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就到站cp的時候了!我支持寫意瀾城&(7)
孩子的話不必在意。
箬茗覺得自己和寫意瀾城都是成年人,對于感情的事也都挺認真的,彼此給了對方足夠的信任和尊重,顯然比剛才那對所謂“現實裏都走到一起了”的情侶還認真。
雖然情侶之間鬥鬥嘴摩擦摩擦有利于增進感情,但箬茗和寫意瀾城這樣反倒更安穩更幸福點。
她碰着手镯,調出設置面板。
虛拟面板是只有玩家獨自一人可以看到,但是游戲裏允許面板共享。
被設置允許共享的玩家可以看到聽到當事人的一切隐私,只要兩個人離得近,自己操作時的一切對方都能知道,甚至能代為操作。
比如,A和B在一起時,A點開自己的虛拟面板,B同時也看得到A的界面。A點開背包,B可以看到A背包裏的一切道具并且可以從A背包中取出任何道具。A私聊時,B可以看到聽到私聊雙方的內容并且随時代替A挂斷。B可以替A調解真實度,查看寵物資料,等等等等。
但如果B不給A開權限,A就不能享有相同的權利,也就是說,這完全可以是單方面的。
說實話,就算是現實裏的夫妻,到游戲裏都未必有人會做到這一步。
不是不信任或者故意要保持隐私,而是沒人會想到這麽多,就算想到了也會覺得沒必要。
往往現實裏不到一定的親密程度,游戲裏都是絕對不會有人這麽敞開一切的。假設玩家在游戲裏投入了許多,共享面板的風險是很大的。
單純游戲裏的情侶就更是百分百不可能做到這一步了。
箬茗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選擇對寫意瀾城開啓面板共享。
她不會特地告訴寫意瀾城,她一方面是只想借此表示自己有多重視這段感情。他發現與否,他共享與否,她都不會太介意。
當然,另一方面,箬茗也确實很想看看,兩個人的未來,是不是真的有那樣一條光明的路。
寫意瀾城到的時候,箬茗剛關掉虛拟面板。
兩個人也有段時間沒見了,箬茗之前還在心裏想他,現在不由有點小緊張。
寫意瀾城拉起她的手,“去走走。”
箬茗和他不是第一次牽手,但今天似乎格外不同。
他的手很暖,手指修長。有些瘦,骨節分明,并不如何大卻很令人心安。
箬茗莫名又想起遇到車禍那天,卓憶泯跑在前頭,緊緊握着她的手,一刻也沒有松開。
她擡頭看着他的背影,越是想否決,兩道背影越是瘋狂地重合。
腦海裏突然很亂,各種各樣的小細節湧上來混在一起,卻無法單獨抽出其中一點。
直覺和理智完全矛盾,箬茗覺得自己魔怔了。
“箬茗?”發現了呆愣的她,寫意瀾城疑惑地喊了一聲,“怎麽了?”
箬茗猛地反應過來,“啊?哦,沒,沒什麽。”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沒什麽人煙的地方,這種地點景色向來不錯。
兩個人找了塊地方并肩坐下,太陽很明媚,暖洋洋的,卻并不火辣。
箬茗把希望放了出來,它愉快地低吼一聲,犄角間那撮紅色的毛發抖了三抖。
寫意瀾城的神龍是西方龍,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東方特色的龍,盡管是混血龍,但怎麽着也是聖獸的後代,總不能越混越差。
希望高興地在空中盤旋,箬茗趁着應該還沒人注意,趕緊把它收回了寵物空間。
寫意瀾城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箬茗。
四大聖獸的劇情是一定會出的,具體日期不清楚,但最晚也是在半年之內。
找到四大聖獸,如何觸發和觸發後會發生什麽具體時間目前還無法得知,但就官方的消息看來,一定有機會得到雪澤的寵物蛋。
箬茗那個任務《孽緣》,很可能是觸發其中某一環的關鍵。她不需要着急,只要等待時機,并且把握住那個機會。無論和雪澤有沒有關系,牽扯到這些聖獸,就一定是好任務。
更何況她還有玄青這種最終法寶。
希望從剛出生就跟在箬茗身邊,她從未産生過遺棄它的念頭,即便最弱小的時候也沒有區別對待過希望,從頭到尾都把疼愛平分給了希望和冰淇淋。
希望早就對箬茗産生了依賴,現在也已經成長為強大的獨當一面的龍,這是個很棒的籌碼,盡管箬茗并不喜歡把她做的這些當做條件交換。
箬茗覺得它多半是要回去和父母一起生活的,這樣想着,她又不怎麽想接手四大聖獸的任務了。
“怎麽老發呆?”寫意瀾城低聲說着,摸摸她的額頭。
箬茗思考完四大聖獸,又開始思考寫意瀾城和卓憶泯的事,此刻被他抓包,總不能直接承認說我覺得你和我現實裏認識的一個朋友有點像吧。
她低着頭,“有點不習慣。”
寫意瀾城怔了怔,“不習慣?”
“說不清。”箬茗下巴抵在膝蓋上,“感覺我們好久沒見了。”
寫意瀾城輕笑,“出差,沒辦法推掉。”
“我知道。”箬茗說,“其實時間并不長。”
她也經常各地跑,只不過因為還在讀書,所以假期之外的工作要少一點。
寫意瀾城注視了一會兒她的側臉,擡起手将她垂下的幾縷發絲挽到耳後。
箬茗僵着身體沒動。
“箬茗。”寫意瀾城輕嘆。
她轉頭看他。
“我從來都不想你感到困擾。”寫意瀾城微微勾起嘴角,“你不習慣關系的轉變,不習慣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都沒關系,我可以慢慢等,誰都需要一個過程。不要為了顧及我們的關系或者單方面考慮我的感受而煩惱,我不願意看到你那樣拘束。”
箬茗想搖頭,卻聽他接着說:“我不會逼你做選擇,但是我可以确定地告訴你——”
寫意瀾城眼底的感情讓她陌生。
那是一種柔和卻堅定的深邃,卻又帶着若星辰般細微卻浩瀚的光。
他說:“對于這段感情,我很認真。比誰都認真。”
那一刻,箬茗忽然覺得,或許自己真的能找到那條路,并且和他一起走下去。
會有岔路,會有曲折,卻必定能夠通向未來。?
☆、換屆
? 學生會換屆選舉,箬茗還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陸清宸。
因為很多事務上的問題,當然不可能單單只是擦肩而過,話都不說一句。那也不符合兩個人的處事風格。
明修渺雖然不是學生會的,但作為箬茗關系最近的朋友,自然是要來湊個熱鬧,陪陪她也好。
她坐在大廳中央,手肘架在前排椅背上,撐着下巴,打量周圍的人。
陸清宸微微低頭,正和某個部長說話,側臉一如當年美好,清俊而柔和。
部長離開後,他的目光定在了渾然不覺的箬茗身上,深情而缱绻,真實到騙誰都是手到擒來。
陸清宸和箬茗其實有很多相似之處,不往深裏探究,至少看上去都很沉穩。
外人看來,兩人分手前很合和平,分手後也很和平,交流起工作更是向來一絲不茍,完全不摻雜私人感情,前後毫無區別。
要說分手前後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分手前還能偶爾在大衆面前牽個手成雙成對一起出入校門,分手後就是從頭到尾形單影只,所以直到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才有人看出端倪。要不是當事人都默認了這一點,估計還沒人敢确定,畢竟兩個人以前看上去就不是很如膠似漆,和現在整天甜甜蜜蜜膩歪在一起的年輕情侶都不太一樣。
然而分手是證實了,分手原因卻還是一個謎。
要說有一方出軌了,萬箬茗和陸清宸在學校裏那可叫一個幹幹淨淨,誰都知道。比較親近的也就少數幾個同性朋友,和異性之間那是一點暧昧也挖不出來。
要說是性格不合,他們倆卻一直都是清羽大公認的般配情侶NO.1,向來是男神女神名單前三甲,不說長得多好吧,至少那脾氣,接觸過的人沒一個能挑出刺的。莫非真的是表裏不一?
還有什麽呢,家長覺得條件不般配,未來希望渺茫?哦,這是有可能的,雖然沒人能理解到底哪裏不般配,哪裏渺茫。大家都不太清楚他們條件如何,可能沒有好到哪兒去吧,但肯定不會差到哪兒去。從各方面都能看出一個人的家庭出身,至少外人覺得兩個人外表看來條件都還比較優越。只要不是天差地別,當事人有都很優秀,家長有什麽理由逼他們分手?
猜測者無一不困惑,最後只能在一番有理有據的否認過後,得出一個丢人的結論:大概是真沒感情了,所以和平分手了。
這些想法也就是旁人私底下說說,明修渺聽到了都要笑掉大牙,為他們的天真默哀。
難道這裏面沒有人聽過一個詞叫僞君子麽?
這個詞形容陸清宸真是太好聽太擡舉他了。
然而箬茗這個當事人還真沒想過那麽多。要是給她聽到了,估計也只能無語地一笑了之。
至少明修渺一直覺得陸清宸很厲害,他比箬茗能裝多了,除了知道真相的寥寥幾人,沒人會相信他的劣行。
她曾經和箬茗說,渣男的最高境界,是所有被他渣過的女人都不覺得他渣。
箬茗盡管不知道他前科如何,至少她有幸沒成為這些人之一。雖然一開始被騙了這一點實在是人生中的一大敗筆,但好歹回頭是岸。
箬茗思考良久,才很欣慰地開了口:其實陸清宸的境界也沒我以前認為的那麽高嘛。
當場被明修渺賞了一頓小揍。
總之,無論如何也是同學一場,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照理來說很正常。
“箬茗。”
陸清宸終于喚了一聲。
箬茗應了一句,然後走過去,“主席,什麽事?”
筆試面試等一系列流程全都已經完成,今晚就是最終的公衆演說競選,箬茗這一屆學生會最後的任務也快臨近尾聲,所有工作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她才和主持人交代完,陸清宸就像是看準了時機似的把她叫走了。
陸清宸拿着一疊文件,擡起腕表看了看時間,“王書記那邊趕的過來吧?他的講話挺重要的。”
“趕的過來。”箬茗說,“沒問題,就算來不及也已經想好對策了。”
陸清宸皺眉:“後臺的PPT好像出了點問題,我聽到那邊的動靜了。”
這件事于韻剛解決,箬茗回答:“信息部确認過了,已經沒事了。”
“行。”陸清宸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得知全部搞定才松了口氣,“過半小時觀衆就要到會場了,別出岔子就好。候選人自己都清楚要做些什麽了吧?”
“昨天彩排不都很順利麽,他們比我們還重視,你放心吧。”箬茗有些感慨,“很快結果就能出來,我們就可以徹底放手了。時間過得挺快。”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陸清宸注視着箬茗,“你今天很漂亮。”
今晚的開場表演是由現任的所有學生會幹部主演的,這是學校的慣例,主席、副主席、秘書長、所有部長都不能推脫。不過因為人多,所以不過是合唱一首歌再意思意思擺點pose,沒什麽壓力。開場不能太嚴肅,所以衆人選的歌曲比較能high氣氛,演出服也偏……火爆。
箬茗平時穿的都很休閑,難得打扮成這樣還要在會場裏跑來跑去,管這管那的,也是很拼。
“你也很帥。”箬茗笑笑。
“妝有點花了。”陸清宸伸手,想要觸上她的臉。
箬茗不着痕跡地退了一步,指了指他背後,“那邊好像有什麽事,我去看看。”
她繞過他正想離開,陸清宸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箬茗。”
箬茗沒有回頭,只輕聲說:“我要去補個妝,最後再全部過一遍。你确定現在要和我說別的?”說着,她晃了晃左手,示意陸清宸看過手表再斟酌。
兩個人僵持在原地,對周圍的嘈雜聲似乎渾然不覺。
仿佛隔了很久,陸清宸才放開了她。
她聽到身後傳來略顯疲憊的聲音:“去吧,抓緊時間。辛苦了。”
要不是有前車之鑒,箬茗恐怕也會以為他真的被她傷到了心。
換屆選舉開始前,人員陸續入場,會場內不免有些嘈雜,工作人員正在維持着秩序,表演的人都在後場等待。
箬茗給寫意瀾城發了一條短信。
——馬上要上場了>_<
箬茗最近很忙,為了履行給老婆婆彈琴的承諾,每天直接在村莊裏上下線,游戲裏待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基本不會和寫意瀾城碰面。
不過兩個人一有空就發短信閑聊,導致箬茗成天捧着個手機,難得才放下。
他知道她學生會換屆選舉要表演的事,收到短信後便秒速回複。
——緊張嗎?
箬茗本來不緊張的,對她來說演出就跟吃飯似的,不過聽他這麽一問,為什麽反而覺得有點緊張了?
再怎麽唱怎麽跳,寫意瀾城又看不到。
這個認知讓箬茗不知道該松一口氣還是該失望。
——本來不緊張的= =現在突然有點了!怎麽辦!
隔了一會兒還沒收到回複,箬茗以為寫意瀾城不在手機前,便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機,想要最後檢查一遍着裝。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箬茗吓了一跳,趕緊看一眼來電顯示,然後又吓了一跳。
來電人:瀾城。
舍友以前問過為什麽他們不直接打電話,每天睡前煲個電話粥多省事啊,還能聽聽聲音一解相思。
箬茗也說不上原因,好像雙方從一開始就習慣了發短信交流,可能打了電話反而容易冷場吧。
她覺得這樣的相處挺好的,平平淡淡,但是每天都很知足。
看着短信收件箱裏,瀾城署名下的一連串對話,心裏就會很充實。
然後現在寫意瀾城給她打了在一起之後的第一通電話。
箬茗下意識就手一抖,接了。
“喂、喂?……”
那頭靜了幾秒,“箬茗?”
四周很嘈雜,清冽沉穩的兩個字,卻在吵鬧的環境中格外真切。
箬茗第一次和他在電話裏交流,卻仿佛隔得比在游戲中面對面時還要近。
她有種錯覺,耳畔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輕柔呼出的溫熱氣息。
也許是手機話筒的緣故,他的聲音似乎和游戲中不太一樣,箬茗卻又隐隐覺得熟悉。
她的呼吸有些紊亂,“啊,瀾,瀾城。”
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可腦袋裏突然一片空白。
那頭輕笑了一下,聲音帶着莫名的蠱惑,仿佛在她心尖上撓了一下。
他說:“加油。”
箬茗覺得自己不太正常,緊抿着唇,努力控制住輕顫的聲線,應道:“嗯。”
“不要緊張。”寫意瀾城說。
“我……”箬茗輕咳一聲,“只是有點意外。”
“你會做得很好的。”
箬茗突然想起和寫意瀾城剛認識時,第一次聽他說話,雖然也不至于是拒人于千裏之外,但那股生疏和清冷卻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此時此刻,他略帶笑意地安慰她,語氣溫柔輕緩,甚至帶些微微的哄和寵溺,和當初早已是天差地別。
耐心的、信任的、堅定的,讓她想起那個在游戲裏一次次站在衆人面前獨擋一切的身影,那麽讓人安心。
而那個人,現在就在電話那頭,輕輕地安撫,對她一個人說:不要緊張,你會做得很好。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嘴角不自覺帶上些弧度:“嗯,我會的。”?
☆、上臺
? 明修渺站在箬茗面前,仔細地渾身上下打量一遍,才确定地點點頭,“沒問題了,等會加油上吧!”
箬茗很郁悶:“表演完立刻換了衣服還要上臺作報告,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放心啦,開場秀和年度總結又不是緊挨着的環節。”明修渺拍拍她的肩膀,“诶,問你個問題。”
“什麽?”
“剛才和你打電話的。”明修渺擠眉弄眼,一臉八卦,“是不是那個他啊?”
箬茗眨眨眼,“你怎麽知道?”
明修渺“啧啧”兩聲,“剛才你一個人在角落,那邊大家都看到了,瞧你笑得那樣,挂了電話還不帶停的。我跟你說啊,哎喲陸清宸那個臉色啊……”
說完,她自己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的,“太盡興了!”
箬茗挑眉,“陸清宸的宗旨有很多,後半句都必定是‘我自巍然不動’。”
天塌下來都能面不改色的人,會因為這點小事,當着很多人的面直接變臉?
八成是明修渺自己腦補的。
“诶不是啊,真的。”明修渺說,“你別不信,大家都看見了,還有人在讨論是不是因為對你餘情未了呢。”
箬茗瞥她一眼,“你屬于哪個角色?”
“冤枉。”明修渺舉起雙手表示清白,“大家先是猜你是不是又脫單了,然後看陸清宸的表情也覺得不對勁。我一句話都沒說,全程都聽着,和我無關。”
箬茗沒說話。
“這次群衆的眼睛總算雪亮了。”明修渺說。
“你是說‘餘情未了’嗎?”箬茗涼涼地問。
明修渺被噎了一下,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好好準備上場吧,這回可別再擦出點火花來了——哦,不過還是要放開點兒。”
劉影秋前不久還在對箬茗說:“我對你和陸清宸都很擔憂啊。”
陸清宸作為主席是個打頭陣的,接下來就是箬茗和于韻,然後是各部長。
于韻是個放得開的,陸清宸和箬茗平時給人的印象就有點文藝範兒,顯然不是今天這一款的。
三個主心骨決定了開場效果,雖然彩排沒什麽大問題,但還是顯得拘束。劉影秋作為娛樂部長,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們上場一定要自然。
邊唱歌邊跳舞對箬茗來說不是難事,盡管葉荀的歌曲大多偏安靜,但也出過燃曲,舞步再火熱她都跳過。
彩排的時候只是不太想放開,倒不是不能放開。
箬茗想到這裏,看了一眼陸清宸。
在後臺的人大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讨論些什麽,只有他是獨自一人安安靜靜站在角落,誰也不忍打擾。
穿着那樣畫風不搭的演出服,大概也只有他能夠依然一派溫文爾雅的模樣了。
有幾個女生紅着臉悄悄看他,陸清宸仿佛渾然不覺,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那樣的外表,哪怕真在發呆,也是好看的。
“清羽大蟬聯幾屆的校草,站哪兒都能構成一幅畫。”明修渺啧啧說着,語氣聽不出是真欣賞還是純諷刺。
箬茗瞥了某校草一眼,對着明修渺說:“你快坐回去吧,等會我們就上場了。”
“知道了。”明修渺一挑眉,“我很期待。”
箬茗也很期待,那樣的陸清宸,上了臺會是怎樣一副畫面。
不出所料,陸清宸打頭陣上臺的時候,底下的尖叫分貝那是一聲大過一聲。
他的聲音就和外表一樣溫潤儒雅,幹淨又內斂,箬茗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他完美到無可挑剔。
戀愛中的人智商不會變,只是對于另一半會刻意不用自己的智商去考量。
箬茗深有體會。
沒來得及想多,她就和于韻一人一邊上場了。
以前箬茗在學校的晚會上表演過幾次,但從來都不唱歌。
穿着古裝,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彈琴,不怎麽擡頭,低着的臉龐弧度很美——這是大多數人對她的印象。
拿着話筒,邊唱邊跳,還是比較勁爆的燃曲,這是大學生涯中的第一次。
她一開口,就有葉荀的死忠粉瘋狂了:“好像葉荀!聲音好像!卧槽!”然後拼命搖晃身邊的人:“有沒有!像不像葉荀!簡直太像了!”
箬茗和錦年繁花曾經在游戲中合作過,她沒有看【世界】頻道,其實當時就有人覺得她和葉荀聲音很像。
葉荀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和她得天獨厚的天賦條件自然是分不開的,說話聲音認不出來可以理解,但一唱歌就必定會産生聯想。
不過葉荀的身份是謎,靡不有初的身份也是謎,無論是不是同一個人,都沒辦法證實。
臺下觀衆雖然覺得像,卻并不會太往深處想,畢竟下意識還是無法把這兩重身份疊在一起。
箬茗也特地跳的不那麽成熟,這樣有心人就會發現,像歸像,葉荀看上去卻比她專業多了。
也不知道是場地原因還是刻意為之,陸清宸好幾次都和箬茗靠的特別近,若有若無就顯得親密起來,偏偏又不讓旁人看出端倪。
“主席和副主席是不是又在一起了啊?”
“不知道但是看上去好甜啊好般配。”
“天吶他們倆獨唱的時候好聽哭了,怎麽什麽類型都hold的住啊。”
“跳舞也好好看主席帥呆了好帥好帥啊啊啊啊他看這邊了!”
……
結尾pose擺完,所有演出者鞠躬謝幕,排成一排朝底下觀衆揮手,打算退場。
大家都是各自揮手,陸清宸卻握住了箬茗的手。
正中間的兩個人手牽着手舉過頭頂,陸清宸臉上帶着一塵不變的笑,箬茗面色淡淡卻沒有掙開。
所有人都沸騰了——這是在宣布什麽嗎?!
明修渺挑了挑眉,看到箬茗面無表情的臉,覺得還是被陸清宸擺了一道。
換屆選舉很順利地結束了。回宿舍當晚,誰也沒提陸清宸的事。
箬茗坐在床上,另外三個人不知道怎麽開口,一整個宿舍都沉默着。
明修渺有種直覺,箬茗多半在盤算着怎麽對付陸清宸。
表面看不出來,但她應該是真生氣了。
畢竟這麽久過去,她早就不追究當年的事了,陸清宸卻又來招惹,不是欠教訓是什麽。
說實話明修渺還挺期待的,雖然不知道箬茗會怎麽做,但她莫名覺得應該可以出口惡氣。
陸清宸曾經幹的那些事兒,說出去信的人少不說,箬茗自己也懶得多費口舌,而且還丢臉。
當年事發,明修渺以為憑箬茗的手段報複他扳回一句根本不是難事,她卻只是回宿舍睡了個昏天黑地,從此以後和陸清宸形同陌路。
“瑤瑤。”箬茗突然開口,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啊?”
箬茗看着管君瑤,認真地問:“你以前是不是說過,喻溪的妹妹,喜歡陸清宸。”
管君瑤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她妹妹在我們學校,今年大三了吧。”
“你想做什麽啊。”明修渺說,“你可別沖動,雖然我知道今晚你很想洩憤。”
管君瑤驚了:“箬茗你想殺人滅口?你和陸清宸在一起的時候都沒介意過,現在介意這個幹嘛。”
“對啊,喻溪的妹妹可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人家喜歡是人家的自由啊。”原園也勸,好像真的生怕箬茗做出什麽事來。
“……要真是滅口,我也不會挑一個私生女。”箬茗無語片刻,“她妹妹還沒冠上喻家姓氏吧。”
“嗯,喻家不怎麽管她,也不接回家住,反正就定期給點撫養費呗。”明修渺說,“是我們系的吧,大三級花,暗戀陸清宸挺久了,可憐一直沒得到人。”
另外三個人家裏條件雖然不差,但也絕對和萬家這樣的豪門扯不上關系。
換做以前,她們這樣的普通學生對各種圈子裏的大家族是絲毫沒有了解的,也沒見過所謂的少爺小姐,之所以現在知道不少利害關系,那都是因為和箬茗在一起相處久了,耳濡目染。
一些八卦還能打聽打聽,但再深入其中就實在幫不上忙了,所以箬茗也沒再問。
管君瑤卻徑自說下去:“說到那個女的啊,是不是叫李什麽,李……”
“李艾佳。”原園淡淡地補充。
“哦對,李艾佳。”管君瑤重複了一遍,遺憾地說:“甜美嬌小型的,一看就不是陸清宸的菜。”
箬茗猛地擡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是他的菜就完了,又要糟蹋一個好孩子。”明修渺撇撇嘴。
“好孩子?”原園疑惑,“喻溪的妹妹會是好孩子?”
“李艾佳還挺不錯的。”明修渺說,“喻溪對這個妹妹百般刁難,就算李艾佳不像表面那麽乖,也肯定是和喻溪背道而馳的那類人。”
管君瑤聳聳肩,“反正和喻溪不對盤的人我都喜歡。”
三個人唠嗑一會兒,箬茗趁她們停下的間隙,突然開口:“修修。”
“啊,怎麽。”
本以為箬茗要問一些李艾佳或者喻溪的事,結果她說出來的話題卻完全不同:“你還沒玩過《煙雨江南》吧。”
“沒有。”雖然覺得疑惑,明修渺還是老實回答了她的問題,“頭盔剛到,在荊澤那裏,我明天去取了就能上游戲陪你了。”
“人家現在哪裏需要你陪啊。”原園嫌棄地說。
箬茗沒理會她們的玩笑,只是看着明修渺,“明天你上游戲,幫我問GM一件事。”
“什麽事?”明修渺覺得箬茗的口氣有點嚴肅,不由也認真起來。
“第一次進全虛拟游戲會有很多步驟,其中可以修改外貌、聲線。”箬茗說,“你盡量死纏爛打,看看GM同意不同意你修改體型。”
“體型?你是說高矮胖瘦這種嗎?”明修渺想了想,“應該不行吧,你問這個幹嘛。”
管君瑤好奇地插了一句:“你都玩這麽久了,能改也輪不到你啊。不過你要改體型幹啥,這麽标準的身材。”
箬茗沒有回答她,繼續說:“你只要确認,修改體型這個要求是否能夠被允許,無論用什麽方法。”
“行,交給我吧。”明修渺也沒多問,答應的很爽快。
“另外……”箬茗皺着眉思索了一會兒,“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
“什麽?”三個人都問。
箬茗的臉色讓人捉摸不透。
“幫我把李艾佳約出來。”?
☆、談話
? 那名老婦人終于還是去世了。
箬茗見她最後一面時,帶着才離開新手村沒多久的明修渺。她的網名是休止符,和以前玩的所有游戲裏一樣。
老婦人躺在床上,精神比前幾天好一些,可能是回光返照。
她捧着一本老舊的書,紙張微微泛着黃,帶着一股古樸的氣息,卻可以看出被保存的很好。
箬茗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接過了老婦人遞過來的書。
“這是我們家唯一的東西了。”老婦人閉着眼,輕聲說,“我沒有值錢的東西,我知道丫頭你也不圖什麽。這本書,我和它沒有緣分,櫻子也和它沒有緣分。我想,把它送給你,大概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拍拍箬茗的手背,“丫頭,你天天來陪我,從來不求回報,老婆子我啊,都看在眼裏。你就像櫻子,就像我的女兒一樣對我好。”她看了一眼箬茗手中的書,“只要我還活着,就絕對不會把它交給那些居心叵測的冒險者。可現在我也不行了,這書,不應該随我一起埋入塵土……如果它能幫助到你,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明修渺挑了挑眉,看向面色如常的箬茗。她微微垂眸,睫毛長而翹,掩去了眼底一切情緒。
“院子裏那把琴,你就一起帶走罷。”老婦人笑了,“最後這段日子,我過的很開心。謝謝你,丫頭。”
她走得很安詳。
游戲裏的NPC死亡和現實裏有些區別,屍體會即刻煙消雲散,不留下一點痕跡。
箬茗和明修渺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屋子裏,看着老婦人消失在空氣中,屋子裏頓時少了一個大活人,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站了很久,明修渺突然側頭,拿過箬茗手裏的書,看着封面。
“琴師……”她摸索着封面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字,“箬茗。”
“嗯。”
“以前她還精神時,很多人都有發現過她,卻沒有人願意堅持為她彈奏,或者直接□□裸提出了報酬。這就是她說的居心叵測的冒險者,對吧。”明修渺翻開書頁,裏面記載的東西很詳細,一條條羅列清晰。“你發現她的時候,她看上去就已經不行了吧。”
明修渺從書中收回目光,又定定凝視着空蕩蕩的床。
那裏,前幾分鐘,還躺着那位一片真心的老婦人。
游戲裏的冒險者,又有誰是真的傻乎乎純粹為了良心而做事的呢。
“你真的……完全不求回報地在幫她彈琴嗎?”明修渺合上書本,放回箬茗手上。
她接過書,收進背包裏,沒有回答。
究竟是為了什麽,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箬茗翻開書的時候,手镯提示她收到兩條系統消息。
【系統】恭喜您發現隐藏職業:琴師!
【系統】恭喜您觸發雙重隐藏職業:魔法琴師!
那本書,是隐藏職業琴師的入門書籍。
院子裏的琴很普通,作為琴師入門時的武器用沒什麽問題,至于更好的琴,以後慢慢尋覓就行。
【世界】頻道上也放出了兩條公告,只不過隐藏了玩家姓名。
全虛拟游戲到底不比鍵盤網游看聊天窗口方便,所以這種消息大概只能靠玩家之間口頭傳播了,目前看到的人并不多。
箬茗和明修渺一起下了線。
取下頭盔的時候,原園聽到了動靜,對箬茗說:“李艾佳我約好了,周六下午兩點。”
明修渺将頭盔放好,“你怎麽約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