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你的手,我抓住就不會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一點點防備,初吻就這樣來到喽O(∩_∩)O~
林洄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早上七點鐘一到,他就睜開了眼睛。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每天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是喝一杯溫水,今天也不例外。于是他立刻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單腳再放到地上的一瞬間,他踩到了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聲悶哼。
“哎呦!”躺在地上的程雪萊被林洄踢醒,蓬頭垢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半閉着眼睛,“你醒了?”
“誰允許你睡在這?”林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程雪萊。
“唔……”程雪萊依然睜不開眼睛,“昨天晚上我看見顧木白舉止奇怪,擔心來着,就在這……”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了,徹底清醒的她擡起頭,不顧自己還坐在地上就一下子握住林洄的手腕,“林總?是你麽林總?”
“怎麽顧木白來過了?”林洄問。這時程雪萊反而沒有了更多的情緒,只是木木的看着他。
林洄想了一下,又補充道:“難道,劉瑞德也出來了?”
這次程雪萊只是呆滞的點了點頭,林洄瞬間心裏有些不爽,還以為程雪萊不希望他回來,“怎麽我回來了,你很失望麽?你就那麽舍不得劉……”
還沒等他說完,程雪萊突然哭了起來,“嗚嗚嗚……您可回來了,謝天謝地,你怎麽才回來啊,嗚嗚嗚……”
本來程雪萊的樣子已經很狼狽了,再加上她現在哭得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頓時林洄心裏一陣翻騰,不由自主地蹲了下來,“行了,有什麽話站起來說。”一面說一面把她扶了起來,兩人一起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林洄看着亂七八糟的客廳,強忍怒氣,閉着眼睛說道:“好吧,這次眼見為實,劉瑞德的确是來過了。”
林洄扶程雪萊兩個人坐在吧臺,又替兩個人倒了兩杯溫水,才開口道:“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麽?”
…………
半個小時後,程雪萊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卻一點也沒覺得輕松,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以為她看見林洄的臉色分明越來越黑,“對不起,是我沒做好……”她低頭看着杯子裏的水,聲音小的像蚊子,她覺得林洄大概馬上要發怒了。
沒想到,半天過去了,居然林洄開口說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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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不知道此刻林洄心裏居然還有點小開心,尤其是在聽到程雪萊在被劉瑞德帶出咖啡廳後訓劉瑞德的那段,他從來沒有想過程雪萊居然會替他着想。
“生氣了?”程雪萊問得小心翼翼,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沒有,”見她這樣林洄反而沒有了脾氣,“我是在想這個爛攤子該怎麽收拾。”
“我已經替你想過了,”程雪萊突然積極了起來,還從旁邊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寫下了江然夕,林老,林放三個稱謂,“林放我覺得最好應付,因為你對他的态度一直都那樣,而且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做出什麽害你的事情。”
林洄眯起眼睛,“你怎麽這麽了解他就不會害我,他可是我最大的競争對手。”
“你先聽我說完。”程雪萊揮手打斷他,“在下面就是林老,我覺得你在林老面前的态度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如果立刻又變回原來的樣子會更加惹他懷疑。況且我覺得你們父子之間的氣氛的确該變變。如果父親不對,或者他要破壞你一直要守護的東西,那你就不必太過軟弱,适當時也可以拿出自己的立場,表明自己的觀點,說不定他還會因為你的勇氣對你另眼相看。”
林洄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白紙上面的字。
“最後最難的就是江然夕了,這也得看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順水推舟也未嘗不可,若你不喜歡她還是盡快說清楚的好。”說完後,程雪萊放下筆看着林洄。
“那你覺得在那天淩晨的三個小時裏,劉瑞德和江然夕都發生了什麽?”林洄問道。
“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程雪萊摸着下巴,“不過我覺得依劉瑞德的性格來說,如果他就想要給你的生活做些破壞,應該不會對江然夕有什麽實質性的行動。估計劉瑞德也就是和江然夕聊天,說了一下暧昧不清,足夠讓江然夕産生錯覺的話而已,應該沒有別的。”
林洄瞬間轉過頭,死死地盯在她的臉上,“你好像很信任他?你們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明明是疑問句,可是那種宣誓主權的警告意味卻再明顯不過。
“呃,等等。”程雪萊看着林洄的反應,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你這表情,是嫉妒麽?”
“呵!我嫉妒?”林洄突然本能的有些惱羞成怒,一下子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行了,該去上班了,已經晚了。馮室長呢,怎麽還沒來?”
程雪萊坐在原地,看着林洄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
辦公室裏程雪萊和馮晉分別站在林洄的兩旁。
“咳咳咳……”程雪萊捂着嘴咳了一陣。
馮晉看了問道:“程秘書怎麽了,剛才來的路上還一直打噴嚏,感冒了麽?”
程雪萊無奈的笑了笑,“大概是這兩天吹得冷風太多了吧。”
林洄擡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程雪萊一眼,“不行就去一旁坐着。”
程雪萊忙擺手,“沒事,沒事。不過是感冒而已,沒什麽大事。”況且您一個大總裁坐在這辦公,我一個秘書坐在一旁看着,怎麽可能坐得住啊?她在心裏暗自腹诽。
這時馮晉把一摞文件放在林洄面前,“林總,這是昨天的文件,您看一下。”
“那個,林總,”程雪萊打斷道,“我想您還是先給您的父親打個電話的好。”
林洄沒有說話,良久才朝馮晉伸出手,意思是叫馮晉把手機遞給他,接過手機撥通了林老的電話。
一旁的程雪萊趕緊打開自己随身的筆記本,寫了幾個字遞到林洄眼前。
記得說話時有柔有剛!
林洄看了沒做任何反應,不一會兒電話通了,“父親……”說話的氣勢明顯很低,還是之前晚宴那副唯唯諾諾的感覺。
果然,電話裏傳來了林老咄咄逼人的口吻:“逆子,你還打電話來做什麽!”
程雪萊趕緊又寫了句話,拿給林洄看。
堅定自己的立場!
林洄看後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程雪萊說的昨天大致情況,說了幾句模棱兩可的話:“父親,昨天我情緒激動,畢竟您的身體不好。但是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也希望我的事您不要再插手。給我們彼此都留一點餘地。”然後便挂斷了電話,看着旁邊的程雪萊。
程雪萊仿佛想說些什麽,一激動又咳了起來,只好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嗡嗡嗡……
這時林洄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屏幕上寫着然夕兩字,林洄又看了看程雪萊,程雪萊點點頭,示意他沒關系,不用擔心。
旁邊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馮晉偷笑了一下,林總好像越來越依賴程醫生了。
林洄接了起來,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半天林洄才開口說道:“然夕,昨天是我讓你産生誤會了,但是我并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對不起。希望我們還是保持之前的距離為好。”
“林洄,你什麽意思,喂,喂!”在江然夕的吼叫聲中林洄決然的挂斷了電話。
哇,不愧是既自私與冷酷于一身的林洄,絲毫餘地不留。程雪萊瞬間都有些同情江然夕了。不過她之前明明感覺到林洄對江然夕的感情不一般,可是現在怎麽會拒絕的這麽幹脆呢?
看見程雪萊那複雜的眼神,林洄挑挑眉,“怎麽了?不是你叫我盡快說清楚的麽?”
“呃,呵呵……”程雪萊僵硬的笑了笑。
…………
由于昨天欠下了一堆文件,所以林洄一直批文件批到晚上七點才批完。下午的時候馮晉家裏突然出了些事情,林洄就讓他先回去了,用他的話說:“反正有二十四小時的合約秘書在呢。”
程雪萊見林洄終于看完最後一個文件,放下了筆,便殷勤的端了杯水走過去,“都批好了麽,林總?”
“恩……”林洄剛要伸手去接水杯,誰知程雪萊突然打了噴嚏,林洄一臉嫌棄的推開杯子站起來,去拿門後面挂着的外套。
程雪萊趕緊把水杯放在一旁,過去搶先一步拿起林洄的大衣,“林總您看不如我們走着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很遠。”
“你什麽意思?”林洄一臉懷疑的表情,仿佛想看清程雪萊想要搞什麽鬼。
“沒有,”程雪萊一邊幫林洄穿上衣服,一邊說道,“你這也看了一天的文件了,一直低着頭,應該适當的活動一下,不然會得頸椎病的。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就當是散散心了。”
林洄沒有理她,直徑往外面走去,程雪萊趕緊拿起自己的衣服追在後面,不依不饒地問:“恩,恩?好嗎?恩?”
“啧!”林洄回頭瞪了她一眼 ,“你要是再這麽多的廢話我立刻就去開車。”
程雪萊馬上笑着點頭,“好好好。”
…………
“哇!真好。”程雪萊和林洄走在便道上,她深吸了一口氣,“今天的天氣格外好。”說完擡起頭看向天空的星星。
“你後悔嗎?”林洄看着身旁面帶微笑的程雪萊,他突然發現這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她發自內心的笑。
“恩,什麽?”程雪萊沒聽清。
“答應簽那份合約,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林洄又問了一遍。
“那我有機會說不麽?”程雪萊翻了翻白眼,“也不是誰,拿着別人的要害,硬要人家簽合約。”
話剛說完林洄那殺人的眼神就橫了過來,程雪萊趕緊賠笑,“沒有,沒有了,能做林總您的私人醫生,我還是很榮幸的。呵呵呵……阿嚏!”
林洄側過頭看程雪萊,發現才兩天的時間,她就變得說不出的憔悴,臉色蒼白,眼圈也是黑的。他不明白,程雪萊自己明明也知道是因為吹風的緣故才感冒,為什麽還要大冷天的走回去,他的心情好不好真的那麽重要麽?想到這林洄脫下外套,給程雪萊披上。
程雪萊吓了一跳,趕緊推辭:“沒關系,我不冷。”
“叫你披你就披,哪那麽多廢話,”林洄按住她的手,“我說沒說過不許你多話。”
程雪萊只好收了聲,乖乖走路。
氣氛不知怎的有些尴尬,兩人又沉默了好一陣,林洄才又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像怪物?”
“怪物?”程雪萊不明白林洄怎麽會這麽說。
“見過了我總是變來變去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林洄說完竟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認真的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別這麽說。”程雪萊微微蹙着眉搖頭,“不過第一開始因為沒遇到過,确實有被吓到,但是現在不會。”
程雪萊頓了頓,才又說道:“其實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之前帶着一些偏見所以對你下過很多偏激的定論。直到那天見了你的父母,親眼看了你們之間的關系才知道,許多事情不都是你錯,你其實只是一個為了讓父母滿意,而盡力去做他們認為對的事情的孩子而已。認為你可怕?”程雪萊笑着搖搖頭,“不管是劉瑞德、顧木白,還是林洄,他們都是你,不同的你。顧木白是你在面對你父親時內心真實的樣子,而劉瑞德則是你一直想成為的那種叛逆的好人。不論是膽小懦弱的顧木白,還是勇敢魯莽不計後果的劉瑞德,他們都不該是你人格的碎片,他們只是不同樣子的你,最最真實的你。事實上不應該說是你分裂出了他們,而應說是顧木白、劉瑞德、林洄,這三個名字加在一起才組成了原本你應該有的樣子。”
林洄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仿佛要把此刻的程雪萊看到心裏去,而他的內心也在不斷地翻湧出從未感受過的情緒,。
“我常在想,”程雪萊伸出手輕輕地摸着林洄的頭,“如果在那次綁架案後,你的家人也能像這樣摸着你的頭,告訴你:林洄啊,如果真的害怕就說出來,或者大哭一場。千萬不要把那些傷痛都藏在心裏,媽媽會始終陪在你的身邊。如果是那樣你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林洄突然用自己的手抓住程雪萊放在他頭上的手,看着她,眼神深情,“不要總是對我伸手,我會忍不住抓住不放的。”
程雪萊輕松地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又重新放在他的面前,“給,那就抓住啊。從簽了合約的那天起我就決定了我不會逃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和你一同面對你的那些傷痛。”
程雪萊剛說完林洄突然抓住程雪萊的胳膊大力把她往前一帶,另一只手死死地攔在她的腰間,讓她貼緊了自己,低下頭湊近了她的臉說道:“這是你說的,休想反悔!”
說完再也不顧其他,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