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予(1)

你可以喜歡我了。

不是我喜歡你,也不是你喜歡我嗎?

完完全全的宣告,帶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徐臻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其實完全可是無視,但她吃驚的是那一刻。

自己居然感覺到了失望。

看來是離那個人太近,也該去看醫生了。

“又有騷擾電話?”

徐之發現妹妹的臉色跟昨天一樣,關心問了一句。

“不,沒睡好。”

因為某人的上門騷擾失眠了。

這話要怎麽說出口。

“你最近是不是太過煩躁了?總是休息不好。”這可就是正正經經的勸說了。

叮——

電梯到了,徐之不再多說。

徐臻身着黑色正裝,跟着徐之下電梯,幾個轉彎後走到一間辦公室跟前。

“沒問題吧?”最後跟她确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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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臻不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徐之就明白了。

“走吧。”說着敲兩下門,然後直接進去。

現在他們是在徐氏制藥的法律顧問團。

徐臻是國際法專業,雖然并沒有進行深造,可是該有條件的還是有,所以先前的條法司臨時助理一職才有她的份兒。

而現在,她直接被安排進入自家公司的法律顧問團實習,先在國內穩着,以後再說。

算是空降部隊,但也沒什麽好怕的。

有學歷,有經驗,有後臺,嗯,最後一條應該是最重要的。

第一天,只是報個道,沒什麽要做的。

她的直屬上司楊律師,一位出色的女強人,帶她轉了一圈大概了解一下就讓她回去了。

因為實在是不需要她。

徐臻表示了解,像她這樣這樣過來的人,一開始是做不了什麽的,把她晾着也好,不願意她進入運轉的中心也好。

這都是最基本的。

“還好吧。”

但是徐之就還以為她是涉世未深的小綿羊,就怕被吓的。

“嗯。”徐臻的精神狀态實在是不好,臉色有些發黑的點頭。

徐之上來碰碰她的額頭,不是很燙。

“晚上回去一下吧,好久沒回去了。”

“嗯。”

徐之拉着她,生怕她摔着。

“哥,我沒事。”看他把她往樓上帶,徐臻有些不願意,她現在只想回去睡覺。

“我辦公室有休息室。”

言下之意,不讓回去。

徐臻想想也不用,就沒再說什麽。

“你覺得林至安是怎麽樣的人?”

電梯裏,徐之突兀的一句,讓徐臻瞌睡蟲跑了一半。

“……為什麽這樣問?問什麽要問我?”

問句來的太快往往是個陷阱,徐臻已經無數次證明這一點。

“沒有,就是想知道傳說人物是怎麽樣的?”

徐之一笑,無比斯文,可是徐臻卻越發的清醒。

“怪人!”徐臻回答的毫不猶豫,本來想說怪胎的。

“哦,是嗎?”徐之回頭看了眼她,不過沉浸在某些回憶裏的人并沒有看見其中的深意。

能讓他妹妹一開口就是這種反應,也算是厲害。

徐之心裏感嘆。

徐臻的心思卻飛到了昨天晚上。

林至安說完那句話,徐臻幾乎是下意識的黑了臉。

回頭就甩上門,猶自氣憤。

然後就怎麽也睡不着。

她也知道那個人有多驕傲,可是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說‘你可以了’,徐臻二十二年間都不曾那樣想上去呼一個人。

我可以打你嗎?

她到現在都想這麽問,可是她知道那個瘋子肯定會說‘好啊’。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這麽做了的後果是什麽。

“好了,進去睡會吧。”

徐之的辦公室大的不像話,最裏面是一間不輸給家裏卧室的休息區,被布置成常用狀态,徐臻最後看了眼哥哥,見他毫無反應就沒有心理負擔的爬進去。

徐之關上門後,徐臻才慢吞吞的脫掉外面的行頭。

閉眼之前看了手機,被調成靜音狀态後只有一條短信。

發信人;林至安。

他說,我昨天晚上說認真的,考慮一下。

徐臻感覺自己又要失眠了。

考慮什麽,喜歡你,那我不是找虐嗎?

徐臻清楚的記得,司裏有一個叫周芷君的大美女,天天往上跑的非常勤,而且對她還沒有好臉色。

她知道,臨時助理就是來拉仇恨值的,因為肥差人人都想要。

何況對林至安從未掩飾過企圖心的芷君美女。

可是一向對女士萬分紳士的林至安卻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是無視狀态。

這簡直是稀奇了!

這位可以說從沒有做過什麽讓他惱怒的事情,可是他就是一副‘該誰誰’的死樣子。

不過大多數都習慣了,畢竟周芷君開始‘追他’的時候他就一直是這樣。

他們看熱鬧的都嫌累。

後來實在是好奇的不行,徐臻秉着被批的危險問了他。

林志安卻沒有生氣,只是頗有耐性告訴她;

喜歡是給予,愛是索取。

前者是思想,後者卻是動機。

他讨厭被給予,更讨厭被索取。

那你活該一輩子單身!

林志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但我會給予別人。”

然後別人就一定會接受?

那一刻,她的鄙視應該是藏不住的。

“這是自負?”難得他還是這樣的性子。

“這是自信。”他笑的真的很自信。

“別人要是不回複你呢?”不就是你一個人獨角戲。

“肯定會的。”

“這是自信?”自信過頭了吧。

“這是自負。”一瞬間的文字游戲讓他笑的像個小孩兒。

而她則是徹底無語。

不喜歡別人看着,卻在人群中去尋找那一個屬于自己的。

這種怪胎,徐臻頭一次見。

所以,記得比較熟,認知也比較深。

可是,是不是有些危險了?

徐臻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燈,有些暈乎,還隐約帶着一絲不安。

自己所不明白的不安。

……所以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還是為此而煩惱了嗎?

睡夢中,徐臻做了個夢,不算是太好的夢。

對她來說……

啊——

然後被一聲幾乎吵醒。

幾乎是跳起來的,周圍有些暗,簾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上的,隐約能夠看見一絲光線。

還沒有黑。

“啊,你輕點……”

夾雜着喘息聲和暧昧的驚呼,就這樣大喇喇的被她聽了一耳朵。

徐臻難得囧起來。

哥哥再怎麽說看着也是一枚高冷鮮豔的書生樣,平時也是風輕雲淡的操控大局,現在……

還是說夫妻恩愛不分這些,所以她還是太嫩了。

徐臻想像不能,只能重新躺下,被子捂過頭,祈禱那倆個盡快……結合。

真的是太邪惡了!

辦公室裏做什麽呢?大哥我會告訴奶奶的!

不過奶奶好像說過,遵守一切的條教禮法的前提是自己是否過舒心,要不然一切都沒意義。

奶奶,你真的是神人,哥哥算不算得上得你真傳。

一想到哥哥就不好意思,徐臻努力把自己的思想往別處跑,

然後就又想到林至安,是的,又。

某種程度上他們所受的教育理念是一樣的。

她也曾問過他那麽對待一個女孩子是否合适。

他說,他母親的教育前提就是你願意。

你不願意,誰也逼不了你。

所以,他不願意被人給予;所以,也不想去給予那個人。

不過倒是很羨慕,他以後的伴侶。

那樣一個守着……

“小臻,起來了……”

被一道聲音猛地打斷,徐臻再次猛地坐起來。

“大嫂!”

“啊?”

拉着窗簾的曲景一頓,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是桃色嫣然,秋波漣漪。

大哥你這個……

“怎麽了?睡傻了?”

徐之從門口渡進來,晃晃悠悠,帶着食飽餍足的表情。

——太明顯了!

徐臻對着哥哥用口型說道。

徐之上來摸摸她的額頭,有些微微的汗。

“是不是做噩夢了?”

——呵呵,你嫉妒啊!

要不要這麽招搖!

不過說道噩夢她還真是做了。

“林至安算不算?”

徐之一愣,然後笑着說;“怎麽能算噩夢呢?”

那可是傳奇啊。

“夢見我們在一起。”

徐之徹底僵住,這個還真是……

曲景拴好窗簾走過來,正好奇什麽事兒讓丈夫這麽失态。

“也沒事,現在五點而已。”

擡手看看表,徐之一本正經,徐臻立馬轉頭不理他,只有曲景霎時跟不上節奏。

“五點怎麽了?”

徐臻木木的躺回被子裏,曲景更摸不着頭腦了。

徐之拉過妻子,輕輕的刮了下她的鼻尖,湊到她耳邊說道;

“你沒白日做過-夢啊。”

曲景一下想起剛才的事兒,驀得臉紅了,都快要滴出血來,忍不住錘了他一下。

男人講葷段子的方式女人永遠望塵莫及。

望着兩只鴛鴦攜手離去。

徐臻爬起來穿衣服,心裏默念。

毫無防備又被秀了一臉,她該習慣的。

不過林至安怎麽就沒講過呢?

啧,她到底在想什麽?

在傍晚的時候回到家裏,位于郊區的別墅。

可是停在那裏的車子卻告訴他們今天晚上沒那麽輕松,海外出差的爸爸回來了。

都把皮繃勁點!

果然,一進門就看見大廳沙發上坐着的石像。

不,石像的臉可沒那麽黑。

“爸,你回來了。”怎麽也不通知一聲。

徐業康瞟了兒子一眼,然後哼了一聲。

通知好讓你們想好對策。

“臻兒,到書房來。”

說着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徐臻怎麽也沒想到是從她開刀的。

某種意義上;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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