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簡喬新皺了皺眉:“你等我做什麽?”
邱健一個健步沖了上來, 試圖握住簡喬新的手, 然而在觸碰到人之前卻被一把拍開了。
闫乾的身子擋在前面,他眯了眯眼:“別碰他。”
邱健一愣,像是才發現闫乾也在這一般,他聲音很大的喊出來:“你憑什麽阻止我見小新, 你有什麽資格, 你是他什麽人?”
簡喬新幽幽的嘆口氣,他探出頭:“邱健,我和闫先生一起來掃墓的,你不要在我家人面前鬧了好嗎?”
“掃墓……”
“你跟他一起來掃墓?”
邱健後退半步,不可置信的指着闫乾:“你為什麽會跟着他一起,小新,他很危險的!”
簡喬新皺了皺眉:“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你……”邱健完全沒料到簡喬新居然會護着闫乾, 他的目光細細的在簡喬新的身上打量, 最後冷笑一聲:“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之前聞原告訴我我還不信。”
“你怎麽能給他懷孩子?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他才和你認識多久?”
簡喬新低垂下頭,他攥着闫乾的衣角,重複了一遍:“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個人的自由。”
邱健簡直不敢相信, 在他的心裏,簡喬新一直都是非常單純,非常溫柔美好的存在, 他會哄着自己, 照顧自己。
就是為人很清純保守, 不過這也算是可愛的部分。
相戀了這麽多年,從大學到這兩年出來一起打工,他雖然也有過想法,但是從來沒有強迫過簡喬新,可是誰能知道就知道這麽短短的時間,簡喬新居然連其他男人的孩子都有了?
Advertisement
邱健腳步踉跄,受到了打擊:“小新,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闫乾強迫你的是不是,你肯定是有苦衷的!”
簡喬新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在之前,他也覺得自己的确是有苦衷的,畢竟意外懷孕這種事情,還是和不愛的人,無論是誰都會一時有點難以接受,但是現在他怎麽都說不出苦衷這兩個字來。
他還沒來得及想好說什麽,闫乾就發話了,他輕笑一聲:“這可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心思龌龊,看誰都是強迫?”
邱健臉一白,他含恨的看着闫乾:“難道我有說錯嗎?就你這樣的人誰會喜歡你,你血腥暴力,你殘暴不仁,你控制極端,你根本不懂得愛,不懂得關心人,根本沒有人會喜歡你!”
闫乾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總結到位。
反倒是一旁的簡喬新有點生氣:“邱健你夠了,你又有什麽資格批判闫先生,他至少會陪我來掃墓,你呢?去年,前年過年,你哪次不是回家的,都是我一個人來的,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你說闫先生不會關心人,至少他做的比你好!”
邱健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他深呼一口氣:“小新,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大過年的誰不回家過年?我不回去的話家裏人肯定會說的,你當時為什麽不和我一起回去,你根本就沒有把我家當成你自己家對不對?”
簡喬新沉默無言。
闫乾側目看他一眼,在有一刻竟是和邱健感同身受,簡喬新這個孩子,看着軟和,其實是很冷情的一個人,把自己縮成一個蝸牛殼,碰一下,動一下,沒有十足的安全感不會出來,有個什麽動靜就會吓的縮回去。
看似深情,其實薄情,誰都不愛。
邱健試探着上前一步:“小新,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懷着別人的孩子,我會照顧你的。”
簡喬新往後一步,躲在闫乾後面。
就在邱健快要逼近的時候,闫乾一腳踹開了人,他的面色冰涼,含着冷意:“滾。”
邱健倒在地上,墓碑前的石板很硬,他的手差一點擦破了皮,卻依舊執着的看着簡喬新。
簡喬新輕聲道:“邱健,你走吧。”
冬天的風呼嘯的吹,冰寒刺骨,天空中星星點點的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飄飄揚揚與天地之間。
邱健坐起身,他英俊的臉龐現在瘦如骨,看着簡喬新的目光悲涼而充滿了哀恸,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小新,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簡喬新莫名眼眶一紅,他深呼一口氣:“我沒有。”
雪花輕輕的落在人的肩上,發梢上,溫柔而缱绻,只是墓前的幾人卻都心神各異。
簡喬新直視着邱健的眼睛,帶着些釋然,也像是給他判刑一樣:“我們錯過了。”
邱健渾身一震,身側的拳緊握起來,他想再撲上來,卻再次被闫乾甩開。
闫乾側目看了一眼哭鼻子的簡喬新,心情異常惡劣,上前一步走到邱健的面前緩緩蹲下:“大過年的,不想見血,給你個機會,十秒內滾出我的視線。”
邱健驚訝的看着他:“你想做什麽?”
“你覺得呢?”闫乾臉上挂着儒雅的笑,只是那笑泛着冷光:“是從之後沒人去找你麻煩,給了你一種我很寬容大度的錯覺?”
邱健說不出話來。
闫乾故意壓低了聲音,确保簡喬新聽不見,他微微俯身,在邱健耳畔道:“畢竟你也曾是他的過去,小新心腸軟,我怕吓到他,否則,你根本沒有機會好好的站在這裏。”
邱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闫乾。
闫乾嘴角勾笑:“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做事過過腦子,也別再去觊觎別人的東西,很容易出事的。”
寒風呼嘯,邱健感到了徹骨的寒冷,也是在這一瞬間,明白了王權富貴的重要性。
闫乾說完之後收斂了神情,慢條斯理的計數:“十,九,八……”
邱健一愣:“你,你真的敢?”
“五,四,三……”
十秒還沒有數完,剛剛半坐在地上的男人已經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了,動作之快仿佛身後跟着洪水猛獸一般。
簡喬新站在原地,說不上來心頭什麽感受。
闫乾起身,拉着他到墓碑前:“大過年的,讓長輩們看笑話了。”
簡喬新走到自己爸爸的墓碑前,墓碑的最上頭有照片,那照片上的男人和自己的眉眼有七分像,笑起來杏眼彎彎,燦爛如春。
他半跪下身子,凝望着墓碑。
闫乾站在他的身邊,他的身軀像是一道堅固的港灣,恰好替簡喬新擋住吹過來的風雨。
簡喬新輕聲道:“爸,我來看你了。”
山上的雪飄飄揚揚的灑着,簡喬新默默的坐在墓碑前,他的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着這一年來的所有事情,五味雜陳。
闫乾在他旁邊将從山下帶上來的水果擺放整齊,簡喬新吹着冷風,打了個噴嚏。
闫乾側目:“冷了?”
簡喬新搖搖頭:“大概是剛剛的風有點冷。”
闫乾見他清秀白皙的小臉被凍的通紅,他将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給簡喬新裹上:“就待一會兒,別凍着了。”
簡喬新笑了笑。
闫乾見他眼眶通紅,挑了挑眉:“不許哭,不然被長輩們瞧見,還以為叔叔對你不好呢。”
簡喬新撇撇嘴,眼裏卻有笑意:“闫先生信鬼神嗎?”
闫乾不置可否:“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也希望有。”簡喬新靠着他,看着眼前的墓碑,他輕聲道:“這樣爸爸就可以和父親長長久久的待在一起了。”
闫乾說:“他們很恩愛。”
簡喬新點頭:“是的,我對愛情所有的憧憬都來自于爸爸對父親的愛。”
闫乾側目瞧着他,身側的人鼻尖凍的通紅,但一雙眼睛卻晶亮,有光,原來一個人談論到向往的事情時,眼裏真的有光。
簡喬新見他看着自己,遲疑道:“我說錯了什麽嗎?”
闫乾搖搖頭。
簡喬新想起曾經闫乾跟自己談論起婚姻時的話語,不免也有一些感慨,大概身旁的男人對愛情是沒有一點憧憬吧。
他其實在分手後總是在想自己和邱健三觀不合,所以分手是必然的局面,現在想來,和闫乾也未必是合的,所以,他們的結局大概也只能是分道揚镳。
分道揚镳。
簡喬新看着滿天飛舞的雪花笑了笑。
闫乾捏了他的臉一把:“笑什麽?”
“沒什麽。”簡喬新收起自己怨婦一般的情緒,他說:“就是覺得,原來一輩子能遇到一個三觀合适,長長久久的人,真的需要莫大的運氣和勇氣。”
闫乾挑眉:“你這麽覺得?”
簡喬新有些驚訝:“難道不是嗎?”
“不是。”闫乾把他扶起來,不讓他長時間跪在地上:“這世上從沒有三觀完全一致的人,任何東西都需要磨合才能相稱,事在人為,懂了嗎。”
事在人為
簡喬新想了想,微微一笑,他握緊了闫乾的手:“懂了。”
寒冬臘月天,闫乾沒有讓他在山上多待,幾乎是沒有過多久兩個就一起下山了,原本是要今天回去,結果下了雪,天滑地凍,實在不安全,闫乾不願意讓簡喬新冒這個險,便安排明天再回A市。
晚些時候,簡喬新在父母的房間裏面翻一些陳年舊物。
他翻出來一個陳舊的箱子,這是當年父親寫給爸爸的情書,整整齊齊的,大概有一箱子多,都被很整齊劃一的放在一起,即使歲月變遷,也沒有褶皺分毫。
闫乾靠在門扉:“偷看別人的情書可不是好行為。”
簡喬新拿着信封,瞪他一眼:“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闫乾挪揄的瞧着他,直直的讓簡喬新真的不好意思起來,他幹脆放下了信封,試圖轉移一下話題。
簡喬新說:“闫先生,你給人寫過情書嗎?”
闫乾拉了把椅子坐下:“收到的比較多。”
“你還收到過情書?!”
闫乾伸出手懲罰性的捏了一把他的臉:“注意你的言辭,怎麽,我不能收到?”
簡喬新躲了一下:“有點沒想到。”
可能是氣氛很好,簡喬新窩在搖椅上忽然來了興趣:“那你肯定有很多人追吧,答應過嗎?”
闫乾懶洋洋道:“嗯。”
“……”
簡喬新臉上的笑意褪去了,他酸意濃濃:“男孩還是女孩,肯定長的很漂亮吧?”
闫乾挑眉看着他,壞笑:“我回答的是你前一個問題。”
簡喬新一梗,後知後覺發覺被耍了,闫乾這個壞人又在欺負人,他又瞪了一眼:“誰讓你不說清楚。”
闫乾不置可否。
簡喬新看着腳底下箱子的信封,抱着懷裏的水捂子說:“其實這些情書并不完全是當年父親追求爸爸寫的。”
“還有一些是他們吵架了,父親認錯的信,如果爸爸不原諒他,他就一直寫,寫很多。”
闫乾道:“笨拙的道歉方式。”
簡喬新輕哼一聲:“這是愛的表現。”
闫乾單手撐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瞧着他:“那行,下次你再跟我鬧,叔叔也給你寫?”
“……”
簡喬新心虛的別開眼:“我才不要。”
闫乾挑眉:“那算了。”
“……”
闫乾你這只豬。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今天爬山的時候簡喬新就很累,這會兒在搖椅上說着話,說着說着就睡了過去。
闫乾無奈的嘆氣,過去将人打橫抱起。
從這裏穿過客廳就是卧室,将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闫乾拉着被子的手在經過簡喬新肚子的時候一頓。
透過手心有傳來輕微的動靜,很輕,但是他感覺到了。
男人的動作一顫,迷迷糊糊的簡喬新就醒了,他睜開眼,瞧着闫乾,嘟囔道:“怎麽了?”
闫乾說:“他動了。”
簡喬新揉了揉眼:“哦,動了。”
“他真的動了。”闫乾微微彎着腰,臉幾乎都要貼在簡喬新的身上:“就剛剛。”
簡喬新一愣,連困意都沒了,他感受到了闫乾真實的歡喜,原來叱咤風雲的霸總也會因為被孩子踢了一腳而激動難言。
簡喬新微微一笑:“要摸摸嗎?”
闫乾遲疑了一下,伸手放在了簡喬新的肚子上,肚子裏的崽似乎感覺到了父親的靠近,十分給面子的又踢了一下。
闫乾眉眼含笑。
簡喬新說:“可調皮了,我小時候可沒這麽不老實。”
闫乾倒是絲毫不害臊:“ 那大概是随了我吧。”
???
為什麽能這麽理直氣壯?
過了一會兒崽也不鬧了,闫乾就脫了外套上了床,簡喬新早就困了,被窩暖一點後就擠到闫乾跟前睡。
他幾乎已經快要進入夢鄉了,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摟住了自己的腰,輕聲嘆了一句:“辛苦了。”
第二天
早上洗漱完畢之後村口的車子就已經在等着了。
和多數回家的人一樣,簡喬新這麽一走,就是大包小包拎不完,張氏拿着臘肉往後備箱塞,邊道:“這跟城裏的不一樣,是自家腌的,可好吃了,又有營養,還有這個雞蛋,自家雞下的……”
簡喬新哭笑不得,感動道:“謝謝。”
如果不是因為闫乾及時制止,以張氏的架勢,極有可能再将老母雞塞進來,意圖勸說回去後炖湯喝,有營養。
臨走的時候,張氏把簡喬新繡好的手帕交給他,并且叮囑:“大膽一點。”
簡喬新愣愣的看着手裏的帕子,他坐回了車裏,将帕子收好裝進了口袋,心裏盤算着什麽時候給闫乾比較好。
如果直接送的話他肯定不好意思的。
車子從小鹿開,緩緩駛入了大道,大道就很平穩,闫乾坐在一邊看着這兩天堆積起來的緊急文件,簡喬新在一邊和朋友聊天。
闫乾道:“一會兒司機送你回去,叔叔還有事,晚上回來,如果晚了不用等我吃飯。”
簡喬新點點頭:“知道了。”
“還有……”
簡喬新安靜的看着他,好奇:“還有什麽?”
闫乾握着筆的手頓住,他側目看過來:“你想去闫家看看嗎?”
“……”
車內一下安靜下來,除了道路行駛的聲音沒有一點雜餘,兩個人面面相觑,闫乾慵懶的坐着,很有耐心。
簡喬新攥着手機的手緊了緊:“闫家?”
“本宅。”闫乾難得給人解釋:“我們居住的房子都是我在外面的私宅,本宅才是真正的闫家,我是家主,平時也會去哪裏住。”
簡喬新挑了重點問:“那會遇到其他人嗎?”
闫乾點頭:“會,闫家也算是大院,支系龐大,我雖然是家主,但在我的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以及一些可有可無的人。”
簡喬新有點遲疑。
闫乾嘴角勾笑:“只是問問,不想去就不去,那地方亂的很,你不去也好。”
簡喬新思索了一下,闫乾做事從來都是有跡可循的,他問自己想不想去一定有原因,否則根本不會問出口,只是不知道這個原因涉及到什麽了。
他道:“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闫乾側目看他,兩個人對視幾秒,男人挑眉:“真想知道?”
“嗯。”
闫乾将文件合上,揉了揉眉心:“你太惹眼了,盯着你的人太多,與其把你藏着掖着,給他們看看也好,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見過了你,你再出事,誰都逃不了幹系。”
簡喬新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再三考究,闫乾不會做出這種選擇,他思索了半天,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闫乾好整以暇:“不怕我把你賣了?”
簡喬新輕哼一聲:“我才不怕,你兒子還在我肚子裏呢,虎毒不食子嘛,這可是你說的。”
闫乾頗為贊同的點頭:“我們小新真聰明。”
“……”
你不要拿我當小孩哄!
司機先回了宅子把簡喬新送了回去,簡喬新跟闫乾道別的時候沒忍住還是念叨了兩句,讓闫乾記得吃飯,因為以闫乾的性格如果沒人記挂着很容易就不吃。
闫乾無奈道:“行行行。”
簡喬新掐腰:“你不要敷衍我好不好?”
“……”
闫乾居然破天荒有了一種被管着的感覺,他“啧”了一聲:“叔叔覺得李秘書這崗位應該讓你來當。”
簡喬新有點不好意思,耳廓慢慢被染紅:“我才不。”
闫乾嘴角勾笑:“那我替李秘書跟你道個謝。”
“……”
等闫乾的車子走了,簡喬新就進院子去了,張嬸早就接到了電話在家裏等着了,她看到簡喬新很激動,拉着他的手好不親熱。
簡喬新說:“從山上帶了一些東西回來,都是家裏自己弄的,您到時候看看怎麽吃。”
張嬸說自己知道了,她又環顧了一圈簡喬新,笑眯眯道:“你不在家,阿乾都不回來的,你現在回來了,他今晚該回來了。”
簡喬新一想到之前闫乾的确跟自己晚上要回來,他抿唇笑了:“您不要取笑我了。”
“我是欣慰。”張嬸帶着簡喬新往樓上走:“你在,他就知道有家了。”
簡喬新聽着心裏五味雜陳,不過轉念一想,其實很多的事情,他也會忘記自己有沒有家,常年在出租屋漂泊,無枝可依,山上的屋子也是空蕩蕩的,無人守候。
每年堅持回山上,讓自己覺得有個家,人活着,沒了盼頭才是最可怕的,他現在想着的就是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在娛樂圈混出頭,有個穩固的收入。
總會有家的,他會有,闫乾也會有。
三天後
今天是大年夜,這如果在尋常人家可能就是普通合家歡的日子,可在闫家就是一堆妖魔鬼怪們碰頭見面的日子。
因為要去闫家,所以簡喬新開始挑西裝,但被闫乾制止了。
闫乾倚靠在門扉:“不穿西裝,你穿着不舒服。”
簡喬新遲疑的拿着衣裳:“可是今天人應該很多,我要是不穿正式點,會不會不太好啊,會被人說沒規矩的。”
“怕什麽。”闫乾笑了笑:“我倒要看看看誰敢說。”
簡喬新瞪他一眼,最後闫乾還是挑了件中規中矩的大衣給他,這衣裳也是正式的燕尾服,但是更寬松舒适一點。
等上車的時候簡喬新已經有點坐立難安了,當初準備出道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緊張。
闫乾單手撐着下巴看着他:“緊張什麽?”
簡喬新這次倒是沒倔了,他垂着腦袋:“我怕給你丢臉。”
闫乾一頓,在心裏喟嘆一聲,他淡聲道:“停車。”
前面的司機連忙挑了路邊停了下來,車子漸漸熄了火,四周圍的夜色安靜下來,不時有花火在空中燃起,十分明豔漂亮。
闫乾面對着他,沉聲命令:“小新,看着我。”
簡喬新擡起頭來,目光對上闫乾深沉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安撫了簡喬新有些焦躁的靈魂。
闫乾微微彎腰,在青年白皙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不怕啊,有叔叔在,肯定不讓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