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節日本史課的老師走入了教室

一下午。

彩名露出了無奈又理解的神情,這幅模樣總是能讓人感到心情順暢。她說:“沒辦法呢,我喜歡去的地方,青峰君肯定沒有興趣。”

“什麽地方?”

“圖書館啦,音樂咖啡吧啦什麽的。”

“……”青峰不回答,但他确實對這些地方興趣缺缺。

最後,兩個人選擇在街上随便逛一下。

街道上有許多情侶,或挽着手,或摟着腰,姿态親昵。但是像他們這樣互不觸碰的,卻少見的很。青峰倒是對此不太介意,畢竟他了解紗山彩名一向都是如此。

只是,多少對那些向彩名投來窺探目光的男人們有些不爽。

紗山彩名的長相和身材都很出衆,是讓人一看便心生親近之意的類型。這樣的女生,走在何處都會自然而然地成為焦點。

青峰雙手插着褲袋,左右活動着自己的脖子。他的面上泛着一股沉戾之氣,兇悍凜然,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那邊那個臭小子已經眯着眼睛看了紗山長達一分鐘了,想打架嗎?

——年過三十的大叔還在肖想着女高中生?他以為他是大川雄村嗎?

——戴着眼鏡、瘦弱地要死的小柴幹,還是乖乖低頭看自己的作業去吧!

察覺到他兇巴巴的面色,紗山彩名露出很困擾的神色來:“青峰君,這麽兇的表情,難道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青峰剛想回答“沒有”,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

“喲,紗山同學。你在逛街嗎?真難得啊。”

“诶诶诶诶紗山同學身旁的是——”

同班同學山口愛莉和小松萌從一家禮品店裏走了出來,停在了他們的面前。兩個打扮可愛時髦的女生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着身材高大、面露兇相的青峰和一臉鎮定自若的彩名,玩鬧着開起玩笑來。

“紗山同學這是……在和青峰同學約會嗎?”

“我就說我就說啦,在放假之前就已經有苗頭了,果然……”

含着偷笑的竊竊私語,被青峰陡然冷沉的面色生生地吓了回去。看着兩個女孩瞬間被吓懵了的面色,彩名微一歪頭,溫和地說道:“是青峰同學因為作業的問題來向我求助。”

想到青峰大輝慘不忍睹的成績,山口愛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

青峰瞪一眼彩名,內心頗為不爽。

這個家夥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她是自己的女人,甚至還編出毫無可信度的借口來,只是為了保全形象嗎?那麽,既然如此……

“什麽啊。”青峰挑眉,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女生的對話:“明明是這家夥想要學習打籃球,才跑來找我求助。”

“打、打籃球?!”山口愛莉和小松萌齊齊驚叫起來。

“……”彩名保持着微笑,捏着手包的五指卻一緊。

在一陣複雜的眼光之後,山口愛莉和小松萌終于告辭離去。青峰舒緩了眉宇,忽然說道:“紗山,反正也沒事情做,我教你打籃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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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球的姿勢是這樣才對。……你手太小了。”

空無一人的街頭籃球場內,熾熱的陽光從天頂落下,灑滿了場地。青峰大輝用食指托起籃球,讓它在指尖平穩地旋轉着。

彩名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呢,我沒有任何的運動天賦。”

而且她今天休閑的穿着,也實在不适合運動。

青峰托起籃球,向後撤步,随即以一個利落幹脆的姿勢将籃球朝着籃筐擲去。他短袖下的肌肉顯得硬邦邦的,透着夏日青春的氣息。籃球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準确筆直的落入了籃筐之中。

“青峰君果然很厲害。”她贊美道:“先前在全國大賽的比賽上,讓我這個對籃球毫無興趣的人都感到驚豔。”

聽到她的贊美之辭,青峰挑了挑眉。

——這應該是真心話了,也是最初那次告白的契機。

一直徘徊在書本和樂器的世界裏,接觸的男生八成都是文弱小瘦雞的類型,未曾結實過他這樣擅長運動的人。

“……青峰君?”

球場的邊緣,忽然響起了另外一個少女的呼喊聲。

青峰大輝和紗山彩名同時将頭轉向了籃球場的門口。

留着粉色長發、身穿格子短裙的少女,眨着水潤明媚的眼睛,有些呆怔地站在門口。她看看青峰大輝,又看一看紗山彩名,疑惑地問道:“你怎麽會和……紗山同學在一起?”

“她是我女朋友。”青峰說。

“?!”桃井五月登時有些震撼。

“不、不可能吧……”桃井面露不思議之色:“籃球笨蛋和……紗山同學?!”

“喂!”青峰恢複了陰沉的面色:“你說什麽啊……”

紗山彩名打量着這名容貌秀麗的少女,立時對她的身份有了判別——青峰大輝的青梅竹馬,籃球部的經理,桃井五月。可以說,她是青峰從前最親近的女生。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紗山彩名。”她露出了最為完美得宜的笑容,朝桃井五月說。

“……你好,我是桃井。”桃井回答道。

雖然面前的紗山神色溫柔,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但是出于女生的直覺,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敵意與示威之意。

桃井和青峰确實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是兩個人并沒有男女之情。對于桃井來說,青峰是類似家人一般的存在,但她并不喜歡青峰。她喜歡的人在誠凜高中就讀,是她的中學同學,黑子哲也。

但是,她不是一個會輕易服輸的人。

既然面前的人有敵意,她也要好好回敬才是。

這樣想着,她下意識地想要在內心鄙視一下對方的胸部——桃井擁有傲人的胸圍,對于女性敵人,她時常會從身材上進行打擊。

可是……

卧槽這家夥的胸好像比她還要大啊?!

阿大挑女朋友的目光,果然……直接……

桃井放棄了和對方做比較的打算。她很友好地說:“紗山同學,既然在約會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彩名後知後覺地說道:“好像把她吓跑了呢?”

青峰撿起了地上的籃球,說道:“放心吧,桃井那家夥,在把感興趣的目标弄到手之前,是絕對不會對我産生那方面的興趣的。”

“感興趣的目标?”

“你肯定不知道是誰。……誠凜高中籃球部的隊員,黑子哲也,和我一樣,是出身于帝光中學籃球部的正選。”

“籃球隊之間的愛恨情仇诶?我還是比較了解音樂會什麽的……”

☆、日青峰

紗山彩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青峰直截了當地告訴了桃井,自己是他的女友。

她攥緊雙手,雙眸微動:“青峰君說的那麽直接,桃井同學會誤會的吧。”

青峰危險地眯起眼睛。

他在瞬間就猜透了她的想法——即使兩人已經有了相當親密的關系,但是紗山彩名并不打算承認青峰大輝是自己的男朋友。

這是一種應當被唾棄的行為,但是,青峰卻意外地沒有任何怒火。如果紗山彩名輕易地承認了他的位置,再和尋常女生一樣很主動地湊上來,那麽,這個游戲就毫無樂趣可言了,哪怕對手是像紗山這樣受歡迎的完美優等生。

說實話,青峰很喜歡看紗山彩名露出微笑之外的猶豫矛盾表情——又想保持着單身的受歡迎形象,又沉溺于和他的關系,無法放手;那種只有他能看到的表情,令他極為享受。

青峰揚起唇角,故意惡作劇一般說道:“放心吧,桃井肯定會讓這件事傳遍整個桐皇。”

彩名聽着他根本不算安慰的安慰,輕輕說:“是嗎?那還真是困擾。”

每當她表現出那副不為所動的模樣,青峰就很想将她臉上的面具給摘下來。

“喂,紗山。”他撿起了籃球,說:“去我家吧。”

彩名的腳跟微微一顫。

明明知道,如果去了那個家夥的家裏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她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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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輝的房間很簡潔,和普通男高中生的房間并無多大區別。

書架上塞着光碟與泳裝明星的寫真集,書桌上攤開的永遠不是文化課本,籃球和球鞋放在角落裏,沒有疊整齊的被子微皺地擠在床上。當房門合上後,房間便成了一個封閉的小世界。

令紗山彩名感覺不妙的,則是房間內萦繞着的、無處不在的、屬于青峰大輝的氣息。

那是和他的身體一模一樣的味道,足以讓她面紅耳赤,仿佛落在青峰的懷抱裏。

青峰仰頭喝光了瓶中的運動飲料,坐在了床上。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等到光着腳的同班同學安靜地在身邊坐下後,他便湊上去親她帶着少女馨香的脖頸。前些天留下的吻痕還沒有褪去,他又在彩名的鎖骨上留下了新的淤痕。

只是這樣的親吻,并不能讓他滿足。青峰伸出手,擰過了她的面頰。這一次,紗山彩名很配合地攬住了他的肩膀,如同那天晚上一樣,傾身上前吻住了他。

勾纏的舌尖在唇間進出,熾熱的鼻息彼此交纏着。察覺到她并攏的雙腿在興奮地顫抖着,青峰适時地将她摘離了自己的面前。他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微帶惡意的笑容,說:“學點兒新東西吧?”

在彩名困惑的眼神下,他按着彩名的雙肩,讓她跪在自己分開的雙腿間。

圓潤潔白的膝蓋碰着木質的地板,她疑惑不解地擡起頭。而青峰卻拍了拍她柔軟的面頰,說:“優等生就該好好學習啊。”

他解開自己的褲鏈,已然興奮得硬了起來的兇器便一下子彈了出來,差點碰到了彩名的鼻尖。青筋贲起的家夥看上去便生氣勃勃,讓彩名有些心虛。

她問:“怎、怎麽……”

他揚唇一笑,說:“張嘴。”

“……”

彩名的面孔有了一瞬間的猶豫。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她的內心已經開始為面前的場景感到羞恥,但是同時,她也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她面上的掙紮神色取悅了青峰,青峰心情很好地說:“‘變态’,已經不行了嗎?”

彩名猶豫再三,終于微微張開了嘴,用舌尖去舔|弄着他的身體。

意外地,竟然完全沒有讨厭的感覺。

她細細的手指攀扶了上去,柔軟的唇瓣也将其緊緊包裹住。喉嚨微微一動,她閉上雙眼,讓自己的口腔被異物徹底充盈。

吮弄的輕啧聲響落在了青峰的耳畔。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肉體的一部分在少女的唇間進進出出,心髒不由加快了速度。眼前的景象給予了近乎可怕的官能刺激,讓他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他結實的胸口起伏不定,喉嚨深處溢出了難以壓抑住的喘息。他忍不住用手按住紗山彩名的後腦勺,将自己的身體狠狠向前一挺。

“嗯……”

因為喉嚨深處突如其來的異物感,彩名陡然睜大了眼睛。

青峰欣賞着她的表情,一邊用手指勾着她面頰邊微沾了薄汗的黑發,一邊低聲說:“真不愧是年級第一的優等生,學習的速度真快。……糟糕,真爽啊。”

他說話時的嗓音沙沙啞啞,幾乎只剩下無須聲帶震顫的氣音。偏偏這樣低沉的話語,卻帶着極具誘惑性的殺傷力。

“她取悅了青峰”——這個念頭一旦蹦入腦海,便再也無法褪去,她的心底洋溢着一片海浪似的滿足。彩名不由自主地擡起視線,勉力去望向他的面容。長時間被異物占據而無法合攏的嘴唇已經有了微僵的感覺,嘴角似乎随時能流下唾液來,但她卻沒有反抗。

少女的眼眸帶着濕潤的水意,微顫的眼睫像是夏日的羽毛邊緣。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他摸着她的面頰,說:“真是受不了。”

青峰終于将自己的身體退出了她的口腔。彩名發出了一連串的咳嗽聲,急忙地用手背擦去嘴角滿溢的唾液。就在她在做這些事情之時,青峰大輝已經在解她牛仔短褲的扣子。

“青峰君……?”

“啊?”他摸着女友的大腿。

“青峰君的家人不會突然回來吧?”

“回來也沒事。”

青峰大輝沒有給她問再多問題的機會。

被按在書桌前,眼前不到十厘米處便是崛北麻衣的寫真集。她的身體被撞得一前一後搖動,封面上身穿泳衣的崛北麻衣也時近時遠。

肉體相撞的聲音,清脆又讓人羞恥。她低下頭,便能看到青峰緊緊扣在她腰上的兩只大手——摸慣了籃球的,有着薄繭的寬大手掌,帶着難以忽視的熱度,将她腰間的肌膚按出一片鮮明的紅痕來。

“青、青峰君。”她小聲地說着。

“啊?”專注于身體的青峰大輝随口應道。

“這次可以射在裏面。”

“……你還真是徹頭徹尾的變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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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開始的暑假,就在這樣令人心神蕩漾的關系中漸漸度過。

——時不時和青峰約一次會,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或者幹脆是青峰的家裏做,像情侶一樣在分別的時候親吻,在衣領下看不見的角落互相留下吻痕。兩個人都對對方的身體十分熟知,沒有一寸不曾探尋過,然而除了身體的關系外,卻沒有了其他的互動。

雖然在同學間已經隐隐有了兩人在交往的謠言,但是紗山彩名從來沒有正面承認過。

每一回接到類似的問題,她都會故作驚訝地将問題推回去,說一些諸如“是誰說的呢”、“是嘛”、“這樣子诶”模棱兩可、讓人猜不透的話。久而久之,便也沒有人再詢問她。

畢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她搭讪,可不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她和青峰大輝的身上。

她确實很喜歡青峰大輝,但是她不願意這件事情被其他人所知道。“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對于紗山彩名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青峰大輝恰恰和她相反,完全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自己,所以他逃課、逃集訓,過的很是不羁放肆。

九月份的第二學期到來了,同學們從家中紛紛返回學校。相隔一個暑期未見,諸位同班同學似乎格外熱情,紗山彩名返回學校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八封情書。

青峰大輝打着哈欠進入教室的時候,彩名正将這些情書夾入筆記本間。

她當然不可能把書信直接丢掉,她會帶着微笑收下,然後看也不看地丢進家裏的垃圾桶。

這樣的舉動是從前的她所習慣的,青峰卻第一次注意到她這個習慣。

下意識地,他的面孔便沉了下去。

說實話,他挺想把那些亂送東西的臭小子全部打一頓——他的打架功夫從不比籃球差,想必能把那群想要追求紗山的家夥全部打趴下。

不過,如果直接那樣做的話,就會少了很多樂趣。

他低下頭,從口袋中取出手機,翻出了紗山彩名的電話號碼。

——“紗山,想要我守着這個秘密的話,午休的時候到B棟的天臺來。”

坐在第一排的紗山目光從手機上掃過,趁着沒人注意到她的舉動,快速地合上了屏幕。她身旁的山口愛莉問道:“怎麽了?是青峰同學給你發消息了嗎?”

她翻開手中的筆記本,語氣平淡:“山口同學怎麽會那樣想呢?是小提琴比賽的名次出來了,我的老師讓我留心一下會發布在官方網路上的消息。”

在山口愛莉難以留意到的角落裏,她緊緊靠着的、藏在椅子下的小腿,微微地顫動着,像是在期盼着未知的節日,又或者害怕着不知名的酷刑。

她的視線向後一掃,恰好看到青峰大輝面上懶散又帶着幾分古怪的笑意。他高大的身體靠在椅背上,陽光灑落在他領口下露出的鎖骨上,竟然透露着一分不可思議的性感。

☆、日青峰

午休時分的B棟很少有人出入。彩名走到了樓頂,便看到了青峰大輝的身影。穿着白色襯衫、歪系着領帶的青峰手捏一瓶從自動販售機處買來的飲料,正有些不耐煩地咬着吸管。他坐在角落裏堆放着的桌子上,修長的雙腿一晃一晃。

“青峰君。”她站定,問道:“有什麽事嗎?”

“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嗎?”

同樣穿着校服,青峰卻和彩名所熟知的那些同齡男高中生決然不同。他和“文靜”與“書卷氣”這些詞語無關,透着難以掩蓋的野性。幹淨的白襯衫被卷起了袖口,露出他肌肉結實的手臂。在微小的角落裏不經意間露出的力量感,讓彩名難以放開。

“這大概就是女高中生制服的唯一好處了。”青峰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裙角上:“做起來比較方便。……唔,今天穿的又是白色啊,你沒有其他顏色的內褲嗎?”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她有些擔憂地望向了走上頂樓的樓梯,生怕那裏出現什麽人。

“很緊張?”青峰把手裏的飲料丢到地上踩扁,他跳下桌子,站在了彩名的面前。

彩名微一蹙眉,說:“如果青峰君想要的話……”

青峰打斷了她的話:“什麽叫做‘我想要’?每次都是你這個變态主動啊。”

青峰将手伸入了她的裙下,将她白色的內褲褪到了膝蓋上。他的中指輕輕在那裏滑動着,時不時輕輕朝濕熱的內裏戳入。他懷中的彩名發出輕輕的喘息,将頭靠入了他的懷中,問道:“用嘴還是用手……?”

“随便吧。”只是想整一整她,并不在意形式是什麽。

彩名順勢跪在地上,雙手已經熟練地解開了他的褲鏈。毫無齒感、柔軟溫暖的口腔包裹了上來,讓青峰暗自握緊了手。

這家夥的技術進步真是太快了。

雖然很爽,但是他也擔心再這樣下去,也許一碰到她就會忍不住繳械投降。

這樣的技術是他一手從純白教出來的,想到這裏,他倒還有幾分成就感。

青峰仰起頭,嘴唇微張,低啞的喘息彌散在空氣中。他狹長的眼眸半開着,視線向着一旁的旋轉樓梯望去,心裏竟然有了極為奇怪的想法。

要是現在有人走上來,恐怕會被吓壞吧。

高不可攀、溫柔可人的紗山彩名竟然跪在這裏,腳上挂着內褲,襯衫被解到胸衣以下,正十分認真地用嘴幫一個男人做,怎麽想都會被吓壞。

奇異的興奮感讓他忍不住射了出來。

異物從彩名的口中退出,她卻久久地沒有合上嘴,粘稠的液體挂在她的唇角,緩緩向下滑去。她的胸膛起伏着,仿佛剛才的她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

“怎麽了啊,這幅表情。”青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揚唇一笑:“很滿足嗎?”

“……不。”彩名緩緩眨了眼,含含糊糊地說道:“青峰君,變快了呢。”

“!!”青峰大輝的面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用舌尖勾舔着挂在嘴角的液體,最後一起吞入喉中。最後,她才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味道怎麽樣?”青峰低聲地笑着。

“請不要問這樣的問題。”她撫平了裙擺,開始整理起自己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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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事情發生了許多次。

或者是午休時分,或者是放課後的傍晚,在空無一人的樓頂做這種不可告人的事情。

因為被人撞見過與青峰大輝同進同出,關于兩人交往的消息再次流傳遍了整個年級。

紗山彩名在暗地裏有些不豫。

更讓她困擾的是,常年保持在第一名的成績竟然有了下滑的跡象。

最終,她做出了決定,給青峰大輝發了一條短信。

“請不要再聯系我了,我決定結束這樣的關系。”

紗山彩名确信自己是個理智又自私的人,為了維持在學校內的形象,她可以抛棄許多東西,包括對青峰大輝的迷戀之情——她覺得自己應當變回從前那個對戀愛沒有任何期望的人了。

“可以啊。”

對方的回答很輕松爽快,多少讓她松了一口氣。

抱着借來的書籍,她在圖書館中坐下。

她背後的窗戶外,夏末的深綠色枝葉輕輕搖晃着,在地上投下一片綠蔭。青峰大輝站在樹下,隔着幹淨的玻璃窗遠遠地看着她。

對于青峰來說,他并不覺得那條短信就是結束。紗山彩名的身體不會作假,她依舊享受着和青峰在一起的感覺。他百分百确信,可以随時讓紗山彩名回到他的身邊來。

“紗山同學,真遺憾,竟然丢掉了第一名的寶座啊。”

青峰聽到了并不算悅耳的女生,他歪過頭,朝着玻璃窗裏看去。

彩名的書桌前立着一個面孔自動打上了馬賽克的女生,她正對彩名說着話。

“是嗎。”彩名是這樣回答的:“高崎同學是第一名吧,恭喜了。”

“恭喜之辭以後再說也來得及。”高崎說:“我是指,下個月,下下個月。”

紗山彩名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細細的手指卻幾乎要将手中的自動鉛筆捏斷。看着她被擠得泛紅的指尖,青峰忽然覺得自己的胯|下有點痛。

眼看着高崎已經走遠,彩名還保持着剛才的微笑,手指也死死地捏着那支筆。

青峰大概猜到了她之所以會提出“分手”,不,或者說“分開”的原因。

——所謂的談戀愛影響學習。

向來注重完美形象的紗山彩名怎麽可能容許自己出現“成績下滑”這樣的事情?

青峰很想朝窗戶裏喊一聲“喂那醜女已經走遠了你可以不用笑了”,但是同班的山口愛莉已經在彩名的對面坐下,他也不便在探出頭。于是,他掏出了手機,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移動着。

彩名察覺到手機的震動,便用手掩着翻開了屏幕。

顯示為“陌生人”的號碼發來了一條圖片消息。

彩名瞬間僵在了書桌前。

青峰大輝的裸|照。

剛洗完澡的,挂着毛巾的,身上還滿是水珠的裸|照。

線條完美的肌肉滿是蓬勃的力量,緊實的腰身上纏着松松垮垮的浴巾。濕漉漉的短發團着水汽,瑩亮的水珠沿着巧克力色的肌膚滑落。

——完了!!

她光速合上了手機,握着手機的手卻在不停地發抖。

山口愛莉奇怪地問道:“紗山同學怎麽了?身體不适嗎?”

她露出了笑容:“不……沒什麽,什麽都沒有。”

她在心底有些惱怒——青峰到底有沒有分開的自覺!竟然還發這樣的照片到她這裏來!

現在的她,對這樣的畫面抵抗力為零。現在,她根本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學習上去。

她緊緊地捏着手機,有些自暴自棄地将頭靠在了手臂裏。她對山口愛莉說“我稍微睡一會兒”,其實腦海中卻一片混亂。動不動便浮現在眼前的,則是那家夥漂亮完美到了極點的身體。

根本沒辦法忘記啊。

與她一窗之隔的青峰看着她的模樣,低笑一聲,随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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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到B棟樓頂來。”

“放學的時候來我家。”

始終顯示為“陌生人”的號碼,如過去一樣給她發來這樣的消息。

明明應該笑着無視,或者毫不留情地拒絕,她卻根本無法做到。

結果,身體不聽使喚地按照短信上的要求如約前往,依舊在做和以前一模一樣的事情,就連對話都差不多。以“青峰君有什麽事嗎”作為開始,以別扭地要求着“射在裏面”作為結束。

“少用安全期的理由來騙我了,哪有天天都是安全期的,你以為我沒接觸過女人嗎?”

“……我可以吃藥啊。”

青峰很不耐煩地問:“你是不是學習太久,智商下降?”

——這家夥在平常明明是十分理智冷靜的人,在這種事情上卻總是亂來。

唯一的理由,那就是因為她面對的是自己吧。

青峰偶爾會去籃球部露一面,帶着泳裝雜志在籃球架旁坐一會兒,看看他的隊員進步得如何。對于他的懶散,除了若松以外的人都絲毫不敢有怨言——以“力量至上”為理論的隊伍,像他這樣優秀的前鋒自然讓人無話可說。

更何況,如果擅自對他說教,可能還會被打一頓。

不常集訓的人卻在有一天進了保健室,原因是被灼熱的陽光曬傷了。

在夏末的刺目逛下下,撩着袖口睡了整整一天——巧克力色的肌膚也沒能保住他。

彩名路過保健室時,恰好看到青峰刺刺的頭枕靠在保健室的椅子上。只一眼,她便認出了青峰的身影,腳步不由定下了。

她的心裏立刻開始猜測青峰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受傷了受傷了受傷了受傷了這家夥怎麽受傷了……

彩名将自己藏在保健室的門框旁,猶豫着是否要上前。她很想詢問青峰的傷勢,卻又礙于兩個人的關系不敢再上前一步——說好了已經“分開了”,她就不能再去主動糾纏了。

保健老師身後藍色的簾子一動,桃井五月從其後走了出來。她舉着兩瓶藥膏,對保健老師說道:“找到了找到了。”

“謝謝桃井同學。”

“沒事啦。”桃井笑眸彎彎,随即轉向了一臉無所謂的青峰,卸下了笑容,用說教的語氣說道:“你是笨蛋嗎,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不去集訓也就算了,竟然又在那裏睡了整整一天。”

她面上的關切神色很真摯,微閃的眼眸中有着憂慮。

藏在門外的紗山彩名悄然低下了頭,垂下的長發掩去了她的神情。在漫長的沉默後,她握緊了五指,轉身離開。

☆、日青峰

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是青梅竹馬,她必然是關心着青峰大輝的——明明是早就知道了的事情,在此刻卻讓紗山彩名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

她站在走廊的拐角處久久不動。這樣的出神,在平常可從未有過。

桃井從不遠處的保健室內走出,迎面便遇上了兩位同年級的女生。

“吶吶!桃井同學!”女生們興奮的聲音傳來:“你和青峰同學一起長大吧?女朋友嗎?”

“也、也不是啦……”

三個人聊着天走來,冷不防在轉角處遇到了正在出神的彩名。

桃井一愣,怔怔地說:“紗山同學……你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不了。”她恢複了平常溫柔的神态:“我正要回教室。”

話雖如此,當手機傳來震動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走不了了。

彩名循着原路走回了保健室。

青峰大輝放下了袖口,正在伸展着修長的手臂。

“紗山。”他打了聲招呼,慵懶的聲音一如既往。

“你的身體……沒事吧?”彩名問。

“曬傷而已。”

“曬傷?!”她微愣,随即開始為自己先前的擔心而感到羞惱。

“怎麽了嗎?”他問。

“……”紗山彩名捏緊了手,擡腳便要走。

“紗山?你去哪裏?”

“學習。”

“喂喂喂——”向來兇悍直接的人,只能直接又粗暴拽住了她的手腕。

“青峰君還有什麽事情嗎?”她問。

“趁着保健室的老師還沒回來。”他低下頭,在彩名的面頰上親了一下:“好了,你走吧。”

彩名微愕,不由自主地用指尖摸着自己的面頰。

青峰大輝也會有這麽可愛的一面嗎?

明明平時表現得就像一個惡貫滿盈的獨|裁者一樣,說一不二、不容違抗,還總是亂來。

她思緒散漫地踏出了保健室,手指還碰着面頰。

因為神思恍惚,她在沿途還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

“紗山同學這是怎麽了……”

“心不在焉的樣子,是在擔心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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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山彩名的成績終于上升至了原來的模樣,曾經對她說出豪言壯語的高崎同學,也不得不咬着牙屈居第二。她依舊是溫柔可親、令人喜愛的紗山彩名,每天往返于學校和家中,将閑暇時間貢獻給文學與小提琴。

生活回到了“注意到青峰大輝”之前的正常軌跡。

但是,這樣的生活卻顯得有些平庸單調,她竟然對此感到極不習慣。

文學社的書籍已經無法讓她安下心來,她總覺得窗外秋天的落葉,又或者被送入窗內的風,會打擾她的閱讀;從前所沉醉的寫作,或華美或絢爛的文字,在此刻于她而言也了然無味,如同嚼蠟。

她總覺得會有人在尋找自己,在下一秒給她發一條短信,或者幹脆地敲打文學社的玻璃窗。

只可惜,那也只是她的幻想罷了——青峰大輝已經許久沒有聯系她了。

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樣,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徹底結束了。

現在的他們已經毫無幹系,如同沒有相識過一樣。

明明是應該為之感到高興的事情,她卻無法品嘗到任何與“喜悅”與“安心”有關的情緒。

被無味的生活所困擾着,她重新打開了許久未登錄的博客。她浏覽着大川雄村的主頁,在心底産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反正也不會再更新了,就在最後喂讀者一口shi吧。

懷着這樣的想法,她在鍵盤上敲打了新的章節,随後在網路上發布。

“佩琪莉亞,在某一日的雨中忽然出現在平凡生活中的少女,在下一年的同一天死去了。她的軀體如同盛開的花瓣,盈在鮮豔的血泊中。她美麗的面容上還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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