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就到站cp的時候了!我支持寫意瀾城&(8)
原園和李艾佳上鋪的舍友是鄰居。”管君瑤代為解釋。
“所以又是騙到手的哦。”明修渺睜大了眼,“行啊你,我本來還打算親自出馬的。”
“得了吧你。”原園鄙視她,“你和箬茗一起玩游戲,不就是不想去麽。”
“你本來打算怎麽親自出馬啊?”管君瑤好奇地問。
明修渺神秘地說:“你猜。”
管君瑤歪了歪腦袋,“你和李艾佳接觸過幾次,其實直接約就行了吧?”
“瑤瑤你以為光認識就行嗎?還不是得靠她家荊澤。”原園白了她一眼,“別以為咱們都不知道啊。”
“哪有,我直接找李艾佳,她也沒有理由拒絕啊。”明修渺很無辜,“荊澤都畢業了,哪有可能扯上關系啊。你們想太遠。”
“原園這方法不錯,打入內部。”箬茗笑笑,“謝了。”
原園揮揮手,繼續看書了,“和我客氣什麽。”
箬茗和明修渺慢悠悠逛到了和李艾佳約好的咖啡廳。
一路上,明修渺都在糾結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麽要找李艾佳?”
雖然李艾佳很早以前就喜歡陸清宸了,但和箬茗愣是從沒見過。箬茗以前就不在意這些潛在情敵,現在就更沒必要在意了。
箬茗想了一陣,回答:“于韻原本說要我上□□奏表演——我指換屆選舉的開場秀。後來陸清宸提議說要和我一起,就像當年那樣。”
“他也真敢提?還是當着你的面?”明修渺不可置信,“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啊。”
箬茗搖了搖頭,“不是當面,我是聽劉影秋說的。他後來不是做主改了節目麽,就是那天晚上所有人的合唱。”
“怪不得,我說呢。”明修渺了然,“一般開場秀都是選幾個人來的,沒見過整個學生會一起上的。不過劉影秋這事兒幹得漂亮。”
箬茗笑笑,“嗯。”
“不對啊,這到底和你找李艾佳有什麽關系?”明修渺突然發覺箬茗根本是在答非所問。
箬茗淡淡地說:“因為,陸清宸有點得寸進尺了。”
得寸進尺?指哪方面?明修渺隐約覺得自己之前似乎猜對了,箬茗的确在盤算着對付陸清宸。
盡管她并不能理解李艾佳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到達咖啡店的時候,李艾佳已經早早地坐在了那裏。
舍友說大四一個學姐約她在這裏見面,好像叫原園。
她聽說過原園,因為她是萬箬茗那個宿舍的,宿舍四個女孩無一不是學校裏大名鼎鼎的存在。
李艾佳有點忐忑。
桌子掩上一層陰影,李艾佳擡頭看向面前站着的兩道高挑倩影。
她臉色白了白。
“嗨,艾佳,又見面了。”明修渺笑嘻嘻地坐在她對面。
箬茗很自然地坐下,朝李艾佳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萬箬茗。”
“你,你好,學,學姐,我,我……”李艾佳緊張的都結巴了。
箬茗落落大方地笑,手還停在半空。
李艾佳和她握了手。
服務生走過來,箬茗和明修渺各自點了一杯冰咖啡,李艾佳也輕聲要了杯果汁。
“別緊張,就是找你随便聊聊。”明修渺拍了一下箬茗的手臂:“友善點,啊。”
箬茗往前傾了傾身子,手肘擱在桌上,雙手交握抵住下巴,無辜地說:“我一直都很友善的,相信我。”
李艾佳無措地點頭,“我,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艾佳,我可以這麽叫你嗎?”箬茗問。
“可,可以的。”李艾佳抿着唇,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箬茗覺得好笑,“你這麽怕我啊?我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吧。”
“不,不不是,是我自己比較……”
“沒事,初次見面嘛。”箬茗說,“我們随便聊聊。”
李艾佳低着頭。
然後三個人果然随便聊了會兒,從學習聊到生活,再到娛樂八卦,李艾佳漸漸就放松了不少。
“诶,我有點好奇。”箬茗單手撐着腦袋,突然換了話題:“聽說你喜歡陸清宸?”
剛放松的李艾佳渾身又緊繃了。
雖然口氣真心很友好,但這句臺詞怎麽聽怎麽像狗血橋段裏的原配找小三時的示威。
明修渺翻了個白眼,“她和陸清宸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艾佳你放心。”
“那……”李艾佳真猜不透箬茗的意思,“學姐問這個是……”
箬茗感到很有興趣,這女孩就和管君瑤說的一樣,看上去完全不是陸清宸的菜,“你覺得陸清宸是個什麽樣的人?”
李艾佳耳根都紅了,見對面兩個人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猶豫了一會兒便支吾着說:“很,很完美,就,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樣……”
“哇,這麽高評價。”明修渺誇張地怪叫一聲,“看來被他迷瞎眼的純情少女真不少啊?”
李艾佳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
“神仙?”箬茗挑挑眉,用吸管攪着剛端上來的冰咖啡,也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被貶下凡,那叫谪仙更貼切吧。”
李艾佳聽着她淡漠的語氣,莫名有點心驚,小心翼翼地看她,沒敢接過話茬。
明修渺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着桌子,“箬茗。”
“嗯。”箬茗坐直身體,靠在椅背上,語氣正經起來:“你是喻溪的妹妹,又喜歡陸清宸,那我們三個的事你不該像那些人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吧?”
聽到喻溪這個名字時,李艾佳臉色大變。
學校裏的同學基本沒有圈子裏的,所以那些大家族的事根本和他們沾不上邊,因此沒人知道她的身世。
而就算有人知道喻家,也不會和她扯上關系,畢竟李艾佳怎麽看都不像是豪門千金。
萬箬茗篤定的語氣讓她很意外,甚至很害怕。她說得對,李艾佳知道很多學校同學不知道的事。
她是喻家的私生女,但她和喻溪從小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
李艾佳随母親生活了十多年,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在那之前,她是個特別普通的單親孩子,甚至不清楚喻家是做什麽的。
她總是想,自己要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畢業後找份穩定的工作,嫁人生子,擁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再孝敬好自己的母親,就這樣度過平凡的一生。
直到那個女人——李艾佳當年打扮很土,見識很短,也只能用很土的詞語形容——一個渾身上下都透着高貴,從頭到腳的着裝,就算是她都看得出價值不菲的,素未謀面的姐姐——趾高氣昂地站在她面前,一臉嫌惡地說:“這種人也配,做我喻溪的妹妹?”
那天起,李艾佳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喻溪的母親去世得早,她的父親,喻家的當家人,年輕時候的風流債數不勝數,最終卻只剩下喻溪這個嫡出的女兒,和流落在外的李艾佳一個。
大概是年紀大了,喻當家想着應該多點兒女作伴,哪怕只是個私生女,也決定接回家。
但因為覺得對不起喻溪的母親,他沒有把李艾佳的母親一并接走。
李艾佳在喻家渡過了幾年難以形容的日子。
她有很多的零花錢,穿上了以前都沒有聽過的名牌,打扮得越來越漂亮洋氣,住在所有小女孩都幻想過的豪宅裏。
可喻溪從來都看不起她。
李艾佳原本還對姐姐這個詞抱有希望,可很快被磨滅的幹幹淨淨。
父親疼愛喻溪,從小就把她捧在手心裏,只要她不是明目張膽欺負李艾佳,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李艾佳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所以她高中拼了命學習,考上了清羽大,選擇住宿。
她本想找個遠離喻家的城市,可母親告訴她,清羽這麽好,她沒必要為了逃避而和自己的未來過不去。
喻家有個私生女這種事其實挺丢臉的,所以她安安分分呆在學校,喻家也樂得清靜,沒人來找過她。
有一天,她發現喻溪代替了萬箬茗,站在陸清宸的身邊。
他們在校外,喻溪很親密地摟着陸清宸的胳膊。李艾佳記得,陸清宸和萬箬茗前不久還在學校裏手牽手散步。
她不了解前因後果,但她隐約可以猜到。畢竟喻溪長到這麽大,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是得不到的。
只是她沒想到,那個陸清宸,居然會成為當事人之一。
學校裏的人也漸漸看出了苗頭,議論紛紛。
李艾佳什麽都沒敢說,她沒有資格,沒有立場說。
而且,說了也沒人會信。
她痛恨橫刀奪愛,所以她也曾經讨厭過自己的母親。可她後來知道,母親也是被父親強迫的。
然後,她所厭惡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做了這件事。
搶了她喜歡卻只敢默默看着的人,而且是別人的男朋友。?
☆、過去
? 李艾佳臉色很差。
箬茗沉默地喝了一會兒咖啡,然後問:“你恨喻溪嗎?”
李艾佳呼吸有些紊亂,沒有回答。
“恨一個人沒有什麽意思的。”箬茗摩挲着冰涼的玻璃杯,“你得不到好處,那個人得不到報應。”
李艾佳擡起頭,“你不恨她?”
“我為什麽要恨她。”箬茗笑了,“不過就是陸清宸選擇了她而已,人都是自由的。”
“你是說……”李艾佳其實很聰明,訝異地脫口而出:“是學長主動……”
明修渺拱了拱箬茗,“喂。”
箬茗沒理她,自顧自繼續說:“喻溪家世确實不錯,是一塊很好的墊腳石,至少比我能給他的多的多。當然,這是在他不知道我家不比喻家差的前提下。”
要是陸清宸早點知道她是萬家的小女兒,是吟若的妹妹,估計現在她和他還好得很呢,無堅不摧。
李艾佳微微張着嘴,“怎,怎麽會……”
她一直以為,陸清宸是被喻溪以各方面條件威逼後才勉強妥協的,他應該是和萬箬茗一樣的受害者才對。
“為什麽不會?”箬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信不信由你,我的版本倒是可以跟你說說——”
“沒什麽好說的。”明修渺卻突然出聲阻止她,“過去的事你有必要再提嗎?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說陸清宸那個混蛋的吧。”
箬茗無奈地看向李艾佳,“抱歉,修修就是這樣,那就不說了。狗血的橋段确實沒什麽好講的。”
李艾佳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至于今天來找你,本來是想确認一些事情的,還請你不要告訴你姐姐。”箬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雖然答案已經挺明顯了。”
那天,箬茗像往常一樣,下了課走回宿舍。
陸清宸的生日快到了,她一路都尋思着要準備什麽禮物。
最近他好像很忙,成天在校外不知做些什麽,兩個人已經三天沒見面了,上課也是托別人喊到。
昨晚通個電話卻被他急匆匆挂斷了,箬茗完全猜不到他在做什麽,但以她的性格不喜歡追問,就随他了。
陸清宸一向淡定沉穩,昨晚卻有些着急和慌亂,箬茗覺得他可能遇到了麻煩,所以沒多說什麽。
“今天陸大帥哥又翹課了。”管君瑤塗着指甲油,“我也是服了,連續三天居然能沒被教授發現。”
“這就是人品啊。”明修渺哀嚎,“我就翹一節課和荊澤去看場電影,就被發現了,夠倒黴的。”
原園難得沒有看書,悠閑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陸清宸從大一開始就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這種人居然會逃課?”
箬茗趴在書桌上,“後天是他生日,我要送什麽呢。”
“哎喲,你們倆還搞這個?”明修渺打趣她,“我以為你們都已經七老八十了,成天都沒點激情。”
“老夫老妻的情趣,不是我們這種年輕人可以懂的。”管君瑤吹了吹指甲,“這樣也不錯啊,要是整天熱戀中,反倒不容易放心了。男人啊,最會花言巧語了,而且經不起誘惑。”
“他們都是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的。”原園說,“和瑤瑤你那種萬花叢中過的豐富經歷比,靠譜多了。”
管君瑤哼一聲,糾正:“應該是萬草叢中過好吧。”
明修渺笑了,“你們說陸清宸好,可他這樣的人萬一出軌了才是真的不動聲色,別亂烏鴉嘴了。”
後來,明修渺常常想,自己當時才是最烏鴉嘴的那一個。
盡管那時候,這件事已經成真一段時間了,她也只能算誤打誤撞給說了個準。
箬茗第二天和明修渺一起去禮品店挑東西。
包裝完後,箬茗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便給陸清宸發了個短信,問他在哪兒,吃飯了沒。
過了一會,他回:實習的公司,馬上回去,還沒吃。
明修渺聽了,還問呢:他不是實習期結束了嗎,這都開學了怎麽還去公司?
箬茗說她也不知道,給陸清宸回了一條,內容是讓他快回來一起吃午飯,沒問實習的事。
發完短信,她收起手機,和明修渺說說笑笑走出禮品店。
禮品店離學校比較遠,學校附近有一家西餐廳,她們決定還是趕回那裏吃,物價便宜,而且味道很受清羽大學生追捧。
明修渺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箬茗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本來只是随意一掃,卻也僵住了。
陸清宸和一個女人從一家法式餐廳走出來,那個女人身形窈窕,遠遠看去面容姣好,穿着當季最新款限量版連衣裙,牌子還是圈內著名模特代言的,價格不菲。
該模特和萬若銀傳過緋聞,箬茗對那件衣服印象深刻,一般的年輕女孩不可能買得起,甚至連買的機會都沒有。
而那個女人,雖然遠看并不多老,打扮卻十分世故成熟,顯然已經踏入社會好幾年了。
箬茗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
明修渺整個人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懷疑自己看錯了,但看身邊的箬茗,比她還沒反應過來。
然後,箬茗給陸清宸打了個電話。
對面的男人停下腳步,似乎拿出了手機放在耳邊。
那個女人很有耐心地等着。
“喂?”
箬茗的聲音很平靜:“清宸,你還在公司嗎?”
“對,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乖,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陸清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聽不出絲毫波瀾。
明修渺站在箬茗身邊,話筒音量被設置成了免提,因此她聽得一清二楚。
“……好。”箬茗應了一個字,在他挂斷前,又說:“我等你一起吃飯。”
陸清宸一愣,緊接着笑了:“不要任性,今天怎麽了?乖點。”
箬茗近乎執拗地說:“我在那家西餐廳等你。你如果有朋友,可以一起帶來。”
最後那句話顯然不太對勁,但陸清宸來不及細想,因為他的手機被那個女人奪走了,果斷按了結束通話。
箬茗垂下手臂。
對面的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陸清宸想拿回手機,但女人不讓。
一來二去,陸清宸終于先妥協了,親了親女人的臉頰,看上去很寵溺的樣子。
女人似乎很滿足,勾着他的手臂離開了。
明修渺臉色有些白,因為就算箬茗心底再找任何借口為陸清宸開脫,再如何相信他,最後那個吻也已經摧毀了一切。
兩個人走了和對面的人完全相反的方向回了學校。
明修渺以為箬茗會直接回宿舍,可她卻帶着她進了西餐廳,仔細挑了個不錯的位置坐下。
箬茗神色如常地點單,明修渺反倒有些忐忑,看服務生拿着菜單走遠,才小聲問:“你真要等他來啊?”
“等誰?陸清宸?為什麽要等他?”箬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呃,不是你在電話裏說……”
“哦。”箬茗想起來了,“他不會來的,更不會帶着別人來。”
“那我們還……”
箬茗輕笑,“修修,我們總不能不吃飯吧?你不餓?”
明修渺無言以對。
當天,陸清宸沒有聯系箬茗,箬茗也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吃該喝該睡,下午的課照常去上,作息非常規律。
陸清宸生日當天,陽光明媚,天像是洗過一樣的藍,是個适合約會的好天氣。
箬茗拿着禮品袋出去了一趟。
宿舍裏三個人誰也沒跟着,明修渺沒忍住,告訴了管君瑤和原園,她們買完禮物看到的那一幕。
主要是她覺得箬茗今天不會很愉快,怕另外兩個人看不出來,會多問。
管君瑤和原園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誰都完全沒法把陸清宸和出軌這個詞聯系到一起。
箬茗回來的時候,禮品袋沒了,但表情很正常,正常到就和真的去陪陸清宸過了一個生日一樣。
只是也沒露出一丁點兒的笑容。
箬茗到陽臺上去晾衣服的時候,明修渺一百個不放心,終于還是湊到她身邊問:“今天你們說什麽了沒?”
“沒說什麽,祝他生日快樂而已。”箬茗說。
“在哪裏?他在宿舍?”
“沒,在實習的公司。”
“……這回是真的在公司?”
“是那個女的家裏開的公司,去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
明修渺其實當時很想說:你真厲害,居然還能堵到他們。
緊接着她倒吸一口涼氣,陸清宸的實習公司居然是那個女人家裏的,算算他實習的時間,這得多久以前就開始了……
“那,他說什麽沒有?”明修渺想,哪怕解釋一句也可以啊。說不定真是迫不得已,逢場作戲?或者剛剛嘗試,還沒有徹底陷進去?
雖然這些話她想着都唾棄,但有總比沒有好,至少箬茗或許還能好受點?
“沒有。”箬茗甩了甩手裏的濕衣服,挂上晾衣架,“笑着收下了禮物,順便在我面前接了個吻。”
“……”明修渺顫了顫,似乎都能想象出陸清宸泰然自若的模樣,和那個女人得意的眼神。
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聽到自己發幹的嗓音:“所以你們?”
“默認分手了吧,畢竟都那麽刻意了。”箬茗彎起唇角,笑容泛着無盡的冰冷:“不過他一開始看到我的時候好像還挺意外。這個生日禮物說不定很難忘?”
明修渺愣住。
箬茗晾完衣服,徑自回房間去了。
直到後來,明修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只發生了她所聽到的那些事。
那段時間,她惴惴不安地觀察箬茗的行蹤,不知道她究竟懷着一種怎樣的心情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的毫無異常,但明修渺覺得這不該是當事人之一該有的态度,一直怕她哪天會突然想不開。
很久以後,她又開始懷疑,箬茗到底有沒有,哪怕一丁點,在乎過這件事。
也許從頭到尾,都只是旁人的一廂情願罷了。
離開的時候,箬茗站在咖啡廳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入秋,但氣候還是偏熱,咖啡廳裏開着空調,和室外溫差有些大。
“趕緊回宿舍吧,今天挺熱的。”箬茗說。
“李艾佳到底是不是表面上那麽純?”明修渺卻依然執着于剛才的談話,有些猜不透地問。
箬茗微微眯着眼,“誰知道呢,反正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明修渺真心不知道她想要得到什麽,但也知道問不出答案,只是感嘆:“要是她真是裝的,我只能說這個世界真可怕,身邊的全是影帝影後。”
“你要相信世界的美好和真誠。”箬茗十分真誠,“李艾佳畢竟和喻溪留着一樣的血,說是說一直被打壓,可其實誰也沒看出來她哪裏不如意了。”
“那你不怕她告訴喻溪?”明修渺想起箬茗最後的提醒,“李艾佳看上去的确和喻溪不對盤,那為什麽還特地讓她不要告訴她姐姐?如果真是一夥兒的,你這句話就更沒意義了。”
“習慣嘛。”箬茗無所謂地說:“就看今天我們仨的見面會不會被聰明人發現咯。”
“哎,李艾佳那樣,反正肯定沒陸清宸和喻溪聰明。”明修渺不抱有太大希望,嘆了口氣,“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找李艾佳。”
“陸清宸很了解我,所以我要做些出乎他預料的事。他很聰明。”箬茗意味不明地說,“……不然不會連我哥也被騙了。”
明修渺愣了一瞬,箬茗最後那句話輕的幾不可聞,但她似乎又聽到了點,不禁問:“什麽?”
“沒什麽。”箬茗心情似乎很愉悅,“回宿舍陪我玩游戲去吧。”
明修渺斜睨她:“那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講陸清宸的事是走的哪步棋啊?”
“只是想讓她看清楚點啊,反正最後也沒說成。”
“怪我咯?”
“不敢不敢,修修咱們快回去吧,好熱啊!”
“心靜自然涼!別勾着我,熱死了!”
“是你說的心靜自然涼啦——”
箬茗和明修渺開着玩笑,偶然擡頭,看見了頭頂的天空。
一如當年的晴朗,蔚藍澄澈,白雲帶着些夏日的慵懶和秋天的蕭瑟,缥缈而悠遠。?
☆、合并
? 箬茗和寫意瀾城的事,遲早瞞不過衆人,當然他們也沒想故意瞞着。
于是某天,醉夢逍遙和Memory的公會成員聚在一起練級時,不出意外地發現了兩個人之間的火花。
要說兩個公會之間的淵源,那可真是難以追溯。
本來醉夢逍遙和Memory只能算不敵對,但一向形同陌路,不相往來。結果公會高層開始頻繁合作,最後發展成了鐵杆好友。
雖然公會內部的小團體組成的固定隊伍還是沒變,但明顯跨公會交流比以前翻了好幾倍。
因為有了高層之間的這一層聯系,導致兩個公會上上下下都非常友好,嘗試接觸過後就更親密了,覺得以前怎麽沒發現對方公會的人這麽可愛呢。
大家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路過的其他公會成員看的心驚膽戰。
你說第一和第二不來個鹬蚌相争也就算了,那你們就劃清界限嘛,這還合并到一起,簡直是一家人,讓別的公會怎麽活啊。
“你背上的傷最近有沒有不對勁?”寫意瀾城擔憂地問。
“好像沒有吧?”他不提,箬茗都差點忘了那紋身一樣的圖案了。
“改天我再去問問,你多留意點。”寫意瀾城說,“總覺得你身上都是隐形炸彈。”
箬茗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反正有你呢,不怕。”
寫意瀾城揉揉她的頭發,語氣淡淡卻不無寵溺:“這兩個字應該是我對你說的。”
大家剛打完一個BOSS,正各自在附近調整休息,看到這兩個人單獨湊在一起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是不是發現了點什麽?”Memory成員A摩挲着下巴。
“我也覺得好像哪裏畫風奇怪。”醉夢逍遙成員A眼巴巴地盯着,“一群屌絲單身狗的身邊突然出了一對情侶。”
“其中一個是會長,不能燒,好可惜。”Memory成員B作為FFF團的一名資深團員,遺憾地說。
“去你的,小陌美女也不能燒。”醉夢逍遙成員B打了他一拳。
虛無缥缈自個兒啧啧兩聲,然後問身邊的浮雲水月和雪域餘生:“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他們仨和醉夢逍遙那幾個長期合作的高層站在一起,幾雙閃亮亮的求八卦的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雪域餘生表示:“我也不知道,瀾城動作好快啊。”
于是所有目光又齊刷刷射向浮雲水月。
“……”浮雲水月摸了摸鼻子,心想瀾城現實裏都下手了,游戲裏還能不成功麽,“是啊,好像是在一起了。”
鳳舞迷離身為醉夢逍遙的會長,深深有一種娘家人的責任感:“哎呀,我是不是應該準備嫁妝?”
錦年繁花感嘆:“以前就覺得他們般配,終于——”
“其實瀾城觊觎已久了吧。”零度飄雪拱了拱若忘相随,“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我覺得他們兩情相悅已久了。”若忘相随淡定地說。
雪域餘生歪着腦袋,“這算是苦盡甘來,修成正果了?”
“有苦過嗎,我覺着都是甜啊。”虛無缥缈挑眉,“修成正果倒是真的,應該恭喜他們。”
“那瀾城不就是咱公會的女婿了嗎。”莫失火羽覺得這個身份非常好,“我們是娘家人诶。”
衆公會成員都漸漸湊過來了,有個醉夢逍遙的人忽然插了一句:“那小初美女算是你們Memory的會長夫人咯?”
周圍詭異地沉默了片刻。
然後,不知道是哪個人大叫一聲“對啊!”激起了一大片贊同。
“我以前還擔心會長萬年單身呢,哎好欣慰啊。”
“以後不怕看到會長生氣了,咱有會長夫人幫襯。”
“有老婆了就是不一樣啊,怪不得最近滿面春風的。”
“會長夫人和藹可親麽,應該不至于苛待自家人吧?”
“我看着不像冰山,笑起來可好看了,和瀾城簡直互補。”
“咱們等會組團去找會長夫人培養培養感情!”
“好好好!求會長夫人眼熟才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會長看着像妻管嚴嗎?嗯——我看有這個趨勢了。”
浮雲水月揉着太陽穴,“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
虛無缥缈看着那群打打鬧鬧的人,“不是很好嗎,以前沒見他們這麽活躍過。”
“嗯。”浮雲水月低低笑起來,嘆道:“是啊……好久沒這麽熱鬧了。”
虛無缥缈斜睨了他一眼,“你好像不怎麽開心?”
“不會,怎麽會。”浮雲水月注視着遠處寫意瀾城和箬茗緊挨着的背影,又将目光移向近處興奮的公會成員,倒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就是不知道他們能走多遠,這樣的熱鬧能持續多久。”
“這事兒需要你操心嗎?”雪域餘生和他們靠的近,聽見了,不理解地說:“沒什麽事是有保障的,事到如今就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現在一切很好啊。你想這個也太沒意義了。”
浮雲水月打量一眼四周,沒有別的人注意到他們三個,便輕聲說:“那天瀾城把她帶到我店裏來了。”
雪域餘生和虛無缥缈同時愣住了,腦子飛速轉動,虛無缥缈驚訝道:“現實裏?!”
浮雲數月點了點頭。
“怎麽樣?難道是……”雪域餘生看他臉色猜測,“差很多?”
浮雲水月和寫意瀾城是發小,虛無缥缈、雪域餘生則是後來和他認識的,雖然不至于像他倆之間那樣親密無間,但好歹也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所以對于寫意瀾城現實裏的情況,他們都是一清二楚的。
其實就算靡不有初各方面條件都比不上也是意料之中,雖然她在游戲裏看起來相當不錯。
浮雲水月搖頭,“恰恰相反,她的條件好得讓人意外。”
兩個人并不知道他所指的“好”到底有多好,只是肯定比想象中優越,雪域餘生這下就不懂了:“那你還擔憂什麽,門當戶對的。”
“就是太好了才擔心吧?”虛無缥缈意有所指。
“瀾城和她現實裏是……同事,算朋友吧。”浮雲水月只能用這兩個詞語來形容他們的關系,“他知道她是誰,她卻不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這種情況很麻煩的你們懂嗎?”
虛無缥缈撫了撫下巴,“确實。”
“瀾城幹嘛不坦白?”雪域餘生瞪大眼睛,“瞞下去對誰都不好吧。”
“就是因為耗得越久才越難說出口啊。”浮雲水月看了他一眼,“反正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是你說的。”
雪域餘生:“……你不要斷章取義。”
鳳舞迷離說作為娘家人要準備“嫁妝”,大家都當他是開玩笑的。
于是當他當衆說出那個提議的時候,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鳳舞迷離看到衆人震驚的臉,有些尴尬地輕咳一聲。
這個決定也是他和公會裏少數幾個高層商量過後決定提議的,今天和寫意瀾城約好兩大公會一起練級,雖然不是全部成員都在,但好歹加起來也是浩浩蕩蕩幾十個人。
他作為會長,有很大的發言權,但他不能私自做決定,所以他選擇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口。
鳳舞迷離解釋道:“現在游戲裏發展起來規模太龐大了,我們兩個公會的原則都是貴精不貴多,雖然平均水平确實高,但長久看來還是比不上那些大公會。為了公平起見,公會戰什麽的官方都有規定必須控制人數,可其實這種規定也就夠我們自我安慰。別的公會早就蠢蠢欲動,我相信大家站在高處都看得很遠,Memory的第一,我們醉夢逍遙的第二,誰知道能堅持到哪一天,保不準就突然掉下來了。富甲天下、獨霸一方,哪個不是表面上忌憚我們卻又暗地裏搞小動作?等他們光明正大的那一天,或許就是我們失意的那一天。”
寫意瀾城作為另一個最有發言權的人,并沒有說話。
箬茗看看他,再看看鳳舞迷離。四周的人都一言不發,她皺了皺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鳳舞迷離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又說:“當然了,小陌和瀾城在一起,恭喜歸恭喜,肯定不是主要原因,你們不要往那方面多想,我這個提議是從大局來考慮的,我相信你們聽得出來。”
“合并公會這件事,我個人認為利大于弊。”虛無缥缈是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