殺光那些人。
“聽懂了沒。”
“聽懂了。”
“不許叫他哥哥。”
“不叫了。”
“我是你的什麽人？”
“男朋友。”溫小軟小聲的回道。
一字一句都讓周肆舒展了眉頭，他再次抱緊了她。
“這樣才乖。”
雖然他們見面的次數很少，交流的機會也不多，但溫小然還是意識到今天周肆的話，格外的多。
又多又嘈雜。
好像說不完，她靠在牆上，任憑他像狗一樣趴在她的肩頸輕吻、輕嗅。
溫小軟當然知道這是不對的，但她能說什麽？不能說的，說了會挨罵還會被他欺負的更狠。
“我想回家了，再不回去，等一下會挨罵的。”她推了推少年的肩，過了片刻周肆才有些不情不願的起來。
“不許删除我的微信，不許拉黑我的聊天方式，看到我的信息要回答，聽到我的電話要截圖。”
“知道了，知道了。”還能怎麽辦？他說她聽，乖乖的點頭。
只有這樣，才能趕緊将這位瘟神送走。
“腳上還疼嗎？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他蹲下身，去看她捧着繃帶的腳。
溫小軟腳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只要不大跑大跳就根本不會有什麽問題。
“已經不疼了。”她的腳被人握在掌心，溫小軟單腳站在那裏，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只能将重心靠在牆上。
……
周肆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溫小軟出來扔衣服的時候，時間十一點。她站在自家的門口，顯得格外緊張。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來，她這時間有些不對。不可能光扔個衣服，就搞到這麽晚，這回去了鐵定要挨罵。
就在溫小軟要開門進去的時候，隔壁的房門卻突然打開。謝宴站在陰影裏，他身後的房間并沒有開燈，黑暗籠罩在他身上。
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沉可怕。
兩人在這時候遇見，并不是什麽好事，溫小軟有些尴尬的轉過臉，就像是生怕被看見什麽一樣。
她的臉上還有水痕，是剛剛哭過才會留下的痕跡。那些淚痕也讓她看起來更加脆弱可憐。
就像一個精致漂亮的瓷娃娃，好看是好看卻很易碎。
作者有話說：
以後每天争取保持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