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二、到底誰,才是第二人格
眼看着眼前寸步不讓的程雪萊,林放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好吧,我告訴你。”
程雪萊也跟着坐了下來,但是照片依然捏在她的手裏,并沒有立刻還給林放。
“林洄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畫畫?”林放問道。
程雪萊搖了搖頭。
“她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因為都是華裔,本來就很容易變得親近,而且我們有都有同一個愛好就是畫畫。
本來我們約好上同一所大學,一起深造美術。可是父親強制為我報了美國金融管理最好的Y大學。而她為了和我在一起也改了學校,學了一個并不怎麽好的專業。
我答應過她,等到大學畢業就娶她,但是父親不同意,他堅決要我回國接手他的林氏企業。就這樣我和父親有一兩年始終僵持不下,那個時候我和她沒有什麽正式的工作。她是超市的售貨員,我是快餐店的洗碗工,晚上下班後我們就一起畫畫,過得很簡單。哦,對了。林洄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接手林氏企業。
拍這個照片的那天,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她。我知道一定是父親從中不知做了什麽手腳,總之我找不到她了。我在國外找了她很久,依然沒有任何進展,現在我回來一是想從父親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二是我不希望林洄他變成我這個樣子。”
“你這個樣子?”程雪萊不明白。
“恩。”林放點點頭,“我回國後不久江然夕找到我,希望我幫她。她十分自信的和我說林洄喜歡她,而她也喜歡林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林洄始終沒有任何表示。所以她出了一計,我們假裝在一起,想要看看林洄的反應。
我是真心希望林洄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轍。在國外時就已經聽說,他為了按照父親的方式經營公司,已經把自己的個性變得十分自私刻薄,并且生活中一點自己的空間都沒有,每天只知道工作,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他真的會出問題。”
程雪萊暗哼了一聲,可惜他已經出問題了。
“雖然他一直很仇視我,但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不想他變成一個只知道賺錢的機器,我希望他也能有自己的感情。答應江然夕的計劃我知道很蠢,但是我真的想不到什麽別的方法。不過現在倒要感謝江然夕,是她讓我知道了林洄心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說完這句話,林放眼神暧昧的看着她。
程雪萊驚恐的把身子貼在椅子上,“你什麽意思?”
“我從沒見過林洄這麽在乎過一個女孩,甚至是一個人。他對你的這種态度是我從沒有見過的,至少你在他心裏是特別的。”
程雪萊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他對她當然是特別的,如果單就他們以前的那些個“淵源”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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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想您誤會了。況且特別也分很多種,我和林總之間絕對不是您說的那種……特別。”程雪萊把手裏的照片遞還給林放。
林放笑着接過照片放回錢夾,“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程秘書不上班,跑到這來和別人喝咖啡麽?!”劉瑞德的聲音如同晴日裏的一聲響雷,在門口炸開。
程雪萊扭過頭,就看見劉瑞德周身散發着“別惹我,否則你就死定了”的氣場,朝他們大跨步的走了過來,然後一把抓住程雪萊的手腕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見他幹什麽,跟我走!”再沒有別的話,從一旁拿起程雪萊的包就把她帶出了咖啡廳,像押犯人一樣把她押到了車裏。然後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便飛了出去。
“他只是請我喝個咖啡而已,你幹嘛啊?”程雪萊覺得劉瑞德行為十分幼稚。
“喝咖啡?”劉瑞德眼睛看着前面,“喝個咖啡至于笑成那樣?”
“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程雪萊覺得現在的劉瑞德智商幾乎為零,“那你告訴我,剛才你留下時,和林老說什麽了?是不是又闖禍了?”
劉瑞德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只是用手攥緊了方向盤。
“OK,那昨天晚上呢?”程雪萊強忍住脾氣,“淩晨四點多,道早上七點,你都對江然夕做了什麽,恩?”
“那你能先回答我麽?”劉瑞德猛地把車子停在路邊,轉過身看着她,“這話你是出于什麽立場問的。”
“立場,什麽意思?”程雪萊不懂。
“換句話說,你是因為我和別的女人待在一起心裏不舒服,還是怕我闖禍波及到林洄?”劉瑞德看着她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
“劉瑞德!”程雪萊簡直沒見過這麽不可理喻的男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問這些?你知不知道,你到目前為止做的這些事情,對林老,對江然夕,對大少爺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到頭來還得是林總來替你收拾這些爛攤子。現在你連班也不上,你知不知道林洄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K市分公司這邊的利潤提升了那一點點,你這麽一折騰,他的心血都白費了。”
劉瑞德的眼神随着程雪萊的一句句話漸漸由難以相信,變成了徹底的失望,“你果然還是選了他。”
“阿德!”程雪萊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突然她發現在劉瑞德的左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呀,你的臉怎麽了,林老打你了嗎?”
程雪萊邊說邊伸出手去,想把他的側過來一點。誰知道剛碰到他的臉就被他一下子擋開,“既然你選了他,那就不要碰我。”
程雪萊整個人都被雷在了原地,心中只有兩個大字飄過;幼稚!
………………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程雪萊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看着眼前和早晨完全兩樣的客廳,驚得真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客廳凡是能放東西的空地全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子,還有一些擺件,和裝飾物已經擺滿了能放東西的地方。
“這還不明顯嗎?”劉瑞德站在客廳中央,“從今天起,我就正式搬過來住了。”
“什麽?”程雪萊覺得瞬間頭都大了,“你不是有公寓嗎?”
劉瑞德眯起眼睛,“你覺得我會放任你和林洄同居,然後還能視而不見麽?他能,我也能!”
程雪萊覺得說的再多也不可能改變劉瑞德決定了,“可是你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會這多?”
“這怎麽會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裏全部都是必需品好嗎?”劉瑞德顯然不是很同意她的看法。
程雪萊走過去,從一旁的茶幾上拿起一個骷髅的擺件,“這個難道也能稱得上是必需品,你能告訴我它的用處嗎?”
“你懂什麽!”劉瑞德奪過骷髅,“這叫藝術,品味的體現懂不懂?”
程雪萊抖了抖嘴角,我只知道林洄回來看見這些一定會炸毛的,想着她突然就打了個噴嚏“阿嚏——”
劉瑞德擰眉看了看她,放下手裏的骷髅,拉過她把手貼在她的額頭上,“叫你吃的藥,你吃了沒?”
程雪萊一愣,機械的說道:“沒有……”
“嘶!”劉瑞德不滿意的拿眼橫了一下她,放開她從身後的一個盒子裏拿出了一代板藍根,轉身進了廚房。
程雪萊回過神來也跟了過去,“這還得怪你,誰讓你昨天晚上把我鎖家裏來着,要不是一直懸着心,我怎麽會忘?害得我連覺也沒睡好,我的黑眼圈都出來了!我再問你一遍你昨天晚上和江然夕……”
還不等她說完,劉瑞德又從廚房裏出來了,手裏端着剛剛充好的藥,直接塞到她的嘴邊,逼着她喝了下去。
“唔……咳咳咳!你想嗆死我啊!”喝完藥程雪萊捂着嘴直咳。
劉瑞德奪過程雪萊手裏的杯子,牽着她的手就把她帶上了二樓她的卧室門前,“沒睡好,今天就早點睡。”說着打開門把她推了進去。
“現在才剛不到八點,也太早了吧?”程雪萊看看表,“你不會是想趁我睡覺又去闖禍吧?”
劉瑞德這次倒是沒有生氣,繞過她直接走到她的床前替她掀開被子,然後用眼神示意她過去躺好,“這次我答應你,老老實實呆着,讓你安心睡覺。”
程雪萊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半信半疑的蹭過去,“真的?”不過她這會兒真的有些困了。
“恩。”劉瑞德替她蓋好被子,“我就在樓下,林洄旁邊的那間卧室,有什麽事叫我。”說完就轉身出了屋子,關上了門。
雖然,程雪萊對劉瑞德瞬間轉變的态度,有一百個問號,和一萬個不放心,但是昨天的驚吓,加上藥物的作用,不一會兒她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
程雪萊再醒來時已經是淩晨一點鐘了,感到口渴的她想要去樓下倒杯水喝。但是打開房門頓時一陣冷風吹得她一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怎麽回事怎麽會這麽冷?
程雪萊看了看四周,發現二樓的陽臺處亮着燈,門也是開着的。程雪萊都過去,發現劉瑞德正穿着一身制服坐在陽臺的長椅上。
等等,制服?那不就是顧木白了!程雪萊吓得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上次在湖邊的事情,她還是心有餘悸的。
她穩了穩心神,又湊近了些觀察,還是沒有看懂他在幹什麽。只見他背對着陽臺門,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卻又不像是睡着了的樣子。
“他到底在幹什麽?”程雪萊自言自語,“難不成大半夜,突然興起,想要看星星了?”她咬了咬下嘴唇,轉身回卧室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又拿了一個毛毯後,回到了陽臺門口。
不管怎麽樣先把他勸回屋子裏,這樣下去非要凍病了不可,想着程雪萊敲了敲陽臺的門,走了過去。
顧木白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見是程雪萊吓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一臉的戒備。
“你別害怕,”程雪萊怕又出什麽事情,趕緊解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拿條毯子給你,你穿的這麽少會生病的。”
顧木白沒有說話,眼神依然很驚恐。程雪萊慢慢地靠近他,趁機攀談,“怎麽這個時間一個人坐在這?在想事情嗎?”這時候她終于成功的繞到了長椅前面,順其自然地坐了下來。
“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能說給我聽聽麽?”程雪萊朝他伸出手,示意他坐下來,她發現顧木白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猶豫。
“或者我們随便聊點什麽都行。”程雪萊耐心得像是在哄一個幼兒園的孩子。
“我不聊以前的事情!”顧木白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程雪萊一愣,以前的事情?難道林洄不見的那些記憶都在顧木白這裏,她條件反射的想到,“好,我們不聊。”她拉住顧木白的手腕讓他坐了下來,又把毯子披在他的身上。
“幸好,你沒事。”坐下後顧木白說道,“對不起。”
程雪萊知道他這是指上次湖邊的事情,“沒關系,我命大,那次頂多算個小災小難。”
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程雪萊實在想不出除了不聊“以前的事”,還能和他聊些什麽。
這次倒是顧木白先開口了,“瑞德他對你還好麽?”
程雪萊一怔,“你知道劉瑞德?那這麽說來,他也知道你了?”
“恩。”顧木白點點頭。
原來人格們是可以知道彼此的存在的,“他……”程雪萊無奈的扯扯嘴角,那一刻她想到了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那杯板藍根,“還算可以吧。”至少“好”和“不好”可以打個平手。
“比起林洄呢?”顧木白又問。
“唉,我和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不同,沒辦法放到一起比較。”程雪萊擺了擺手。
顧木白聽到這沉默了好一會,才低着掰着自己的手指說道:“你可不可以選瑞德?”
程雪萊覺得她周圍的人都是怎麽了,這麽總是誤會她和這兩個人的關系,讓她選這個不選那個的。
“呃,木白。我想你誤會了。”程雪萊收起脾氣耐心解釋,“劉瑞德先生呢,我們只能稱得上是單純的朋友,我們之間互相幫助。至于我和林總之間就更簡單了。說白了,我們就是雇傭關系,說好聽點呢,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沒有你想的那種感情存在。”
這時顧木白擡起頭,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說“你根本不懂”。又過了好一會顧木白好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但依然不敢直視程雪萊的眼睛,“我希望你能選瑞德,因為我創造他的原因就是希望他能一直守護在你身邊。”
“等會兒,你剛說了什麽?”程雪萊一下子抓住顧木白的手腕,“你說是你分裂出的劉瑞德,所以你才是第二人格,而劉瑞德是第三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