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後天的就是好上一點,飛鷹道上的路比懸崖邊的石路寬,有五六十公分,加上可攀的鐵鏈,安全系數好象比之前高多,只是,踩在腳上的路面不怎麽好,全是黃泥,邊邊上雖說有石塊填充,但是,人在上面走動,還是會帶動石子滾落下去,再說,那路面算不上平坦,它有點從裏朝外頃斜。這麽一來,兩廂綜合一比較,也就持平。
各人的意見就是不同,先前沒人拍照,現在拍的人倒多了起來,大家相幫着,包放一邊,拍上一陣,走,再停下拍。許是自上的懸崖峭壁以來,人一直處于孤立狀态,這麽好象也習慣了下來。
宴曉問童曼蓉:“感覺怎麽樣?”
“不錯,你呢,我想你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
宴曉是扭着頭和童曼蓉說的話。在童曼蓉還沒回答前,宴曉不信的睜大眼又急促的說:“你看看你後面的神經。”嘴巴張的老大。
後面一片驚嘆聲。童曼蓉回頭,是劉磊,正一手拉着鐵鏈,一腳支地,一手向上伸,一腳大張,呈大字形,“喂,你也太那個了吧?”
只是幾秒鐘的動作,劉磊放下手腳,後面的幾個,重複的做着。
宴曉心想,我好不容易想通,有人比我想的更通,這是在況技臺上,還是我們這支是敢死隊。
後面的響聲,引了俞亦昊回頭,他厲聲制止:“做什麽?”
劉磊伸伸舌頭,做老實狀:“沒什麽,老大,我只想感受下飛鷹道,鷹飛的感覺。”
俞亦昊:“胡鬧,你不飛?”
有人哧笑。
也情有可原,後來宴曉想,也是,年青人,多些熱血吧,耐不住寂莫吧,不管是哪種理,青春張揚最是無罪。只是,他們選錯了場合。
只為一個歷程,只為一個經過,幾十號人是帶着不同的夢想踏上這條征途的,現在,站在目的地,當然得慢慢享受,要不是,之前的宴曉,是因為喜歡,那麽現在,經過最高峰的煎熬,她學會了享受,輕風扶面,暖洋洋。雖沒劉磊他們的誇張行為,但大家,用實際行動表達着自己的思想。
要說飛鷹道,比之前的崖道高差不多,現在,随着走動,地勢漸漸緩下來,上下落差也漸明顯。崖道,背靠大山,有種大樹底下好乘涼的感覺,而飛鷹道,如蒼茫大海中鯨魚背吐出的水柱,遺世而獨立,給人一種孤涼的感覺。宴曉想,這大概就是鷹願呆的地方,也是名來的原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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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險,駿,奇,每一條路都有走完的時候,當地勢下落到和下面的主體山融為一體的石級出現在面前時,宴曉莫然回首,飛鷹道己悄然離她而去。
宴曉和大家三三二二站在必下的石級上,看向經過的路,不由概嘆,走完了。途中的感概留在了途中,沉澱下來的,日後也許會發揮作用,至少,強身益志總在的吧。
乘級而下,望入眼的是山坡,當然,這不是那種,從地平面向上的呈現包形狀的山坡,這是大山間一個大饅頭,遠處是什麽,宴曉看不到頭,現在,她滿眼的是貼着山體的草,長及小腿肚,對,在崖上的時候,她己瞄到。
沒有山路,這樣也用不上路,踩在柔軟的草上,不由讓人産生無限柔情,宴曉的心早己平靜下來,天高任鳥飛現在正應景。
童曼蓉的雙手攀上宴曉的肩:“在想什麽。看你這一臉的沉思狀,在想馬克思哲學?”
宴曉赧然一笑:“沒有。我就想啊,你看曼蓉,藍天綠草,要是這山再平一點,是不是有種親臨草原的感覺?”
童曼蓉哧笑:“錯錯錯,宴小姐,誰說草原上沒有山只是沒這麽高。”
在宴曉的想象力中,草原應該一馬平川,現在,童曼蓉說草原上有山,她不太能接受,腦子告訴她,事實就是這樣子,可是,她就是不想承認,眼睛定定的看着童曼蓉。
後者斜着眼:“看我沒用,不信你問俞大。俞大,俞小,你去過草原嗎?”
俞亦昊和劉磊他們走在一起,現在的隊形己不是一路之上嚴謹的阿拉伯一,沒有路,他們踩出路,大家散散落落的,差不多是并排走。
俞亦昊:“啊?”
劉磊和童曼蓉做鬼臉,豎個大拇指,表揚她。童曼蓉報他一個笑,那上揚的下巴,得意着。
“我說,你有沒有去過草原?”
“嗯,怎麽啦?”
“宴曉不相信,她認為草原上沒有山?”
“有啊,怎麽會沒有。說起草原,嗯,是個不錯的去處,什麽時候有機會,大家可以去上一去。”
之後大家的話題無端被帶到草原,草原,草原兩字從很多人的口裏吐出,好象接下來,他們将去草原一樣。
順着山坡,緩緩下走,哪是盡頭,根本望不到頭。不過,午後,二三點,太陽暖照身,有綠草為伴,有輕風相攜。宴曉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生活還是很美好的。發怔只是幾秒鐘的事,馬上,她又和童曼蓉,劉磊他們打成一片,一會兒走在前,一會兒走在後,一會兒跑上幾步,一會兒慢半拍,好不惬意。
如果說,那天從初中課堂上醒來後的宴曉,一直抱着奮發向前,擺脫以前生活影陰為目的而活下來的話,現在的她,再不是那個時候的她,她想活出一種境界來。就算生活不盡如意,她己認識到态度是關鍵。
第二天,宴曉醒來己九點多,本來,她的周末會被排得滿滿,就算睡懶覺,也不可能睡到九點多,大不了七點多,她就得起來,對一般人來說,一個多小時,算不得懶覺,可是對宴曉來說,每天雷打不動的六點多,七點多當然是懶覺。
因為今天耿玉彬會來學校找她,昨晚一到X市,宴曉就忙打電話,家教的,發傳單的,還有促銷的,請假的請假,請不了的找人借工時,以後還。本來她的按排是,早上發傳單,下午家教,晚上促銷,勞逸合理按排,因為,周一到周六,她現在除了家教和促銷,很少發傳單,她覺得,這兩份差不多,她應該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學習上,過了這學期,再大四的第一學期,她得實習,到時,成績不好看,關系到工作的質量問題。
所以,自過完年來,宴曉重又按排了自己的打工學習生活。周日累死累活多加一份發傳單,幾十塊也是錢。
現在好了,耿玉彬來了,她得随時做好準備工作,誰知道那家夥什麽時候冒出來。
宴曉仰面看床頂,發了陣傻,她昨天回來的路上己算過,耿玉彬不可能很早來她學校,從A市出發來X市的車,最快的高鐵也得二個多小時,她想,他最快在午飯前到,再加上從車站到學校的時間,能趕在十一點到她的學校,己屬快。
宴曉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腿好酸,屈腿,一股酸漫過腿,“哎哎。”宴曉想揉幾下,再想,揉能頂什麽用。
昨天她和俞亦昊約好,等耿玉彬來的後,她打他電話,她先帶耿玉彬去校門外的大學生一條街等他,他到了再聯系她。
宴曉想反正己醒,起來吧。
真的起來了,收拾好自己,才發現一直以來忙的團團轉的自己現在沒事可做也怪無聊,她決定去自習室看書。好在宿舍裏的同學也有起床的,她問了有沒有人不出門,要是有人找她,就叫打她電話。
十二點多,宴曉接到了陌生電話,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耿玉彬找來了。宴曉轉手撥通俞亦昊的電話。
當宴曉真正面對耿玉彬的時候,她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在問耿玉彬有沒有吃過飯後,帶着他去了大學生一條街,找了個小館子,點上幾個菜,邊吃邊等俞亦昊。
不是宴曉錢多請客吃飯,但一想,宴帥說什麽也是她弟弟,他畢竟幫了忙,請吃一頓飯,還是值的,雖說,有人的心思不正。
宴曉和耿玉彬的對話除了客氣還是客氣,耿玉彬倒不見外。宴曉聽俞亦昊說過,他回家後會馬上給A市的朋友打電話,盡快把她的事了結。現在看耿玉彬的反應,看來,事情還沒到可控制地步,轉一想,也是,哪有那麽快,火箭嗎,那也得先點着火。
宴曉有口無心的吃着。
耿玉彬倒一臉的高興,再不是相親那天的驕傲勁。
“你怎麽不接我的電話?”
反正是應付:“我一般不接陌生電話。”
“哦。星期天你怎麽不回家?”
“路遠。”
“五一呢?”
“看情況。”
耿玉彬一臉企盼:“回家吧,去我家玩。”
宴曉應付道:“再說吧?”到時和你說拜拜。
“學校周圍哪有好去處,吃過飯,我們一起,那個。本來我昨天就想過來,後來有點事,嗯,你不會不歡迎吧?”
面無表情:“熱烈歡迎。”
說心裏話,宴曉有點吃不下飯,看着眼前這張尊容,真不好下飯。可是,有人,沒知覺,見宴曉從相親的不想理他到現在和他一起吃飯,心情好的不得了,心情好,心裏不免又得意起來。
宴曉在心裏着急,俞大,你快點,快點啊。
在宴曉勉強咽下小碗飯,正不知怎麽辦的時候,俞亦昊的電話到了,她說了個地址。
耿玉彬當然聽到:“有事?”
宴曉打哈哈:“沒事。”然後還是面無表情。
當俞亦昊走進小飯館,走到宴曉他們旁邊,坐到宴曉身邊後,耿玉彬覺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想從宴曉嘴裏掏話,一個不開口,他只能幹着急。
宴曉和俞亦昊不動聲色,等着耿玉彬吃完飯,然後,一行三人,宴曉帶路遠離大學生一條街,遠離大學校園,往某一高架橋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