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
黑坊市僅存于夜間出現, 這裏魚龍混雜，只要有靈石，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在黑坊市裏的煉丹師大多是得罪了萬丹堂的修士，既然不能在白天裏和他們搶奪生意, 那便踏入了黑坊市占據地盤, 誰讓萬丹堂清高孤傲, 看不上黑坊市, 所以這裏的煉丹師極為吃香，她們和一般的煉丹師不同，市儈精明, 讓人又愛又恨。
棠梨幻化的煉丹師名喚玉衡，半年前突然聲名鵲起, 美人面迷人笑, 但想對她動手的修士都消失在人世間，因此棠梨開得這家丹藥鋪無人敢來惹事, 要知道在修仙地界裏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煉丹師了，那可是能救你命的啊，萬萬不能得罪了，其次棠梨雖然面嫩看着極美, 但手段毒辣，背地裏人人都稱她是玉面修羅。
玉衡只是棠梨的馬甲之一, 用來斂財的，修仙太需要氪金了，她如今在天璇宗又是個凡人的形象, 那宗門便不會再給她分配資源, 棠梨不能坐吃等死, 乾坤袋越鼓，她睡得越香。
她多日沒來丹藥鋪，今天出來玩就是想着來散散心的。因為棠梨犯愁了，上次去見裴青珺，光顧着說些別的廢話，都忘了問她正經事兒了，裴青珺這人她到底蒙沒蒙眼睛啊！看沒看見自己泡藥浴啊！
這只是其中一件煩心事兒，還有另外一件。
最近這幾日夜裏，棠梨總是把蝶妖念念攆回妖丹裏，別想着鑽她被窩，但念念淚眼朦胧的，沒有哭出聲，就用着那雙水霧霧的桃花眸使勁兒瞅你，讓棠梨這鐵石心腸的人都硬不起來了。
棠梨看她連續幾日都是如此，好似自己就是個負心的薄情人，棠梨唉聲連連，幹脆攜帶着她出了天璇宗。
這一個兩個的，淨會給自己惹事。
讨厭的裴青珺！
她腹诽着女主裴青珺的大名，在心裏罵罵咧咧的。不過棠梨面上若無其事，親自給念念上演了一場換臉。
反正蝶妖念念知曉了棠梨最大的秘密，她又是血契裏的靈體，在沒有解開血契之前，棠梨和念念是無法分開的，所以有些事情根本避不開她，那棠梨自然也不會約束自己，幹脆來了個破罐子破摔。
她還能怎麽辦呢？又不能現在就解除血契，也不能一劍殺了念念，哪條路都行不通，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
結果棠梨就收到了樓下白須老人的傳音符，來了個有錢的主兒，一萬塊中品靈石，那她自然同意見那人一面。
等她上了樓，棠梨便聽到了蝶妖念念的歡呼聲。
棠梨還有什麽不懂的，她這是遇見老熟人了呗。
再聽裴青珺所說的話，一條靈脈換一粒複靈丹，說起來那還是裴青珺賺了啊，複靈丹多難啊，棠梨準備了那麽久才備齊了所需的東西，現在別說一條靈脈了，兩條也不行！
她柳葉彎眉，眼瞳如墨，清清冷冷的，就似塊浸在清泉裏的玉，白玉無瑕，卻有着一份淩然的冷意，棠梨說道：“不接，複靈丹萬年來無人能煉成，我若是丢了臉，豈不是砸了我的招牌？這位仙子，收好您的一萬塊中品靈石回吧。”
裴青珺抱着劍并不挪步，擡手接住了棠梨扔來的乾坤袋，她掃了眼棠梨，又将乾坤袋扔在了棠梨的桌上，說道：“前輩，黑坊市裏都傳你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煉丹師，有着這樣的盛名竟然都不敢一試，難怪只能鑽在這不見天日的黑坊市裏。”
棠梨就算不了解裴青珺，那也大概知道裴青珺是個通情達理富有正義感的大師姐，宗門裏誰不欽佩大師姐呢，修為高，性格好，從不恃強淩弱，在當年的新人大會上徹底揚名，別人說起天璇宗絕對會提起新一代的裴青珺，不僅是掌門等人面上有光，其他同門自是如此。
就是這樣的一個清風霁月的大師姐，她居然還會陰陽怪氣！！
棠梨不由得瞪圓了眼眸，我那個溫溫柔柔出手闊氣一送就送兩大筐白靈菇的大師姐去哪了！
“激将我？”棠梨冷笑着。
蝶妖念念在旁眼巴巴地看着棠梨，一臉乖巧，希望棠梨不要遷怒在她的身上。
裴青珺從容地勾唇一笑，道：“是又如何。”
她在來黑坊市前，曾讓人查了很多煉丹師，除去修為不高的煉丹師，剩下的煉丹師也只有棠梨最有可能煉制複靈丹，因為在她出現的這半年裏，失傳在歷史長河的藥方皆被她複原，并且還能順利的煉制出上品丹藥，這種已經不能是天賦極好來形容她了，天賦和修為還有悟性缺一不可，所以很多人都猜測她可能是哪個世家的坐鎮煉丹師，後來得罪了人才會來黑坊市生存，還有人說她是個吃了定顏丹的老妖怪，修為高深莫測，才會成功的複原那些上古藥方。
裴青珺此時拿出靈脈所在的位置，雙手恭敬地給棠梨送去，低眉順眼道：“只要前輩接下，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棠梨痞氣地挑了挑眉梢，她不對那條靈脈感興趣，她忽然對女主裴青珺的承諾起了興趣，她勾起裴青珺那張臉，目光掃視着，姣好精致，細皮嫩肉，指甲哪怕輕輕地在上面一掐，便能留下紅印，她戲谑道：“即便我要你的命也可以？”
“自是可以。”
棠梨不滿了，“這麽幹脆，可見你對自己的性命一點也不在乎。你都不在意性命，我又何必取走你不重要的東西呢。不如，你當我的鼎爐如何。”
裴青珺低垂着的眼簾終于有了活力，緩緩擡起，含笑道：“原來玉衡前輩鐘情女子，怪不得那些上門倒貼的男修你一個也瞧不上。”
棠梨捏緊她的下巴，眯着眼眸，語氣危險地說道：“非也，我這人口味雜得很，時而女子，時而男子，講究的是眼緣，天璇宗的裴青珺就特別入我的眼，你可願意？”
這一次，裴青珺唇邊的笑意變得強勢起來，傾身反手握住棠梨的手腕，道：“不愧是前輩，識破了我的僞裝。”
“身上有變顏丹的氣味，從你走進來的時候，你的變顏丹就已經被我破解。”
裴青珺的手被棠梨用靈力震開，輕蔑地瞥了眼，道：“別以為煉丹師不會打架。”
裴青珺閃身避開，而她身邊的木椅忽然就散了架，裴青珺目光欣賞，道：“前輩果然很強。”
蝶妖念念捧着臉癡迷地看着棠梨，呢喃道：“主人，您好棒，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青珺吃癟，我真是死而無憾了！”
“你可別死，我暫時還不想死！”
念念妖妖嬈嬈地走到棠梨的身邊，抱着她的手臂和她進行貼貼，道：“主人，念念就知道主人最強啦！”
棠梨覺得自己馬上就要人格分裂了，一邊應付着熱愛撒嬌的蝶妖念念，一邊對付着裴青珺，她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裴青珺抻了抻自己的袖口，再次提及正事兒，道：“複靈丹一事，你可是答應了？”
棠梨冷着俏臉，說道：“不煉不煉！激将法也沒用，你一個天璇宗的大弟子跑來我這丹藥鋪，很難不懷疑你有所企圖，我才不會上了你的當。裴青珺，趕緊滾出去，我不願跟你們這些正派啰嗦。”
念念看看裴青珺，又看看棠梨，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真不給青珺煉呀？”
“我煉了才是有病，她沒事兒跑來黑坊市找我煉複靈丹，絕對是和我有關系啊，她身邊也就我一個靈根毀掉的人。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經痊愈了，這複靈丹煉了也只是白費功夫！”
要不怎麽說棠梨着急且無奈呢。
棠梨無奈地對念念說道：“我真是怕了她了，能不能別再為我幹這些事情了！”
裴青珺大可置之不理的啊，她在那次的秘境裏修為大跌，現在還沒有回到全盛期，不好好的閉關修煉，非要忙活自己的事情幹嘛呢！在修仙界裏修士死于秘境裏那也是常有的事情，自己好歹沒死留了條命，她怎麽就不能冷血一點，無情一點呢？
棠梨如果不知道裴青珺這番功夫倒也罷了，關鍵裴青珺為了她還找上了她，棠梨想要讓自己忽略她付出的心血也難。
念念嘆息，眼神裏有着溫柔的光芒，細細碎碎的，像是竹林間的點點螢火，她說道：“所以這才是裴青珺啊。”
棠梨默然，她餘光看見了念念臉上的笑，再見裴青珺臉上的執拗，棠梨甩了甩衣袖，她跺着腳嘟囔了句：“上輩子該不會真的欠了她一屁股債吧，所以這輩子才要來償還她。”
她快步走到裴青珺的跟前，撇撇嘴，沒好氣地說道：“我罵你，你怎麽不吱聲。”
裴青珺泰然自若，笑說道：“有所求者，應當要忍受這些。”
棠梨指着她，咬牙切齒道：“我先問問你，複靈丹這玩意兒萬年來只存在于傳說裏，沒有人能夠煉成，所以這稀罕玩意兒，你準備給誰的。你必須給我說，萬一你給了我仇家，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裴青珺拱了拱手，不緊不慢道：“這一點前輩請放心，複靈丹只是用于我那乖巧的小師妹，想必前輩應該知曉我修為有損的事情，而小師妹也在那次秘境裏遭受了危險，如今急需複靈丹。”
棠梨扭過身去，不讓裴青珺發覺自己臉上的不自然，她現在身穿馬甲裝着老前輩，又聽着裴青珺一口說小師妹是個乖巧的，即便是棠梨也有點心虛。
她咳嗽了下，又問道：“你這小師妹靈根的事情，修仙界鬧得沸沸揚揚，我有所耳聞，不過你是在自找麻煩吧，僅僅就是個小師妹而已，何必讓你為她低三下四的尋求我的幫助。裴青珺，你前途無量，絕不會止步于此，專心修煉才是你應要做的。”
棠梨想要勸動裴青珺，不要讓她在自己的身上浪費心神，她們兩個只是普普通通的師姐妹，如果不是那次的秘境試煉，她們是絕對不會有相處的機會，所以棠梨認為她們兩個的交情不深，不值得讓裴青珺做到這種程度。
可她不是裴青珺，她對這段交情的認知來源于她的個人視角。
但從裴青珺的角度來看待，棠梨就是值得的。
裴青珺垂下眼睫，微笑的模樣和蝶妖念念一模一樣，沒有了沉重的枷鎖，笑起來是種很明媚的豔美，她說道：“玉衡前輩有所不知，其實小師妹對我很重要。我做的這一切也不求她能知曉，我只盼她能夠像從前那般恣意快樂，她和我不同，她才是真正的天之嬌女，而我..”
而我不過是粗鄙不堪的半妖，是修士妖獸口中的異類。
她苦澀笑着，将最後的話語吞沒。
棠梨被她吊起了胃口，難受的不得了。
蝶妖念念飄來，善解人意地順着裴青珺的話說了下去，道：“而我不過是粗鄙不堪的半妖，是修士妖獸口中的異類，我好似那肮髒的泥水，難以見得那皎潔的天日，我力求樣樣做到極致，是想對着世人證明半妖不比她們差到何處去，可我卻卑鄙自私的掩藏着半妖的身份，最後徒勞無功，且又自相矛盾。我追求的道，又被我自己硬生生的埋住，所以我何來的前途無量呢。”
她是裴青珺的另一半，準确無誤的講出裴青珺內心深處的心聲并不是一件難事。
但是念念比裴青珺在半妖的身份上更有理智，從出生起，她就知道自己是半妖，比裴青珺更早地接受了這一點。
她理解裴青珺的矛盾紛擾，因為她是人，所以無法接受半妖的身份，她抗拒這一切，卻又沉默地接受這一切。
念念嬌柔地靠在棠梨的肩頭上，嬉笑着說道：“主人，看來青珺跟你有段連我也不知道的故事呀。”
棠梨擰起柳眉，狐疑地望向裴青珺，別說念念這樣想了，就連她也有點納悶裴青珺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但棠梨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和裴青珺有什麽過往。
念念的陳述，讓棠梨心中酸澀，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裴青珺其實也有着她的小小自卑，按照這個異世界的劇情，裴青珺在前期的風頭根本無人能夠奪走，擁有着這樣女強人設的她在不為人所知的時候，或許還會無助脆弱的落下淚水。
所以棠梨一改平日的态度，主動朝着念念的方向歪了歪頭，展露出她的微弱親昵，惹來念念欣喜的眼神，她勾住棠梨的脖頸，歡呼雀躍道：“主人是在安慰我麽！啊啊啊，好開心好開心！”
棠梨柔下了眉眼，凝視着裴青珺，道：“雖不知你在猶豫什麽，但能在修仙界早早的闖出了名聲的年輕修士，僅你一人，且還是女修，這已經能夠證明你的出色，裴青珺，對自己妄自菲薄，是種罪過吶。”
你可是唯一女主，別那麽喪氣嘛。
裴青珺聽出了棠梨的安慰，抿唇淺笑。
眼前的這個烏發美人，總是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形似故人，但又不能把她和認識的人聯系在一起，所以裴青珺說道：“玉衡前輩的話是不是也可以讓我認為你已經接下了複靈丹？”
棠梨老氣橫秋地擺擺手，無奈道：“罷罷罷，一條靈脈和你的一個承諾，足夠讓我動心了。不過我有個要求，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說給第三個人知道，若不然我能煉成，亦能毀掉！”
“多謝前輩！”
棠梨取出筆與紙，龍飛鳳舞地寫出了她所需要的藥材，随後又貼在裴青珺的身上，雙手揣懷道：“半個月內給我備齊。”
裴青珺小心翼翼地将紙疊好，又放入乾坤袋內，感激不盡地說道：“前輩，待師妹靈根修複，我定帶她來向您道謝！”
棠梨眨眨眼睛，和氣地說道：“不用不用，銀貨兩訖，道謝就不必了，況且還沒成呢，你就這麽信我？”
“大概是前輩的氣場很讓人信服吧。”裴青珺別別扭扭地說了句阿谀奉承的話，活了這些年，她第一次拍人馬屁，暫且不知道拍得如何，反正她是渾不自在。
念念嫌棄地撇撇嘴，對棠梨說道：“這點青珺就不如我嘴甜了，哎呀呀，她怎麽就是我呢，太丢人了。”
棠梨故意挑撥離間，道：“這樣的裴青珺也很可愛啊，你看她耳朵都紅了。”
“那我呢那我呢！”
棠梨勉強地說道：“也很可愛啦。”
“敷衍！”
“那你最可愛？”棠梨嘗試換個字。
念念這下子喜笑顏開，用手帕遮臉，含羞地笑着。
棠梨失笑，倒是好哄。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雙腿翹着放在了矮凳上，說道：“你師妹怎麽就對你很重要了？年紀大了，就喜歡聽你們小年輕的事兒，快說快說。”
裴青珺這時變成了個鋸嘴的葫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半響後，她說道：“有次在凡間我曾見過她，怕是小師妹都記不清了吧。”
“啊？就這？”
“是啊。”
棠梨那是一頭霧水，凡間見過？那就是五年前咯？
裴青珺又說道：“當時我改了容顏，小師妹記不起也是正常。”
棠梨了然地點點頭，那怪不得呢。
自己在凡間也沒做過什麽事兒啊，生在官家，每日賞花逛宴，後來十三歲測出靈根就拜入了天璇宗，怎麽就引起女主注意了呢。
算了，糾結這個做什麽，遲早和她是對立方，問這些不過是徒增煩惱。
棠梨不知為何，情緒驟然變得低落沮喪。
遇見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人不容易呀，雖說裴青珺的這份好意讓自己拘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試問誰會不願意有個對自己好的人呢。
棠梨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生吞了很多顆山楂，酸得很，因為酸味過濃，甚至還嘗出了幾分苦味。
她眼神複雜難懂，待她憑空取出一玉瓶後，神情上的異樣被她盡數藏起，棠梨手中捏着裝着丹藥的玉瓶，從前總沒機會給裴青珺，今天倒是個好時機。
她朝裴青珺扔了過去，漫不經心的語調透出幾分疏離，和她的關心的舉動形成了矛盾，棠梨說道：“固本丹，吃了對你的修為有好處，沒有毒的，我玉衡想要毒死一個人，費不着這麽麻煩。”
棠梨沒有理睬裴青珺的驚訝，起身回了內室，手剛撩開珠簾，只聽裴青珺問道：“玉衡前輩，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棠梨勾笑，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我們當然見過了，你要救得小師妹不就是我咯。
但，玉衡和棠梨不會在這個世界裏被人發現身份，在世人的眼中，黑坊市的玉衡是修為頗深的隐世高人，哪會是天璇宗那個廢人棠梨呢。
蝶妖念念羨慕地看了看裴青珺，哼哼唧唧地跑到棠梨身邊用一種幽怨的眼神在棠梨面前晃蕩。
“幹嘛。”
“主人您偏心！念念不高興了！”
棠梨沒忍住掐了把她的臉，說道：“裴念念，合着你之前吃得那些你都忘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纏着我要的都是一些對裴青珺有益的好東西，現在就翻臉不認了？”
念念撲進她懷裏，窩在她肩窩說道：“您也說了我是為了青珺呀，所以吃得這些東西不都送給青珺了嘛，這麽說來念念我才是最虧本的那一個呢！”
“拜托，我才是最虧的那個！”
棠梨生無可戀地拖着腿往前走，幸好念念是個靈體，沒什麽重量也不會擋路，她該走就走。
念念不依不饒地說道：“人家還想吃雪蓮。”
“沒了。”
“真的？”
棠梨的臉被她掰正，緊緊地對視着，念念眼神裏的溫情讓她愈發的動人，棠梨蹙眉無奈笑着，率先敗下陣。
“假的，想吃幾朵呢。”
“我不貪心，兩朵就好！”
棠梨從乾坤袋裏拿出，一朵塞進她的手裏，一朵簪進她的發髻裏，道：“漂亮的小蝶妖。”
念念貼近她，右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發，道：“是主人的漂亮小蝶妖。”
棠梨沒有接話，只是笑着。
“咦，這裏怎麽鼓囊囊的。”
棠梨差點失态，看看自己的腰間。
念念也低頭，她憨憨一笑，“原來是乾坤袋，嘿嘿。”
棠梨沒好氣地打了她她的腦袋，一把推開。
她往前走着，理也不理跟在後面的念念。
忽然，念念慌亂地叫了聲棠梨的名字，她一轉身便發現蝶妖念念的身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棠梨眉眼冷冽含霜，殺氣騰騰道：“敢搶我的人？”
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作者有話說：
棠梨：我宣布，我改姓了。
謝謝營養液和評論呀，明天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