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宴曉被陳樹氣的發昏,她氣呼呼的走出家門,她都快記不清她們結婚有多少年了,十五還是十六,可能不止吧,二十年?

她暈乎乎的走着,走在依山的小路上,她是越想越生氣,就算結婚十五年好了,難道十五年的朝夕相處,他陳樹還不了解她,看看自己,那己發福走樣的身材,滿是繭子的雙手,松馳的皮膚,樣樣在說明着歲月不饒人。

這歲月不饒人,難道只記載了時間,不記載人和人之間的感情?

路是越走越遠,遠到遠離了她每天進出的那條路,遠離了鎮子,遠離了村莊。

要說陌生,那倒不是,這條路他們經常走,特別是吃過晚飯後溜飯的時候。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在還沒完全黑将下來之前,天邊泛着暗紅,好象在告訴着人們什麽似的。

宴曉的思路混沌了起來,她解不開心中的郁悶。

突然,宴曉感到胸口有點悶,越來越悶了,呼吸急促了起來,越來越急促,這讓她想起了十四歲那年,她去外婆家發生的事,那時正是夏季雙搶的時候,舅舅舅媽去田間幹活了,她貪玩,吵着外婆也要去田裏。

表姐妹們都笑她,田裏有什麽好玩的,有蛇,有蟲,會咬人呢,你怕不怕,怕不怕啊。

小孩子嘛,憋着的都是一口氣,宴曉犟着說,有什麽可怕,舅舅舅媽還不是好好的,難道我去了就不行了。

外婆好顏的勸說她不要去,并說,她表姐妹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個小姑娘家,什麽時候碰過泥,連你媽嫁人後都不曾碰過。

反正好說歹說,她就是要去。

外婆犟不過她,只好領着她去。她也真的是興致勃勃的跟在舅舅舅媽後面,他們做什麽,她做什麽。

她記得她那時多開心,什麽太陽,蛇,蟲啊的,統統被她抛到了腦後。

正當她跟着種完了一嶺秧,從後面準備返回到前面的時候,她是邊走在田埂路上,邊欣賞着自己種的如蛇般的秧行,嘴裏哼着小曲,突然的一口氣就吸不上來了,眼前發黑,任憑她把眼睜的多大,天還是黑的,腳上沒勁,然後,然後她什麽也不知道了。

當時,她的腦中只殘留着一絲想法,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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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她沒事,她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的。

她醒來時,醫生己經給她做過全身檢查,病歷己寫好,診斷結果是,她很健康,言下意思是她可以出院了。

而當時圍在她周圍的人很多,爸爸媽媽,外婆,舅舅舅媽,大姨小姨,表哥表姐表妹。

她睜開眼的時候,她是有一種錯覺,她以為,她以為自己快不行了,看,這麽多人,不都是來送她的嗎?

現在,宴曉也是這種感覺,她甚至覺得自己比那次還難受,心抽着,腿也跟着抽了起來,無力,失重,眼前一片黑,漸漸的,漸漸的,她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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