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族長問：“除了吃冰激淩，你還想做什麽？”
他想：單是冰激淩，哪夠啊？起碼得是金銀財寶、錦衣玉食吧？環游世界、遨游太空當然也不成問題。
即便小芙蓉要的是星星和月亮，他也是要努力去摘的。
這回，小芙蓉還是指着電視，對族長說：“我想跟哥哥坐那個！”
族長一看，芒果臺在重播一套挺老的偶像劇——
《一起來看牛毛雨》。
電視畫面裏，男女主登上了一個熱氣球，兩人對着鮮花大地白雲發誓，要一輩子相守相愛，他們之間真摯的感情何其動人。
族長看着那一幕，愣了好久。
他忽然覺得很羨慕，羨慕這些再普通不過、再平凡不過的東西。
族長發呆半天才回過神來，一口答應小芙蓉說：“好。”
熱氣球會有的，鮮花會有的，藍天白雲清風陽光，這些全都會有的。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在一個白雲飄飄、風和日麗的晴朗日子，族長驅車帶小芙蓉來到了郊外。
那是一大片綠油油的原野，無邊無際，緩緩的坡地如海浪般起伏連綿，一直延伸到碧藍無暇的天邊。
這景美呆了。
小芙蓉放眼望去，看見不遠處停放着一個大型的熱氣球，像一個五彩斑斓的巨型孔明燈，造型誇張得像從迪士尼卡通片裏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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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族長的超能力是有錢。
別說是熱氣球，他搞架波音747都木有問題。
小芙蓉的眼睛又亮了：ヾ(o???)?哇靠~
他撒丫子奔過去，在熱氣球前又蹦又跳，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娃子。
這還不夠，還得有花。
之前小芙蓉指出的那個電視畫面裏，有大片大片的花海，看上去忒漂亮。
可是這個季節很難找到大片花海，特別是能夠停放大型熱氣球的花海。
沒有條件，也得創造條件。
早兩天，族長聯系了個巫族的兄弟：“到時氣球一升起來，你就在下面變出一片花海，鮮花，要夠多夠漂亮，有排場有氣派。得讓看過的人哪怕投了胎，到下輩子也還是能一直記着。懂？”
巫族小哥哥壞笑道：“哇塞，要我幫你泡妞啊？”
族長神色黯然：“不是，我想替一個人……完成他的遺願。”
巫族小哥哥拍拍肩：“唉，生死有命，兄弟節哀。”
族長和小芙蓉兩個人，牽着手一起登上了熱氣球的**籃裏。
裝置“嘩”地一聲點火，機器裏的氣體被迅速加熱，懸浮的熱氣球晃晃蕩蕩的，開始緩緩地升上高空。
小芙蓉興奮又有點小害怕，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O”字：“哇——！”
清風拂來，藍天白雲像一幅高級油畫挂在天邊，從熱氣球上俯瞰下去，那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翠綠。
好像Windows 的那張藍綠經典桌面壁紙。
致力于制造驚喜的族長背過身去，鬼鬼祟祟地給巫族兄弟發了個微信：“動手吧。”
整得跟間諜發暗號似的。
巫族小哥哥受到指示，開始行動。
他面向眼前的綠色原野，揮動手中的法杖，嘴裏碎碎地默念咒語：
“嘛#@%哩&*￥嘛a…*哄》——！”
随着從法杖尖端釋出的細碎星光，散發的法力潺潺流動于空氣中，覆蓋至原野上的每一個角落，像一層閃閃發光的奶油流淌在翠綠的幕布上。
驟然間，原本綠色的山坡原野上齊刷刷地開出無數朵花兒來，彙成一片純潔的白色，好比天降雪景，鋪滿人間。
入眼皆是純淨，那是震懾人心的壯觀與美麗。
小芙蓉驚呆了，內心被這景致觸動得又驚又喜，“天啊——！！！哥哥你看！！好美啊！！！”
鄉娃子簡直要喜極而泣。
小芙蓉：( ? <)?з嘤嘤嘤，天天天天吶~~~
然鵝，旁邊的族長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花海，只感覺腦殼子一陣發疼。
這些花吧，美是美，就是……
為什麽要是白菊呢？！怎麽整得跟奔喪似的？！
族長：（￣工￣lll）捂額…
他直接一個電話給巫族小哥打過去：“你他媽弄什麽白菊！！！給老子整些紅色的玫瑰！！我要紅色——！！！”
“......啊？”巫族小哥哥前一秒還在為自己的佳作所得意，後一秒就被潑了冷水。
巫族小哥哥：（⊙.⊙）是我有什麽誤會嗎？
“你這搞得跟白事一樣，弄點喜慶的不好嗎？”族長着急，“這看上去多不吉利啊！”
族長中老年審美，喜歡大紅色，他覺得越紅越喜慶，喜慶才吉利，吉利就代表好兆頭。
“可你不是說遺願嗎？”巫族小哥哥淩亂了，“你說你要完成遺願的啊。”
心累的族長擠揉晴明穴：“我是想讓我的寶貝兒開心，不是想搞個追悼會，開心懂嗎？不是要抱在一起哭的那種……”
“弄半天你是在求愛啊，”巫族小哥哥默默翻白眼，“那說什麽遺願呢，本巫祝還打算給你變個世紀喪禮呢。”
族長：“.……..”豬隊友。
挂了電話，巫師一動法杖，雪白凄冷的菊花瞬間變成紅得滴血的玫瑰，成千上萬朵嬌嫩欲滴的紅玫瑰齊齊綻開，彙成一片瑰麗紅豔的海洋，掩蓋掉原來那片白茫茫的景色。
紅得入眼震撼，美得驚心動魄。
族長：( ? 3?) 這還差不多。
小芙蓉徹底說不出話了，淪陷在眼前的一切之中。他沉醉地凝望着這片景，竟美得令他落下淚來。
族長也不出聲兒了，默默地摟着小芙蓉，與他一起欣賞眼前的這片景。
直到日暮黃昏，夕陽漸漸染金了天空，鑲上層層魚鱗般的紅霞。
耀眼的金色和熾烈的紅色交相輝映，晚霞與玫瑰相互舍生忘死地烘托，看過之人，大概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
“這回滿足了嗎？”族長撫了撫小芙蓉的頭，語氣寵溺地問道：“喜不喜歡？開不開心？”
小芙蓉側頭看他，臉頰被夕陽映出一道淡淡的金邊，回答道：“滿足。喜歡。開心。”
簡簡單單六個字，是最最真誠的答案。
族長聽罷，忽然也覺得很滿足，很喜歡，很開心。
如果身邊的人對了，其實一切都可以很簡單。
男人心中那把燃起的火此刻尤為熾烈，卻不是什麽惑人心智的邪火。那火焰是純淨澄澈的，為眼前人而燃，愈燒愈熱，滾燙了男人的整個心房。
小芙蓉轉過身來，面向着族長，仔仔細細地看着這張臉，似乎上面有什麽讓令他挪不開眼的東西。
“怎麽了？”族長被看久了，有點不好意思。
小芙蓉沒回答，只是笑，笑得愛意噙滿眼角。
眼裏滿是笑意的男生緩緩地擡手，極其溫柔地撫上族長的臉，輕輕地觸碰着，似在珍惜地把握住這美好的一切，渴望又隐忍。
族長與小芙蓉對視着，心跳快如春雷引來的初雨，眸光顫動不已。
半晌，他只聽見小芙蓉很堅定地說了句：“哥哥，我喜歡你呀。”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表白啦我們小芙蓉好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