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把耿玉彬送到車站後,宴曉他們準備打道回府。

車行駛在路上。宴曉看了眼認真開車的俞亦昊:“傅大,真的是謝謝你。我想這家夥不會再有下次了吧,這回他該死心了?”

“大概吧。”

“我沒有擔誤你的工作吧?”

俞亦昊一笑:“要是有,難道你準備賠償我?”

宴曉伸伸舌頭,就算她剛才一半聽進一半沒聽進,加上以前聽說的,自己胡亂猜的,林林總總,到的現在,她知道,俞亦昊嘴裏的小公司不會小,就算是小公司,哪是她一個學生妹能賠償的了的,“不要,俞大,我賠不了?”

傅亦昊:“賠不了你還說?”

宴曉小聲嘀咕:“我還不是和你客氣一下嘛,俞大,你不會要我賠的吧?”

“如果你想賠,未嘗不可。”

“不要啦。”宴曉對男人的警誡心在俞亦昊面前全然放下,這個男人,多次幫她,他要是有個過份行為,宴曉大概也能接受,她自己不是很清楚,但說話的表達上,己能看出來,除了談的來的女性,沒有血緣關系的男性也只俞亦昊能讓她心安。

俞亦昊看了眼宴曉,宴曉覺察到傅亦昊在看她,問:“怎麽啦,俞大,你不會是?”

俞亦昊點頭:“嗯,本來我是不想要你的補償,現在我改變想法啦?”

宴曉一下子被吓到,很多鏡頭在她眼前閃過,老板大叔的,十多年前的,二十多前年的一個個,層出不窮,至使她的手心開如冒汗。

要說宴曉會這麽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上一次,生活過的艱辛的時候,有多少人想着法子誘惑她,當然不是明的那種誘惑,宴曉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經歷着,反正她從結婚後就一直面對這種情況,和陳樹說,有什麽用,開始的時候,她說過,反被嘲笑,後來,她就麻木不仁,是的,她不想,她不願。很多時候,明明她的工作做的很好,明明到了可以當小領導的地步,哪想一夜之後,被別人當去,開始她想不通,有心人道,人家會那個,你個榆木疙瘩,官兒都暗示你多少回,誰讓你自己不開竅。有心人還說,你呀,人家是削尖腦袋被三,你只要招招手就可到手,你腦子都在想什麽?想什麽,想多掙錢?牛犁地能有多少錢?人家一句話,你得幹多少日子。可是,宴曉想不通,她怎麽也想不通。等到年近四十的時候,她倒是想想通,可是,再沒機會。朵朵紅杏出牆來,她是那朵開敗的。

“俞大,你不會?”宴曉心裏己經想到十萬八千裏外,要是俞大想讓她償,她只兩條路可走,肉償和錢償,就不知道他喜歡哪種。錢償,不太可能,她能掙的都是小錢,他說行,那就行。肉償,宴曉咬咬牙,我償。宴曉想好不管哪種,她不能費太久,要不,她就說,她可沒求着他幫忙。人到的這種地步,要不選擇死,而選擇死的人,那得有多麽堅定的信仰,宴曉想她沒。要麽只能耍賴。

俞亦昊看着宴曉的表情千奇百變,很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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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曉好不容易自認為的分析完畢,鼓足勇氣:“俞大,你說,想我怎麽補償你?”那表情,如就義。

俞亦昊要不是在開車,他真會扶額大笑,他呡着嘴,好半天才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剛才都想什麽了?”

宴曉如小偷被逮到偷東西,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我沒有,我什麽也沒想,我會胡思亂想嗎?”

俞亦昊看宴曉越說越不象話,溫和的說:“好啦,我不逗你開心了。”宴曉因為被摸到心思,臉紅,垂着頭,快垂到腿上,這會聽俞亦昊說,他在逗她,差點跳起來:“俞大,俞亦昊,你耍我?”

俞亦昊擺手:“好好,我不逗你,這麽不經逗。”

宴曉的臉還是通紅着,扭頭看窗外,她有點釋然又有點失望,具體的,她沒細想,看着窗外車流如水,才意識到,他們這是要去哪:“俞大,你不是送我回學校嗎?”

俞亦昊說:“不是說要你的補償嗎?”

宴曉盯着俞亦昊的側臉:“嗯,那我們這是去哪?”俞亦昊要說好看,當然比小白臉,奶油小生稍遜點,不過,在男人中也可排得上秀色可餐。呀呀呸,宴曉搖了下頭,什麽秀色可餐,她這又想哪去了,不行,她的這個想法老是一撥就動,哪天真的會鬧出笑話來,宴曉決定什麽時候,她得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想。可是,眼前明明反常啊,俞大這是要把她拉哪去呀。還盯着俞亦昊的臉。

俞亦昊及時給宴曉打下一針定心劑:“你下午沒事吧,陪我去一個地方。”

定心劑當然是定心的,宴曉的臉莫名其妙的又紅了起來:是自己想多了。

俞亦昊從前視鏡中看到大紅臉的宴曉,無視之:“去一個我很小的時候去過的地方,這麽多年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宴曉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是對俞亦昊的話感興趣,連連問:“哪,是哪,遠嗎,你幾歲時候去過的?。。。”提問一串。

要不是車在動,宴曉有時真的覺得俞亦昊沒開車,他的思想己飄遠,可是,看他把車靈活的開在車流中,又不象魂出殼。沒辦法,宴曉只能剝指甲,看風景。

車開出了城,跑到效外,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連蕃的田地,一眼望不到邊,山開始多起來,越來越多,村莊越來越稀少,越來越少。只到,順着山腳路,七拐八拐,從找不到路的荒地中,車開出路來,直到前面出現村莊,此時,車再不能前進。

俞亦昊也沒說什麽,自己先跳下車,象是在觀察,又不象,在車子周邊附近轉了幾個圈,才說:“沒變,和我記憶中的差不多,從進村的路上我就猜到,果然,還是以前的樣子。”

一通話,聽得宴曉莫名其妙,她還坐在車裏。

俞亦昊發表完感概才發現觀衆無動于衷,敲窗:“小姐,到了,下車吧。”

宴曉一腳跨出車,一腳懸空,下面全是荒草,及腳背,再前面一點,有房子,房子間是有路,但不寬,所以車只能停在這裏。

俞亦昊己不再是城裏的那個俞亦昊,只見他彈跳了幾下:“沒事,很柔軟。”在說明什麽,只有他自己聽得懂。

宴曉當然知道沒問題,另一只腳很快踩到草地上,東張西望:“這是哪?”

俞亦昊亦文不對題的回答:“蘭秀山。”

“哦。那這個村子叫什麽名?”

“不知道。”

此時兩人己走在村道間,古詩裏的小橋流水人家,宴曉第一想到就是這個。兩邊是房子,中間是路和溪流,沒下雨吧,溪裏水位不高,宴曉估計最多及小腿肚。路和溪由欄杆相隔,因為那溪可容納的量不小,宴曉想如果她跳進溪裏,路面大概可及她肩,要是下大雨,溪水暴漲,這倒是個很大的隐患,是有必要用欄杆隔離開。

路不寬,一米不會多多少,不過,全部由石塊鋪就,哪怕過溪的橋,溪那邊的路,全都是。

房屋重疊,高低交錯,分不清誰和誰相連,因為,密度緊,讓人看着,好象都相連着,可是等到你再走前幾步,又可看出其實并不是。

不是很明顯的起伏,他們上到了一個高度,不知不覺上山的石級就在眼前,往山上委延。回頭,村路,村房,村溪,村橋就在及眼處,仿佛觸手可碰,如□□十年代電影裏那樣,泛着黃。

宴曉看一眼俞亦昊,“我們---這是要上山?”

俞亦昊一點頭:“上山。”

宴曉不幹:“你說清楚,你說的叫我補償就是陪你爬山,這個山,你說的蘭秀山?這個山名真好聽。”

俞亦昊又點頭:“嗯。”向石級跨去,一級,二級,三級。

宴曉在後面喊:“喂,你還沒說清楚呢?”

前面的人回話:“你想怎樣就怎樣,快跟上,到時候,爬不上,我可不會背你。”

宴曉自言自語:“誰要你背,可是你還沒說清楚這山好不好爬啊。”沒辦法,宴曉一跳一跳,追俞亦昊。

好不容易追上俞亦昊,後者還是一副穩篤篤,一步一跨一石級。

宴曉本來就好奇心重,現在看俞亦昊這樣子,喊道:“俞大?”

“那年我十歲,十二,大概就是這個歲數吧,那時我才多大?”俞亦昊似自言自語,似在對宴曉說:“暑假裏我跟我奶奶來她下放農村時的點,就是剛才我們走過的村子。這裏有她下放時遇到的一個好姐妹,這麽多年過去了,大家因為生活工作忙,沒見上幾面,現在年紀大了,好不容易有了空閑的時間,就約好,乘我放暑假的時候,她去看她。

一直以來,我都由我奶奶帶着,我父母的工作很忙,就算天天能見上面,也只在吃飯地時候,要麽早上,要麽中午,要麽晚上,不一定。

我高興啊,去鄉下,怎麽不好。

從市裏來這裏有班車,一天兩趟,早晚各一班,我們很早就出發。車子停在很外面,你也看到,從外面的馬路到這個村子,還得走不少路。

我那會兒是真小,一路進來,兩邊是田,有好玩的,哪管路遠路近,一會兒捉螞蚱,一會捉田雞,又一會兒扯草,忙得不亦樂乎。一路之上,我奶奶催我,走啦走啦,會趕不上吃中飯。在吃的誘惑下,我走路的速度稍微快了一點。

真應了奶奶那句話,趕不上吃午飯,不過最後還是趕上了。因為,走了三分之二後,我奶奶好姐妹的老公拉了個手推車來接我們。我更高興了,這車我從沒見過,好玩好玩。

在這裏的二個月,是我小時候最美好的記憶,從天亮到天黑,我除了玩就是玩,玩的沒天沒地,開始的時候,這裏的小夥伴我誰也不認識,大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我,有幾個年紀大的,還想把我拿下,男孩子就是這樣,誰厲害誰當老大,這我才不怕。反正,半個月下來,我和他們厮混的很熟,我們打架,那是小兒科,到田裏捉黃鳝泥鳅,下河摸魚摸蝦,捉弄女孩子,都是我沒玩過的。到的後來,我們有點無法無天,我們砸糞缸,拉倒豆棚,挖紅薯烤着吃,把鴨子趕的吓破膽,怎麽好玩怎麽來。

下雨天也不例外,因為夏天多是雷陣雨,趕過陣頭就會雨過天晴,有時雷雨大,還會跑雨裏大喊大叫,這個時候,我們這些大屁孩就會被大人一頓好罵,有的被打屁股,不過,這都是有時候,大多數的時候,我們會躲開大人,玩自己的一番天地。

我太會鬧騰了,那個時候的我,比農村的小孩更象農村的小孩,野的不行,老出鬼主意鬧騰,所以我的人緣很好,他們都喜歡我和玩。

奶奶有點吃不消我,多次警告我,不許亂來,要不,回家告訴我爸爸媽媽。可是那時的我認為,回家的日期遙遙無期,遠着呢,爸爸媽媽,我很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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