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逃婚往事

“口是心非。”

見人要惱,戚書望識相的遞銀票,認真道:“拿去盤下那家酒樓,我們是一家人,你和那戚鏡再怎麽好也只是外人,不用向他借錢。”

章無虞狐疑。

“你這是…受賄了?”

戚書望剛想解釋,想來想去又覺解釋不清,脫口而出。

“私房錢。”

“……”

“無虞。”

戚鏡一身青衫,潇灑搖扇,玉樹臨風的翩翩走來,腰間玉佩鈴铛相撞。

“幸好碰上,去晚了一步,有個女攤主道你從這裏走,剛尋得一不錯的飯莊,去時順路邀你一起。”他看向戚書望,“大人可一起?”

“他哪裏有時間,可不比我們這些閑人。”

戚書望眼神發亮,只差沒寫上‘我要去’三個字,唇齒開啓時卻說:“本官甚忙,就不作陪。”

他看向章無虞,“酒樓之事,我們回去之後再說。”

“酒樓之事?”戚鏡笑,“本來是想到飯莊之後才說,現在倒是忍不住。”

他撈出一張房契在章無虞面前亮了亮。

“知道你想要,今早便去盤了下來,那地段好,随時都可能被搶去。”

戚書望垂放在身側的手握拳又放開。

章無虞高興,忙催戚鏡走,她可有好多構思要好好談談。

堂堂賢王揣着送不出去的七百兩目送兩人遠去。

飯莊,章無虞熟門熟路的點上幾道菜,道:“這裏鹽烤筍可是一絕,上好的海鹽在鍋中炒得火熱,筍要現挖,只取筍心,切片後放進鍋裏一塊翻炒,不加水不加其他,過了一會鍋裏自動出水,焖炖一會,等水手感後,每片筍上都會站細鹽若幹,吃起來不鹹,沾着麻油吃非常可口。

還有茶湯泡飯也是飯莊一絕,用的還不能是碧螺春這種好茶,水仙最适合,泡得濃一點,熱茶泡冷飯,飯淺茶深,先喝一口茶,通體舒暢。”

來上茶湯飯的店小二笑着接口,“可不是,這茶湯泡飯各處都有,不過我們家的茶湯泡飯,配的小菜才是一絕,肉松和腐乳都不适合,唯有大頭菜,茶瓜筍菜心,醬莴苣,醬生姜等是才是好搭配。”

戚鏡淺笑,“以前雖然你家中開的酒樓,也沒見你能說得頭頭是道。”

章無虞道:“倒不是我變得饞嘴,不過這宜陽城只有什麽好吃的,書望總往家裏帶,帶得多了我也能說上一些。”

戚鏡想起戚書望三番兩次看自己的眼神,只嘆自己無辜成了某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兩人還沒吃完,戚鏡的小厮就找來,之前找的房子已經有了下落,獨居小院清幽,即可就能搬進去,且還帶來了張請帖。

張員外因愧疚昨日沒好好招待,特意設了酒席請人過去一敘。

章無虞打趣道:“既然我們有,書望也一定有。”

兩人按着時辰而去,果真在門口看到了戚書望的轎子。

幾人入席,張員外道今日特意請了大廚,對方名氣可大着,不在一家飯莊掌勺,只天南地北的走。

每到一地,權貴争相邀請,能請來掌勺一次,可是能炫耀許久的事,更別提人廚藝了得,做出來的菜肴別地吃不着,愛吃的食客簡直将其奉若廚神。

張員外說道一半時,在場的幾人已經知道是誰。

小厮在門外喊:“老爺,大廚來了。”

秦修顏款款而入,看清桌上人,眉頭擰死。

“秦姑娘來了。”張員外笑道:“今天請的都是貴客,就有勞秦姑娘多做些好吃的。”

秦修顏颔首,“我做菜不盲做,向來要先問問食客飲食禁忌,你們可有不喜歡吃的?”

張員外先說:“我不愛吃肥肉,只覺難以入口。”

戚書望,“我不忌口。”

秦修顏看向戚鏡,後者冷冷道:

“我脾胃不好,最近大夫叮囑吃不得好菜,要些白粥即可。”

秦修顏欲言又止,點點頭,不問章無虞,轉身就要走。

章無虞氣!

飯菜上得不慢,且不是一道道上的,卻是丫鬟舉着托盤一次性上完,熱氣騰騰的一桌。

章無虞看到每盤菜幾乎都有蔥姜蒜,就知秦修顏故意的,她向來讨厭食用這些氣味濃烈的。

“煮好吃的算不得本事,讓食客喜歡吃原本讨厭的食物,才是我厲害所在。”

秦修顏看向戚鏡面前的粥。

雖然是粥,用料看似不多,但香氣撲鼻,顯然不是普通的白粥。

看到戚鏡拿起勺子,秦修顏有一絲緊張。

戚鏡勺了碗粥,放在章無虞面前,溫聲道:“你不喜歡蔥姜蒜,吃些粥。”

秦修顏目光一冷,狠狠的咬着下唇,幽怨的看着戚鏡。

連章無虞都察覺道秦修顏目光受傷。

戚鏡起身,道了句身體不适便離席。

“戚鏡!”

秦修顏跟了出來,轉到他面前擋住去路,深深凝視着他的眼眸。

“你還在生氣對不對?故意對章無虞好,讓我嫉妒!你明明知道我會傷心…”

“秦姑娘。”戚鏡打斷,“我關心無虞,不是為了讓誰嫉妒,戚某與秦姑娘有萍水之交之前與無虞便是摯友,秦姑娘想多了。”

秦修顏不肯讓人走,“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兩曾經就是神仙眷侶,如今只要你點個頭,我們重新來過。”

戚鏡垂眸看着那一張哀求的臉,将人推開。

秦修顏緊步跟上,“若是你已經不再愛我,為何還要帶着我送你的藥囊?你身上的味道我認得,莫要否認!”

戚鏡冷淡,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遞過。

“戚某一向入睡困難,當年秦姑娘所贈藥囊确實好用,這才留着,既然姑娘提起,便把這些銀票收着,當作是我買藥囊的費用。”

秦修顏抓過銀票丢下,“你明明知道我不要這個!”

不理她發紅的眼眶,戚鏡轉身離開。

飯廳內

張員外只覺得可惜,好不容易請來的大廚,所幸縣令還在,也不枉費這一頓飯菜。

喝了點就,張員外話多了不少。

“前些日子我不在宜陽城,回來後聽說大人與養母生分還分家,起初以為是真,今天看來,傳流言的人實在是可惡!”

戚書望放筷,平淡道:“是真的。”

“那怎麽…”張員外詫異而茫然,但也不敢再問下去,一席飯局吃得人人心情微妙。

飯後,張員外喊來兩頂轎子在門外候着。

秦修顏站在樹下,喊住戚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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