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護犢子

簡喬新凝望着闫乾的雙眸, 他的心跳的飛快, 但越是激動,他卻越是冷靜起來:“闫先生,如果我在闫家,那一定會有很多人知道我懷孕的事情吧, 那到時候, 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你的……未婚夫?”

闫乾骨節分明的手握着筆,他嘴角勾笑:“如果是呢?”

簡喬新的心頭一緊,他的心跳的飛快,但理智卻更占上風,他微笑:“我倒是沒什麽,只怕會影響到你。”

畢竟,如果娶一個沒錢沒勢的小明星, 對他的幫助能有多大?

闫乾可以不明說, 但他得懂事吧,這不是他唯一的優點了嗎,有自知之明,不糾纏,不死磕。

闫乾眼底的笑意漸漸褪去, 他向後倚靠在後座,聲音低沉:“小新,叔叔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簡喬新:“您說。”

闫乾不看他:“之前你決定孩子生下來後交給闫家撫養的決定, 到了現在為止, 還是沒變嗎?”

簡喬新遲疑了, 他想了想:“如果他跟着您會有更好的未來的話。”

他不會留下來。

闫乾眼底的期翼一點點的消散下去,最後只剩下濃郁的黑。

“小新真是乖孩子。”闫乾的聲音慵懶休閑,就像是在聊着普通的家常,他笑的優雅迷人:“我查過你的履歷,你出道了很多年了,一直沒有什麽好的資源,之前我們聊過,你對演戲很熱愛,這很好,但娛樂圈從來不是一個靠熱愛能活下去的地方,随便誰都能讓你出局,你辛苦了很多年,應該懂的?”

簡喬新說:“我知道。”

闫乾側目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吸進去,他嘴角勾笑:“如果叔叔可以捧你呢?”

如同天上砸了餡餅下來,但簡喬新卻出奇的冷靜,他輕聲:“為什麽?”

“孩子生下來的一兩年總還是需要人撫養的。”闫乾挑了挑眉:“當做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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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孩子待在一起,簡喬新當然高興,但他還不至于被沖昏了頭:“孩子并不一定要親生爸爸的撫養,您願意捧我,就……不需要我做其他的事情嗎?”

闫乾單手撐着下巴,好整以暇:“你這小朋友那麽笨,叔叔能利用你做什麽,不過是心疼你懷孕辛苦,都是應得罷了。”

簡喬新不服氣,瞪他一眼:“我才不笨。”

“是是是。”闫乾嘴角勾笑,他的語氣鄭重了一些:“我們小新最聰明了,那麽努力,憑什麽比別人差。”

你不比別人差。

話音很輕,落在人心上的重量卻很沉重,簡喬新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許多年,付出了比任何人都不少的努力,卻永遠只能待在最低下。

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沒人願意永無出頭之人。

很多個日日夜夜他在想,到底适不适合娛樂圈,是比別人差在了哪裏,他沒有金主,沒有人捧,縱使他千方百計的想要表現自己的才華,縱使他沒日沒夜的努力也無濟于事。

他苦苦追求的機會總是會被別人輕易得到,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感受,也沒有人會肯定他,小人物不配站在光下,這是娛樂圈的鐵律。

沒有人為他鳴冤屈,沒有人為他不平,甚至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和大海比起來,他也不過是滄海一栗。

然後有一天,終于有人說蹲下來,站在一身灰的他面前,輕聲說:“你不比別人差。”

簡喬新的睫毛微顫,心底的聲音漸漸塵埃落地,他的眼底劃過點點笑意,輕聲道:“好,我答應你。”

像是盟友之間的言謝,他是認真的,十分感謝闫乾可以顧及自己的情緒,這比什麽都要重要。

闫乾安撫性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放心,叔叔會照顧好你。”

簡喬新被揉的有點害臊,為什麽闫乾總是用一種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對待自己呢,他明明已經長大了啊!

車子重新啓動,外面不時有煙花劃破天空,十分璀璨漂亮,簡喬新來了點興致,他看着窗外:“還好我們這裏沒有禁煙花。”

闫乾看了過去:“你喜歡看?”

“嗯。”簡喬新一雙明亮的杏眼含着點點的光亮,帶着些許的溫柔:“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每年過節的時候都會為爸爸放煙花,每當那個時候,爸爸就會很開心,只是後來父親離世了,我們家就再也不放煙火了。”

邊說着,簡喬新心裏有些緊張,他回頭,端倪着闫乾的神情,生怕在裏面看到一丁點對他家世的厭棄。

闫乾沉思片刻,挑了挑眉:“你會有自己的煙火的,他只為你綻放。”

簡喬新心裏松了口氣,放下心來莞爾一笑:“即使他綻放的時候引來其他人的欣賞,但我知道,他是我一個人的煙火。”

“也許煙火也知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闫家的老宅建築在郊區,卻不是獨棟,這是一片富人區,沿途也有不少的園林四合院建築,皆是燈火通明,人潮湧動。

簡喬新忽然想起一句:富在深山有遠親。

車子緩緩行駛,到地方的時候,前面的門扉處已經有管家在等着了,見車停了,管家主動迎上來開了門:“歡迎先生回家。”

闫乾“嗯”了一聲:“夫人也在。”

管家一愣,卻并不驚訝,看來很多人都知道了簡喬新的存在,他上前去給簡喬新開門,姿态恭順:“夫人。”

簡喬新擡腿從車上下來,闫乾走過來扶着他:“小心腳下。”

他的語氣很溫柔,臉上的表情也是充滿了關切,一切都自然無比,簡喬新卻莫名覺得有些不真實。

從大門直接進去,有穿着綠色圍裙的侍從路過時都會停下來打招呼。

“先生過年好。”

“先生……”

亭臺樓閣到處都挂着紅色的燈籠,一片喜氣洋洋之意,但很奇怪的是,這裏總是會給人一種內地寂寥的感覺。

闫乾說:“跟着我。”

順着小路越往裏面走大廳裏面傳來的動靜自然也就越發的熱鬧,簡喬新跟在闫乾的身後,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現在居然慢慢放松下來。

進了大廳的時候周圍的目光密密麻麻多了起來。

大廳裏面暖氣打的十足,站在裏面的人也都是西裝革履,衣着光鮮亮麗,闫乾穿着大紅色的西裝,挺拔的身軀沉穩如山,英俊的面上挂着抹虛假的微笑,這個人仿佛天生就是聚光燈的寵兒,滿世界喜慶的紅,唯獨他往哪裏一站,便成了最鮮明的景色。

大廳裏面人潮湧動,蕭家和闫家都在。

簡喬新一擡頭,竟是和樓上的蕭子華對上了目光,他心中一緊,趕緊別開了臉,除了樓上那個如鋒芒在背的目光,面對其他人打量他的目光其實并不令他緊張,怎麽說也是明星,習慣了被人打量,倒也從容。

樓上走下來個男人,他笑着:“阿乾,終于等到你了,新年快樂啊!”

闫乾微笑:“同樂。”

說罷,闫乾又看向簡喬新:“這是大哥,闫房。”

簡喬新眼睛含笑,乖順道:“房大哥,久仰。”

“久仰久仰。”闫房和闫乾雖然稱兄道弟,但長相卻一點也不相似,他的臉偏瘦,有一種精明感揮之不去。

闫房打量着簡喬新,目光停在他的肚子上,陰陽怪氣道:“我這三弟眼光可是很高的,能看上你,想必一定有着過人之處啊,三弟真是好豔福。”

簡喬新心底暗自皺眉,這個人的語氣着實讓人不喜。

侍從過來,闫乾端起一杯酒,輕抿一口:“大哥真是過譽了,小新哪裏比的上大嫂傾國傾城,你和大嫂的感情才是琴瑟和鳴,令人豔羨。”

闫房的笑容稍減,他和妻子感情不和從來都是各過各的,但是這事情一貫保密的很好,他自己也好面子,從不願聲張,誰知千防萬防,居然還是被闫乾知道了。

闫乾這也是給他下馬威呢。

闫房目光落在簡喬新身上,故意惡心闫乾:“我自然也是要祝願三弟你們倆的感情也能如我和妻子一樣琴瑟和鳴了。”

闫乾的眸子越發深沉,和闫房碰了個杯,嘴角勾笑,無不諷刺:“琴瑟和鳴不敢當,也只有大哥能有此福氣了。”

闫房說:“何必妄自菲薄,我看小新也很不錯嘛,聽說還是拍戲的,不如一會兒也給我來幾個簽名?”

他這語氣就像是拿簡喬新當個廉價的戲子一般調侃。

到了這裏,簡喬新終于明白了一件事,闫家的幾個兄弟,不說別人,就是這個做大哥的,對闫也是綿裏藏針,話裏句句帶刺,光是見面聊天就這樣了,可見如果再商場上定然更是針對不已。

他終于理解蕭子華口中的步步維艱,與虎謀皮是為何。

簡喬新清秀的臉龐上裹着完美的社交微笑:“既然是大哥想要,自然是我的榮幸,我的粉絲們想要我的簽名都是要排隊等待,但如果是您要的話自然是不同的,一會兒就給您簽。”

闫房說:“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

居然敢拿我跟那些粉絲比,真是夠可以的,和那令人厭惡的闫乾可真是狼狽為奸啊。

闫乾拿了一杯紅酒讓簡喬新端着,簡喬新不知何意,但依舊依偎着闫乾,對闫房道:“應該的。”

身側的闫乾的嘴角挂着優雅的淺笑,那笑容背後隐藏着危險,他扶着簡喬新的腰,在闫房的視角死角處端着簡喬新的手臂稍微用力,簡喬新的手在力的作用下一抖,紅酒全撒在離的最近的闫房的臉上。

闫房被忽如其來的紅酒潑懵了,他名貴的西裝被灑的全都是酒,一張人模狗樣的臉也變得狼狽不堪。

闫乾皺眉,看着簡喬新的肚子,輕聲道:“孩子又踢你了?”

簡喬新慌也就慌了一瞬間,很快明白了闫乾的意思,他點頭:“嗯,剛剛力道太大了,我一下子沒忍住,手抖了。”

闫房氣的直哆嗦:“你……你們竟敢?”

他對面的闫乾将簡喬新護在身後,撩起眼皮看着他:“大哥,我想你不會跟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計較吧?”

“……”

闫房有苦說不出,今天來賓的都是本家,他更是不能發火,憋了半天終于咬牙切齒道:“當然不會了。”

闫乾勾唇笑,對身後管家道:“帶大哥下去換衣洗漱。”

管家應了一聲,帶着氣的快要原地爆炸的闫房離開了,于此同時關注他們的人也漸漸挪開視線,經過這樣的事情,大多數的人都只敢觀望,也在偷偷的打量。

闫乾手中拿着紅酒杯,借着這個姿勢側目瞧着簡喬新:“吓着你沒?”

“沒有。”簡喬新輕輕搖頭,憋着笑道:“這樣好嗎,他可是您大哥,會不會不利于家族和睦啊?”

闫乾微微低頭,作勢要給簡喬新理一理那根本沒有亂的衣領,附耳在他耳畔,聲音低啞:“他敢當着叔叔的面欺負你,這已經算是輕的了。”

簡喬新耳廓一紅,瞪了他一眼。

短暫的私人時光很快結束,闫房只是第一波上前試探的人,緊接着的就是各類闫家的支系,蕭家的支系。

簡喬新終于從中摸到了一些規律,原來闫家上任家主,也就是闫乾的父親,他的親弟弟并不姓闫,而是姓蕭,随了母姓。

聽說是因為闫老司令的愛妻生下老二的時候不幸難産離世,為紀念愛妻,老爺子便讓老二随了母姓。

簡喬新趁着沒人的時候對闫乾道:“老司令當真是有情有義的好男人。”

闫乾嘴角勾笑:“難道我不是?”

“……”

簡喬新輕咳一聲,別過臉去:“當然是,當然是。”

闫乾報複性的捏了捏他的臉,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在裏頭,雖然現在的簡喬新也不是很怕就是了。

簡喬新看着一屋子闫家的人,闫家一共有五子,除了闫房是闫父和現在的妻子所出,其他人的母親全都不同,自然也不免有些感慨,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闫老司是個情種,生出來的孩子卻放浪形骸?

闫乾似乎明白簡喬新所想,他指了指蕭染,也就是蕭子華的父親:“前不久因為夫人說想養羊,在內蒙買下了個農場。”

人和人是不同的,不能以偏概全,闫家也是有專情的好男人的。

簡喬新若有所思:“她為什麽會想養頭羊呢?”

闫乾見這木頭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嘴角一抽:“或許是因為他笨。”

“啊?”

兩個人正說着,管家從後面跟進來:“先生,大夫人要見您。”

闫乾處變不驚,淡聲道:“大夫人不是常年禮佛嗎,怎麽今年想着出來了?”

管家說:“大夫人的事情我們也不知曉。”

闫乾看了一眼簡喬新:“跟我來。”

簡喬新本來以為闫乾是想着帶自己去見那個大夫人,萬萬想不到的是闫乾帶着他離開了前廳,将他送到一個偏僻的休息室裏面:“乖一點,別亂跑知道嗎?”

簡喬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闫乾顯然不能夠放心,他嘴角勾笑:“是呢是呢,我們小新長大了。”

“……”

你不要敷衍我!

安置好簡喬新之後闫乾就走了,簡喬新自己在休息室裏面休息,這個休息室是個半封閉式的,用的是屏風做隔斷,裏面沙發茶幾一應俱全,算是個小型的會議廳。

他在沙發上小憩,迷迷糊糊聽到高跟鞋的聲音逼近,睜開眼睛。

趙桃穿着紅裙站在屏風處,冷哼一聲:“喲,新年好啊,是見不得人還是怎麽着,躲這兒呢?”

簡喬新困着呢,應了一聲:“是啊。”

“……”

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趙桃悶氣,她扯了扯自己漂亮的卷發,挽着自己身邊男人的手腕道:“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麽在這裏嗎?”

簡喬新終于清醒了一些,他揉了揉眼,看清了趙桃身邊男人的臉。

容和順

這個人在娛樂圈算得上是二線明星,沒什麽演技,主要是一張臉好看,長相的确很漂亮,但私生活混亂,不是個好人。

趙桃笑了笑:“我聽阿容說,你還是他師弟呢,以前你們也是一個經紀人手底下的”

簡喬新說:“是啊。”

容和順作為趙桃的男伴,自然也是一起拉踩簡喬新:“雖然是一個經紀人手下的,但我和小新并不熟,因為後來演了幾部劇,有了點名氣,因為公司調度,現在已經不再是同一個經紀人了。”

這就是在明裏暗裏說簡喬新沒名氣。

趙桃微微一笑:“小新你也得加油啊,我聽說你在娛樂圈也好幾年了,阿乾對情人也不該這麽不将就吧。”

容和順幫腔:“這也不能怪小新,有的時候演戲這種事情也是要講天賦的,我只是比他的運氣稍微好上一些罷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致力于在人心口補刀。

簡喬新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說完了?”

趙桃一愣。

簡喬新單手撐着下巴,清秀的臉上帶着歇息的冷意,他挑眉:“容師兄,你和趙小姐關系可真好啊,我不是記得你喜歡男人嗎,難道那次在酒店看到你和順發集團的兩位執行總監進了房間是我看錯了?”

容和順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麽?”

簡喬新惹不起趙桃,但他惹的人容和順:“那你就當我胡說吧,也可能是我記錯了,畢竟懷孕的人記性都不好,我想你也可以體諒的,是吧趙小姐?”

趙桃臉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她找來容和順也是臨時起意,想看看闫乾會不會吃醋,因為根本不在乎,也就沒怎麽查底,結果萬萬想不到這人私生活居然這麽混亂!

趙桃瞪了容和順一眼。

容和順心裏咯噔一下,連忙道:“桃兒,你聽我解釋”

趙桃臉上挂不住,也不找簡喬新的麻煩直接掉頭就走,被留在原地的容和順也氣的很,他對簡喬新放了狠話:“簡喬新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我讓你在娛樂圈……”

“讓他什麽?”

一道男音在樓梯盡頭傳來,惹得人渾身一僵。

簡喬新下意識透過屏風看過去,就見到了倚靠在欄杆邊的闫乾,闫乾的臉色有些陰沉,渾身透漏着一股子不好惹的氣息。

容和順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闫先生?”

闫乾慢步走了過來,他的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令人心頭一緊,直到行至休息門前停下,闫乾挑了挑眉:“問你話呢。”

容和順有口難言,完全沒有想到會被闫乾聽到,他憋紅了一張臉:“讓他在娛樂圈過的更好。”

這生硬的轉變令人發笑。

闫乾眯了眯眼,嘴角是優雅的笑,他拍了拍容和順的肩:“你是我們公司的藝人?”

容和順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聰明人總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該做。”闫乾語氣溫和:“聽說你在公司裏人脈不錯?”

容和順的大腦飛速的旋轉,一滴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他道:“我明白了闫總,我一定會好生約束其他人,和小新和平相處的!”

闫乾滿意點頭:“我喜歡聰明人,這是最後一次。”

容和順被放過,頭也不回的跑了。

簡喬新依舊坐在沙發上,他小幅度的打了個哈欠:“其實他也就吓唬吓唬我。”

“我知道。”

闫喬順勢坐在他身邊,勾着壞笑:“叔叔也就吓唬吓唬他。”

“……”

外面的宴會還在進行,今晚是一定要湊在一起吃個年夜飯的,但是簡喬新已經困了。

闫乾道:“走吧,睡覺。”

簡喬新一愣,借着力站起來:“這樣好嗎,還沒和她們一起吃飯呢。”

闫乾帶着他往樓上走:“沒了你他們就不吃飯了?”

“不是……”

“那你擔心什麽。”

“……”

反正我也說不過你。

闫乾帶着簡喬新走到三樓走廊的一間房間,替他開了門:“去洗漱一下,一會兒我讓人送飯給你吃,困了就睡。”

簡喬新點頭,他悄咪咪的看着闫乾,輕聲道:“那,那你住哪間?”

如果離的太遠的話,他總是會不安的。

闫乾挑了挑眉:“怎麽,想我住的近一點?”

簡喬新臉皮薄,肯定不能承認,他別過臉:“才沒,我就問問。”

“這樣啊。”闫乾好整以暇:“那不告訴你。”

“……”

你這壞人

兩人講完話後分開了簡喬新進了房間直接愣住了,他本以為這是一間客房,沒想到這卻像是……一間主卧。

入門是開放式的書房,頂牆的書櫃上陳列着涉及各個領域的書籍,木質的書桌上放着筆墨紙硯,屋內鋪着木地板,故鄉故鄉,有着濃郁的書香氣。

簡喬新停在書桌前,看到了書椅後的一副字畫,筆鋒蒼勁,卻含着一股掩蓋不住的戾氣,黑色的墨汁龍飛鳳舞寫出着一個字:仁

這個仁字帶着撲面而來的殺氣,更像是忍。

簡喬新莫名直覺這是闫乾的字,這一定是他的字,這間屋子,難不成會是闫乾的房間嗎?

他頓了頓,轉而越過隔斷屏風朝裏面走去,便見到了大床。

簡喬新坐在床沿,思來想去,壯着膽子給闫乾發了短信:“闫先生,這是你的房間嗎?”

那邊的短信過了幾分鐘後才回:嗯

簡喬新窘迫,他說:“我們今晚住一屋嗎?”

闫乾這次回的倒是快很多:“今晚人多,只能這樣,怎麽,你不願意?”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簡喬新自己琢磨了一下,要說是在之前還沒睡過的時候,他肯定是有點別扭的,但是之前已經睡了兩晚上了,現在也沒那麽不情願了呢。

等等

陷入沉思的人一愣,難道闫乾是早就知道今晚會這樣,所以提前在山上的時候讓自己适應一下?

“……”

不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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