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節日本史課的老師走入了教室

又擔憂地小聲讨論着。

“什麽情況?青峰同學和紗山同學。”

“該不會是青峰大輝要和紗山告白吧?根本不可能得到回應啊。”

“籃球前鋒和一年級之花,完全沒有交集吧?”

彩名跟着青峰在走廊的拐角站定。夏日的陽光穿過窗戶的玻璃,落在她的腳邊,擦亮了一角雪白的肌膚。她低垂的面容,透着清新的溫柔。

青峰雙手落在了褲袋裏,他的喉結微微一動,低沉的嗓音便響了起來:“喂,紗山,你想做我女朋友對不對?”

高大挺拔的身軀所特有的侵略進攻感,瞬間迎面而來,讓紗山的腿又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着。她擡頭,眼光初初觸及青峰領口間露出的鎖骨,便觸電般低下了頭。

察覺到她的顫抖與視線的回避,青峰不由有些疑惑:“我有那麽可怕嗎?”

明明這家夥從前根本不怕他,一直表現得十分優雅從容。

“不……不害怕。”彩名終于擡起了頭,露出了習慣性的笑容:“只是不太理解青峰同學想表達什麽。如果是交往請求的話,就算了吧。因為我已經被青峰同學拒絕過一次了,不願意再将這件事情繼續下去。”

她可是紗山彩名。

青峰大輝以為自己那麽好解決嗎?真是大錯特錯。

她有一百個完美的理由可以拒絕青峰大輝,比如“小提琴比賽正在靠近”,又比如“文學社的練習作業占據了戀愛的時間”,總之絕對可以讓青峰大輝說不出話來。

現在才知道她的優秀,已經晚了。

她對青峰大輝的興趣,已經從正常的、女性對男性的興趣,轉為了近似癡漢STK的危險興趣中。這樣的心态,是絕對不能被人知道的。所以,她不會接受青峰的請求。

她不容許別人發現她這樣的一面。

青峰一愣。

還沒出口的話已經被打了回來。

這才是正常的劇本——向一年級之花告白,被完美從容地拒絕。但是,青峰卻從心底感到不悅,甚至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不答應紗山彩名的請求。

這家夥長得不錯,身材也好,當女朋友似乎也沒問題。

路過的同學看見了紗山彩名,十分自來熟地朝她打招呼。

“喲,紗山,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喲,你還是第一名。”

“星期六還要練小提琴嗎?不如跟我們一起去主題公園吧。”

“看電影如何?據說新上映的這部是你最喜歡的小說改編的。”

看着往來的人自如地和她打着招呼,青峰忽然意識到一個尴尬又可怕的事實——這家夥可是年紀名列前茅、無比受人歡迎的。她會拒絕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

現在,他真真實實地有了“後悔”的感覺。

“之前為什麽對我告白?”

“看了青峰同學在IH上的表現,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還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去看了決賽嗎?”

“去了,只可惜青峰同學沒有出場。”

“那就等着看冬季杯吧,我會上場的。誠凜高校有必須由我去打敗的對手。”

“有機會的話,會去為桐皇的籃球隊員們加油。”

——是“桐皇的籃球隊員”,而不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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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輝走在回家的路上,習慣性地打開了手機,開始浏覽莉賽爾梅明格的的博客。

如他所料,她更新了新的文章。

“——糟糕了,今天他扯了我的手腕,到現在還覺得那裏熱燙得不可思議。只要他站在我面前,我就興奮地渾身發抖,他竟然還在詢問我是否害怕。果然,這個遲鈍的人依舊對我的變态一無所知。更糟糕的是,現在一看到他,卻只想着和他做的模樣。這個家夥簡直是會走路的R18。”

青峰輕笑一聲,合上了手裏的手機,丢進了書包內。

這家夥的變态程度還真是與日俱增,現在已經進化到了想要和他做|愛的地步了嗎?

她在暗處裏偷窺着他,而他在網路上觀察着毫無所察的她。

青峰大輝對這個新鮮的游戲很有興趣。

他會故意路過紗山彩名的身旁,用肌肉蓬勃的手臂擦過她黑色的發絲。又或者假裝不經意地和她搭話,撩起襯衫的下擺擦着額頭上因為打籃球而出的汗水,刻意露出肌肉緊實的腹部。

每每他在白天這麽做了,便會在放學後在網路上觀察她。

“——大概是我的錯覺吧,總感覺這家夥在刻意地勾引着我。故意露出身體的一部分,想要看到我大驚失色的表情嗎?大概還需要十年的時間吧。”

“——真是完了,他的手臂真是太好看了,一不小心就會入迷。這樣的一面可是相當危險的,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新的游戲,在看不見的幕後彼此角逐競争着。

就這樣,桐皇學園的第一個學期在七月結束了,學生們迎來了熱浪襲人的暑期。

青峰大輝和紗山彩名唯一産生交集的場所就是學校。

現在,這條關鍵的索鏈斷裂了。

青峰有些煩躁。

籃球部的住宿集訓,他毫無興趣。同學們熱衷的暑期打工與補習,他也不想參與。青梅桃井五月沉迷于中學的好友黑子,也沒有再像從前一樣喊他陪着逛街。

很想、很想要紗山彩名的聯系方式——手機號碼一類的,可以直接表明身份的東西。

但是,全年級想要她的聯系方式的男生數不勝數,他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這種煩躁感,全部發洩在了籃球場上的對手身上。

他在街頭的籃球場裏打敗了無數人,用輕蔑的語氣和不屑的眼神讓那些人變得極為光火。這些在他眼裏連對手都算不上的人,勉強充當了不滿的出氣包。

直到有一天——

明明不堪一擊的脆弱對手們,忽然拼命起來,竭力想要在他絕對壓倒的進攻下挽住一分;口中向來說着的、窩囊服輸的話語,也變得光明正大、振振有詞起來;就連坐在球場邊等着上場的別校男生都挺直了腰板,刻意做出潇灑的樣子,話題也從“同班哪個女生的胸更大”轉到了正直無比的“大家要一起考上東大啊”。

這樣的變化,當然讓他感到奇怪。

他的目光落在了球場外——那裏正站着某位讓他煩躁惱怒不已的人。

紗山彩名換下了桐皇學園的校服,穿上了細吊帶的短裙。潔白纖細的手臂,在陽光下盈着靓麗的光。雖然距離遙遠到看不清面容,但是那溫和柔軟、讓人想要忍不住擁抱的感覺,卻可以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那正是彩名所獨有的氣質。

“喂,那個女生是誰啊?誰的女朋友嗎?”

“不會是被我們吸引來看球的吧?”

頗有幾分雀躍的對話聲,從籃球架下傳來。

青峰冷冷掃一眼那兩個躍躍欲試的男生,狠狠的将球朝地面一擊。嘭的一聲響,一直被他持着的籃球落在地上,再向上彈起,最後滾落在角落裏。他撿起球場邊的水瓶,朝着紗山彩名的方向走去。

彩名像是才發現了他的存在,略帶詫異地轉頭望向了他。

但是,青峰完全不相信她的僞裝。

他深知紗山彩名隐藏在完美表象下,那可怕的另外一面。

他一邊走,一邊撩起了衣服,幹脆地脫在了手上。滿是蓬勃肌肉的、精幹勻實的上半身,便赤|裸在彩名的面前。從鎖骨上淌下的汗水,滿溢着夏日的灼熱氣息。

青峰的薄唇微微揚起。

——估計又要興奮到快要死掉了吧,紗山彩名。

果不其然,他已經發現了那家夥在微微顫動、無意識并攏的的雙腿。

“喂。”他走到了彩名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找我?”

球場上傳來略帶失落的聲音:“什麽啊,原來是那家夥的女朋友啊。”

——說實話,感覺還不錯。

☆、日青峰

紗山彩名本應和過去一樣安排自己的假期——飛到父母所在的國家,或者和其他親人一起前往希臘或者翡冷翠游玩。

但是這一次的假期,她卻意外地不想離開東京。

如果踏出了這片凝聚着幻想的地方,她和青峰大輝相遇的可能性便會降至零下。

小提琴與書本都變得索然無味,她抱着“趁着陽光還不算太熱烈便出來走一走”的念頭,随意地在附近漫步。恰如有着命運之神的指引一般,她的腳步自動朝着有籃球聲響的地方走去。

最後,在這裏遇見了青峰大輝。

這只是巧合。

百分百的巧合。

紗山彩名在內心如是對自己強調。

夏日的陽光下,青峰将脫下的短袖T恤甩在了肩膀上。剛剛經歷過運動的結實胸膛微微起伏着,精幹的肌肉線條透着難以言喻的兇悍與銳利。晶亮的汗水挂在他的脖子與鎖骨上,像是微微發亮的小小宇宙。

這副模樣,讓紗山彩名悄然捏緊了自己的掌心。

“青峰同學?”她做出一副愕然的模樣來,抿唇一笑:“好巧啊,在這裏碰見你。”

“嗯?”青峰仰頭喝掉了瓶中的水,将塑料瓶直直捏扁。

雖然很不爽她面上那副驚訝于巧合的神情,他卻沒多說什麽。他早已熟知紗山彩名的本性——想讓她明确地表現出自己的歡喜,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青峰很直接地說:“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完完全全的命令式話語,他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

彩名保持着微笑,心裏卻在經歷可怕的天人交戰。

把電話號碼交出去……不行——想要她電話號碼的男生有很多,她從來都是拒絕的。如果對青峰展現出特殊對待,別人肯定會發現端倪,也許青峰本人也會發現——那是絕對不被容許的事情。

她是追求難度0.3的紗山彩名啊!!

可是……又很想服從于他的命令。

必須想一個合适的理由出來。

當彩名還在苦苦思索着合适的理由時,青峰已經毫不客氣地抓過她手裏的手機,找到了本機號碼,對着輸入了自己的電話簿中。

雖然動作粗暴直接,但卻讓彩名松了口氣。

“還你。”青峰把垂着挂墜的手機朝她丢來。

“诶?好。”她伸出雙手接住。

彩名藏着自己在暗地狂跳的心髒,收好了手機,極其自然地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只是出來随便走走而已,是時候回家了。”

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她生怕再多留在青峰面前一秒,她就會露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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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山彩名回到家中時,傭人正在準備晚飯。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一震,有人發來了消息。

下意識地,她變得有些緊張,因為她知道這條消息可能來自于某個人。

“出來玩嗎?紗山。”

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既沒有給出落款,也沒有說明邀約日期。

彩名的心情略為複雜。

沒有落款,所以可能并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個人;但同時,也有可能是那個人。

過了幾秒,又一條信息傳到了她的手機上——“我是青峰。”

她捏緊了手機,面孔冷靜無比。

一旦準确地知道了發信息者的身份,她的腦海裏便冷靜有序地列出了應對之策。她幹脆地篩出了最佳方案,用溫柔有禮的拒絕來維持她無法靠近的完美形象。

“抱歉,最近都要練習小提琴。”

發出這條消息後,她松了一口氣,為自己延緩了真實的自我被發現的時間而感到放松。

如果完美皮囊下那個暗藏詭心的自己被公之于衆的話,那一定是世界末日吧。

最近青峰對她似乎主動了一些。

是因為發現了她的窺視嗎?

她只在網絡上匿名披露過自我,那樣藏頭露尾的剖白,不能探尋出任何有意義的線索。青峰絕對不可能從網路上發現她的真實自我。

那只能是因為對從前拒絕了她而感到後悔。

就在她思索間,手機再次震動。

她打開屏幕,未儲存的、屬于青峰大輝的電話號碼在屏幕上亮起。

彩名猶豫着按了接通鍵。

“……你好。”

“喂,紗山。”

電話那頭有着呼呼的夜風聲,青峰低沉的嗓音有些失真:“我在你家樓下,下來吧。我知道你就是莉賽爾梅明格。”

啪的一聲,電話被彩名直接挂上了。

向來恪守禮節的紗山彩名,第一次如此失态,連道別之語都未說就直接挂掉了電話。

她抱着頭,在玄關處蹲了許久,滿面都是僵硬之色。

對于她來說,這大概就是世界末日了。

一直被藏着的自我,原來早就被發現了。

然而,即使面對的是如此可怕的窘境,她也不會變成一只縮頭烏龜,坐以待斃。她很快恢複了從容的面色,将潔白的腳探入了涼鞋中,對傭人說:“我出門散步。”

緊接着,她便握緊了手機,朝門外走去。

這座高檔小區的入住率不高,在晚上顯得格外寂靜,路上很少會有行人。紗山彩名推開安全門,視線朝外張望而去。

青峰大輝站在晦暗的路燈下,雙手插着褲袋。他歪歪斜斜地套上了T恤,面上依舊是那副懶散輕蔑的神情。

“青峰同學。”她走出了安全門。

“喲,紗山。”青峰揚起唇角,朝她打了一聲招呼。

“有什麽事情嗎?”她的語氣平緩一如往日,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沒事啊。”青峰的回答很理所當然:“只是想問,其他人知道你其實……這麽變态嗎?”

紗山彩名很想露出憤怒的神情,但是她不能這麽做,這和她的形象不符。

她放柔了聲音,問道:“青峰同學想要什麽呢?”

“哦?這是已經變相承認了你就是那個變态咯?”青峰走到她的面前,俯視着她的頭頂:“還以為要花費些功夫才能讓向來注重面子的你乖乖承認呢。”

彩名頭腦一僵,頓時覺得失策。

她太焦急了,漏過了青峰只是在試探的可能性。

“我并不想做什麽。”青峰又湊近了一些,半彎下腰,低聲問:“不想試一試嗎?你幻想着和我做的那些事情。……現在我就在你面前。”

高大身材帶來的壓迫感使得她的意識為之一蕩,屬于男性的味道萦繞在鼻端,根本無法躲開。光是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就讓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撐住自己顫抖的雙腿。更何況,還要想象出他所說的話具體代表的意思。

“不,不了……青峰同學。”她秉着理智,用鎮定的話語拒絕了:“沒事的話,我要回家了。”

“喂!”青峰很不滿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逃跑似的離開。

“要是你從我面前逃跑的話,大概明天,全校都會知道你是一個變态了。”他玩味地說着。

“青峰同學你……”她終于露出了惱怒的神色。

對于她面上難得一見的表情,青峰顯得很愉悅。他欣賞着彩名的羞惱之色,很奇怪地說道:“紗山,說起來受害人可是我啊,你偷窺的對象是我,我都沒露出這幅表情,你做什麽啊?”

“快、快放開……”她卻沒心思反駁青峰的話,注意力只是完全集中在了被拉着的手腕上。

“啊?”青峰作勢要放開她的手,卻在最後一瞬又緊緊拉上。

不僅如此,他還幹脆地将彩名扯入了自己的懷裏。

被剎那間貼向了帶着溫度的、頗有彈性的男性軀體,彩名只覺得呼吸一窒,差點無法抑制住發出驚呼的舉動。溫暖高大到讓人面紅心跳的肉體,滿是強勢的雙臂和肩膀,确确實實地與她緊緊靠着。

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場景。

她在青峰的懷抱裏,有些軟弱地發出了最後的抗議:“青峰同學,請不要這樣。”

“你在說什麽啊?”青峰将掌心下移,搭在了她顫抖不已的柔軟腰肢上:“興奮成這幅模樣了,還想要從我這裏逃跑嗎?”

他想要擡起紗山彩名的面龐,卻遇到了不小的阻力。這個看起來沒什麽力氣的女高中生死死地低着頭,無論如何也不讓他看見自己的面孔。他的手臂一緊,用了幾分力氣,才強硬地托起了她的面孔。

視線觸及到她的臉龐,青峰才明白為什麽這家夥死活不肯擡頭了。

“啧……完美溫柔的紗山同學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啊?果然是變态呢。”

彩名平常總是挂着精心設計好的、平易近人的微笑,給予人溫暖又好相處的印象。那副笑臉是她一直以來攜帶着的,從來沒有摘下過。

而此時此刻,她的面頰上卻滿是緋紅之色,氤着薄怒的眉宇間卻也同時漾着一分難以言喻的情動之色,仿佛引人上前采摘的、開至花期的花朵,将滿是甜蜜的蕊芯展現給旁人觀賞。

青峰松開了她的下巴,輕哼一聲,說道:“家裏有人吧?那帶我去天臺。”

一個不言而喻的邀約,藏着暧昧又危險的信息。

明明應該十分幹脆地拒絕,借以保持自己完美的形象,彩名卻軟着腳向後退去,為他打開了一樓的安全門。大概是因為真實的自我已經被發現了,所以再遮遮掩掩也毫無意義了。

☆、日青峰

站在電梯裏,從一樓到十七樓,這段說長就長、說短就短的時間,對紗山彩名來說,很是煎熬。明明兩個人的身軀已經分開,還保持着相當安全的距離,她卻依舊能感受到那種灼熱和蓬發感,像是青峰在她身上打上了去不掉的記號。

同時,她也可以察覺到那人在她身上逡巡的視線——從腳跟到大腿,再到後背與肩膀。這樣赤|裸裸的的注視,讓她的心裏彌漫着興奮與羞恥混雜的情緒。

在漫長的煎熬過後,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彩名走出了電梯,推開了天臺半合着的門。

高處微涼的夜風迎面朝她撲來,将白色的裙擺與黑發一同揚起。

修長的雙臂迫不及待地摟了上來,将她完完全全地置于懷中。青峰滿是嘲弄的話,在她耳邊響起:“還以為你又會假裝正義地拒絕我,沒想到最後倒是變得很乖巧。”

說着,他不太客氣地在她的胸口揉了一把。

柔軟誘人的觸感,讓他久久不願意松開。

彩名咬着唇角,隐忍着不願意發出聲音。身體被這樣肆意地玩弄着,這明明是應該感到羞恥的事情,她卻沉溺于這種被別人操縱的快感。

“青、青峰同學……請不要……”

“都這種時候了,還再說這種話啊。”

——不是因為不想要而拒絕,而是因為太想要了才拒絕。

青峰轉過了她的身體,将她按在牆壁上。有彈性的吊帶被剝到手肘上,露出款式中規中矩的內衣來。青峰歪着頭,打量着那件內衣:“雖然看過很多次,但是沒有真正地解開過……”

懶得研究女性內衣的構造,他幹脆大手一伸,直接把沒有吊帶的內衣一起向下一拽。微冷的夜風吹來,讓彩名的肩膀抖個不停。

“啊……果然,胸大的女生摸起來很舒服。”

青峰松開了掌心裏軟軟的肉團,擡起頭來。他發現紗山彩名用雙手遮住下半張臉,竭力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是那雙眼角微揚、滿含水意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看着她的神情,青峰內心的作惡因子又活動起來。他刻意用嫌棄的語氣說道:“紗山同學,這樣不太好吧?平常是正經溫柔、不可侵犯的模樣,現在卻一副渴望被男人蹂|躏的表情,果然是變态啊。”

最後的一句話,就像一把鋒銳的刀,幹脆地割斷了彩名腦海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她松開捂着面孔的雙手,墊着腳尖摟住了青峰半彎的身體,然後湊上前去吻住他的唇。

“青峰同學……”

踮起的腳尖顫巍巍地,像是一不小心便會軟倒。雙臂像是攀着大海裏的浮木,用了十二萬分的力氣。她的手指在青峰肌肉緊實的肩背上收緊,指尖不停地顫抖着。

與溫柔的外表全然不符的,是她太過主動的吻。

青峰愣了數秒,随即有些兇狠地親了回去。

舌尖攪動着,發出隐晦不可言說的聲響。熾熱的喘息伴随着啧啧的輕響,落在無比寂靜的夜色裏。

青峰将手伸入彩名的裙底,準确地探入了她的雙腿之間。

“真厲害啊,紗山同學,下面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他故作驚奇地說着。

“……”彩名小口地喘着氣,全然熏紅的面龐已經沉溺在情|欲之中。

青峰的手指劃過抖動不停的腿根,從歪斜的角度勾開了內褲。他的手指很快找到了濕熱的縫隙,毫不猶豫地朝裏捅了進去。懷裏的少女登時伸直了脊背,緊緊地倚靠在了他的肩上。

進進出出的手指,帶來鞭打電擊似的快感,讓她的眼角浮上了鮮明可見的淚水。

青峰攬緊了幾欲站立不穩的彩名,笑着問:“喂,紗山,要不要和我做啊?”

她沒有回答,但是纖細柔軟又顫抖不停的手已經給出了答案——那雙手落到了他的褲腰上,摩挲着想要更前進一步。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理成章。

兩個人都沒有脫掉衣服,充其量只是衣衫不整。在空無一人的天臺上,小心翼翼又面紅心跳地做着從來沒做過的事情。因為身高的差別,他們還找了很久正确的姿勢。

“你還是第一次啊?”

“唔……”

被奇異的緊致感所包裹着,青峰竟然有些不想動彈了。然而那樣的想法僅僅閃過了一瞬便消失了,他繼續遵循着本能在侵略着少女的身體。

他懷裏的女孩正因為身體的痛苦而蒼白了面頰,但是那雙在平常總是柔軟清澈的眼睛,卻滿溢着讓人欲罷不能的快樂。雖然身體有着撕裂般的痛苦,但她卻帶着滿足無比的微笑,捧着青峰的面頰,不斷地、不斷地親吻着他。

“青峰同學……”

聽着她猶如夢呓一般的話,青峰在內心暗覺不妙。

這家夥的變态程度真是有夠厲害的。

明明痛得不得了,還一副很享受的模樣。這已經是抖M的程度了吧?

彩名很滿足地摟緊了青峰的身體——結實的、熾熱的肉體,臌脹有力的肌肉,在她的手掌下鮮活地存在着。這具寄托了無數幻想的身體,總是散發着無言的情|色|誘惑。她曾一度幻想着觸摸這具身體的景象,現在,這個夢實現了。

緊實的軀體逐漸有了高熱的溫度,灼燙無比,讓她幾乎要脫開自己的手掌。汗水從他的脖頸上滑下,再隐入T恤寬大的領口之中。青峰的喉結微微一滾,她便能聽到迷人又低沉的喘息聲。

體育很好的男生,體力當然也很好。彩名只能察覺到他沒完沒了地撞着自己的身體,直到下半身近乎麻木,被冷風吹得快沒有了知覺。仿佛被劈開的身體除了殘留的痛覺,還有詭異的快感,也不知道這樣的快感從何處而來——是因為身體,還是因為她的心理?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熒屏一亮一暗。

彩名有了一瞬間的慌張,青峰也停下了動作。他微喘着氣,用眼神示意着她接電話。

“你好。”她緊張地捂着嘴,免得太過妩媚的聲音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出了端倪。

“彩名,還沒有散步回來嗎?飯菜快要涼了。”傭人惠子在電話那邊說。

“我……我還沒有回來,你先吃吧。”她愈發緊張了。

明明自己就在天臺上,卻偏偏要騙惠子自己還在散步。

“你散步去了哪裏啊?還不回來嗎。”惠子頗有幾分擔心:“晚上不要在外面待太久噢。”

“好、好的,我會注意安全的。”

她的話說了一半,就察覺到身體裏的兇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不待電話挂斷,兇猛的進攻便再次開始。她不得不緊緊的捂住了嘴,堵住那一聲幾乎要飛出的呼喊。

“彩名?”惠子有些疑惑:“怎麽了嗎?”

“沒事!”她連忙說道:“我這就回來。”

挂斷了電話,青峰輕笑一聲,說:“演技還真不賴啊。”

她将手機放在地上,很惱怒地說:“青峰同學太過分了。”

“那又怎麽了?”青峰不以為意。

“……”彩名咬着嘴唇,将他推倒在地面上。她撩起裙擺、分開雙腿,用手握住那根可怕的東西,緩緩地朝自己的身體裏塞去。

身體悄然一沉,一下子便狠狠坐到了底。她糾結着雙眉,反反複複地說着:“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雖然和惠子說了“這就回來”,但是兩個人完全沒有就此結束的打算。他們在天臺待了好久,才終于戀戀不舍地結束了。

彩名雙腿不穩地站了起來,軟軟的身體似乎已經失去了骨架的支持。她貼着牆壁,抖着雙腳站了一會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最後,她慢慢地彎下腰,将已經被扯得失去彈性的內褲脫下來,擦幹淨黏在大腿上的紅紅白白的液體。

“不能穿了。”她捏緊了那條內褲,打算随手丢在地上。

“給我啊。”青峰正了正T恤,視線掃向她的手中。

“你是變态……嗎!”她忍不住斥責道。

“你才是變态。”青峰毫不客氣地回複道。

彩名提上了裙子的吊帶,發現原本頗有彈性的衣服已經被揉捏地有些變形,胸口還有無論如何都擋不住的吻痕,不由有些氣餒。

這下完了,必須偷偷摸摸地回去了。

“給我。”

“什麽?”

“女朋友的內褲。”

“……你……”

彩名将手裏皺巴巴揉成一團的內褲丢到了他的懷裏,筆直地朝電梯走去。她的腳步還有些不穩,細細的、修長的雙腿上泛着一片紅,走起路來一副綿軟無力的模樣。

“不會摔倒吧?”青峰跟在她身後,頗為好心地問道:“要不要我抱你啊?”

“不需要。”她已經恢複了平常的面色。

她可是紗山彩名。

完美如她,怎麽需要被男生抱着走路。

“一旦把我弄到了手,就恢複了這幅令人讨厭的模樣,啧。”青峰将手塞入了口袋裏,跟着她走入了電梯:“不愧是一年之花,你才是最冷酷無情的那個啊。”

“青峰君,請不要再說了。”她平緩了語調,如此請求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青峰捏了一把她的屁股:“好好休息啊,女朋友。”

他覺得自己還是相當不錯的——剛才那家夥可是一副變态的模樣,無論如何都想要他射在裏面。為了防止懷孕,他沒有照辦。他已經這麽體貼了,還有什麽不好的?

☆、日青峰

回到家後,紗山彩名還能不斷收到那個號碼的信息。

她猶豫再三,終于将青峰大輝加入了電話簿中。

做完這件事後,她又覺得有些絕望。她不可能一直将這件事情藏着掖着,既然青峰已經發現了她的窺視,那麽兩人的關系遲早會被發現。

但同時,她又自暴自棄地想着:如果是青峰同學的話,那也可以吧。

她對青峰的身體很沉迷。那種屬于男性軀體的張力和運動過後才會有的性感,将她牢牢地吸引住了,讓她不可自拔。從前接觸過的男生,可從來都沒有青峰這樣強勢危險的侵略感。

一方面,她既為這樣的關系而感到刺激和興奮;另一方面,她卻害怕着這樣的自己被其他人所發現。徹底地靠近青峰,或者繼續保持着遙不可及的形象,對于她來說是個極為困難的選擇題。

畢竟,在前十六年的人生中,她都選擇了後一條路,從來沒有改變過。現在,陡然出現了和“完美無缺、難以靠近的外表”一樣重要的東西,讓她一時間難以抉擇。

手機還在不停地傳來震動。

“紗山,別太興奮了,記得好好休息。我怕你明天爬不起來。”

“喂,變态,在做什麽?”

“太無情了吧,做完後就徹底不理我了,搞不好連我的電話號碼都沒有存。”

她合上手機,躺回了浴缸中,将身體浸泡在溫暖的熱水中,舒緩着自己的四肢。被狠狠侵占過的軀體,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家夥的玩意兒在身體裏進出的感覺,連下腹都隐隐地熱燙了起來。

“青峰君……”

喃喃的聲音,在浴室裏化為沉沉的回音。

她嘩啦一聲将手揚出水面,狠狠揉了一下自己的面頰。

又是一條消息發來了。

“和我約會嗎?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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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名今天要出門嗎?”

“是的,去拜訪一下老師。”

用如是理由搪塞了傭人惠子以後,她提起了手包,朝家門外走去。

青峰早就等在了樓下,大概是因為起的早,他又露出了困倦之色。

聽到屬于少女的腳步聲,他擡起了頭,露出故作兇冽的笑容:“還以為你要在床上躺五天呢。”

彩名輕描淡寫地說:“青峰君想多了。”

“想去哪裏玩?”青峰詢問道。

“邀請女生出門玩,卻沒有計劃好行程嗎?”彩名有些詫異地說。

“……啊,是啊,怎麽了。”青峰被她的話噎了一下,便刻意兇巴巴地說道。

他從來不覺得和女生約會需要計劃,畢竟從前他只陪桃井五月出門過,一般來說行程都是由桃井計劃好的——不是上街買衣服或者女孩子喜歡的小禮物,就是在咖啡店和甜品店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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