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夫人從不交朋友

一衙役小跑道兩人面前。

“夫人,大人命我護着您,您且先到一旁閉着,免得被火苗子撩了哪裏,大人那我不好交差。”

章無虞點頭,跟着戚鏡站遠了些,對衙役道:“我就站在這裏,火苗子燒不着,你且快去幫忙。”

那衙役也忙得焦頭爛額,忙點頭稱是,這才跑到戚書望身邊,低頭似是交代什麽。

戚書望餘光掃了眼站得遠遠的章無虞,心才安定,令衙役控住住百姓,不許周遭百姓回家。

百姓不依,這現在回家,說不定還能搶些家當,怎麽能幹站着戚書望當場抓了個壯漢,令衙役拘了,厲聲道:“誰還敢回家,便一并拘了押回衙門。”

百姓一時間被震懾得不敢再動,忽的一聲轟隆,原來是波及的房屋大梁塌了,幸好無人。

這一吓,百姓也不敢不聽。

遠處,戚鏡道:“你撿的人倒是有幾分氣勢。”

同站在屋檐下的一百姓道:“看你就不像是本地人,處事不驚戚書望,我們這裏的小孩都懂的。”

看戚鏡好奇,那百姓說得更起勁,“處事不驚戚書望,貌美如花戚書聞,招財進寶戚書問,宜陽城三大景。”

章無虞笑着接口:“這裏有他,出不了大問題,咱們也別在這誤事,且先走。”

張員外的宅邸離失火的地方較近,想必家中肯定也亂成一團,兩人便不再叨擾。

直到入夜,戚書望才歸家。

一進院子就見幺弟騎着竹馬滿院子跑,福伯站在一旁滿目慈愛。

他有些意外,将幺弟召到身邊。

“今天可是去打野鳥了?玩得開心?”

戚書問搖頭,“娘說大哥今日辛苦,書問不能獨自去玩。”

說罷又揮着小短腿跑開,叮囑大哥就站在這裏,千萬不能走。

不一會,戚書問舉着塊大帕子興匆匆的趕來,身後留了一竄帶水的腳印,他踮着腳尖,把濕漉漉的帕子拼命舉高。

“大哥,擦臉。”

戚書望提起弟弟,把人鞋子脫下,從鞋子裏倒出若幹水。

跟去的福伯很感慨,三公子真的是長大了,蹲在水井旁絞手帕的樣子特別的懂事,雖然絞個手帕濕個身。

戚書望在幺弟炯炯有神的期待目光中擦了臉,讓人将弟弟帶去換衣服,叮囑福伯:“戚公子既是無虞的客人,就是整個戚家的客人,唯恐他臉皮薄不好意思打擾,務必将人請到府邸來過夜。”

想要留在對門過夜,沒門!

福伯領命而去,很快回來,恭敬道戚公子已去了客棧留宿,今日不在對門,并請示需不需要去客棧把人請回來。

戚書望非常滿意,只道戚公子既然另有安排,要遵循客人的意思莫要勉強,這才心滿意足的踱步去書房。

次日,因出了失火這事,戚書望也十分忙碌,直到下午才有時間,他叫來了弟弟,又從弟弟哪裏敲來了三百兩,午後便去了油條攤。

章無虞正守着攤子,恰好碰見蘇巧兒姍姍來遲。

印象中蘇巧兒并不是如此懶散之人,所以她就多看了兩眼。

蘇巧兒見了她也挺高興,知她是回鄉去後有些羨慕。

“兩個月不見,還以為你不開攤了。”

章無虞塞了根油條到她手中,笑道:

“這是吃飯的營生,哪裏有不開的。”

蘇巧兒得了油條,挽起袖子就要去勺碗豆花過來。

章無虞餘光一瞥,拉過蘇巧兒手腕湊近看,當下心驚。

蘇巧兒手臂上有不少針孔,會繡活的女子都有被針紮過,但無外乎是手指,哪裏有人紮手臂的?

“你婆婆紮的?”

就算是別人家事管不得,章無虞此時也惱怒不已。

蘇巧兒眼神苦,拉高袖子讓章無虞看手臂上的針孔。

“繡花針紮在肉裏不明顯,有時她惱時,就拿數根繡花針紮我,也不會引人注意。”

“你丈夫就不管?”

“她總挑阿榮不在的時候,且繡花針紮過無痕,只有一個紅點,男人不懂,我家婆惡人先告狀,說我污蔑,說了只會被罵。”

有個來買油條的新婦忙說:“就這樣你怎麽還呆在那家,我要是你早不伺候,先走再說。”

章無虞并不搭腔,勸人離開容易,可這蘇巧兒要是離開了婆家,娘家回不得,如何生存下去?最後免不了還是得再妥協,回去後恐怕只會被婆婆欺負得更慘,而這勸人離家的女人置身事外,也沒個損失,一張嘴害死人。

要是能幫上蘇巧兒,保她離家後生活,那可勸,章無虞沒這辦法,所以她不勸。

那新婦買了油條在,又叮囑蘇巧兒趕緊離家不受氣,這才走了。

迎着蘇巧兒的目光,章無虞嘆氣,“我也不瞎出主意,但你想做的,就去做,不管什麽決定,至少宜陽城,我支持你。”

她一頓,想起這話還是戚書望那時教,她話剛落,那蘇巧兒就紅了眼眶,真心道:“我也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人,其實心中早有想做的,只不過在這裏孤苦無依,所以心裏害怕,遲遲邁不出第一步,今日你說這些話,可比那些瞎出主意的中聽,我哪裏是需要什麽建議與幫助,只是想要人站在我這邊罷了。”

有人站在豆花攤前,蘇巧兒拉着章無虞的手用力的按了按,真誠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

章無虞一頓,嘀咕說說自己從來不交朋友,那蘇巧兒已經趕忙去出攤。

下午,戚書聞準時來出攤,換章無虞回家。

她從小巷走,一時興起哼着小曲,快走出巷子時冷不丁的看見戚書望抱臂靠在牆上。

“今日很開心?很少聽你唱曲。”

章無虞耳根子有些紅,她自認嗓子不好,頂多洗澡時哼兩句,都是在無人的時候唱的,忽然被抓現行,有些尴尬。

戚書望眉眼柔和,“可是因為跟蘇巧兒成了朋友?”

章無虞一頓,因被猜中更尴尬了,撇過頭道。

“我從來不交朋友。”

自從被秦修顏背叛後,她就不喜所謂的姐妹,朋友情誼,更別說到之後去做了宮女,更不可能有交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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