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宴曉睜開眼,只聽到:“誰來回答?”
她發現自己坐在教室裏,她看了看四周,一片陌生,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環境。她記得自己離開學校大概有二十多年了,最近的印象應該是高中的教室,可是他,還有她,都這麽稚嫩的臉龐,高中生應該比他們老成。那自己這是在哪的教室裏?是做夢?
宴曉注意到黑板上寫着“埃及及埃及的地理文化等”,她有點明白了,她這是在歷史課上,那麽講臺前的是歷史老師。
歷史老師看了看沒人舉手,又說:“我提示一下,那也是條有名的運河,名氣不在蘇伊士運河之下,和我國的京杭運河是齊名的,大家想一想,上個月學到過?”
宴曉的腦子還是混混厄厄的,她轉着腦,她還在努力回想,她以為把周圍的人一個個看過來了,她就能想起她在哪了?
“宴曉,你來回答。”突然有人提到宴曉的名字,宴曉到這時才明白,歷史老師這是在叫她,她叫宴曉,對,在叫她回答問題。
宴曉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很是茫然,雙眼無神的看着歷史老師,或者說她是在看黑板。
歷史老師也覺察出宴曉的不對勁,她暗想:宴曉不會是遇到什麽事了吧,她從來也沒看到過她這個樣子,再說,她的社會學的一直不錯。于是她說:“宴曉,你聽着,我再說一遍,是條有名的運河,名氣不在蘇伊士運河之下,和我國的京杭運河齊名,上個月剛學過,好好想想?”
宴曉雖然高中沒畢業,不過她自認為一直以來她的學習是不錯的,對知識的容納能力也是可以的,現在老師當着她的面又提示了一次,她的思想馬上從左思右想的我在哪轉移到了被提的問題上。
宴曉本身對歷史就很感興趣,她還記的讀書那會兒最喜歡世界之最。她絞着腦汁想着,有名的運河,蘇伊士,京杭,那不是還有個巴,波,啊哎就在喉嚨裏,怎麽說不出來呢?宴吞咽了幾下口水突然就沖口而出:“波拿巴。”
歷史老師驚了一呆,周圍的人馬上就哄笑了起來。
宴曉茫然了,怎麽,她沒說錯啊,是這個啊,他們有什麽可笑的?
老師出來說話:“是巴拿馬運河,請坐。”
宴曉吐了吐舌頭,她看了看同桌,這不是少女版的李芬嗎,宴曉臉部僵了一下,剛好後者也正在看她,她湊近她的耳邊:“你在打瞌睡?”
宴曉聳了聳肩。
李芬被看的莫名其妙:她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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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曉心裏一忖:就是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還是?可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真實,先當做夢好了,虧自己自不讀書後,三天二頭的做上學夢,在夢裏不是上小學,就是中學,要不高中,不是在上課就是在考試,每天早上醒來她都得煩上半天,每天都為自己做的讀書夢頭痛,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就好象青春豆,青春豆顧名思義,只在青春期長有,可是有的人,沒完沒了的長,十六歲長,二十也長,三十還要長上幾顆,四十,偶爾再冒幾顆,就不知五十它還長不長,那要是你說它還是青春豆,是它們的樣子差不多,可又明明不具備長的條件,你以為想長就能長啊?
宴曉抱着既坐之就安之的态度,不再迷茫,本份的坐在位子上,聽歷史老師講課。
宴曉從小就對歷史裏的人物,事件感興趣,只要是她沒聽過,看過的她都興趣濃濃。不看書很久了,以前學過的也全還給了老師,這不,老師在上面講,她在下面聽的是津津有味。
再好聽的也有時間限度,這不,下課鈴聲響了。
社會老師講完再後一句:“同學們再見。”就走出了教室。
哄,教室裏馬上就熱鬧了起來,宴曉覺的一切是那麽的親切,好象從沒離開過一樣。
少女李芬扭着九十度的脖子從下往上看着宴曉:“你怎麽啦。”
宴曉裝傻:“什麽怎麽啦?莫名其妙。你不要老是盯着我的臉,我臉上有花?”
“花倒沒有,不過有屎。”
宴曉一怔:屎,什麽情況。
少女李芬捂着嘴賊笑:“眼屎啦。”
“去。”宴曉唾了一口少女李芬,揉了揉眼睛:“好看嗎?”
“好看,美少女,行了吧?”
“漫畫看多了吧你。”一記白眼扔李芬。宴曉低頭看着桌上攤着的歷史書,翻到封面,沒包書殼,那上面寫着自己的大名,可是,“宴曉”兩字夠醜,她有種想把這頁撕了的沖動,好在她克制住了。
李芬有種說不出的錯覺,她是這麽認為:好象從宴曉把運河的名子搞混後,宴曉整個人也和那運河名一樣,不是以前的那個宴曉,她把她搞混了,但是要她具體說出宴曉哪裏不同了,她也說不出個什麽來,反正,她的感覺告訴她,此宴曉非彼宴曉。
宴曉也看出了李芬在發呆,心裏道,怎麽,這個夢的細節太詳細了吧,心裏描寫太多了吧,還有人物的表情,怎麽不象是在夢裏呢。
宴曉對李芬說:“你發傻的看我做什麽,剛被你看出了眼屎,現在你又想出什麽,我要做作業了。”
社會老師說再見前當然布置了作業,因為社會課是主課。
“作業,現在做?馬上上課了?”
宴曉一聽,有點傻了,還要上課,對,還得上課,她讪讪一笑:“下一節什麽課?”
少女李芬看怪物一樣看着宴曉:“你沒病吧?”
“你才有病。”宴曉馬上還擊,她是怎麽也想不起,二十多年前她讀書的時候喜歡把課程表放哪,宴曉在李芬那吃了火炮,開始靜下心來,她得先把課程表找出來,文具盒,沒有,課桌上沒貼,那會放哪?她有點氣憤,真的,這個夢太離譜了,離譜的害她都快把眼前的一切當真。
“呵,找啥來?課程表?”李芬瞄着宴曉,一副見鬼的眼神,馬上,後半句:“別找了,那玩意兒你用過?才開學的時候你好象用過,之後,你還用過嗎?呵,我真搞不懂,今天你怎麽了,沒發高燒吧,把腦袋燒壞了?呵,我差點忘了,你和我說過,你從來不生病的?那夾到門了?”
宴曉差點被李芬的呵給噎着,她怎麽不記得李芬語态表情這麽豐富,以前她真是白瞎了眼,她一直以為李芬是木木的。
宴曉停下手裏的動作,李芬說她用不着,那權當用不着好了,她說:“李芬,我怎麽覺得我這是在做夢啊。”
“做你的大頭。。。”李芬的這話還沒說完,上課鈴就響了,李芬手忙腳亂的從桌肚裏掏出一本書,宴曉一看,切,不就是英語嗎?
可問題是,她把英語書放哪了,找,我找,我找找找。宴曉真有種想敲昏自己的想法,她有點讨厭沒完沒了的夢見上學,讨厭歸讨厭,好在天亮了,就會過去,不讓她爽快的是晚上還會繼續。是不是夢知道她讨厭它,今天才會這麽高仿真的叫她做個沒完沒了?
宴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總算找到英語書了,她怎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把書拿出書包的?
一個高個子年齡在三十內的女子走進了教室。
“stand at attention!”一個輕脆的女聲。
宴曉慢了半拍,還是少女李芬拉了她一拉,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句英語是立正的意思,是啊,連中文的知識都忘了,英語,該在爪哇國吧。
“GOOD students!”
“Good teacher!”
“Please sit down!”
當宴曉全程跟進的時候,她算是漸漸明白了,她牽了一下嘴角,這不讀書了,還真是什麽也記不清了。
不用說,這節英語課宴曉是亮眼瞎,哪怕想打個瞌睡,她也不能啊,一來她不是這種人,二來事後李芬定會追着她問不停,因為,根據剛才的接觸,她覺的自己己重新認識了李芬,三就是憑腦子裏殘存記憶,她好象真的沒有在上課的時候打瞌睡的經歷。
到現在宴曉才明白過來,為什麽不好好讀書的同學,會認為上課是種折磨,她正在嘗。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宴曉大松一口氣。哪想這個動作被李芬看在眼裏,好奇娃娃問:“宴曉,你可以把我前面的話當開玩笑,那麽從現在起我保證我說的都是正經話,我想問你的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還是你。。。。就一句,你今天怎麽啦?”
宴曉有種想和李芬深談的沖動,因為她也想搞清楚,她這是在做夢呢,還是怎麽啦。
宴曉趴在桌子上,問李芬:“正好我也有話問你,不過在問之前,我有話說在前面,你不要把我問你的話當笑話,你只要如實回答就行了,怎麽樣?”
李芬揚了揚了眉毛,表“下面一節是什麽課?”
“自休。”
宴曉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什麽日子,你的意思是想問我今天是幾月幾號?”李芬大睜着眼,她對眼前的宴曉太不能理解了:“你不會是還想問我今天是幾幾年吧?”
宴曉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很無辜。
“二零零六年十月一十一日,星期三。”
宴曉的腦子裏轟的一聲,她接受不了:她她她,難道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