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為誰辛苦為誰忙
一陣爵士鼓的鈴聲響起，杜若衡迷迷糊糊地從床頭抓起了手機，困意未消地“喂”了一聲。
“老大，快來救我們，我們被抓到派出所了！”
“你誰啊你？”杜若衡揉了揉眼睛，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阿博啊！”
“阿博，你們怎麽被抓到派出所了？”杜若衡瞬間清醒過來，聯想到昨晚他們說要砸玻璃的事，瞬間清醒過來，“你們做什麽了？”
“老大，我們沒聽你的話，跑去砸玻璃。沒想到被那個小姑娘發現了，然後就和她打起來了，然後她媽媽報警，就都抓進來了。”
“開玩笑呢吧！你們一群人，和一個小姑娘動手，還被抓起來！”杜若衡嗤之以鼻。
“老大，是真的，那個小姑娘很厲害，好像學過武功。我們幾個都被她打趴了。”
杜若衡來了精神：“這丫頭這麽厲害，行了，我找人去保你們。”
放下電話，身後的女子就纏了上來：“杜少要去哪？”
“行了，我有正事要辦。你乖乖的，明天晚上我去找你。”說着站起身了走進浴室。
等沖完澡出來，他打了電話，吩咐律師去派出所保人，自己則往咖啡店去了。
時間差不多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咖啡店的生意則顯得有些冷清， 杜若衡走進去的時候，只有窗邊坐着兩個客人。
他坐下來，點了杯咖啡，看着窗戶上一塊砸碎了還沒來得及修複的玻璃，觀察了一下店裏的情況。
店裏除了一個在吧臺調弄東西的女孩，就只有一個服務員，他進來半個小時，沒有第二個客人進來。那兩個在窗邊坐着的人，面前各自放着一杯咖啡，看樣子已經坐了很久。這樣的生意，他實在看不出店主非留不可的原因。
他招手叫來服務員，問道：“你們老板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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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詫異地看着他。
“沒什麽，我就想和你們老板談個生意。”
聽了他的解釋，服務員跑去和吧臺裏調弄東西的女孩說了什麽。
那個穿着黒衫的女孩從吧臺裏走了出來，朝他走過來問道：“您好！我是這裏的老板，不知道您找我何事？”
杜若衡比了個請坐的姿勢，說道：“你是這裏的老板？看着好年輕啊！”
菲兒坐了下來：“我叫菲兒，這原先是我母親開的店，現在交給了我打理。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
“我姓杜。菲兒小姐，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杜先生，請講。”
“我進來半個小時，你這裏除了我以外，只有窗臺的兩個客人，看樣子他們坐了許久，卻只點了兩杯咖啡。而現在正是午餐時間，照理店裏應該是最繁忙的時刻。我看你這裏除了你，只請了一個服務員，說明生意一直這樣冷清，并不需要很多人手。我很好奇，這家店到底靠什麽盈利呢？”杜若衡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他看見對面女孩的臉色并不太好，眼角還有一顆淚痣。
菲兒淡淡一笑：“杜先生觀察得很是，我店裏最近的生意确實不太好。不知道您有什麽見教？”
“見教不敢當。只是我聽聞這附近幾家商鋪都賣了出去，對方出手還算大方，價格也算合理。一旦這裏開始破土動工，只怕你的咖啡館生意将更差。不知道你為什麽不把店鋪提一個合理的價格賣了呢？用這筆錢換一個好的地方開店呢？”
菲兒對杜若衡的身份起了疑：“不知道杜先生的身份是？今天又為何來與我說這些？”
“既然菲兒小姐看出來了，我也就不在隐瞞了。我叫杜若衡，是環宇集團的少東。我們公司打算把這片商鋪收購了，蓋一個大型商場。沒想到，在菲兒小姐這絆住了腳。”
“原來是你。前段時間一直找流氓來騷擾我們店，昨晚更是找人來砸了玻璃，杜先生，想不到今天你親自上陣來！”菲兒語氣中怒意盡出，“我只有一句話，賣店免談！”
“菲兒小姐，前些日子和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手下做事失了分寸，我并不知道，回去後一定讓他們停止騷擾你們！”
菲兒冷笑道：“昨晚都進了派出所了，即使想來騷擾，也得明天了吧！”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這片商鋪，我們環宇志在必得。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我甚至可以答應你，等我商場落成，你可以在裏面挑選一個位置上好的店鋪，絕不比你現在的條件差。到時候依托商場的客源，你們咖啡店的生意也會好得多。這其間，我們還可以提供安置費，讓你可以另找一個地方暫時經營咖啡店。環宇旗下還有很多商鋪，你一定可以挑選到一處滿意的地點，在新商場落成前，我可以租金全免。”杜若衡誠意十足，說得菲兒有了幾分動心，“這麽好的條件，相信菲兒老板也是明白人，知道我們集團已經坐了最大的讓步了。如果你還有什麽其他條件，盡管提出來，我們再商量。”
菲兒靜靜地聽着，卻沒有表态。
杜若衡以為她在忖度這些條件，便又說道：“如果你們執意不搬，我們确實也沒有辦法。可是過幾天，這邊一動工，漫天塵土，圍欄一圍，恐怕你這家店連一個客人也沒有。何苦這樣，不如接受我們的條件，大家共同發財的好！”
菲兒聽完，仍然沒有表态。
杜若衡端了面前的咖啡泯了一口，不禁贊道：“好香，想不到菲兒老板手藝這麽好！”
“過獎！”菲兒終于開了口，“杜先生，你的條件确實很誘人。只是……”
“菲兒”菲兒沒有說話，就見到母親從外面走進來，喊了自己一聲。
她站起來，杜若衡順着她的眼睛看去，只見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進來，脖子上帶一條黃金項鏈，衣飾豔麗，臉上上着厚厚的粉，雖然收斂了不少，可是以杜若衡流連花叢的經驗來看，這個女人身上隐隐有着風塵味。
女人走了過來，看着他，問菲兒道：“這位是？”
“媽，他是環宇集團的少東，杜先生。”菲兒介紹道，“這位是我母親，這家店的老板。”
雲姨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你姓杜？”
“老板娘你好！我正和菲兒小姐，讨論收購的事情。”杜若衡站起身來。
雲姨看了看菲兒，又看向他：“那麽菲兒一定告訴你了，這家店不賣。”
“老板娘，我們的條件真的非常有誠意。如果您還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商量。”
雲姨嘆了口氣：“再有誠意，我也不賣。菲兒，送客吧！”擺擺手，往裏間去了，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問道，“杜晉城是你什麽人？”
“正是家父。”杜若衡答道，他心裏隐隐覺得有些怪異，不禁猜想道，這個女人會不會是父親以前惹的情債，所以才執意不肯賣呢？
他看着雲姨遠去的背影，心裏嘆道若是倒退二十年，只怕自己也難保不動心。
菲兒伸手往外一攤，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杜先生，您請回吧。”
“菲兒小姐，請你再考慮一下，不管有什麽條件，我們都可以談。我的誠意你可以放心。”杜若衡看着菲兒，想了想又說道，“令堂大人不同意，不知道令尊大人是什麽想法？”
菲兒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我父親，我們守在這裏，就是為了等我父親回來。所以，杜先生，這家店我們無論如何是不會賣的。”
杜若衡露出一個不易覺察的微笑，原來問題在這裏。
他和菲兒道了再見，轉身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吩咐人去查這家店老板娘的出身來歷以及菲兒的情況。
林澤凱從陌生的床上醒來，頭痛欲裂，他看了眼身邊熟睡的女人，認出了這是杜若衡的集團的賓館，厭惡地站起身來，到浴室裏沖澡去了。
洗完澡，從口袋裏拿出幾張鈔票放在床頭，轉身走了出去。
打了的回到家裏，許淑惠和孫芸都在，看着衣衫發皺的林澤凱走了進來。
林澤凱朝沙發上的兩人點了點頭，朝樓上走去。
當着孫芸的面，許淑惠不好意思責問林澤凱昨晚去了哪裏，只是皺了皺眉，她留孫芸下來吃飯。
孫芸借口有事推辭了，雖然她很想留下來吃飯，可是她還是覺得不要逼林澤凱逼得太緊，從昨晚林澤凱的表現來看，對她已經有了一定的反感，如果這樣緊逼下去，難保林澤凱不會越走越遠，甚至重回宋顏懷抱。
離開林家，她一個人開着車，直接往那家叫轉彎的酒吧去了。
林澤凱在樓上換了衣服，走下樓來，昨晚宿醉，頭還隐隐作痛。
走到客廳，意外地發現孫芸已經走了，他以為孫芸會留下來吃完飯呢。
許淑惠看着林澤凱的樣子，嘆道：“澤凱，明天我們回公司吧，我和你表哥說好了，明天你回去交接。”
“哦。”林澤凱應了一聲。
“你這是什麽樣子？”林廣富剛好從書房走出來，看到林澤凱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怒道，“大白天的，像丢了魂一樣！公司你到底還要不要了！看你這副樣子，我看公司還真不如讓文輝管下去算了！你還是正經地玩你的去吧！”
林澤凱在父親的盛怒下，越發畏縮，一言不發。
“罷了，我也不管了。任由你們娘兩個胡鬧去吧。”林父嘆了口氣，轉身又走進書房，重重關上了門。
“澤凱啊，我的一顆心都為你操碎了！”許淑惠也嘆道，“可你怎麽就不知道為父母想一想啊！”
幾句話說得林澤凱更加羞愧，他也嘆了口氣：“媽，我也好累啊！你們怎麽就不能放過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