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個性社會。

以數年前輕慶市會發光的嬰兒為起點,擁有超能力的人越來越多,久而久之,原本被稱為“異能力”的東西普及開來,世界絕大多數的人都擁有了“異能力”——人們将之稱為“個性”。

而與這個獨特個性能力一同産生的,是管理能力者、制約濫用能力而對社會造成災難的各種職業。

其中最為特別的就是制約使用個性而對社會造成災難的職業,而這些人就被稱為“英雄”。

當今社會的象征正是名為歐爾麥特的英雄。

作為當今個性社會、英雄社會的象征,歐爾麥特雖然有着标準的金發藍眸的男二配置,整個人走的卻是十足的美漫畫風。但即使如此,歐爾麥特也是毫無疑問的最棒的英雄。

作為擁有如此地位的男人,歐爾麥特的形象可謂是深入人心家喻戶曉。

——但是,這只針對于個性社會。

而在這個個性社會之外的神奈川本地人宇智波鼬,不知道這個家喻戶曉知名度比最火熱的明星還高的英雄先生……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但——是——”将這一切悉數倒豆子一樣倒給鼬的少年手中飛快地攪動着杯中的咖啡滿臉不忿,“為什麽鼬君你對這件事什——麽——反應都沒有啊——一般人知道這種東西不是應該先懷疑一遍人生觀世界觀之類的嗎?!”

現在看起來他才更像是那個開始懷疑人生經歷的人好嗎!

被這樣質疑的鼬也不惱,他淡定地端起面前的紅茶淺淺啜了口,偏偏頭繼續道,“然後呢”

“真是敗給你了。”這樣說着的少年将自己鼓成河豚,“那位找到你的英雄就是歐爾麥特先生啦,當時[外面]正好按例派來小組進行交流——事實上,這次交流的時間相對于往常提前了一個月,也是因為意外讓這群人進入橫濱的原因。”

“那麽最後那位前島先生……”

“是,當然是交給了英雄們。”笑眯眯說着的少年掩藏住後半句話,對方開辟的能夠脫離港黑視線的隐秘海路就心照不宣地劃在了出力最大的港黑手下。

至于據說負責異能力者的異能特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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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負責的就是從明面上将這群從個性社會偷渡而來的家夥引渡回去了。

“那麽下一個該我提問啦——!”太宰治用一種雀躍的語氣道,“那個那天跟在你身後的男人是誰——鼬君知道嗎?”

出乎意料的,鼬搖了搖頭。

“事實上,”他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語氣解釋道,“雖然我有注意到有人在附近,但是對方并沒有敵對的意思。”

否則在他和前島鹫戰鬥的時候對方早就出來幹涉,又怎麽會留到最後塵埃落定

“這樣嗎……”太宰治一臉深思地旋轉着杯子。

如果僅僅是那天的奇怪行動的話确實能引起他的注意,但也總不至于專程記到現在。

那個男人能夠引起他注意力的是其他。

在事件結束他發現這個人的存在之後他曾經讓屬下查探一番這個人的蹤跡,但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連他的屬下都搜尋不到對方明面下的消息。而在這次事件過後,對方竟然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他的視界之中。

說實話,這很有趣。

至少對太宰治這種常年唱着無敵是多麽寂寞的人而言,雖然說不上勢均力敵吧,但這種程度卻比一眼就能解開謎底的日常工作更值得注意。

鼬對這家夥閃亮亮的眼神全當不知。只是低下頭的那一霎,他突然想起自己在那日昏昏沉沉之際,突然有過的極為懷戀之感。

他當然不會以為他早已去世的母親在那一日突然守候在了一旁,這樣猜測更不如說曾經守護在母親身旁的某人來到他的身邊。

但無論是哪種都不過是他一個人的臆測,連根據都找不到立足之地,更何況實際上他也确實不知道那人是誰來自何方去向何處姓甚名誰,連那天在車上的遭遇都只不過是一場萍水相逢。

***

“國木田先生認識剛才的客人嗎?”

待将敲門的客人迎進,穿着工作服的事務員疑惑地問起看見客人就發出了似乎認識的聲音的國木田獨步。

金發男人也才落座,扶扶眼鏡露出一種欲言又止的神色來。

他當然不認識了,他想,但要說是完全不認識又不全對,于是他只是稍顯冷淡地點了點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雖然這一面說嚴重點可以說是以生命為代價的一面了。

毫無疑問,國木田獨步是記得這個在電車上表現得特立獨行的男人的。

雖然在後期他一顆心放在消失的學生身上,但在前期這個獨立于衆人之外的男人卻是給他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

不過——

這個男人找社長有什麽事呢?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思考起這個問題,并相當嚴肅地做起了社長室發生沖突的預備方案。如果這個男人對社長不敬的話……

不不不冷靜一下國木田既然是社長相信的人定然不會有問題。

但是那天他的表現……

不不不社長……

——男人幾乎糾結成了一團亂糟糟的毛線。

戴上眼鏡愉悅地圍觀起國木田獨步變化莫測的江戶川亂步:咔擦咔擦(吃薯片中)

***

交流完一番情報之後太宰治終于從某種奇妙的氣勢中脫離。

他手中攪動着咖啡,面上帶起讓鼬都感到一陣惡寒的笑。

“說起來,”鼬聽見少年說道,“我聽說鼬君最後是因為體力不支昏過去了”

啊他就知道。

他低頭啜一口茶,對此表示不否認。

對方笑意更擴大了些,“那麽現在不是有機會鍛煉體術嘛——在逗弄芥川的時候偶爾也自己親身上陣玩玩,那家夥的話雖然體術也不及格,但當做沙包可還是蠻順手的哦。”

心中默默對那個一看就對太宰有着近乎偏執情緒的少年點一根蠟,鼬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他默默想着自己說出對前島做的事的時候太宰治那一臉驚奇表情,對方那副哇咿竟然還有人這麽搞真是遜爆了的模樣。

再加上說到自己因為力竭而無法回到電車的時候太宰的表情就更好看了。

真的很糟糕嗎?

在異能力上還只是個新人的鼬着實開始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以至于錯過對面少年眼中閃過的意思詭計得逞的狡黠。

總之最後簽訂了每周定時和芥川的訓練時間的不平等條約,簽訂二人一個終于圈到了想要的友人一個下定決心鍛煉自己一番,只有與不平等條約息息相關但本人對此全然不知的芥川龍之介在回港黑的路上打了一個噴嚏,毫不猶豫地将這頂大鍋反手扣在勾引走太宰先生的小妖精(bu)頭上。

而單方面告別太宰——這厮在邁出咖啡廳的下一秒就聲稱自己看到了一個非常适合自殺的電線杆噠噠噠地跑了過去,習慣于這家夥這副作态的鼬腳步都沒停,想着已經晚于平時的回家時間默默加快腳步回去。

不論如何,今天是要在最近穩定了回家時間的養父到家前回去的。

這樣想着的時候腳下越加健步如飛,背着小小書包的男孩硬是在街上走得快要飛起來。

然後他驟然放緩了腳步。

從大腦深處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讓在趕路的鼬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抱歉,能請你幫個忙嗎”

算不上熟悉的、暫且算是友人的聲音自大腦深處傳來。

鼬神色未變,并看不出突然遭受如此“攻擊”的模樣。

但腳下的步子卻是越邁越慢了。

那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頓了頓,自如地轉化成一道更為柔軟的女聲。

“抱歉,”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着一絲柔軟,但本人卻并非什麽軟弱可欺的角色。

“能請你幫個忙嗎”

同樣的臺詞被說了兩邊,鼬重新快步走起來,就像是方才的放慢節奏只是在路上走累罷了。

他回應了腦中的聲音,對方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下一個路口之後請您左轉……”

“右轉直行三百米……”

鼬乖巧地跟着腦中聲音左轉右轉,最終來到一條昏暗小巷前。

“接下來的事情請您務必謹慎,”腦海中的女聲一反常态地嚴肅,在鼬應答之後實施接下來的命令。

當鼬走進小巷發現躺在巷中深處的青年時腳步頓了頓,他蹲下身,聞着從青年身上傳來的血腥味抿緊了唇。

今晚看來是不能及時回家了。

簡單查看一番青年的傷勢的男孩緊緊皺起了眉,在對養父極有可能敷衍過去以速食咖喱作為晚餐的擔憂中走到青年另一邊,準備做一番仔細的查看。

只是手還沒觸碰到青年,雙眼緊閉的青年驟然睜開了眼,以完全不符合這個人傷勢的靈活攻擊了過來。

鼬連退了好幾步,驟然發難的青年才停止了動作,他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在黑暗中閃着瑰麗橙紅色彩的雙眸漸漸熄滅,露出原本那雙澄澈的雙眼來。

“抱歉。”再一次的,頭腦中的女聲說道,“boss的情況十分不好,所以希望您能夠幫忙遮掩一番。”

“如果方便的話,能否請您照顧boss一晚……最晚明晚我們的人手就能解決事情接應他。”

“請不必擔心因此遭受無妄之災,我們定然會保證您的安全。”

鼬抿了抿唇,看了眼熄滅後重新昏倒的青年,頗為艱難地問道,“六道君你……以為我在現實中有多高?”

作者有話要說:

鼬哥(保持微笑)

——

感謝觀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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