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奸情

不用讓你一個人。

闫乾認真回憶了一下, 确定寥寥前半生沒有聽到過這種人, 就仿佛一個習慣了在黑暗裏面行走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道光。

那道光的主人氣喘籲籲的說:“你怎麽一個人啊,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不能。”

他聽見黑暗中的自己這麽說。

“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我不需要

我可以以忍受黑夜的,不需要拯救,誰給的糖我都不要。

闫乾收斂了心神, 嘴唇勾笑:“叔叔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說了不用。”

旁邊的簡喬新老老實實的扒飯:“闫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闫乾:“說。”

“如果沒有我,你會娶趙桃嗎?”頓了頓,簡喬新加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問。”

闫乾挑眉看他:“你想聽實話?”

“嗯。”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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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陷入了一片沉默,簡喬新覺得自己明明應該是知道的答案的,果然不該問。

闫乾慢條斯理的攪了攪自己碗裏的粥:“娶誰都一樣。”

聽他這麽說, 簡喬新鬥着膽子:“那……聞原呢?”

身側的闫乾夾了菜給他, 挑眉:“你為什麽會覺得聞原和趙桃有所不同?”

“難道沒有!?”簡喬新吃驚。

闫乾嘴角勾笑:“娶誰都一樣。”

飯菜的香味和熱鬧沒有一絲讓簡喬新覺得溫暖,甚至可以說,讓他反而更覺冰涼。

對于他來說,結婚就是和相愛的人厮守一生,這是他的三觀, 可是對于闫乾來說,結婚卻好似一個必須完成的方案,他只要結果, 無關過程, 也不管這個結果和誰求的。

簡喬新艱難的捏着勺子, 手指無意識的攥緊,喃喃道:“這樣啊。”

闫乾:“不然呢?”

“……”

簡喬新夾着他給自己菜:“我以為你對聞原是有感情的。”

“談不上愛,爺爺臨終所托而已。”闫乾也沒什麽食欲,他單手撐着下巴瞧着簡喬新:“爺爺生前是闫家的當家,他的遺囑衆人皆知,把下任家主之位傳給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顧舊部孤孀。”

簡喬新沒料到還有這一層,難怪唯利是圖的闫總會照顧闫乾這樣的人。

闫乾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嘴角勾笑:“不然呢,你以為我是搞慈善的,上趕着去照顧別人?”

“不是,就是有點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闫乾難道有些執着:“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

簡喬新舀了一勺粥小口的喝着:“沒,我……我爸爸曾經教導過我,如果不了解一個人的全部,不要輕易去評價一個人,不管一個人對旁人如何,只要沒壞到自己的頭上,就沒資格對他指手畫腳,闫先生你對我很好,我不會那麽想的,我就是擔心。”

闫乾來了點興趣:“擔心什麽?”

“擔心他們找你的麻煩。”簡喬新微微皺眉:“因為之前您不是因為答應照顧聞原……”

闫乾饒有興趣道:“你的确該擔心擔心,如果我不再是闫家的家主,公司就要破産了,到時候我就負債累累,淪落街頭。”

簡喬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他:“這麽嚴重?”

闫乾挑了挑眉:“那可沒準,怎麽樣,到時候你就帶着孩子跑的遠遠的。”

“……”

簡喬新很是慌張,他也不太懂闫家的事情,如今被這麽一說也難免有些忐忑。

想了想,簡喬新說:“如果到時候不行的話您可以來找我,雖然我賺的錢不多,但是還有點積蓄,到時候我還養得起你……和孩子。”

闫乾繃着的臉終于忍不住了,他悶悶的笑出聲,眼底全是一片盈滿了的笑意,很新奇,有個小朋友要包養他。

這是第一次,闫乾在簡喬新的面前笑的那麽開心。

桌邊的簡喬新看着他的笑意後知後覺明白自己這怕不是被耍了,他有點生氣,可是看着笑的那麽開心的闫乾時心底的火氣又滅了,最後只能不深不淺的瞪他一眼。

闫乾摸了摸簡喬新的腦袋:“逗你呢,闫家就算是破産了了,叔叔也不會倒。”

“……”

簡喬新的耳廓慢慢紅了,闫乾這個壞人,總是捉弄他!

娛樂大廈

趙桃踩着高跟鞋踹開其中的一間門氣呼呼的走進去,她将手裏的包任性的扔在沙發上,眼裏是一片怒火:“簡喬新是個狐貍精,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聞原坐在一邊看着筆記本電腦,他嘴角抽了抽:“你才知道?”

在這方面兩個人也算是達成了共識,恨不得詛咒簡喬新的十八輩祖宗才能罷休。

“你說現在要怎麽辦?”趙桃翹着二郎腿:“乾哥哥現在也被他給迷住了,還護着他!”

聞原說:“他好不容易攀上高枝,還不得好好的守着嗎?”

趙桃氣的不行:“我就不信我整不了他,不就是懷了個孩子嗎,也就是個生育工具而已,還真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聞原慢悠悠的挂掉一個給自己手機打來的電話,他最近因為請回了狐仙桃花運很棒佳,信心也高超了不少。

他道:“你也不要那麽說,那到底也是阿乾第一個孩子,阿乾現在肯定很寶貝,你現在也看出來了,誰在這個時候去找簡喬新的不痛快,阿乾一點情面都不會講的。”

根本不用他說,趙桃現在也已經知道了。

她冷笑一聲,微挑眉:“怎麽,難道就這麽放任着?我不知道你這麽寬容大度,我回國可不是來當聖母的,我是為了嫁給乾哥,他本來就是該娶我的,你懂嗎?”

聞原內心翻了個白眼,他道:“過不了幾天就是我爺爺的忌日,阿乾是一定會去的。”

趙桃瞥他一眼:“你見到了他又能如何?”

“阿乾就算現在心裏沒有我了,他至少答應過老爺子照顧我,他也是靠這個才坐上家主的位置的,不管怎麽說,現在他都不會跟我翻臉,對我怎麽樣的。”聞原把玩着手裏的手機:“以前我就是太笨了,以為他是真心愛我的,才會錯失那麽多的機會。”

趙桃嗤笑一聲:“我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

聞原經歷了這些也算是成長了,他沒動氣:“趙小姐,你要明白,為今之計你我只有聯手才行,否則就以目前的勢頭,簡喬新萬一真的上位成功了,可就沒有後悔藥了。”

趙桃氣的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她道:“那你說要怎麽辦吧!”

聞原看着手機裏面的日歷:“阿乾不愛我,可他也不一定愛簡喬新,我看的很明白,他根本就沒有心,他不愛任何人,現在對簡喬新好,也不過是為了那個孩子而已,既然孩子是關鍵,我們就對症下藥好了。”

趙桃面露猶豫之色:“可是孩子畢竟無辜,我只想和乾哥哥好好的,沒想……”

聞原撇撇嘴,他道:“趙小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可別忘了是誰破壞了你和阿乾的婚姻。”

趙桃沉默片刻,終于緩緩點頭,她看向聞原:“你确定不愛阿乾?”

聞原漂亮的臉變得有些尖,從側面看起來倒是真的像個狐貍精一般,他勾唇笑:“我怎麽會喜歡他,他控制欲強,喜怒不定的,如果不是因為被迫無奈,我看都不會看他一眼,現在好不容易脫離苦海了,我可沒那麽傻,到時候我重新奪回阿乾的心,可以配合你,把他讓給你,而你……”

趙桃擺手:“我會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成交。”

二日後

難得的豔陽天,簡喬新今天要去孕檢,正好劇組也從今天開始放假了,他難得輕松惬意。

從房間門出來,一樓已經有聲響了,他走到二樓欄杆處往下望去,恰好看到闫乾站在沙發背處手中拿着一本書随意的翻着,今天的他破天荒的穿了一身漆黑的西裝,西裝上衣整齊的收腰,手臂的袖口紐扣規整的挽好,骨節分明的手指翻着書頁,整個的人的氣質優雅內斂。

還是有些稀奇的,簡喬新最長見闫乾穿紅色,藍色,灰色的西裝,很少穿黑色。

他步下樓梯,禮貌道;“闫先生,早上好。”

闫乾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今天孕檢?”

“嗯。”

“洗漱一下,一會兒我陪你去。”闫乾随手合上書:“去吃飯吧。”

簡喬新沒什麽意見:“好。”

他的肚子不是很大,但現在五六個月了,還是有身子的,動作慢吞吞的,熟練的自己拿起勺子開始喝粥。

闫乾拉開椅子就坐在他的旁邊,簡喬新想了想,輕聲道:“闫先生,我過兩天可能要回家一趟。”

闫乾翻着書頁的動作一頓:“山上?”

“嗯,過年總要回家去過的,可能要待個十幾天。”簡喬新一想到要回家了有點開心:“您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顧好自己。”

闫乾原本平和的面上多了一些陰沉,他側目:“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身子不适合長途跋涉。”

“我知道,可我只是過年想回趟家。”簡喬新咽下嘴裏的東西,有些無辜的望着他。

闫乾想說難道這裏不是你的家嗎,話到嘴邊卻是咽下,他道:“我記得你在山上已經沒有血親了,再者,你現在有了身子,那裏也沒有人能照顧好你。”

簡喬新無言,但他回去可以見見瓜娃子和老爺子他們,便倔強道:“我可以看看舊人,老爺子待我極好,想過年回去見見他。”

闫乾說:“并不一定非要現在回去見他,等你以後……”

“可我想過年的時候回去。”

“……”

闫乾放下手中的筷子,他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叔叔最近是不是太慣着你了?”

壞了,生氣了。

簡喬新也很是懊惱,他可能真的是有點飄了,眼前這位主要是真的獨斷起來,那就真的六親不認,誰都沒辦法。

簡喬新思及此軟了語氣:“闫先生,我是真的想回去過年,你既然慣着我了,就再慣一點也不是不行啊……”

闫乾被他氣笑了:“你哪來的歪理?”

簡喬新也是第一次厚臉皮,他耳廓通紅,白皙的手指握着餐桌上的瓷碗:“就如果您擔心沒有人照顧我,也可以讓人跟着我的,我保證注意安全的,你就答應我吧。”

闫乾挑了挑眉,沒作聲。

簡喬新殷切的給他夾了雞蛋,臉上還帶着讨好的笑:“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

闫乾終于有所松動,他涼涼道:“答應你可以,不要忘記我們的約法三章,你必須帶着保姆讓全程跟着。”

簡喬新抿了抿唇,他害怕瓜娃子和爺爺他們見到保姆會不适應,便道:“一定要全程嗎,我覺得偶爾……”

闫乾笑眯眯,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你以為我在和你商量嗎?”

“……”

簡喬新覺得眼前的飯都有點索然無味,他撇嘴:“您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霸道了嗎?”

闫乾挑眉:“你不覺得自己過于任性?”

簡喬新無奈的心裏嘆息,決定不和這個男人計較,星辰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很無理取鬧的,哼!

闫乾見他一副生悶氣的模樣嘴角勾笑:“小朋友不識好歹,非要回村子,去了可不要哭鼻子。”

簡喬新理直氣壯:“我才不會哭鼻子呢!”

鬧了一會兒,闫乾倒是沒什麽,依舊是姿态優雅的用餐,讓人瞧不出心思來,簡喬新覺得有點怪怪的,雖然闫乾沒有發火,但他好像就是很不高興,似乎是知道些什麽,就像是剛剛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吃完飯後坐上了車,簡喬新擡腳上車的一瞬間渾身僵硬了,他握着車門的手驟然緊握,悶哼了一聲。

闫乾第一時間察覺到的,他皺眉:“怎麽了?”

“腿……腿抽筋了。”簡喬新難受的眉頭皺在一起,痛的直抽氣。

闫乾二話不說将人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進車廂裏,他快步從另一側上車,坐在簡喬新的旁邊,雙手搓了搓放在車裏的暖寶寶上捂了一下确定不冰涼之後才覆上了他的腿:“這裏疼?”

簡喬新可憐巴巴的點點頭。

闫乾手下用了些勁兒給他揉,他的動作不是很熟練,按到很疼的地上沒收住力,直接把簡喬新的眼淚都給逼出來了。

簡喬新的眼淚珠子往下掉,抿住嘴不發出聲音。

闫乾有所感的擡頭,就見他慘白的臉上挂着淚珠,紅通通的眼眶裏滿是隐忍和痛楚。

闫乾一顆玲珑心,一見到此他立刻停手:“弄疼你了?”

簡喬新輕輕搖頭,他的腿被闫乾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裏,像是在捧着珍寶一般,被這麽鄭重得到對待實在是令人心暖,于是清冽的聲音帶着軟乎氣:“沒事的,本來就是疼的,不關您的事情。”

縱使他這麽說,闫乾也還是放輕了力道,聲音低沉:“一會讓保姆過來,再給你揉揉。”

簡喬新聞言輕笑,他道:“哪有那麽嬌貴了。”

“嬌貴點怎麽了?”闫乾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又不是嬌貴不起。”

簡喬新一愣,不自覺莞爾一笑,從小到大還沒有聽過這種話,他的人生供奉忍字,凡事都是忍,這個世界太殘酷了,他得活活小心翼翼才行,沒有人慣着他,他得堅強。

但是有一天,有一個總是欺負他的壞人卻允許他嬌貴一點。

哪怕只有這麽短短幾個月,簡喬新也覺得很知足,人生苦短,擁有過,就夠了。

闫乾見他舒服點了便松了手,坐到他身側,口袋裏面的手機在響,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的來電顯示聞原兩個人,男人微微皺眉,接着毫不猶豫挂掉了。

簡喬新多看了兩眼,有點好奇,但沒有多問。

車子停在了醫院的門口,他們進去孕檢,這次的很順利,檢查出來的結果很好,胎兒很健康,胎位也很正。

醫生說挺好動的,有點調皮。

簡喬新聞言瞥了闫乾一眼:“那應該是随他爹。”

闫乾挑眉:“夫人,你說話可要講證據,叔叔可沒亂折騰人的惡劣基因。”

對外為了讓簡喬新不那麽尴尬,被人說人情人,闫乾偶爾被稱他為夫人,男人的嗓子每次念這兩個字的時候總是帶着點笑意,像是濃稠絲滑的巧克力一般又甜又溫柔。

簡喬新悄咪咪瞥他一眼。小聲嘟囔:“你有。”

闫乾湊近了一些,捏了一把他的臉:“說我什麽壞話呢?”

“不敢。”簡喬新拍掉他的手,臉也不知是因為被捏紅的,還是害羞,他環顧四周一圈,輕聲:“別這樣,這還有人在呢。”

沒人在就行了?

“又沒非禮你。”闫乾沒皮沒臉:“就算非禮,我看看誰敢管。”

“……”

混蛋

從醫院裏面出來,簡喬新已經有些累了,卻發現外面停着兩輛車,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闫乾。

闫乾給他打開車門:“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哦……好。”簡喬新遲疑的看着他:“晚上回來嗎?”

話一出,他有點後悔,最近他可能是有點找不着北了,真的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都忘記自己什麽身份了。

闫乾倒沒覺有什麽,他道:“應該不回來,不用等。”

簡喬新點點頭:“那你注意安全,我,我按時給你發信息。”

“嗯。”闫乾關上車門,叮囑了一句:“想出門玩一定要帶人,不要讓我不高興,乖一點。”

簡喬新老實的應着了。

車窗被升起,徹底隔絕了外面的空氣,簡喬新靠在座墊上休息,跟司機說了兩句話後也就慢吞吞的睡過去了。

墓園

這裏的寒風淩冽,墓園遠在B市,就算開車過去也要四五個小時,闫乾到的時候已經瀕臨黃昏,來的時候墓園的園丁早就在等着了:“闫先生,您來了。”

闫乾“嗯”了一聲:“辛苦了。”

墓園的園丁道:“不辛苦不辛苦,這裏每天都有打掃巡邏呢,也是難為您這快過年的還親自跑來。”

闫乾的手中提着的籃子裏面有鮮花,有一壺酒,他和園丁寒暄了兩句進去了。

目前的寒風淩冽吹,行至最裏面時看到一個身影半跪在墓碑前,是聞原,他穿的單薄,肩膀微顫。

闫乾的腳步微頓,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聞原聽到聲音擡起頭,他的眼角還含着淚:“阿乾……我真的好想念爺爺,昨天我還夢見了他,他還和我記憶中的一樣,白發蒼蒼,很愛笑,還說要讓我和你好好過。”

闫乾将手裏的鮮花放在老人的墓碑前,又将酒打開,濃郁的酒香借着東風揚起,有些醉人。

聞原哭哭啼啼的,嬌弱無比:“如果爺爺還活着,看到我們是現在的樣子該有多難過啊。”

“聞原。”

沉穩安靜的聲音讓聞原渾身一僵。

闫乾将酒慢慢的灑在地上,他甚至沒有回頭,就仿佛不願看身後人一眼一般:“今天是老人家的祭人,你如果還有點良心,就消停點。”

“……”

聞原的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支吾道:“我沒有說謊,我真的……”

“閉嘴”闫乾半坐在墓碑跟前,他從籃子裏面拿出一個小杯子來,用酒壺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算是大過年的來陪老爺子喝點酒,他的眼眸深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像是一擊悶錘子敲在心尖,讓人喘不過氣來。

聞原有點慌亂:“阿乾你聽我說,我只是知道我們之間有誤會,那天我只是因為發了燒,當時我擔心你工作忙,正好邱健在附近所以才讓他過來幫我買藥,誰知道那家藥店養了條狗,健哥為了躲那條狗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我為了感謝他給我送藥才讓他去洗澡,拿酒店的袍子借他穿!”

終于把話說出來,聞原心底一松:“阿乾,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讓人去查,我雖然有的時候蠢笨一些,但還是知道廉恥的,斷然不會做背叛你的事情,是的,我之前的确是不知好歹一些,總是為難簡喬新,可那還不是因為嫉妒他嗎,因為你總是對他很好。”

闫乾回眸看他一眼,對上那雙眸子的時候卻是一陣,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聞原哭的梨花帶淚,很是可憐,他本不為所動,但在對上那雙眼眸時竟生出了憐惜來。

闫乾挑了挑眉道:“跟簡喬新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有!”聞原哭的更傷心了,他湊近了些,發現闫乾沒躲,心下感慨狐仙威力,軟了聲:“因為你總是在看他啊,我嫉妒他啊,那個時候你才是我男朋友啊,邱健就是我想氣氣你……”

闫乾嗤笑一聲:“無稽之談。”

但不管怎麽說,這話總歸是沒有之前的冷,也不帶着嫌惡了。

聞原現在也學聰明了,他擦了擦眼淚,怯生生的伸手拽着闫乾的衣角:“阿乾,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願意改的,我什麽都會改的,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闫乾放在手中的酒杯,有誰的嘆息消散在風裏,他一點點的掰開了聞原的手:“還記得我曾經同你說過什麽嗎?”

聞原仰起臉看着他。

“好自為之,聞原。”墓園的風吹的凜冽,闫乾英俊的面上挂上了抹笑,但說出的話卻冰寒:“你當我好糊弄?”

聞原跌坐在地上,臉上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他梗咽道:“阿乾,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闫乾一言不發,他深深的看向墓碑,在那墓碑上,老爺子的照片是黑白的,正在慈祥的笑着。

原地站起身來,闫乾直接邁開步子走了。

留在寒風裏面的聞原目送他離開,咬碎了一口牙,完全沒想到闫乾居然能扛的住狐仙,不過沒關系,他還有後招沒用呢,簡喬新能用的辦法上位,他憑什麽不能用?

晚間

B市的賓館大酒店,聞原在給趙桃打電話:“你那邊怎麽樣啊?”

趙桃說:“我已經打聽好了,阿乾今天晚上再B市的确有個合作要談,他落腳的酒店是楓華,你要是行動的話最好動作快一點。”

聞原說:“沒問題。”

從酒店火速出發,聞原到達後直奔主題,他看了一眼要和自己合作演戲趙桃找來的人,長的還不錯,就是一臉的猥瑣像,讓人心生厭惡。

聞原說:“就是你?”

那人道:“沒錯,就是趙小姐讓我來的,您放心,包您滿意。”

事到如今也沒有可以挑剔的機會了,聞原只能勉強點頭,他的目光快速的鎖定了在二樓的人群,闫乾快要下來了。

二樓

闫乾一手拿着手機和簡喬新打電話,一邊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簡喬新的聲音很安靜,他輕聲:“那您一會兒回去了記得要杯醒酒茶,不然明天該頭疼的。”

闫乾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目光無意之間卻瞥到了樓梯口正在被一個男人摟着的聞原。

聞原應該是喝醉了,頭垂着仿佛沒了意識,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在這裏遇見他,巧合的有點過分,而摟着聞原的男人渾身都帶着淫邪之氣,他正拖拽着聞原往外面走,一看就是要圖謀不軌。

闫乾皺了皺眉。

簡喬新感覺那邊沒聲音了,疑惑道:“怎麽了?”

闫乾邁開步子往下走:“沒什麽事,你先自己玩,一會我打回給你。”

簡喬新乖乖道:“好,我等你。”

電話挂斷後闫乾也走到樓梯口,正好兩個人從他面前經過,他伸出腿絆了一下,成功将人絆倒。

聞原摔在地上,摟着他的人發怒:“你他媽有病吧?”

闫乾涼涼的看他一眼,他懶得管聞原跟誰亂搞,但今天是老人家的祭日,就算是看在亡者的份上,他也會給個面子,更何況簡喬新肚子裏的那個沒幾個月就要生了,他可能是以前壞事幹多了,這會兒居然想着給孩子積點德,做點好事。

一把扯起地上的聞原,闫乾踹了一腳旁邊的男人,寒聲:“滾!”

男人還想說什麽,但是忌憚闫乾的氣勢,也知道不是好惹的,只能低咒一聲離開了。

聞原就這麽落入了闫乾的懷裏,像極了曾經在酒吧裏面的那一幕,而聞原可能是喝醉了,一個勁的朝闫乾的身上貼,軟若無骨,呼出的氣息都帶着點香味,闫乾聞着這香氣有過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的,腦海裏卻出現了另一張臉,那雙眼睛的主人說:“好,我等你”

闫乾深呼一口氣,嫌惡的重新将人扔回地上,掏出電話喊了服務員來。

聞原:“……”

于此同時,被安排好的人火速拍下了幾張親密照,這些照片很快的被傳到了趙桃的手中。

趙桃滿意的笑笑,她慢條斯理的調出簡喬新的號碼,悠閑的發去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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