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 畢業前夕,宴曉說,她和俞亦昊分手了。現在她還慌什麽,會把董銀妃惹惱怒,能想的到,董銀妃跳起來反正她又看不到。至于董銀妃說的什麽從小把她養大,一點良心也沒有,現在大學畢業了,她只顧着自己,家裏人都不管,想叫她幫下忙,不肯,是不是看着自家的父母生活過的不好,她滿意了。

宴曉覺得現在她有話說,她說,媽,看你說的是什麽話,你們生活哪裏不好了,我弟的工作怎麽不好了,你們到底想哪樣。

哪樣,當然是越好越好。

宴曉說,這是無底境的。你們這麽說太不負責任,我做女兒的是能力有限,我倒是想幫着家裏,可是,我一個才大學生業的人,叫誰幫忙,誰肯幫我?

現在你不是分手了嗎,我聽你弟說,小耿還問起你,他還沒結婚,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女朋友,要不?

宴曉覺得可笑,媽,你別再給我找這種事,要找我自己會找。

你自己,你自己,你找的可靠嗎?還不如我給你找的,好歹能幫到我們家。

宴曉很想說,難道我找男朋友為的是能幫到家裏,要不,你把我論斤賣了算了。宴曉說,反正,叫你別找就別找,你愛找,我可以不回家,到時,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宴曉說到後半句,語氣不是很好,有點強硬。

這一下,可惹到了董銀妃,她一會說宴曉是白眼狼,一會說她現在翅膀硬了,她管不了,一會說她的命太苦,兒子兒子靠到了,女兒女兒也靠不到,他們這是在逼,是不是她不活了,他們就高興了。

宴曉哭笑不得,潑婦不過如此。她說,媽,你這都說的什麽話,家裏哪不稱你的心,不是挺好的嗎,如果和有錢人比,那肯定是不能。

董銀妃說,她只想她弟能換個工作,因為,他相中一了個女孩子,嫌他目前的工作配不上她。一直說說,說說,說到這樣子她會讨不到兒媳婦,會沒孫子,到時,兒子管不了自己,她就沒人給她養老,她可怎麽辦,宴曉,你說怎麽辦?

宴曉心想,哦,原來,打了一年的電話,說來說去到現在才說出來。她說,媽,弟不養你,我養你,你放心,我做女兒的再不成器候,養老還是不成問題,她也該給她養老。

董銀妃又有話說,這不象話,從來都是兒孫滿堂,她才算完成任務,哪可叫女兒養老,從來沒有的事。又說她兒子結不了婚,她哪有心情養老,再說了,要是以後她結婚了,她能保證她老公能養她的老。

到得現在,宴曉再不想說下去,決心己表過,她還想她怎麽樣,事事稱心如意她也想啊,可是,讓人人稱心滿意哪那麽簡單。宴曉說,她弟的事她是再無能為力,如果她為養老的事煩,大可放心。宴曉不想再說下去,推說工作忙,得挂斷電話了。

董銀妃意識到宴曉懶得和她說話,急道,曉曉,曉曉,聽媽的話啊。還想再說下去。那邊,宴曉嘟哝了一句,就把電話挂斷。

這麽,一按排,宴曉好象又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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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曼蓉某天想找時間向宴曉道謙,說她請她吃飯。

宴曉連連說,“不敢,不敢,你童小姐的飯,我怕咽不下。”

童曼蓉只好說:“我是真心誠意的,上次的事,我,咳,真的是不好意思,本來打着讓你見世面,我也可排解郁悶。哪想,後來一高興就喝多了。”

宴曉推說:“你有這份謙虛的心就好,吃飯就不必了,我現在很忙。”

“你又忙,不是才忙完嗎,又忙,要加班?”童曼蓉試探問。

“差不多。”

“那,下次請你吃飯,那個。”用宴曉聽不清的聲音問:“你和老大,嗯?”

宴曉知道,這才是童曼蓉找她吃飯的目的所在。

“沒什麽啊?”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應該怎麽樣?”

童曼蓉有點尴尬的笑笑:“你怎麽這麽問,我不就是好奇嗎?”

“那我也回答了你呀,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童曼蓉在心裏把宴曉罵了一句,不要這麽直白好不好,我不就是好奇心重了點:“沒有,哎哎,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象是抓住了重點:“對,我就是關心你。”

“哦。”

宴曉覺得童曼蓉肯定找抽,近來老是騷擾她,問東問西,貌似問她的話很平常,吃飯了沒有,在做什麽,怎麽不出來,一起逛街,很忙嗎,在加班啊之類飯後閑語。宴曉感到好氣又好笑,好多次之後,她問童曼蓉:“你和劉磊怎麽樣了?”她倒也不是真的關心他們的進展,要是,第二天就會問。

現在提起,宴曉終于被童曼蓉問煩,沒了耐心。

童曼蓉支支唔唔:“你問我們的事做什麽?”被抓到了一樣,心慌。

“關心你們啊?”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心。

“那個,嘿 ,我們好着,我們會有什麽事?”

宴曉拉長腔調:“是嗎?”

童曼蓉找回了信心,“那是必需的。”

宴曉還是那個腔:“哦,這麽說,你們要結婚了?”

被戳着了,童曼蓉肯定在電話那邊跳起來:“這有關系嗎?”

“怎麽沒關系,有人好象那天發酒瘋來,那是為什麽?”

童曼蓉惱怒成羞:“喂,不帶這麽說人。”

宴曉正經下來:“那你這麽勤快的為哪般?說,事無具細的給我說清楚?”

童曼蓉死驢犟嘴皮子:“都說了是關心你,關心你,我關心你不好嗎?”

“當然好,可是,你長期以往都沒這麽關心我,現在,突然一下子關心我,會讓我受不了?”

“那你好好享受着吧。說真的,你都在忙什麽?你都好久不陪我逛街了?”

宴曉嘆了口氣:“有人啊,真話不相信,難道,我說些其他的騙人的,你相信?”

“好吧,我當然相信你說的,你都在忙什麽,你們老板就麽死扣你們嗎,天天叫你們加班?”

“加班,當然有,不過還好,說起工作,是比以前忙多,我不想說工作的事。“

“那你在忙什麽?”

“我自己的一些事。哎,曼蓉,你有沒有想過去遠一點的地方散心?”宴曉知道自己這是委婉的說法。

“散心,你心情不好?”

宴曉:“也不是,就是,很久以前就想去的。”童曼蓉斟酌着說。

“比如。。。”

“西藏啊,草原啊沙漠啊?”

童曼蓉張大嘴:“你想去?”

宴曉嗯了一聲。

“你不會是忙着做準備去那的工作?”

宴曉怎會不知道,自己還不具備一個人跑去的心理,她當然希望有人陪着一起去,她曾想過,也許童曼蓉會是個好伴,因為之前和後來的接觸中,她越來越覺得,她們也許會有共同愛好。那時,她的想法雖說久于腦中,可是沒有充分的條件,她只能想想,現在,她,準備進發了。

宴曉連連說:“沒有,還早。”

“這麽說,你心裏己經打算好,準備去,什麽時候?”宴曉急急問道。

“還沒确定,大概明年吧,明年去?”

“去哪,西藏,還是草原?”

“還沒具體打算,只是心裏有想法,你去嗎?”

童曼蓉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她覺得自己很難用言語回答宴曉的話,看風光片,她當然想去,必需得去,可是,在網絡上看到去過的人描寫途中的艱辛時,她又開始發怵,這不是小徒步,幾個小時,就能解決的問題,這是一個月,也許兩個月的煎熬,是說說簡單,做起來有一定難度,也就是那種看着眼饞,看着眼饞後會産生的欲望而己。說到底,真的喊她一起去,她想不好,她就是想不好。回宴曉,她的話是:“啊,去,我,哎,曉曉,那邊風景挺好的哦,看去過的人拍的片子,我倒很想去,可是,聽說會很辛苦,我們跟團去嗎?”抱着一絲希望。

宴曉一口回絕:“不跟團,我要是去的話。”

“啊。。。”

宴曉說不出口的失望,失望到說不出話來。

童曼蓉在電話那邊宴曉,宴曉的喊,她都似未聽到,半響:“哎,那沒事,其實我也只是想想,真的還沒确定下來,也許會去,看情況,就算去,還早着。”

“宴曉,你要真的去,你得和我說一聲,也許我到你去的時候會改變主意也想去。”

“嗯。”

宴曉翻着桌上的書,書不知被翻到了哪頁,她的心思一下被分神,看來童曼蓉不大可能會和她一起去。

說來,今天也只是随興問問,只是心有感觸随口而出,現在知道答案了,那她可以做另一手準備,她得另找志同道合的人。

這麽一想宴曉的心倒也安定下來,把書翻到看到的地方,接下去看。

星期天是休息的時間,這一天,宴曉會背着相機,滿大街的找靈感,拍。其餘的大部分時間裏,當然指下班後,她會在吃過晚飯後拿出書來看,不是看攝影方面的書,就是看音樂方面的,要麽就是設計方面的,她有一種感覺,她好象又回到了讀書那會兒,事隔一年,她又有了做學生的感覺。

有興趣就是有動力,宴曉從來就知道。想她上學那會,她怎麽不知道自己其實很讨厭數學,英語這些學科,可是,她會耐着性子,認真學,做題,不懂,一遍又一遍的分析,解題。現在好了,這些都是她感興趣的,愛擺弄的,學起來,水到渠成,大有一日千裏的感覺。

宴曉覺得,這種生活不錯,一間陋室,能栖身就可,一床,能睡覺就好,錢,夠吃飯就行,抱喜歡看的書,坐窗前,要麽庭院裏,看它個日頭西落,要麽,做自己想去的事,比如,我現在想吃西紅柿燒蛋,那麽拖雙拖鞋,跑去菜市場,來個讨價還價,跑回竈間,把油燒熟了,把西紅柿扒皮切成形,把蛋打散了,憑着自己的口味,燒了,不是那種先放西紅柿還是先放蛋的那種,只尋找自己的口昧。

要麽,今天看太陽很好,我背起行囊溜哪一趟,直走到日頭西落不罷休,累了随地坐,渴了,找個溪掬上一口水,喝它個清涼世界。

。。。

宴曉認為,這才是人生的境界,那麽灑脫,不拘于形,可是,她也知道,這多半是只能腦中想想,第一個吃飯問題得解決,誰來給你飯吃?你以為想幹嘛就幹嘛,就算二世祖,後面不得有能源支撐。以為天上會掉餡餅,那也得起早,要不早被別人撿了去,還有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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