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叔叔怕了你了

簡喬新正說着, 門傳來了“吱呀”的聲響。

他回頭, 便見門口站着闫乾,他穿着墨色的大衣,大衣的帽檐邊滾着白色狐裘,修長挺拔的身段站在門扉處竟是硬生生的顯得門扉矮了幾寸。

屋內暖黃的燈光落在闫乾的英俊的臉上, 隔着幾米的距離, 和簡喬新遙遙相望。

簡喬新心顫了一下:“闫先生?”

“嗯。”

空調打的很足,闫乾進門将大衣脫了,簡喬新上前兩步自然而然的接過,他攥着有些冰涼的衣裳:“天都黑了,您怎麽還過來了?”

闫乾:“過來看看你。”

簡喬新站在原地,仿佛被這句話釘在地上,清秀的小臉上漫漫染上緋紅, 他嘟囔:“我有什麽好看的, 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人來看。”

闫乾嘴角勾笑,倒是沒取笑他口是心非,而是徑自走向桌畔,拿起簡喬新剛剛繡的東西:“這繡的什麽?”

簡喬新一愣, 連忙跑過去拿回來蓋在桌子上面,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沒什麽!”

闫乾眯了眯眼,他扶住毛毛躁躁的人, 聲音重了一些:“你還小嗎, 走路就走路, 跑什麽?”

“……”

簡喬新被兇了,他委屈的別開眼:“就跑這一小段路,又不會摔倒。”

闫乾涼涼的看他一眼。

簡喬新迫于壓迫,小聲逼逼:“下次不會了。”

一旁的張氏看着直發笑,這小兩口相處模式也太有意思了吧,不過小新脾氣可真軟啊,完全是被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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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乾扶着簡喬新坐下,他強勢的拿過那修到一半的飾品來看,挑眉:“你這繡的什麽?”

簡喬新想說竹子。

闫乾嘴角勾笑,将這手帕抖開,放在燈光下看了看,猜道:“海草?”

“……”

簡喬新瞪了闫乾一眼,想了想不解氣,又踹了他一下。

闫乾不痛不癢,好整以暇的看着欣賞眼前之人惱羞成怒的模樣,簡喬新生氣的時候很好玩,一貫是清淡的小臉會透着紅,眼睛也是晶亮的,好看的很。

闫乾把玩着手帕:“繡給我的?”

簡喬新的心裏有點沒底了,也不知道剛剛張氏說的話闫乾有沒有聽到。

他作勢要拿回來:“不是,我繡着玩的。”

“是嗎?”闫乾把東西還給他,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顯得有些落寞,他道:“那倒是叔叔自作多情了。”

“……”

簡喬新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就見闫乾低着頭在撥弄着一邊木籃子裏面的絲線,眼底有着淡淡的烏青色,他最近工作一直很忙,現在都那麽晚了,山路也不是很好走,那麽辛苦還來看自己,而現在就是一個手帕都不能滿足……

一想到此,簡喬新莫名的負罪感,他攥着手裏的絲帕,咬了咬唇:“其實也是給你的,但是我第一次繡,怕繡不好,你還嫌棄我在繡海草。”

說着說着,還帶着一絲委屈。

就很難過了。

闫乾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後很快消失,他側目:“是嗎,原來不是海草,是叔叔眼拙,給你道歉好不好,不生氣了,嗯?”

簡喬新就很好哄,他擡起頭剛想說好,就見身邊的男人單手撐着下巴,眼底還含着笑意瞧着自己,明顯就是在逗他!

“……”

闫乾你這個壞人!

就在簡喬新準備發火的時候,樓上傳來了聲音,他一愣,擡頭就見欄杆處站着老爺子,應該是才起身 ,還穿着紅色的棉襖,敲着拐杖站在樓上。

簡喬新心裏一緊,下意識去看闫乾。

老爺子喊道:“來了就上來。”

闫乾收斂了吊兒郎當,瞬間恢複了平時端莊優雅的衣冠禽獸樣,他慢條斯理的起身,側目看到身邊的小朋友正一臉擔憂,嘴角勾笑:“在這裏等着。”

簡喬新坐立不安:“可是……”

“聽話。”

闫乾丢下這句話就往樓上去了,上樓之後還恭順的攙扶着老爺子往房間裏面走,和平時在外面叱咤風雲,日天日地的狂霸模樣相去甚遠。

簡喬新目光還停在樓上收不回來。

一直縮小存在感的張氏見他神思不屬的模樣便微微一笑安慰他:“沒事的,老爺子看着兇,其實有數着呢。”

簡喬新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人心哪裏是能控制住,說不擔心就不擔心的呢?

張氏見狀抿嘴笑:“再說我看你男人也不是那種吃虧的性格啊。”

“……”

他的确壞的很。

在樓下等了半天,簡喬新手指又被針紮了兩下,有些都滴到線上了,他心裏亂,幹脆也不繡了,就坐在旁邊逗着小瓜娃子玩。

小孩子就是好玩,白白嫩嫩的,瞧着就歡喜。

簡喬新不由的幻想他和闫乾的孩子該長什麽樣子,應該不會醜,他跟闫乾兩個人模樣也都過得去,性格的話……還是像自己一點比較好,如果像了闫乾,那還不是去禍害人。

張氏打斷他的漫游,溫聲:“出來了。”

簡喬新趕緊擡頭朝上看,就見闫乾從樓上出來,而老爺子沒出來,不由的有些擔心,但到底還是沉住氣了。

闫乾下了樓,拿起一旁的大衣:“走吧,回去了。”

簡喬新環顧了他一圈,見沒什麽異常才點頭:“好。”

和張氏道了別,他跟着闫乾往自己家的院落走,農村的冬天很冷,好在兩個人穿的都不算薄,偶爾路過幾家人的地方會傳來狗叫,後來闫乾就讓簡喬新走外面,自己走裏面有狗的方向。

簡喬新踩着泥土路,心事重重。

闫乾就着淡淡月色瞧着他,輕聲:“想什麽呢?”

簡喬新看着腳下的路,輕聲道:“老爺子有沒有為難你啊。”

“有。”闫乾吊兒郎當的,語氣中含着笑意:“我把人家的白菜給拱了,怎麽着也得接受批評和教育吧?”

“……”

簡喬新貧嘴不過他,但看人似乎的确沒什麽事情的模樣便也放下心來。

闫乾挑了挑眉:“你在村子裏又是怎麽回事,讓誰給欺負了,跟叔叔說說。”

簡喬新見他一副等着自己告狀的模樣莫名想笑,想了想還是道:“我在想,或許網上有些人說的是對的,我的确是這座村子出來的人,不說村長吧,當年鄰居裏外的确也有幫過我家,我是自私的人,其實如果湊一湊,我怎麽着也該把村子裏的路修一修的。”

闫乾挑了挑眉:“沒記錯的話你是演員?”

簡喬新一愣:“額……是啊。”

闫乾嗤笑一聲,眼底泛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搞慈善的要普度衆生呢,怎麽呢,你欠他們一條路啊?”

“……”

雖然好像有哪裏不對,簡喬新失笑了一下:“不欠。”

闫乾帶着他慢慢往家裏走,路過萬家燈火落在兩個人的身上,男人的聲音低沉,帶着些磁性:“修是情分,不修是本分,你有時候就是心腸軟,才容易被欺負。”

簡喬新挪揄道:“嗯,所以我經常被你欺負。”

闫乾“啧”了一聲,沒帶什麽氣:“叔叔發現你最近膽子漸長,是要造反?”

“不敢。”簡喬新輕笑一聲:“陛下萬萬歲。”

兩個人一路聊到家門口才停了話頭,原本不算短的路簡喬新現在居然嫌它不夠長。

他們家的院子只有一間客房,已經給蕭經義住了。

爸爸和父親的房間是沒有多餘的被子的,簡喬新一時犯了難,他猶豫半響,試探道:“不然我還是回去在爺爺家睡一晚?”

闫乾看他一眼:“那麽麻煩做什麽,你跟我睡。”

簡喬新一驚,其實他從來沒有和闫乾同床共枕過,除了那個荒唐的晚上以外,就算在闫家都是睡客房的。

他有點不好意思:“這會不會不太好?”

闫乾見他有些別扭,便道:“那我睡沙發,給我拿條被子就行。”

“……”

沒被子。

簡喬新看着神情坦蕩的闫乾,一時間居然覺得自己心思實在有些龌龊,是了,原本就沒什麽的,都是他想太多了。

思及此,他便道:“還是一起睡吧,沒有多餘被子了。”

闫乾點了點頭,沒反對。

不遠處客房裏面聽到聲響的蕭經義沉默了,不由感慨一句闫總好心機,來的時候他早就考慮了被子的問題,本來準備跟着車今晚回去的,卻被闫乾制止了。

老狐貍就是狐貍,小兔子怎麽翻的過掌心呢?

不遠處的小兔子一點兒也沒意識到狐貍的狡猾,簡喬新洗漱完之後就乖乖的躺到了床上,闫乾在身側躺下的時候當真是心跳如鼓,就仿佛真的是要侍寝的妃子一樣。

被子裏溫度漸漸起來,簡喬新發現闫乾的身上真的好暖和,他自己就是那種怕冷的體制,偏偏到了冬天卻還是手腳冰涼,半夜裏就算開了空調也還是冷。

但是他不敢造次

雖然很想去貼着闫乾取取暖,想想就幸福。

僵硬的跟個僵屍一樣的簡喬新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放彈幕,迷迷糊糊的翻身,腳就碰到了闫乾。

他一驚,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聽闫乾道:“你身上怎麽這麽涼?”

簡喬新慌忙收回腿:“對不起。”

闫乾伸手把他的腳抓回來,放在自己身上捂着:“睡吧。”

簡喬新一時有些不适應,他的腿上力氣大了些,一下子蹬到了闫乾的腿,緊接着就聽到悶哼一聲。

他一驚:“我踢到您了?”

闫乾皺着的眉松開,他低聲:“不關你的事。”

簡喬新覺得不對,畢竟剛剛的确沒怎麽用力,但是闫乾的悶哼卻是有點痛的,他思來想去,終于道:“是不是爺爺打你了?”

闫乾順勢摟着他:“別瞎想,睡吧。”

“就是爺爺打你了對不對。”簡喬新睡不着了,他掙紮着起身:“你給我看看。”

闫乾心底無奈嘆息,他睜開眼:“寶貝,你別折騰叔叔了行不行?”

簡喬新被喊的臉一紅,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擔心,他越想覺得越是這樣,反正每次闫乾都是這樣,什麽都不肯跟他說的。

“你不給我看,那我自己去看。”

簡喬新重新躺下身子準備鑽被窩裏面去親自看一看,而一向泰山崩于眼前不動聲色闫總此時此刻竟是有些慌張。

闫乾算了怕了這個祖宗了,他攔住簡喬新:“行行行,給你看,給你看,消停點。”

于是簡喬新終于得償所願的看到了闫乾身上的傷,那是被棍子打的,一道又一道,青青紫紫的,觸目驚心。

他深呼一口氣,沒憋住,稀裏嘩啦又開始掉眼淚。

闫乾趕緊不讓他看,伸手給他擦眼淚:“你哭什麽?又不疼。”

“爺爺打你你怎麽不知道躲啊。”簡喬新拍掉他的手,怨憤的瞪他一眼:“你也就欺負我的時候厲害,其他的人時候笨死了,被打也不知道出聲。”

“……”

闫乾不置可否,輕笑:“我欺負你,爺爺給你出氣,不是更好,你哭什麽?”

簡喬新哭的更兇了。

“……”

闫乾從床櫃頭拿紙過來,半是盤着腿坐在床上給他擦眼淚:“行了行了,是叔叔錯了,都是我錯了,不哭了啊。”

簡喬新擦了擦臉,他紅通通的眼睛瞧着闫乾,聲音沙啞:“我給你找點紅花油去。”

闫乾說:“哪就那麽嬌氣,早就不疼了。”

“你騙我。”

“……”

闫乾現在無比後悔當時怎麽就沒躲一躲,否則現在就不用受到這種比被打還要憋屈的靈魂拷問,簡喬新當真是克星。

他嘆了口氣:“大晚上的別折騰了,外面冷着呢,你再感冒了,我才難受呢。”

簡喬新想了想家裏好像也沒紅花油,也只能作罷,可是一想到闫乾傷的這麽重,他又心疼的很難受。

闫乾一見這位似乎又要掉金豆子,他幹脆挑起簡喬新的下巴對着額頭親了親,等眼前的人臉冒煙的時候直接關燈睡覺。

省心。

第二天

簡喬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睡眠質量是懷孕以來最好的一次。

他滿足的醒了,發現身邊的位置早就空了,一大早上好睡眠的心情瞬間減半,慢悠悠的挪到闫乾的枕頭上繼續打盹。

外面的大門傳來點聲音,好像是有人來了。

接着

他聽到闫乾的聲音隐隐的傳來,勾的人心癢癢。

簡喬新原本有點困,一下子精神了,麻利的起床穿衣服,把羽絨襖穿好之後迫不及待往外面跑,推開門穿過客廳終于瞧見了院子裏面的景象。

正在和李秘書說話的闫乾回頭:“醒了?”

“嗯……”

簡喬新好奇的看着李秘書。

李秘書笑了笑,打招呼:“簡先生早上好啊!”

簡喬新揉了揉眼睛:“早上好。”

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闫乾讓李秘書來是做什麽,村子外面的卡車上有不少的物料衣食,全是準備好打包好的。

闫乾過來遞給他一個平板,上面滑來滑去有不少村民的信息,他道:“一會兒去這些人家裏走一趟。”

簡喬新道:“送東西去?”

“嗯。”闫乾說:“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還包括攝影師,做戲所謂做全套,應該就是為了之前網上嘲諷他不知感恩做的,簡喬新心裏一暖,深感闫乾的體貼。

他拿着平板,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就怕別人會說我馬後炮,故意做戲。”

闫乾嘴角勾笑:“再往後翻。”

簡喬新又翻了幾頁,驚訝的發現這後面還有一個記錄檔,全是這些年來的捐贈詳情頁,闫乾一直對村民們有饋贈,且是每年不下于五次,每一次都是幾大卡車的物料,挨家挨戶都能拿到。

他一下子想起來那天他和邱健分手回家的時候正好在大槐樹下遇見闫乾的場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做這些了?

簡喬新喃喃道:“可這些……都是你做的。”

闫乾長腿一邁,在沙發上坐下:“我說他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難不成還想做,拿叔叔的東西,卻為難我老婆孩子的道理?”

“……”

簡喬新想說我不是你老婆,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莫名其妙說不出口。

他吞吞吐吐半天,憋出來一句:“謝謝。”

闫乾嘴角勾笑,擺擺手:“謝就不必了,你少折騰叔叔就萬幸了。”

身後的李秘書感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默默的退了出去,留下原地窘迫萬分的簡喬新恨不得上去給闫乾一腳。

早飯吃過之後簡喬新就跟着幾個保镖去送東西。

他還沒走幾戶就被闫乾拉住了:“差不多得了,其他家有人去送,你就別去湊熱鬧了,走路不累?”

簡喬新累的,他乖乖點頭:“好。”

回來的路上他跟闫乾好死不死的遇到了馬大伯,也就是昨天帶着老婆上門讓簡喬新替孩子交學費的男人。

他看到簡喬新眼神有些閃爍,尤其是看到一邊明顯就不好惹的闫乾時更是準備繞路走。

擦肩而過的時候,闫乾道:“站住。”

馬大伯一愣,嘴裏的煙差一點都叼不住掉落在地上。

闫乾轉過身,優雅的笑挂在嘴角:“如果沒記錯的話,您兒子今年20,現居于F城,考上的學校是理工大學,分數560,準備上計算機系?”

這麽詳細的資料讓馬大伯心尖一顫,他粗聲道:“你想幹什麽!”

闫乾挑了挑眉:“孩子可真是大好前途,恭喜。”

丢下完這句話之後闫乾帶着簡喬新走了,身後的馬大伯愣怔的看着,卻不敢追上來,任由兩個人漸漸走遠。

簡喬新行走在小路上,輕聲道:“闫先生,你調查過他們?”

“嗯。”

闫乾說:“這事你不用管,我來處理。”

簡喬新隐隐約約覺得如果以闫乾的手段去處理肯定比自己狠多了,他想了想,還是咽下那些心慈手軟的話:“好。”

一個上午,簡喬新透過微博知道了事情的反轉。

先是有視頻曝光了馬大伯平日好賭博的身影,孩子上學的錢就是這麽被敗光的,接着清華的謠言不攻自破。

後有簡喬新幾年來的捐物資表和村民們的采訪視頻曝光,徹底打破了忘恩負義的言論,于此同時,有官方發聲,已經從多方證實,村子裏面的路已經以簡喬新的名義捐款修建,将在開春動工。

在這風風雲雲的大反轉時,有心思細膩的人挖掘出了不同。

“說簡喬新在這個村子長大,可他的親人呢?”

“為什麽都是村民?”

當有人提出疑問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人想辦法去求證,不到一天,一件震驚網絡的真相曝光,那位昨天被職責無情的人,父母雙亡,年少單親,一路血淚。

昨天還在網上叫嚣的人此刻沉默不言。

微博熱搜高挂不止,一日爆紅不為過,簡喬新的微博一天內漲粉五百萬,合格數字還在瘋狂往上爬,而且随着往事被挖去,他昔日的作品也重出江湖,席卷出浪潮。

當然,當事人對此一無所知。

簡喬新和闫乾在廚房裏面包餃子,這是當地過年的習俗,簡喬新自己也就算了,包的餃子還能勉強可以看,闫乾的餃子像是狗趴。

他笑:“闫先生你這個餃子一會兒到鍋裏要破的。”

闫乾說:“好笑嗎?給你吃的。”

“……”

簡喬新正了正神色:“其實這麽一想,也不是很好笑。”

他們今晚就要回去了,商量了一下,上次來的時候就沒有上山祭拜,這次來了,怎麽着也該去看一眼。

闫乾拎着些瓜果:“走吧,也免得你總想着。”

簡喬新點了點頭,上次他就是一個人來的,後來在路上遇到了闫乾,兩個人同行,當時他還有一點害怕遇到闫乾,現在可好了,這次直接是跟着闫乾一起去的,其實相差的也不過區區幾個月而已,但心境還是大不同的。

上山的路比較順利,走走停停的,一路歇着的多。

到後面實在有點累了,闫乾便抱着他走,簡喬新摟着他的脖子:“我是不是很重?”

“是挺重的。”

闫乾剛說完就被咬了一下。

“嘶。”闫乾瞥了簡喬新一眼:“小朋友真是牙尖嘴利啊。”

簡喬新瞪了他一眼,氣憤道:“那你放我下來。”

闫乾嘴角勾笑:“逗你的。”

“……”

兩個人一路上邊走邊聊,到山上的時候時間過的也快,簡喬新從闫乾懷裏下來的時候也很不好意思,尤其是看闫乾揉手臂的時候更甚。

他正說回去給他揉揉時就愣住了,闫乾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皺了皺眉。

只見那墓碑林處站了個人,那人穿着長款的羽絨襖,帶着帽子遮着臉,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實在是紮眼,但不論如何簡喬新還是直接認出了那個人來——邱健。

簡喬新心中一緊。

邱健轉過身來,那雙眼睛看向簡喬新,沙啞的聲音道:“小新,我就知道在這裏可以等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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