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不是你男朋友嗎

池岸總喜歡親裴時晚柔軟的嘴唇。

他也這麽做了,略一低頭就吻住了少年甜美的唇瓣,慢慢加深力度,直把人親吻到嗚咽出聲才罷休。

松開後,裴時晚的眼尾又紅了。

這家夥根本不聽你在講什麽,只顧自己開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混蛋。

“誤會什麽?”池岸拿指腹按了按裴時晚泛紅的眼尾,疑惑地“嗯”了一聲:“我不是你男朋友嗎?”

裴時晚聞言一怔,顧不得被按痛的眼尾,喃喃地問:“啊?”

“你什麽時候是了?”裴時晚震驚的看着他。

“我生日那天。”池岸居然認真的想了想,回答得理所當然。

裴時晚愣怔住,弱弱的說了句:“我怎麽沒印象……”

“哦,”池岸想了想,說,“我當着好多人面說的,你自己忘了吧。”

裴時晚又愣住了,難不成自己喝斷片的時候真的忘了這麽重要的事嗎?

他狐疑的看了池岸一眼,一半覺得是真的一半覺得是池岸在诓騙自己。

池岸見他不信,輕佻的勾了勾唇,笑道:“愛信不信。”

半晌後又危險的眯起眼睛,問:“你不想我當你男朋友?”棕色眼眸深邃,瞪人的時候意外的兇。

“沒有,”裴時晚下意識地說,發覺自己說話有歧義又立刻找補,“沒有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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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上趕着,別別扭扭地解釋着:“我只是覺得好沒真實感。”

“親都親了摸都摸了你還要什麽真實感?”池岸不解風情地看了他一眼,兀自笑了,“難不成要我拿個大喇叭站天臺上喊麥?”

裴時晚:“……”

他終于确信,池岸對浪漫過敏。

裴時晚繃着的肩頸緩緩松弛,又乖又無奈地笑了笑,問“那我總得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吧。”

池岸沉默了一會兒,說:“天臺的時候吧。”

“……你那個時候明明讓我離你遠點。”還差點拿煙頭燙自己的眼睛呢。

池岸睨了他一眼,嬉皮笑臉道:“你不也沒聽我的嗎。”

裴時晚結結實實的被噎了下。

·

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震個沒完,池岸不悅的瞥了眼游戲界面,又轉過臉看向裴時晚,安撫道:“和老韓他們打完這局我就寫卷子,這總行了吧。”

池岸難得妥協,語氣還很不好:“別鬧了。”

他忙着打游戲開黑,拉開沙發椅就坐了回去,随意地戴上耳機,面對狐朋狗友的詢問敷衍地應了幾聲。

【韓津:你和裴時晚真在一起了?】

【池岸:關你屁事。】

【江浩歌:嗚嗚嗚就說你們有一腿嘛,上次還騙我說只是同桌。】

【池岸:又關你屁事。】

【駱文理:你倆這是同居?全壘打了?】

【池岸:沒有,滾。】

……

裴時晚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望着池岸略弓着背打游戲的模樣揉了揉眼睛。

赤足踩在地板上,細白圓潤的腳趾,走路的聲音像小貓兒似的輕。

定制書桌下方有一大片空隙,裴時晚貓着腰藏進去的時候也毫不費力。

池岸一邊carry全場推泉水一邊冷着臉漫不經心地瞥了裴時晚一眼,出聲制止道:“喂。”

裴時晚的食指抵在唇前,水蒙蒙的杏眸眨巴着,浸着些濕漉漉的霧氣,像魅惑人心的狐。

【韓津:池岸你咋了?】

池岸皺着眉,忍受着裴時晚的小動作,抽空應了聲:【沒怎麽。】

“嘶。”池岸的聲音有些啞,居高臨下瞪人的時候又很兇,可當他看見裴時晚那顆圓乎乎的腦袋又只想笑,烏黑蓬松的頭發搔得人心癢癢的。

【韓津在語音裏吱哇亂叫:池岸你搞毛啊,兵都死完了還不補?差點滅了。】

【池岸沒好氣地罵了聲:吵什麽吵。】

他瞥了眼裴時晚努力的樣子,唇角勾了勾,冷着嗓子發號施令:【再開一局。】

韓津還在那嘟嘟囔囔,手上動作倒是很快,立刻又開了一局新游戲。

池岸這把打野。

不知為何,他的狀态比起平時拉了不少。

【池岸又“嘶”了聲,低聲罵了句:靠。】

屏幕裏的小人被一群人偷襲,大招沒躲掉,死了。

【江浩歌:池岸你今天真拉哈哈哈。】

池岸撩起眼皮看了眼自己死亡的游戲人物,冷冷道:【你懂個屁。】

最後推塔的時候池岸猛然用力,疾風驟雨般攻擊,水晶碎裂的特效像煙花盛放般絢爛,鼠标在屏幕上停頓兩秒,池岸略微失神的眼神也驟然清醒。

他啞着嗓,低頭說了句:“夠了。”

裴時晚腿都蹲麻了,慢條斯理地鑽出來,胡亂揉了揉臉頰,白皙的臉上搓出了幾道紅印子。

眼尾有些紅,眸子裏浸潤着水汽,似有若無的舔了下唇,表情卻很天真,簡簡單單的勾着人。

池岸眸子一暗,望向他的眼神愈發晦暗不明。

“這算什麽?”他散漫的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禮物,還是真實感?”

裴時晚抿着唇,歪了歪頭,故意笑着說:“算是對我男朋友的認可吧……”

只是他的笑容,怎麽看都有些不夠清白。

池岸心不在焉地掃了眼那雙修長細直的腿,故意吊兒郎當地開口:“怎麽感覺是我吃虧啊?”

裴時晚沒理他。

·

裴時晚去洗衣機裏拯救了自己來時穿的那身衣服,雖然已經變成了皺皺巴巴的一坨。

池岸家沒有烘幹機,他只能把衣服放在臉盆裏,然後拿個吹風機慢條斯理的吹着。

還好夏天衣服輕薄,比較容易吹幹。

等裴時晚換好衣服,才發覺領口那邊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兩顆,領口散開,很不像樣子。

無奈,他又只能把襯衫換下來,然後把池岸的那件黑色長T套了上去。

盡管有些不倫不類,但至少有褲子穿了。

等他抱着皺皺巴巴的白襯衫離開衛生間,居然發現池岸真的在寫卷子。

或者說是認認真真的抄卷子。

誰讓現成完成的作業都放在桌上呢,不抄白不抄了。

裴時晚盯了他一會兒,見他連自己名字都抄上去後,實在是忍不了了。

“你……你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了嗎?”

“知道啊。”男生的語氣散漫,“懶得改了。”

裴時晚無奈,只得拿過修正帶,把寫錯的名字整個塗掉,然後寫上“池岸”兩個字。

“啧。”池岸不滿地嗤了聲,惡聲惡氣,“幹脆你幫我寫?”

裴時晚瞪他一眼,拒絕的很幹脆:“你自己寫啊……”

池岸眯起眼看他,似笑非笑:“男朋友不能有點特權啊?”

他忍不住給了池岸一個白眼,鄙夷道:“不能。”

裴時晚收了收小白兔的可憐勁,垂着的眼眸帶了點難以覺察的感同身受。

有時候他覺得池岸眼睛裏有股勁兒,特別像當初那個被人報複活不下去的自己。

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時間被他吸引。

他總覺得,在某些瞬間,他和他是足夠相似的。

當時的自己,口袋裏藏着偷來的刀片,活下去的目标只是為了還清欠款。

他的心是冷的,對這個世界也不懷抱任何美好的希冀。

·

池岸睨了他一眼,倏然笑了,語氣淡淡:“沒意思。”

男生咬着煙,深吸了一口後,讓煙在口腔內糅合,再慢慢吐出煙圈。

煙霧缭繞中,他頓了頓,忽然說:“還沒你有意思。”

裴時晚皺起眉摸了摸鼻子,他還是很不習慣煙草的氣味。

“小變态,”池岸壓着聲音喊了聲,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過來坐。”

裴時晚:“……”

他現在是真的懷疑池岸有皮膚饑渴症。

他也沒怎麽猶豫,很自然地坐在了池岸腿上,後背貼着對方溫熱的胸膛,腰上橫着一只手。

“我現在沒法寫作業了,”池岸也真好意思開口,“幫我,快點。”

“我的字跡會被老班認出來的。”

“那你用左手寫。”

“……”

裴時晚別別扭扭地用左手寫着卷子,歪七扭八的,醜死了。

“反正期末作業你得好好完成。”他頓了頓,又說,“還有高三第一次月考也別交白卷了。”

池岸把臉擱在他肩上,雙手抱着對方細瘦的腰,奇道:“月考你也管?”

裴時晚寫字的動作略一停頓,無奈道:“你難道不知道高三第一次月考之後要分班嗎?”

池岸眯起眼睛想了想,說,“哦。”

高三理科的教學樓裴時晚去看過,三個重點班加國際班在頂層,剩下的班級都按學習成績往下排。

按池岸的成績,怕是只能去最尾巴的基礎班了。

到時候一個頂樓一個一樓,怕是連碰面都得看緣分。

池岸下意識伸手摁了摁他的下巴,語氣調侃:“你可真愛操心。”過了會兒,又補刀,“閑的。”

裴時晚被摁疼了,沒能忍住小脾氣,暗自無聲罵了句:“笨蛋。”

池岸又去摟他的腰,順便還感慨了句:“怎麽這麽細。”

“你內髒都長哪兒了?”

“我看你吃的也挺多啊,”池岸無聊的用虎口丈量了一下,啧了聲,“怎麽不長肉。”

裴時晚紅着臉罵他:“……你亂說什麽啊。”

作者有話說:

你什麽時候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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