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方磊跑向他們的指向,哪有路,連連擺手:“沒有,哪有?”

俞亦昊微微笑,拉開劉磊,就這麽筆直的走了過去,劉磊揉着眼睛,宴曉以為他長了白內障。

有門路,俞亦昊走到右邊懸崖邊,筆直的走過去,哎不要說,他還真的走過去了。直看的大家眼直,跑過去,小心着探身,大叫:“有路走路。”

大家排着隊,一個緊跟一個,原來是,因為出口出去一步路的地方有一叢大灌木,路在此處向裏拐了個彎,而正好被溶洞壁擋住,這麽一來,誰随便看上一眼,當然發現不了有路。

懸崖邊上山路雖窄,但比之前的好走很多,至少邊上有灌木,半人高,剛剛可擋住懸崖,對于宴曉來說,這樣子正好,她不會發抖就行。

很快,就走出那條小路,眼前是哪,宴曉很眼熟,她從來沒這麽高興過,象找到了黨組織一樣。

道是哪,不就是再走上二三步,就是一線天?

宴曉看到,有個老頭坐在三叉路口,地上攤着一堆商品,有吃的,有用的,吃的無非是零食,用的,就是雨衣啦,由此宴曉想到,頂上有人抱怨的可能就是眼前這位。

她也是吃撐了沒事做,出隊:“大爺,你的雨衣多少一件?”

童曼蓉拉她衣服,她不管。

見有生意,誰不高興,笑眯了眼:“便宜,五塊。”

“大爺,太貴了,上次我買只要兩塊,你怎麽這麽貴?”

“唉,姑娘,我賣的一點也不貴,光這上山路,可不是誰人都吃的消,是不是,和你說,在我這買劃算,要不你去山腳下買,十塊,一點不打折,買件吧,山上的雨說什麽時候下,就什麽時候下?”

“氣象不準嗎?”

“沒用?”

“為什麽呀?”童曼蓉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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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一本正經的說:“山高,還有就是山上住着神仙。”

宴曉想笑,但是,人家這麽嚴肅,她可不想犯沖:“是嗎,大爺,你看到過嗎?”

肯定的語氣:“嗯。這雨這是他們布的。”

“哦。”

大家己經順着山路下山,只她和童曼蓉還在磨叽,直到俞亦昊喊她們:“現在不餓了,有勁了,嗯?”

宴曉被揭了瘡疤,想跳起來,鬧了個通紅,童曼蓉拉着宴曉:“走吧,我們走啦。”

宴曉紅着臉:“大爺,你的東西太貴了,我不買了。”好象之前她準備買一樣。

童曼蓉笑着,跟在俞亦昊後面,耳語:“你神經啊,老大會發威的。”

宴曉小聲說:“不會吧,我沒看到過。”

“現在哪有人敢觸怒他,也只有你?”

宴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童曼蓉加快腳步:“走啦走啦!”

上山容易下山難,還是下山容易上山難,宴曉無從分辯,現在她的腿抖的慌,人好象失去了剎車,直往下沖,誰都一樣,什麽登山杖,還有用?

上山差不多化了兩小時,現在下山,一個小時多幾分,宴曉他們己經齊刷刷的站在山腳下。

回味此前的四五個小時,宴曉的腦中如過山車一樣,己變成有驚無險,想再細細體會,沒了源頭。仰望天,頭還是會掉下來,罷罷罷,走也。

穿過莊稼地,就是農家樂,有人望風的吧,見宴曉他們大隊人馬過去,臉上笑開花。

此時,俞亦昊己走在隊伍的最前,他把大家帶進其中一家。

童曼蓉說:“老大早聯系好的。”

回到學校己是下午四點多,宴曉和大家在國際大酒店前面的廣場分的手,後會有期,這是道別話,後會當然有期。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宴曉的精神氣用凡人,神仙,魔,妖怪都存在的話來說,差點散,包己不能安份在背上。宴曉沒辦法,她倒是想自己走到床上,奈何腳不聽話。一個電話打到樂珊電話上,“快來接老娘。”

被左擁右抱着到宿舍,胡亂洗了把,嚎:“我休息了,你們的提問,等我緩過勁來再說。”

“被這家夥利用了。”大家覺得上當,連連搶天呼地,可是,有什麽辦法,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

等到宴曉一覺醒來,天己擦黑,待遇那叫一個好啊,樂珊她們己經給她買來吃的,錯過了吃飯時間,不有外面的大學生小吃一條街嗎?

三小朋友,圍圈圈,排排坐,看着宴曉吃。眼睛比求知幼童還有精神:“話說,你講一下嘛,你今天去哪野了一圈。。。”

宴曉最終還是沒好好吃成飯,她的戰場搬到了電腦前,那些個家夥,說要看她拍的相片,己經等了一天啦,快點啦。。。

十二月寒冬來臨,宴曉每天的生活還是水深火熱,要麽說是虎虎生威,怎麽的,反正忙的一蹋糊塗。

群上比之前更熱鬧,宴曉早得出經驗來,天氣越是冷大家往外越少跑,那麽,吹吹牛是個不錯的營生。

可是,宴曉還是忙啊,兩趟出游,讓她元氣大傷,雖說不過五六百,可是,五六百她也傷不起,她只由拼命打工,換更多的錢。要不,什麽戶外,什麽徒步,都會和她說拜拜。

宴曉下了個決心,天冷她不出游,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再說,因為,天冷,裝備也得提升,她卡上的錢,她不想再額外支出,來年,來年再說。

有空,宴曉大量游覽網面,加群,找機會,她拍的美圖,有幾張,她覺得有商機,能夠換錢。

是找了不少,也得到熱心人的推薦,可是,想換錢,還差點火候。

宴曉沒辦法,她又多出一個事來,有時間沖電,她化了這麽多錢在相機上,如果說連成本都換不回來,她,她。。。要說,這作為興趣愛好得了,可是,她還裝不起這個門面。

這麽,在痛并快樂中,元旦過了,大考過了,寒假來臨了。

宴曉想的很好,回家,還去她爸的超市打工,掙錢,萬年不變。

當然,對于宴曉的回家,董銀妃還在抱怨她國慶為什麽不回家中展開了笑顏,還特意做了幾樣她喜歡吃的菜,讓宴曉茫然:她的待遇好了?不過,她沒時間想,第二天也就是明天,她就會去超市,開始工作。

只要想到,又會有幾千塊進帳,宴曉信心大增,她覺得,什麽困難都能迎刃而解,況且,她現在基本上沒多大困難。

八點上班,晚上加班,等到宴曉回到家,己是十點多。超市離她家原先的小區近,

離現在的就遠多了,好在最後一班公交是十點,要不。。。

第二天,還是一樣。

大概是離過年還有一星期的樣子吧,宴曉記得,董銀妃有天早上念叨,今天廿三,小團圓,馬上廿五,洗老虎腳,年三十,日子過的真快。

一般宴曉回到家都在十點後,沒人會給她留門。回到家,燒點泡飯,洗把臉,捂熱腳,睡。

哪想,今晚會有人給她留門。董銀妃披着大毛毯從卧室出來:“曉曉回來啦?”

宴曉吃驚道:“媽,你還沒睡?”

一個哈欠:“等你。”

宴曉謙意的說:“媽,你不用等我,夜深了,你還是去睡吧,會感冒的。”

董銀妃僵了一下臉,笑笑:“你一大早就出門,半夜才回家,一天不見人影,有事也不知什麽時候和你才好。”

宴曉燒好泡飯,冰冷的手捧着滾燙的飯碗,一陣熱從手指流到心,整個人一下子好舒服好舒服,拉個餐椅:“媽,那你說。”嘩嘩吸着碗裏的湯水。

“是這樣子,你大三了,我也沒問過你,有男朋友了嗎?”

宴曉沒将董銀妃的話放心上,只是說:“沒有。”

“我的一個同事,和我說,那個,就是,意思是,她有一朋友的兒子,看你們年歲差不多,想介紹你們認識,先見個面,看着合适,可以先交往一段時間,然後,那個。。。小夥子今年二十六,才留學回來,他父母都在機關單位上班。”

宴曉吃了差不多有半碗,此時全身己暖和過來,鼻子被熱氣觸的通紅,她想也不想的說:“我還在上學,現在不考慮這種事。”

就因為宴曉的風淡雲清,董銀妃又說:“上學誰沒男朋友,又不是叫你們馬上結婚,先處處,過個年把,就可。。。”邊看着宴曉的反應。

宴曉吃了個肚飽,站起身:“媽,我都說了我還在上學,我現在自己也養不活,哪有那份心情去招待別人。你說,要是我一個不高興,招待不周,他還是你同事的關系介紹的,你說,叫我怎麽做?”

“只是先見個面,處處?”

“我沒時間,我得工作?”

“我己經叫你爸給你請好了假了”

宴曉走到廚房門口:“媽,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就替我作主。”宴曉轉身:“媽,我不去。”

董銀妃走到宴曉面前:“見個面吧,同事介紹的,就這一次,嗯?否則大家面子上會過不去。”

宴曉很無語,現在董銀妃軟下語氣這樣說,宴曉實在是,唉,算了,她對自己說,見一面就見一面吧,多大的事,就當作路上看到一個陌生人:“好吧,明天我也不請假,你叫他來超市,見一面嘛,哪不是見?“

董銀妃松了口氣,得寸進尺:“你還是請天假吧,這象什麽話,人家好歹也是留學回來的,是不是,就算不成,也得留個好印象。”

宴曉被成功說笑:“都說不成了,哪來的好印象,媽,我都答應你見面了,假就不要再請了吧,我還得掙錢呢。”

哪想董銀妃本來就是打着先商量,後腐噬的目标:“好了好了,睡去吧,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天你請假一天,相親,對,就是相親。”董銀妃說完,把毛毯箍緊,向卧室走去。

宴曉拿着那個冰冷的碗:“媽,。。。”向前跨出一步,可是沒人理她,宴曉這才明白過來,這哪是和她商量,是通知她。

宴曉把碗筷洗好,跑進自己房間,本來因暖意而襲的睡意一下子跑無蹤,她黯然的坐在被窩,思絮己飄出千萬裏。

原來一直都沒變,變的只是時間問題,上一次,她大概也是這個時候相的親吧,難道明天來相的人是陳樹?不可能,陳樹不會去留學,沒那條件。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樣,也許命在人為了呢?明天自己要不要去想所謂的親?這一世肯定不會再被他們牽着鼻子走,不去,只怕住家裏的日子會更難熬,上一次就是這樣子,自己就是因為忍不了被在耳邊說啊說,才結的婚。應付了事,走過場,看來只能這樣。哦對了,現在想起陳樹,是不是有空的時候去看看曾經的家,曾的呵呵呵。。。

宴曉再怎麽想也沒理出多少頭緒來,有很多事,主動權不在她手上,一個不小意,她就會着道,她覺得自己真的活的太累,天天好象打仗,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這種日子能夠到頭,她受夠了。

宴曉胡亂想了一通,才慢騰騰的鑽進被裏,勸自己:明天,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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