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答應提親
? 卻說高标回到家中,就跟父母提出了要娶李葉的想法。
高複恩聽了沒有說話,金氏卻是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麽?你要娶那個賤女人!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她給你喝了什麽迷糊湯了?”
高标聽母親說的難聽,皺了皺眉,說道:“母親,她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日子我都沒有見過她,是我自己想娶她的,跟她沒關系。”
“哎呀,還沒娶媳婦呢,就忘了娘了呀!”金氏又拍着腿嚎了起來,“李葉那個狐貍精啊,把我兒子的魂都勾走了啊!”
“蠢婦,你給我閉嘴!”高複恩一拍桌子,斥道。
見丈夫生氣了,金氏立馬閉了嘴,卻是委屈地看着兒子。
高标一看父親又罵母親,立馬跪了下來,“是兒子不懂事,求父親責罰。”
高複恩冷着臉哼了一聲,金氏卻說道:“你快給你爹道個謙,說你以後再也不提娶那個女人的事兒了。”
說完又沖着高複恩說:“老爺,标兒不懂事,認個錯就好了。責罰就免了吧。”
高複恩還沒說話,高标就說道:“李葉孩兒是一定要娶的。都是我,害得她壞了名聲,我高标不能不管,做那種無情無義之人。”
高标擡起頭,看着父母,“你們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跪在這兒不起來了。”
“你個孽子!為了個女人,你還威脅起父母來了!”高複恩沉着臉,“有本事你到外面跪着!”
“是,父親。”高标利落地轉身,出去跪到了院中的青磚上。
正是冬天,天寒地凍,雖說沒有下雪,但冰冷的冬風吹在高标的身上、臉上,如一片片冰冷的小刀拉在身上一般,絲絲生疼。
剛才在小河邊,高标就受了涼,這時在冰冷如鐵的青磚地上跪了小半個時辰,就開始打起了噴嚏,頭也昏沉沉的,只覺身子都搖搖欲墜。
金氏心疼得不行,一會兒在高标面前轉來轉去,“你快跟你爹認個錯吧!這地這麽硬這麽涼,跪壞了身子可怎麽好。”
一會兒又跑到高複恩面前,“老爺,你就讓他先起來吧,別再凍壞了。”
高複恩煩得不行,一甩袖子說道:“好,好,你要娶就娶吧。”
高标一聽,高興地站了起來,卻是晃了兩晃,差點兒倒了。他站穩了,走進屋子,眼睛裏閃着亮光,“父親,您同意了?”
“不同意怎麽辦?難道看着你去死?”高複恩看似一臉無奈。
金氏趕忙給兒子端上了熱茶,“标兒,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高标接過茶來喝了一口,高興地說道:“那明日就去提親吧。”
高複恩輕咳一聲,“眼下正是年根底下,人多事雜的,還是過了年再說吧。”
高标一想,父親說的也在理,就沒再說什麽。
金氏又問,“往年這個時候,你們書院也歇了,怎麽今年還不歇?”
高标回說:“因明年就要應秋闱,所以老師讓我們刻苦攻讀,到臘月二十八再回家。”
“這就是了,我說呢。”金氏又囑咐了半天,讓高标多注意身體。又怕他剛才在外面凍壞了,讓人去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是受了些風寒,開了一副藥,煎了喝了。
高标回房後,金氏高興地對丈夫說:“老爺,還是你有主意,假意答應了标兒,不然,他要是一直跪着,肯定得凍壞了。”
“誰說我是假意答應了?”高複恩涼涼地說道:“我說的話從來都是算話的。”
“啊?”金氏傻眼了,“老爺,你不是說要等标兒考上舉人,結一門官家親家嗎?”
“可萬一他明年再考不上呢?再等下一次秋闱的話,又是三年,到時他都多大了?”
“可是,那也不能娶那個窮丫頭呀!”
“窮丫頭?如今她可不窮了。”高複恩搖了搖頭,“昨日華兒讓人送回來了一壇酒,說是葡萄酒,在京城一壇50兩銀子還不一定能買着呢。她也是求了吳三爺半天,才得了一壇的。”
金氏眨了眨眼,不明白這事兒跟李葉有什麽關系。
“據華兒說,這酒就是李葉釀出來的。”
“什麽?她釀出來的?”金氏欲待不信,可是也想起了秋天時李葉好像是雇了不少人,當時聽人說李葉要釀酒,金氏還嗤之以鼻來着。
“真的是她釀出來的?”
“是啊,你想想,一壇能賣50兩的話,有個一百壇,就能賣5000兩銀子了。那她不光是不窮了,都有我們家半個家底了。”
“那……”金氏嗫嚅了一下,“那也比不上官家小姐呀。”
“明年先定親,婚期定到秋後。要是秋闱标兒中了,就跟李家退親,要是沒中,就娶她過門。要是标兒以後中了,有合适的親家,休了她也不難。”
“哎呀,老爺,你真是有法子!”金氏崇拜地看着丈夫,覺得丈夫實在是太聰明了。
卻說李葉收了葡萄,給吳清榮送去,讓他幫着賣。又到涼皮店結了賬,給兩位表哥多發了一個月的工錢,又送給他們一人一些葡萄和一壇葡萄酒,就給他們放假過年去了。
李葉又給二姑家送了一些葡萄和葡萄酒,本來不想給大姑送的,可是一想過年時親戚們一走動,知道自己只給了別人,沒給她,又要生事,就也給她送了一些。
因為有錢,這個年李家過得很是富足,李葉的葡萄園裏也沒什麽事兒了,她就每天在家變着樣兒地做吃的,善時每天都吃得肚子滾/圓。
年初四的時候,大姑帶着兒子德林,還有小女兒德明,二姑帶着二個孩子都來了。
李葉和母親忙着招待,等吃了飯,李善地回廂房讀書去了,其他人都坐在堂屋裏拉家常。
因為今日桌上那幾個菜都是李葉做的,大姑吃了很是滿意,看李葉的眼光都快要冒星星了,她擠到李葉邊上,拉了李葉的手,說:“哎喲,沒想到我這大侄女做飯也這麽好吃。真是的,這麽好的閨女,怎麽就愣是沒人求親呢?這過了年十六了吧,再定不了親,可就不好說人家了。”
難道大姑還不死心,還想讓自己嫁給她兒子?這麽多人看着呢,李葉不想弄得太難看,就說道:“大姑,不用替我費心,我這輩子不嫁人都無所謂。”
“哎喲,這說的是什麽話?咱可不能賭氣。那些人亂嚼舌根子,大姑可不在乎這些,大姑相信你。你看你表哥多好,人長得好,又知冷知熱的,你們倆要是成了親,郎才女貌的,又是親上做親,多好!”
大姑一邊說,一邊扭頭沖着李老實說,“老實,我看就這樣定了吧,孩子們也不小了。”
這半年來,村子裏風言風語的,也沒人給李家兄妹說親了,李老實也有些動搖了,他看了看李葉,說:“大姐,回頭我們再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李葉和大姑同時說道。
大姑一聽,以為李葉同意了,高興地合不攏嘴地說:“老實,孩子都同意了,你還商量什麽!”
李葉卻說道:“我的意思是,這事不行。表哥這麽優秀,我這麽普通,太不般配了。再說了,年前我去縣上,遇到一個老和尚,說我不能跟親戚親上做親,不然的話,會給夫家帶來災禍的。”
“你!”大姑一聽這話,知道是李葉故意推托,氣得當場跳了起來,指着李葉說道:“像你這種名聲敗壞的女人,也就我不嫌棄。你這樣不識好歹,我倒要看看,你以後能找個什麽樣的婆家!”
聽了這話,李葉脾氣也上來了,可畢竟大過年的,對方又是自己的大姑,也不好拿棍子把她打出去,只拉了臉,說道:“大姑,我敬您是長輩,不想說太難聽的話,總之這事兒不成,您還是坐下喝口茶吧。”
本來以為到手的鴨子,又飛走了,大姑那裏甘心,“你不就是還想着攀高家的高枝嗎?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你這樣名聲敗壞的賤女人,給高家做小人家都不會要。”
李老實都聽不下去了,“大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小葉!”
這時,有人在窗外說話了,“誰說我們高家是高枝?李姑娘家才是高枝。”
衆人向外一看,卻是高标提着兩盒點心走了進來。
原來高标是想着一過年就來李家提親的,可是高老爺說要過了十五才有好日子。高标就想着趁過年到李家來走動走動,順便提一提他要來提親的事兒。
他很久沒來過李家了,一是為了避嫌,再一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對不起李葉。這次父親答應了來提親,他覺得與李葉和善地的關系也該恢複如初了。
沒想到一來,就遇到了這事兒。
高标進了屋,把點心放到了桌子上,先給李老實行了個禮,說道:“都是小侄的錯,害得李葉妹妹受此羞辱。過幾日,我父母就請媒人上門來提親。”
高标說完,又看了看李家大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那男子自稱是李葉的表哥,頓時明白了過來,指着她說,“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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