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來倚靠我

簡喬新一陣心虛, 但這不能妨礙他死鴨子嘴硬:“我是怕打擾您。”

“是嗎?”闫乾的聲音低沉:“我還以為你是樂不思蜀, 已經徹底忘記我的存在了呢?”

簡喬新讪笑:“這怎麽可能……”

他們倆聊着天,屋內的蕭經義自覺的走了,畢竟現在屋裏似乎已經開始冒粉紅色泡泡了,必須給戀愛腦的青年留下一點獨處的空間。

闫乾靠在窗畔, 揉了揉眉心:“今天吐了沒, 小家夥折騰你了嗎?”

“沒怎麽吐。”簡喬新不自覺撫摸上肚子,卻忽然驚呼了一聲。

闫乾一愣:“怎麽了?”

“他……他動了,他在踢我。”

“……”

闫總的聲音帶着點疑惑::“真的?”

簡喬新莞爾:“真的真的,剛剛你提到他,他動了。”

闫乾的聲音也帶着低低的笑聲,他放松了剛剛瞬間緊繃的身體,輕罵了一句:“這小兔崽子。”

兩個人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半響

簡喬新說:“闫先生, 你要注意身體。”

闫乾挑了挑眉:“誰又跟你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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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簡喬新失笑, 有必要替可憐的李秘書伸冤:“真的不是李秘書。”

“……”

闫乾意味深長:“他還是太閑了。”

沙發上躺着的簡喬新無奈,他嘟囔兩句:“那誰讓你不注意身體呢……”

闫乾:“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叔叔的事情也敢管。”

“我是關心你,才不是管你。”簡喬新自己想想也覺得有點逾越,他聲音不自覺輕了一點:“要不……你當我沒說?”

闫乾挑眉:“晚了。”

“……”

你這人就是不講理

他躺在沙發上跟闫乾聊天, 聊着聊着就聊了很久,直到哈欠連天挂了電話後才意識到時間,簡喬新看着通話時長的半個小時有些出神。

大學的時候, 沒錯他也有過看舍友整天和戀人整天煲電話粥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也覺得很無語, 很無奈, 明明都是每天都有的事情,為什麽能黏黏糊糊的講那麽久?不煩嗎?不覺得累嗎?

可是換成自己之後,就覺得很有趣啊,一點點的,絮絮叨叨,想把自己覺得有趣,覺得好玩的事情跟他說,今天看到一顆長的很有趣的樹時,他甚至想拍下來分享給闫乾看,那些往日看起來覺得很無聊的事情如果是跟闫乾說的話就變得很有意義。

天吶

簡喬新懊惱的埋臉,這樣不行啊。

第二天

天剛亮外面就傳來了震天響的鞭炮聲,由遠及近傳來,直到鄰居家也開始放,他才不得不從床上起來。

簡喬新洗漱完畢後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院子裏面蕭經義正好在,他看了簡喬新一眼,簡喬新遲疑半響點了點頭,蕭經義便過去開門,外面站着村中的幾個村民。

他們手裏都拎着東西很是熱情,一邊寒暄一邊往屋裏走。

簡喬新連忙出來。

為首的中年人皮膚黝黑,年齡大概有五十多歲,他笑道:“小新啊,多年不見你長大了,大伯以前還抱過你呢!”

簡喬新尬笑:“是嗎,大伯你倒是和年輕時一樣英俊啊。”

“哈哈哈”大伯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不愧是大明星,就是會說話啊。”

簡喬新阻止了他放禮物:“您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東西?”

大伯還帶着他的妻子,那婦人插嘴:“沒事,大過年的,年貨嗎,不值錢的,你就收下吧。”

簡喬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的确不是很貴的東西,果子,肉,甚至還有煙酒,但是這些加起來少說也有好幾百,他搖頭:“您把果子留下吧,其他就拿回去。”

大伯臉色有點難看,但很快便掩去了,他掏出一根煙:“小新啊,這些年你不怎麽回村子,往日的情分都有些淡了啊,想當年你爸爸孤身一人拉扯你長大,我們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啊。”

“……”

簡喬新回憶了一下當年,爸爸把他拉扯大的确很困難,但舉目無親的時候,除了村長爺爺以外沒有人對他們家施以援手。

他笑了一下:“是嗎?”

“那可不是?”那婦人直接在簡喬新旁邊坐下:“當時我們還送了兩顆白菜過來呢!”

“……”

簡喬新說:“謝謝。”

一邊站着的蕭經義制止了大伯要點煙的行為:“這裏不能抽煙。”

大伯的動作僵在半空,他有點難看,看向簡喬新:“小新啊,這是你相好嗎?”

簡喬新和蕭經義對視一眼。

蕭經義說:“我是簡先生的朋友。”

話音落,大伯和那婦人的臉色就變了,很奇怪的落在簡喬新的肚子上,眼神飄忽。

簡喬新揉了揉眉心,也沒了周旋的興趣:“大伯,你們來看我我很感激,現在我有點累了。”

“哎?小新啊,這才沒坐多會兒呢。”那婦人不願意,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大伯輕咳一聲:“小新,其實我們這次來呢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就你現在也是大明星了,就出息了,你雨哥哥這兩年要上大學,你看這個費用,你能資助一點嗎?”

簡喬新一愣:“我?”

那婦人幫襯道:“可不是嗎,反正也沒多少錢,不就十幾萬嗎,你是大明星啊,有錢的。”

邊說着,她一邊摸了摸簡喬新的衣服:“哎呦你看你這衣服的料子,多舒服,要花不少錢吧,我聽說你們明星一件衣服就幾十萬呢,你肯定不會在意的吧?”

“……”

簡喬新坦白道:“你可能誤會了,我沒錢。”

大伯一驚:“這怎麽可能?小新啊,你別因為不想給錢就忽悠大伯啊?”

那婦人也道:“就是啊,窮什麽不能窮教育,小新你心腸好,可要可憐可憐我們小羽,他考上的可是二本啊,以後出來前途無量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跟着你,給你辦事呢,你要是不肯幫忙,小羽就只能去搬磚了,你忍心毀了一個孩子的一生嗎?”

???

簡喬新簡直要被這一番言論氣笑了,他氣勢絲毫不虛:“大伯,嬸子,很高興大過年的你們來看我,來和我回憶我爸爸,我想起我們家窮困潦倒的時候,我爸爸因為供不起我上大學,一個人打了好幾分工,也沒有去向任何人乞讨,二位也是有手有腳的體面人,我相信你們不會做這種沒脊梁骨的事情吧?”

大伯的臉陰沉下來,他冷哼一聲:“果然是讀書人,說話一套一套的,現在也有錢了,看不起我們窮人,罷了罷了,真虧我們以前還那麽救助你家,人心難測啊。”

那婦人也不高興:“你這孩子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呢,也不為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

簡喬新一肚子火,他還沒來的及發蕭經義道:“兩位還有事嗎,沒事可以出去了。”

大伯兩個人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不好惹的蕭經義還是把話咽到肚子裏去了,一看事情辦不成,走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拎走了。

簡喬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生悶氣。

蕭經義走回來,站在他旁邊:“現在知道為什麽闫先生不願意讓你回來了?”

簡喬新一愣:“闫先生早就知道?”

“能猜出來的吧。”蕭經義去收拾桌子:“闫先生自小成長的環境很複雜,他的心思很細膩,肯定能猜到,讓我跟着你估計也是為此。”

簡喬新想起自己當初跟闫乾那麽堅持的模樣,不由的有點害臊。

蕭經義倒是沒什麽感覺,他說:“你也別再生氣,對孩子不好,我去做點早飯。”

“好。”

這件事情很快的翻篇過去了,簡喬新本以為就是一個小浪花而已很快就會沉寂,然而事實證明一切都是他想的太好了。

中午出門的時候簡喬新開始覺得路邊走路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只要稍微用點心就能聽到那些人在說什麽。

“聽說了嗎,馬家的媳婦說簡喬新肚子裏的是野種,在外面和有錢的男人搞大了肚子被人家抛棄了。”

“聽說還忘恩負義呢,那麽有錢還不肯拿出一星半點來。”

“真沒想到有人看着光鮮亮麗的,背地裏居然是這種人,真是看錯他了。”

“那他身邊的人是誰啊?難不成……”

簡喬新身形一晃,旁邊的蕭經義扶住了他:“沒事吧?”

“沒事。”

蕭經義說:“這些人涉嫌诽謗,可以起訴。”

“這種事情搞大了也不好,要是被爆料出來經紀人肯定要瘋了。”簡喬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其實也沒什麽,在娛樂圈混久了,什麽難聽的話沒聽過。”

最擅長的就是忍,強大的心理是他最堅強的護盾,這點小打小鬧不可能真正影響到他。

兩個人便到了村長家,簡喬新要進去玩一玩,蕭經義便自己回去了。

村長老爺子現在正在屋裏發火:“這個馬聚,不學無術,現在還把主意打到小新身上了,真是個混賬!”

簡喬新一頓,失笑的搖搖頭,進去了。

一屋子的人回頭,正好瞧見他,瓜娃子趕緊跑過來:“小新哥哥!”

簡喬新摸了摸他的腦袋,對上老爺子的眼,他道:“您老大過年的可不能動氣,一會血壓該上來了。”

說罷,他有錘了瓜娃子一腦袋:“是不是你跟爺爺亂說的!”

“我冤枉!”瓜子子委屈的撇嘴:“是爺爺散步的時候自己聽到的才不關我的事情呢。”

簡喬新一皺眉,看到瓜娃子的臉好像腫了一塊,他厲聲:“你跟人打架了?”

瓜娃子的臉上有些心虛,他別過臉賭氣道:“沒有。”

“沒有?”

簡喬新捏着他的臉:“你還跟人家說會說謊了是嗎?”

“哎呦!”瓜娃子捂住自己的臉,氣不過道:“都是那些人的錯,誰讓他們說你壞話呢!”

簡喬新失笑,心中凝聚的氣成了一股煙被放掉了,他戳了戳瓜娃子的腦袋:“你理會她們做什麽,有些人沒辦法把你怎麽樣,只能用語言來攻擊你,這是他們自以為高明的方法,然而對付他們就簡單的辦法就是不聞不問,你越是搭理他們,他們越是得意。”

瓜娃子似懂非懂。

老爺子反正是氣的夠嗆,他怒道:“你今天就回去,別再這裏待着!”

簡喬新一愣,他知道老爺子這是想保護自己,怕他受到流言蜚語的傷害,可是老爺子不知道的是,他其實早就已經百毒不侵了。

簡喬新莞爾:“我回哪兒去,我唯一的家就在這裏,您要我回哪裏去?”

老爺子狠狠地瞪着他一眼。

簡喬新幹脆走到一邊的椅子上賴着坐下:“您要是非要趕我回去,那我可沒地方去了,只能到外面地裏蹲着去。”

瓜娃子信以為真,鬧着:“爺爺不要趕哥哥走。”

老爺子又狠狠地瞪了瓜娃子一眼。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只餘下神思不一的幾個人,外面的鞭炮聲依舊在響着,瓜娃子的父母從樓上下來把孩子帶上去,留下老爺子和簡喬新單獨聊聊。

老爺子沉聲:“把闫乾給我叫來。”

簡喬新:“爺爺!”

老爺子倚在紅木椅子上,他很瘦,但面色卻很有精神,一雙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別叫我爺爺爺爺的,這還沒嫁給他呢就護着他,以後成何體統,還不是要被他給拿捏的死死的?怎麽,我還沒說要把他給怎麽樣呢,你就心疼了?”

簡喬新無奈:“您誤會了,其實我和闫先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我們是意外,這個孩子雖然是他的,以後也會交給他來撫養,但我們沒有愛情,不會真的結婚的。”

“你……你!”

老爺子看着又要動氣,簡喬新趕緊過去給他捏肩順氣:“您老血壓高也得注意點,這大過年的,我實在不想觸您的黴頭,快放過我吧。”

老爺子冷哼一聲:“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喜歡那個混小子。”

“……”

“沒有。”

簡喬新心一陣虛,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我沒有喜歡他。”

老爺子閉上了眼,似乎在嘆息,又像是對一切的無奈,半響,他嘆道:“你不想讓老頭子管,老頭子也不會讨人嫌,但你記住,闫家家大業大,實屬不是個好歸宿,你若是真的不喜歡他便也算了。”

簡喬新點了點頭。

老爺子說:“但闫乾,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雖說闫家水深火熱,但你若當真歡喜他,那孩子也是個值得托付的。”

簡喬新給老人家捏着肩膀,他輕聲:“我曉的。”

闫家不值得,榮華富貴不值得,闫乾值得。

他又陪着老人家聊了一會兒,等老人家困了便扶着人回房間休息,下樓的時候剛好遇到瓜娃子的母親張氏在拿着針線縫制東西。

張氏的身形窈窕,只是穿着農家的棉服遮掩住了,她的長發被拿着個皮筋随意的挽起,面色溫柔,一雙眼睛大的很。

正繡東西的張氏見到了簡喬新,笑笑:“來啦?”

“嗯。”

“瓜娃子他爺爺睡了?”

“嗯,睡下了。”

兩個人有些陌生,但耐不住女人熱情,她拉着簡喬新說:“左右也無事,你給我瞧瞧,看這花樣好看嗎?”

簡喬新看着她手裏的布,那上面繡着一對鴛鴦,才剛有雛形,但漂亮的緊,他贊嘆:“好看。”

張氏笑笑:“那便好,那便好。”

簡喬新不免有些好奇:“是給孩子們的嗎?”

談到了這個張氏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不是,是給我家那個。”

簡喬新了然一笑。

過了一會兒,張氏用指在指尖紮了滴血,浸透在線裏,她道:“每年都做一個,都好幾年了。”

簡喬新看着她的動作:“為什麽用血?”

“指尖的血又叫心頭血,心頭血可以為心愛的男人擋災。”張氏的聲音細細溫柔:“我只願他歲歲平安。”

農家的院落外不時有幾聲雞犬的叫聲,伴随着風聲伴着奏,但屋內卻莫名有些溫馨的暖和。

簡喬新心神微動,脫口而出:“我能跟你學嗎?”

張氏一愣,笑道:“可以啊!”

正巧閑來無事,簡喬新幹脆就陪着張氏學起了這門手藝,他想着給闫乾搞個手帕,因為那個人常年西裝,荷包什麽的不太實際,能經常用到的大概就是西裝口袋裏面的絲帕。

張氏說:“你先挑個圖樣,最好簡單點的,你上手也能容易一些。”

簡喬新猶豫片刻,他說:“選竹吧。”

闫乾雖然有的時候看着流氓了點,但那個人的骨子裏是十分強勢霸道的,其實玫瑰更适合他,表面豔麗柔和,其實內地裏全是刺,毒的很,只是他可不敢真的繡個玫瑰。

張氏便開始教他如何刺繡,簡喬新跟着學了一整天,雖然一開始有點手忙腳亂,但摸索到技巧後也是出奇的順暢。

晚些時候,他正繡着東西呢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農拜說:“你看微博了嗎?”

簡喬新一天都窩在屋裏搞刺繡,聞言一愣:“沒有。”

“那你快點去看看吧。”農拜說:“有人在微博上曝光說你紅了之後忘了本,過年回鄉甚至不願意幫襯村子裏面脫貧。”

“……”

簡喬新無言以對:“我知道了。”

他挂了電話之後就去打開了微博,微博裏面果然實時熱搜已經開始沸騰了#簡喬新被指忘恩#

打開了熱度最高的一篇微博,裏面的評論已經快要上萬了。

排在前面最高的贊的評論就是:

見盤蝦:“明星每部電影賺那麽多錢,也不捐給需要的人,天天就想着圈錢,簡喬新還是快點滾出娛樂圈吧。”

網絡上我重拳出擊:“自己從山上出來,就應該知道人家有多苦,現在富貴了還不願意幫別人,可見素質多差。”

代表正義:“那家人真的太可憐了,聽說孩子考上了清華,就差一點錢上不了,簡喬新簡直毀了一個孩子的未來!”

簡喬新:“……”

他的微信已經開始有信息不斷彈,都是一些平時片場混的熟的朋友發來信息關心的,他無奈,只好一個個的回複。

安撫完朋友後簡喬新覺得有必要處理一下這件事情。

他剛要打電話,手機顯示了新的來電記錄,上面亮着闫乾兩個字,他一愣,接了起來:“闫先生?”

“嗯。”闫乾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不要告訴我你手機沒電了。”

簡喬新溫吞:“有的。”

闫乾:“有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

太難了

簡喬新無奈,想也知道為的是什麽事情,他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跟闫乾交代了,末了,似乎怕被闫乾誤會一般,他道:“我跟爺爺打聽過了,我爸爸當年并沒有欠大伯人情,相反,當年大伯家因為看我爸爸沒了倚靠好欺負,對他多有排擠。”

闫乾說:“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啊?”簡喬新抿了抿唇,他不自覺的捏緊了手裏的帕子,還是道:“沒事,不用麻煩您的,我想辦法解決,公司這會兒那麽忙,你肯定事情也多。”

闫乾聲音低沉:“簡喬新。”

“嗯?”

那邊沉默片刻,就在簡喬新心裏忐忑的時候,闫乾的聲音滿是磁性,鄭重道:“有些話我只說一遍,你記住。”

簡喬新的心提了上來。

“你爸爸當年沒倚靠被欺負,但你有。”

仿佛是一記定心劑打下來,簡喬新深呼一口氣道:“可是他們在網上曝光了,別人不會聽我解釋的,而且他們可能知道我懷孕了,如果準備曝光的話事情就很難處理。”

“你忘記剛剛叔叔說的話了?”闫乾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我會處理幹淨。”

簡喬新有點慌,他遲疑道:“那你要小心一點,他們也不是那麽好相處的。”

電話那頭是含着磁性的低笑聲,闫乾乖張的氣焰仿佛透過電話傳了過來:“我會怕他?”

“……”

闫哥穩

最後直到電話被挂斷了,簡喬新還沉浸在剛剛的通話裏面,原來有一天,無枝可依的人,也能暫時有可以避風的港灣嗎?

身旁的張氏見他一直在發呆,出聲道:“小新,怎麽了,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簡喬新回神,他笑了笑:“不,沒有。”

外面的天色已經晚了,他手裏的刺繡已經慢慢初見雛形,雖然針腳很差,針法也很亂就是了,他自己看着都嫌棄。

張氏笑道:“我第一次繡的時候也難看,我家男人可嫌棄了。”

簡喬新有點慌了,他道:“真的嗎?”

那,那闫乾不也會很嫌棄嗎,畢竟那個人的衣服都是定制的,他穿戴的東西無一不精,自己怕是要被笑話的吧。

張氏搖搖頭:“他也就嘴上嫌棄,其實心裏可高興呢!”

看着簡喬新手裏的東西,張氏湊過來一些,提醒道:“從這裏開始就可以加一點血了。”

簡喬新點了點頭。

張氏說:“這心頭血可以替他們擋災,但如果戴了你的心頭血卻辜負了你,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簡喬新正拿着針,這麽一抖,指尖真的出現了血珠子。

張氏本來以為他會把血浸在線裏面,然而簡喬新卻是重新找紙巾把血給擦掉了。

張氏好奇:“為什麽不用?”

明明之前還想用的。

“因為……”

簡喬新看着手中的手帕,他垂着臉,白皙清秀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很是溫柔,他的眼底是星點的笑意,嘆息一句:“我總不能阻止他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我不要你有報應,我要你一生順遂。

有人追逐金錢名利,有人追逐榮華富貴,有人追逐青春永駐,有人追逐愛恨情仇,有人追逐風,有人追逐雨。

世人所求萬千,而我只求你好好的,闫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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