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第二天,宴曉是被董銀妃喊醒的,她從被窩裏鑽出頭,“嗯,嗯 ?”
“起床啦?”
宴曉看了下時間,才七點,上班還早?
“快起來?”
宴曉又鑽進被裏,任董銀妃在門外喊:“曉曉,曉曉曉曉。。。”
宴曉一把拉掉被子:“媽,讓我睡會,上班是八點。”這話才出口,宴曉就想起,昨晚好象有什麽事,她請假了,到底什麽事,她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什麽事啊?
董銀妃是不喊人出現在她面前她不罷休,她繼續發功。
宴曉隔着門:“媽,你不是幫我請好假了嗎,今天我又不用上班,讓我再睡會?”
兩人隔着門打的什麽電話,一個說,快起床,早點做準備。
宴曉則說,那麽早做什麽,才七點。
回說:時間過很快的。
宴曉從和董銀妃的對壘戰中才想起,今天她得去相親。現在,她的腦子己清醒,就按昨晚想好的作戰方案,點卯過場走人,簡單又明快。
所以,她們還在打對壘賽,一個非得喊另一個起床,另一個就是堅持說,早着呢?一個說,早點去,有禮貌,另一個說我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什麽禮貌,其實她想說的是,她是女方哎,怎麽搞的她象是要送貨上門去一樣。
昨晚,在通知了宴曉去相親後,董銀妃美滋滋的回到房間,宴成運還在看電視:“怎麽樣?”
二十多年的夫妻,他們早己揉為一體。
董銀妃扔掉毛毯:“己經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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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留董銀妃一個人念叨:“想不到,念大學也有念大學的好處。”言外之意就是,配的女婿身份也就會高。她現在最糾結的是,當初她怎麽會不想讓宴曉讀大學呢,要不海歸就輪不到她頭上,她兒子的工作就。。。
董銀妃笑開了顏:“還好,曉曉上了大學?”
宴成運從屏幕上移開眼睛,看了眼董銀妃,又把目光投到屏幕上:一個人傻樂什麽?
宴曉的瞌睡沒了,肚子卻叫着餓和她作對,她只好起床,不情不願的。吃了早點回自己房間,她相信,接下來的事,她不用操心,她有經驗。
這不,宴曉才回到房間,董銀妃就跟進她的房間:“你就這樣子?”一臉的不滿意。
宴曉嗯了一聲,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不是挺好的嗎,短靴,牛仔褲,上面一件短裝黑色羽絨衣,紮個馬尾。
“沒其他顏色豔點的衣服?”
“我喜歡這樣子。”
“不好吧,小姑娘,應該穿的花俏點?”
這話宴曉有意見了,她媽這話說的,她是在和她女兒說話嗎,宴曉怎麽感覺她是在和別人說話。
“換一件好看點的。”
宴曉沒幾身衣服,過年回家,外套更是穿一身,帶一身。想着,新年的外套要是有打折的,添一件,現在不是正上班忙嗎,等有空了去逛個街,看看打折貨。
宴曉:“除了這件黑的,我還有一件蘋果綠的,媽,你喜歡哪件?”
董銀妃腦子裏想象,蘋果綠的式樣,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穿上我看看?”
宴曉二話不說,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及屁股的大衣來,換上,在董銀妃面前轉了幾個圈:“如何?”她也不惱不燥,很配合。
董銀妃看着眼前轉身的宴曉:“沒有其他的?”伸手到衣櫃裏看,沒幾件衣服,還不是當季的。
董銀妃古怪的看了眼宴曉:“怎麽沒衣服呢?”
宴曉:“這件怎麽樣啊?”宴曉會不明白,這樣肯定不行,董銀妃那滿臉的嫌棄就是最好的說明。可是,她沒辦法,她倒也想把自己整飾的漂漂亮亮。
董銀妃念叨:“年紀青青,這都買的什麽衣服啊?”然後說:“跟我出去一趟,買件象樣的,嗯。”
宴曉連連應下來。
等到宴曉到達相親目的地的時候,她們己在商場逛過幾圈,一邊試衣服,一邊聽董銀妃的唠叨:下次買衣服自己留點心,沒叫你亂買,但象樣的總得有一兩件吧,你看你,不是黑色就是這種我都瞧不上眼的款式,白化錢。
宴曉如木偶一樣,任董銀妃說叨,她反正是這樣想的,不用化錢白得一件衣服,不要太好哦,就當作是這場相親的辛苦費,要麽是不上班的補貼,她再不用化錢買過年衣服,稀罕事啊,稀罕事,幾年來第一次又有人給她買新衣服,哈哈。。。
止到營業員連連贊着宴曉穿的這身很好看,董銀妃再看看價錢也同樣還好看,才痛下決心買下來付錢,又念叨:“再不試件象樣的,約的時間就會過,得多丢臉啊?”
叫宴曉也不用再脫下,直接去約會地點,說,約的是十點,這不,要遲到了。
董銀妃押着宴曉到的一家茶座,在茶座門口,打了一通電話,有人出來相迎,宴曉看倆人說話的熟稔程度,猜到是她媽的那個同事。
進內,到的一間包廂門口,推門,裏面一只癞哈蟆站起身,走到門口,一臉笑,把宴曉她們迎進門,一口一個董阿姨,一口一個黃阿姨,好懂事的一只小朋友。
宴曉跟在後面,都落座,一番客氣話後,當然這都是兩同事在說。
宴曉坐在董銀妃旁邊,而那只海龜不用說坐在董銀妃同事旁邊。
宴曉細打量和她相親的海龜,她的第一眼沒看錯,哈蟆樣,看那臉,大圓餅,兩眼更是長的奇特,鼓着,差點跑到眼框外,眼白比眼黑多,那嘴,是特大號,再配上膚色白的慘人,宴曉不要說有好感,滿滿的是惡心。
看董銀妃,雖說在說笑,不過,宴曉還是能看出來,那笑有點勉強。一切在那個叫黃阿姨的一番仔細介紹後,董銀妃的笑馬上變成了發自內心的。還一個勁的對宴曉說:“你黃姨怎樣怎樣,你黃姨如何如何。”最後變成,倆同事互相為對方好好的标榜了一番。
大人的寒喧遠畢,正劇上場。宴曉捂着手中的杯子,臉帶微微笑,不動聲色,看完眼前二人的精彩演,她明白馬上會輪到她。
因為前面己經為他們作過介紹,宴曉知道海龜叫耿玉彬。
黃阿姨站起身:“小耿,小宴,你們都是年輕人,有什麽話也不用我們老一輩人在旁邊看着說,是不是,有什麽想問的,有什麽想知道的,你們自己談,銀妃,我們走。”
董銀妃很配合的站起身,笑着說:“曉曉,嗯。小耿,我們先走了。”
“董阿姨,黃阿姨,你們慢走,慢走。”
宴曉看着那個叫耿玉彬的海龜站起身,送兩位婦女阿姨出門,然後關上門,滿臉的笑坐回到原位,也就是宴曉對面。
在董銀妃他們三人站起身左寒喧,右寒喧,你送我,你留步的時候,宴曉己在腹內打好草稿,她馬上就可溜人,她不過是為點卯而點卯,等走出這間門,關她什麽屁事。
現在看着面前這個讓她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的海龜,她決定先發制人比較好:“耿先生,你看,我只是C大一個還沒畢業的本科生,我家的情況想必黃阿姨己經和你說過。你,一個海歸人士,有才有財有前途。”一笑:“我覺得我們并不合适,是不是?你看,我們,還是做朋友來的比較好?”
然,耿海龜說:“不,不,不,宴小姐你太擡舉我了,我們家也只是一般人家,什麽海不海龜,我不過是國外一趟轉了一圈,讀了幾年書,你不會是嫌棄我比你年長吧,說實話,我對你比較中意。雖說我們是通過相親認識,但,有道是,愛情哪只一條途徑,只要大家嗯都看的中。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試着交往,你看?”一笑,牙倒是白又整齊。
可是宴曉覺得,她怎麽看怎麽不舒服,她假笑道:“不好意思,只怕要對不住了,謝謝你的擡愛,我好象不喜歡你。”
“我們還沒相處過,你怎麽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上我?”想窮追?
“啊,我比較相信一見鐘情?”
“不也有相濡以沫一說嗎?”
“哦,我還是比較喜歡一見鐘情?”
“哦。”尾音拖了四個節拍。
宴曉以小人之心開始度君子之腹,至于這個耿玉彬有沒有君子之腹她管不了,過了今天,她不會再看到他,不過為了大人的面子,宴曉盡量把話說的委婉:“你不會介意我把話的說這麽直吧,我想,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你知道我還在上學,我,怎麽說呢,近段時間內不會談戀愛,更不要說結婚,但是,有人做介紹,我不來過過場,于大人的面子不好過。我們都是成年人,想必耿先生事情的多面性能承受的起的吧?”
哪想耿玉彬說:“宴小姐,你不要一棍子說死,我們可不可先試着交往一下,你看?”
宴曉覺得再說下去,不能保證自己還有耐心,沒了耐心,她會說過激的話,那就會壞事,她站起身,快刀斬亂馬:“就這樣子吧?”
“哎哎。”哈蟆耿玉彬先生,也跟着站起身,不讓宴曉走:“先別走,你聽我把話說完?”
宴曉不想聽,拉門把,一個不讓她拉開,開口:“和你說實話,我爸我媽都在發革委工作 ,你要是和我好,你大學畢業的去向,只要在X市,一句話的事,還有你家,聽黃阿姨說的,我家也可幫到,還有我,我馬上會進機關上班,你還有什麽看不滿意的,不是我自己吹,放眼看,我這條件也是不錯的,你還有什麽看不中意?”
宴曉在心裏嘀咕:我就說,這人啊,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得,前面這位,她說她怎麽看不順眼,人對外表有好惡之心,這是事實沒辦法改變。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宴曉更是看他不順眼,她想哧笑,譏刺一番,後又一想,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個龜毛男,她用得着這樣費心思。
于是宴曉焉然一笑:“不說了行嗎,再見!”
“喂,喂!”
宴曉走出門順手把門拉上,她管他個五香茶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