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捉蟲]

和名為萊薇的玩笑在雙方家長(bu)的叫停下告一段落, 鼬察覺到看向自己的視線,回頭望去只有一個早已脫離他們這群危險分子的貨物……呸呸任務目标吹着口哨東看西看。

不明所以的少年收回視線,轉眼便對上不知什麽時候湊到自己的身邊的斯庫瓦羅表情奇異的臉。

“……有什麽問題嗎, 斯庫瓦羅先生?”

他謹慎地問道。

對方切了一聲別開頭, 大大咧咧往黑礁的黑人首領走了過去。

約莫是過了三四分鐘吧, 斯庫瓦羅似乎是和對方的首領發生了不小不大的争吵,臭着臉三兩步走了過來。

“走了。”

他沒好氣地說着, 用下巴點了點因為咧咧歪歪被萊薇撈過去友好交(wei)流(xie)的貨物。

鼬好脾氣地應了聲走過去,得到一只貨物和萊薇輕佻的口哨。

“喲小哥,”年歲也算不上大的姑娘笑得張揚又危險, “什麽時候來羅阿拉普那記得找我玩啊~”

“喂喂萊薇!”

不出意外的, 在回到彭格列的安全屋之前他們被人尾随了,斯庫瓦羅在前方開着車啧了一聲,嘴上指揮鼬在他擺脫尾随的家夥時輔助。

但對方顯然是專業的, 同相較于甩尾更适合暗殺的半吊子斯庫瓦羅顯然不同, 尾随的車輛拿出了十足的耐心,甚至一并有着高超的計算力, 在被甩開的情況下竟然也能算出他們可能會走的方向并跟上來。

察覺到這點的斯庫瓦羅不見惱怒, 反而咧出個興奮的笑來。

他随口囑咐鼬抓好, 幾乎是同時一踩油門轉變方向,往郊外的方向奔去。

越到郊區身後尾随的黑色菲亞特越是顯眼,早已經見識過這種情況的鼬輕車熟路地從車中找出武器, 看了看後方的車輛估算好距離後直接打開了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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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排的斯庫瓦羅看了眼身後又粗粗測量了下少年的身高與到車頂的距離, 低低地咂了咂嘴。

後方顯然也是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幾乎還沒到約定俗成的不會影響平民生活的地界便有槍鳴聲從後方傳來, 打在彭格列特質的後窗玻璃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鼬抽空看了眼,量定距離之後娴熟地架出槍管計算風速, 被賦予沖擊力的子彈便破開空氣與阻隔,如飛蛾撲火一般砸向路徑朝向鼬乘坐的這輛阿爾法的子彈。在改變對方的子彈的路徑之後因為反彈而轉變了方向,原本會直接這樣撲到地面的子彈路徑一轉,帶着絲毫未變的速度與力道鑽進後方汽車的輪胎中。

在第一顆子彈射進目标之後的第二顆也緊接着來到,在菲亞特車窗上留下一道道裂紋,而下方輪胎中的氣體通過不斷被洞開的洩出,整輛車因此失去平衡,在原地打了兩個轉之後乍然停止。

斯庫瓦羅也随之停下車,他從身側副駕駛座掏出幾根尼龍繩,利落地往後走去。

從菲亞特上不斷傳來槍鳴,從戰火中走過的男性對此不屑一顧,只是偶爾揮舞手中的刀劍,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着已然停止運動的菲亞特奔去。

斯庫瓦羅稍微打量了下因為嘗試逃離而被鼬精準瞄準腿部與手腕的敵人——這些家夥明顯都不是死士,絲毫沒有職業素養地抱着腿腳哭嚎。于是男人無視這群家夥,先将還有一搏之力的制服,然後一個一個地套圈制服扔上後車廂。

“貨物”先生吹了個口哨。

在彭格列二人組看過去的時候讪笑了聲,自來熟地趴上了斯庫瓦羅的後座。

“好久不見啊,劍帝先生~”他這樣說着,象征性申請對方的意見,“現在我可以脫掉妝了吧?”

斯庫瓦羅只看了眼他,這厮就已經一手将臉上的頭套脫了下來。

在出現在鼬面前的就是一個金發的大叔了。

早在交接時黑礁商會的人數就與他所了解的有所出入,加之後來黑礁突如其來的挑釁,倒是讓他早有準備。

他心下琢磨,就聽到斯庫瓦羅讓他處理處理後面的家夥們的指令。再一擡頭,摸着鼻子笑的男人對自己做出了“加油啊”的口型。

嗯,果然黑礁的人都很奇怪。

這樣想着的少年毫不含糊地看向後車廂,一眼捕捉到明顯還醒着卻失去了反抗之力的敵人。

到達目的地的之前後車廂的家夥就已經被扔下去了。

不出所料,這次的襲擊只不過是見面禮,連追逐他們的都是巴塞羅那本地的混混,還沒拷問什麽就自己一五一十地把有人給錢攔阻他們的事說出來。

說實話這讓第一次拷問而有些興致勃勃的鼬有些難過。

知道這件事的斯庫瓦羅面上一絲表情都沒變化,只是開了後車廂讓鼬一個一個踢下去。

自我介紹為貝尼的黑礁成員接過了駕駛權,左兜右兜端的是在自己家一般順手。

鼬一度懷疑這家夥能把車開翻,直到最後安穩停在紅燈區一家酒吧前才暫且放心。

沒想到黑礁會把交易地點定在這種地方的斯庫瓦羅一瞬間扭曲了表情,在看到鼬毫無異樣的表情時堪堪将表情平複。

“哈、哈哈我們也沒想到你們這邊會帶上個孩子嘛,”貝尼哈哈笑着插話,“不過我看樣子這孩子也到年齡了……我們羅阿拉普拉的小鬼這個年紀都身經百戰了!”

身經百戰說得格外有意味。

斯庫瓦羅只是觑了他一眼不再多言,一手拿了個大大的手提箱一手提溜着鼬一臉你這家夥給我好好呆在老子身邊的表情便自然而然地走了進去。

繞過堪稱肉池酒林的外圈,靠着貝尼刷臉一行人來到了酒吧的裏面。

同外部歌聲吵雜不同,內裏更像是回歸了更原始些的酒館,雖說不上安靜優雅,卻也無外部的歌聲吵雜。取而代之的是身處酒吧內的人們彼此或高或低的讨論聲。

一行人目标明确地往站立着酒保的吧臺走去,白日裏剛分離的黑礁商會成員正排排坐在那裏等候。

鼬心知這才是真正的交易了。

不過這次卻不是他和洛克,斯庫瓦羅同黑礁的老大簡單說過幾句之後便同一旁百無聊賴的萊薇搭起話,以一種在旁人看來頗有豔遇的速度勾搭着往上走去。

黑礁在這邊似乎是有準備房間,面對着鼬一臉淡定的洛克倒是冷靜不下去,花了筆冤枉錢從酒保那裏讨來一杯牛奶放在鼬身前。

“我覺得……你還是喝這個比較好。”

青年這樣說着,那股奇妙的就像是哪個小公司的普通員工一樣的氣質又浮現了上來。

鼬當然不會真的以為這家夥就是哪裏的小職員,但他對探讨他人的隐私也沒有興趣。

交易最終理所當然地順利進行了下去,臨別前帶着墨鏡的黑人會長扶了扶眼鏡,表示自己會将尾巴掃掉。

對此斯庫瓦羅當時的反應不過是哼笑了聲。而現在鼬也很想哼一聲。

原因無他——

“喂,醒了吧?”

這些日子已經熟悉的男聲從極近的地方傳來,鼬聞言睜開眼,無聲地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男人對此毫不意外,指指鼬又指指窗戶的方向示意他從哪邊突出之後猛然竄離。

同時鼬也一個翻滾,從暴露在射擊範圍內的床上滾開。

接踵而至的是一排彈痕與射擊到軟乎乎的床鋪上而發出的聲音。

在如此的黑夜與最近建築的距離來看對方顯然并不能完全看清房間中的情形,現在的子彈只能認定為對方早已經摸清安全屋內家具的分布。

心下思緒萬千,鼬一手摸出枕頭邊上的刀具,因為暫時無法分別對方身處何處的緣故暫時放棄了幻術,轉身從窗戶翻了出去。

老師和彭格列衆人教過鼬無數種躲避子彈的方法。

他翻出窗外,只在最初堪堪躲過射擊,之後到來的子彈毫無意外沒有觸碰到少年一星半點。

鼬從對方的射擊方向分辨出狙擊手的躲藏地卻并未躲藏起來。

他翻滾着撲進一處掩體,心下思考起應對方法來。

斯庫瓦羅聽着隐約傳來的動靜啧了聲,彭格列在巴塞羅那的勢力顯然不如在意大利來得有力,但被敵人摸清安全屋的所在甚至內裏分布也狠狠給了這個龐然大物一個巴掌。

心下琢磨着要怎麽敲打敲打下面的家夥又怎麽擠兌沢田綱吉乘機多要點經費,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這個人畢竟是威名赫赫的瓦裏安暗殺部隊作戰隊長,在此之前甚至曾是瓦裏安首領的不二人選。

直到後來現在的首領出現,這家夥轉而效忠Xanxus放棄了首領之位。

說來其實也是唏噓。

此時一面收割着敵人的性命他一面感知着外部的動靜,被打了麻醉塞在行李箱的小少爺還沒醒因此相當安靜,另一邊卻是已經離開了他的感知範圍。

又是一刀揮過,即使是以冷兵器對陣槍械,斯庫瓦羅依舊是占據優勢的那方。

大開大合之下斬殺無數敵人,讓沉浸許久的瓦裏安之鲛呲出張狂的笑。

***

與此同時——

鼬在奔跑。

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防備的少年在夜色中奔跑着。

帶着惡意的子彈不斷射擊而來,卻沒有一顆真正擊中少年。

但這并不是說這個狙擊手準頭不行還是什麽的,事實上,每一枚射擊出的子彈在射擊的那一刻都瞄中的少年的心髒或是其他致命部位,但在少年高速的移動下終究落空。

即使是狙擊手在粗粗計算了少年的奔跑速度與風速等各種數據後射出的子彈,也俱都落空。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移動太快還是使用了什麽其他手段,按照路徑明明能正中的子彈往往落到空處。

男人低低啐了一口,心知自己的方位已經被少年察覺,在此之前必然要換一個方位。

他轉過身,在看清面前的食物時雙眼驟然瞪大。

他下意識舉起自己的老夥計,卻不知為何無法扳動。

本應在夜色中奔跑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只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身形瘦弱而單薄,就像是哪家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公子,而少年眼中黑色的勾玉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昭示了為何自诩神槍手的他始終無法擊中的原因。

“晚安。”

少年語氣淡漠,狙擊手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才緩緩低下頭去。

不知何時一把長刀已經插入他的胸口,血液與生命力一并随着流逝。

他恍惚想起在瞄準對方額頭時一閃而過的少年人的雙瞳,并非資料中的溫潤黑色,而是一片緋紅,紅色之中三枚黑色的勾玉旋轉,即使隔着如此遙遠的距離也讓人覺得自己已經被揚翅的鷹隼鎖定。

但是。

他拉扯出一個笑。

“費圖裏奇必死……必須……死。”

捂着血流不止的傷處倒下的狙擊手露出了一個笑,即使倒在血泊之中也不曾收斂。

鼬垂着眼,若有所感地看向休憩之處,火光映在少年人的瞳中,宛如為什麽慶祝而升起的煙火。

少年的雙眼驟然收縮,側過臉看向距離身後不遠月光所照之處。

裝備完全的人們手持武器圍了上來。

“啊。”鼬感嘆,少年人獨特的嗓音中聽不出過多的情緒,“被擺了一道啊。”

少年在起舞。

當斯庫瓦羅提着那個沒啥用的箱子(劃掉)裝着貨物的箱子從大火中倉皇逃出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少年舞劇的落幕。

向來沉默的少年眼下流了一行血跡,但他似乎感覺不到一般繼續動作,身法迅疾地在拿着槍射擊的敵人之間穿梭。

他的速度極快,因此肉眼幾乎不可窺見。少年手中的長刀揮動,每一次都會帶出一片紅色。

而少年本身只穿着黑色的T恤長褲,一頭黑發随着動作擺動,在清亮的月色下徒步起舞。

既不是靶子也不是傻子的敵人不斷朝着少年射擊,每一子彈觸碰到少年後那一塊地方都會變作黑色的扭曲,在拉扯扭曲見發射子彈的人早已殒命。

斯庫瓦羅粗粗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出被如此火力集中的少年雖然看起來游刃有餘,但過不了多久便會不堪重負。

況且幻術雖然能造成一定的效果,卻無法完全在他身上形成一道屏障。

也就是說看似毫發無傷的少年,或許已經是遍體鱗傷。

此時正好不遠處的越野也注意到了斯庫瓦羅,即使在黑暗中也依舊耀眼的成年男性如獵豹一般迅猛而冷靜地撲向越野,幾個呼吸之間便奪得了大車的控制權。

他将箱子放在後方,腳下一踩油門便大喇喇地沖進了戰場。

“喂——”獨具特色的男性聲線傳來,鼬在再一次收割一個敵人的時候抽空看去,一輛越野正朝着自己駛來,并在下一秒擋在自己身前擋去幾乎一半火力。

他抿着嘴跳上了車,關門時摸到個煙霧彈,想也不想地朝着車屁股後面扔去。

“喂小鬼!你在幹嘛?!”

将長者棄之不顧的宇智波·小鬼·鼬順着剛才摸到煙霧彈的地方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出了一把柯爾特。

他幾乎半個身子都伸了出去射擊,即使被煙霧阻擋了視線也似乎能夠将煙霧中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眼見着少年這般行動的斯庫瓦羅也沒阻止,臉上露出一種“這才是我們瓦裏安的崽”的肆意,想了想一只手把控着方向盤一手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手雷往後抛去。

他突然有種當初第一次做任務時想要哼歌的肆意。

漫天的火光從身後傳來,把握好距離的斯庫瓦羅甚至趁着爆炸的沖擊力往前沖了一波,瞬間拉出好大一頓距離。

而操縱了這一切的男人面上只是志得滿滿的笑,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

不知由來地,鼬也跟着輕輕笑了一聲。

少年人壓低的笑聲在火光槍響中傳開,穿透時空落入男人的耳中。

***

那之後的事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在逃亡途中鼬打開了大大的行李箱,将已經開始掙紮的穿着背帶褲格子襯衫小皮鞋的貨物放出。

同貝尼僞裝的外表不同,能夠放在行李箱中的人也不過是少年大小,乍一被放出還在迷茫地眨眼。羔羊一般的卷發給人一種莫名的柔軟感,連帶着戰鬥帶來的疲憊都掃去許多。

彭格列接應的直升機在次日淩晨到底,鼬打着呵欠将從手提箱中解救出來的貨物先生塞進直升機,自己慢悠悠地坐上另外一架。

一個晚上沒睡的劍帝先生臭着張臉對着手機罵罵咧咧,看起來比做任務的時候還要煩躁許多倍。

鼬聽到兩句,大概是混蛋boss和你去死吧。

講真這樣對頂頭上司不會被穿小鞋嗎?

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不過半晌,終究是抵擋不過一宿沒睡的疲憊,即使身邊噪聲頗大,少年也還是耷拉個腦袋就這樣昏昏沉沉睡着了去。

因此也就沒見識到在他沉沉睡去之後暴躁的同座瞥過來的突然溫和的眼神。

“睡了。”斯庫瓦羅朝着另一面說道。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他難得低低地笑了出來。

“這個時候來想起小鬼了……一開始說要一起做任務結果半路逃掉的人是誰?”

“呵,老子信你個鬼。”

“任務報告自己寫! !”

罵罵咧咧同不會給自己穿小鞋的上司說了幾句,斯庫瓦羅很快就挂掉了電話。他從一側扒拉出一個平板,在上面勾勾畫畫準備完成任務報告。

原本位于頂端的标着赫大血紅色“S”的任務已經被人完成,封上了紅色的電子版彭格列家徽。他輕車熟路地點開下面那個淺金色的S級任務,嫌棄地點點點了好幾下。

所以說彭格列那群家夥養不好孩子嘛。

某種程度上養大了瓦裏安一堆孩子的作戰隊長心想,這種不痛不癢的考驗算是什麽鬼 明明在孩子面前說着給的是S級結果又偷梁換柱。沢田綱吉你身為成熟的大人的榮耀呢

好吧好吧确實給的是個S級,但就這個也是看在外交意義上給的S……

而且混蛋Boss居然還陪着一起玩!他是小鬼嗎他……好吧好吧他們倆是老大随便他們倆玩咯。

只是個二把手的鯊魚先生苦兮兮地戳上平板,像是要把屏幕戳爛。

***

與此同時,意大利彭格列總部

首領的房間被人敲響

沢田綱吉抽空叫了聲進來,蓋好戳再一擡眼詫異地瞪大了眼。

“山姥切先生,你回來了!”他的語調中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山姥切國廣沉默地點了點頭,對上青年毫不作僞的欣喜的雙瞳。

“事實上……”他雕琢着修辭,“我有一個請求。”

青年微微偏着頭,眼中閃過一絲紅光。

作者有話要說:

四舍五入兩章合一啦

好吧其實是我不知道怎麽拆畢竟好幹脆就放一起惹√

家教副本就快結束啦我們趕快回日本撸弟弟妹妹和他們的小夥伴惹

不不那個外姓的長子你快走開沒人想撸你的!

感謝SaLaBaJi寶貝的火箭炮~

咳咳咳咳剛發現把寶貝的名字打錯了咳咳咳

也側面表現了我雙手打字的真誠嘛[喂!]

感謝君意寶貝的地雷~

感謝觀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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