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山姥切國廣。
稍微熟悉點日本的歷史或是對刀劍有些了解的, 大概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由新刀之祖堀川國廣仿照備前長船長義打造的“山姥切”打造的打刀,雖說是仿品,但不論是工藝還是象征意義上, 都不是普通的程度, 甚至有國廣第一傑作之稱。
鼬并沒有見過名為山姥切國廣的打刀, 倒是認識一位名為山姥切國廣的青年。
說是青年其實是有些不确定的,因為那位被他稱為叔叔的意大利教父曾經提起過, 他和山姥切國廣其實早就認識了。
據說當年還是個中學生的沢田綱吉與這位山姥切國廣相遇時對方就是現在這個模樣,到現在時間給男人帶來的也不過是氣質的沉澱,而這個人本身确實絲毫沒有改變。
鼬垂下眼, 将所有的心緒都掩藏在濃黑如墨的眼中。
倒是他身邊在訓練下對于人的情緒越加敏感的綠谷出久感受到了什麽, 綠色短發的少年狐疑的視線在舉手裝嫩從警方那裏套情報的小男孩身上掃過,轉移到同伴身上時就變成了全然的迷惑。
于是低下眼的鼬就感到有人在小小地扯動着自己的衣袖,他循着動靜看去, 正是不知道想了什麽臉色變得極為奇妙的綠谷出久。
想了許許多多的小少年偷偷摸摸地将同伴拉到一邊, 又是一番左顧右盼之後偷偷湊近友人。
“那、那個,宇智波同學, ”神情異常糾結的小少年整張臉都皺巴起來, “那個小男孩剛才是在說謊吧。”
說着這話的少年表情飄忽, 目光卻是堅定。
“在山下夫人死亡時間,宇智波同學到底在哪裏呢?”
少年正直又認真的目光看過來,清澈的目光就像能夠照進人的心靈中一般。
鼬不由為之失笑。
“嗯, 柯南君在這件事上說了謊, ”他惡作劇一般頓了頓,等到面前小綠毛臉色都快變成紫的之後才輕輕笑了聲。
“事實上, 那段時間我确實和江戶川柯南君在一起,”他歪歪頭, 帶着綠谷出久不曾見過的萌感。
“不過是在從山下夫人房間回到大廳的路上……至于發生了什麽,抱歉。”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鼬就見面前的小卷毛呼了口氣出來。
“別吓我啊,”終于能放下心來的綠谷出久小聲抱怨着,帶着此前從未有過的信賴,在鼬聽來倒像是軟乎乎的撒嬌。
鼬抿出一個笑意,沒去接下面的話。
“不過既然如此,鼬君你和江戶川離開房間的時候山下夫人就還是存活狀态,而既然鼬君你沒注意到動靜的話那就是說至少是在你離開這層樓之後夫人才遇害的但是對方明明不懼于對上山下夫人以外的人為什麽偏偏要在這之後動手……是巧合嗎?還是故意的?”放下心的少年站在原地捏着下巴,開始碎碎碎碎念起來。
饒是鼬見對方進入這個[分析]的時候也不得不帶着不可見的冷汗後退一步。
不得不說,綠谷的這個[個性]實在是太實用了。
少年心想,目光順其自然地轉移到不遠處似乎已經探知到自己想要的情報而捏着下巴開始深思的江戶川柯南身上。
因為個性尚且屬于個人隐私對方年紀又不大的緣故他沒有過問小男孩的個性,但就目前表現出來的來看,或許和亂步先生一樣是推理方面的天賦。
而且都姓江戶川……
想到這的少年眨了眨眼,重新想了想,深覺自己或許發現了華點。
然後在他注視下(ps:對方似乎沒有發現),小男孩蹬蹬蹬地跑到別處,不久後回到遠處。
跟在他身後的是警長先生與一衆相關人員,聲稱自己受“園子姐姐”的委托叫這些人過來的小男孩啪嗒啪嗒地躲到人們看不見的地方,與此同時從他的腕表上發射出針一樣的東西,方才還在一臉驚訝指着自己的少女脖頸被微不可查的針刺進,順勢倒在一旁的座椅上。
跟着鼬一起轉過頭的綠谷出久:=血=!!
那邊躲到少女背後的小偵探已經開始解說案件了。
鼬與綠谷出久對視一眼,不做聲響地往人群的方向移動過去。
江戶川柯南首先解說的是山下政要被刺殺的事件,男人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傷痕,只頸上一道宛如刀割的痕跡。
但若說那是刀割的話又過于薄細了,因此警方在進一步的鑒定下,得出那是其他東西造成的傷痕的結論。
而江戶川柯南進一步指出,那樣的傷痕是由鋼絲繩造成的。
說到一半“鈴木園子”出聲,讓江戶川柯南在現場布置了一套裝置。
是相當簡單的,當人走上固定的位置便會觸動貼在地上的小鐵片,繼而連帶帶動一套裝置,最後站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會被橫空而來的鋼絲繩割破喉嚨。
當然,同時需要有人在此時拉斷電閘,掩飾這套裝置的行動。
“但是,犯人怎麽保證山下先生會站在原地不動呢?”警長先生乖巧(?)地提出自己的疑惑,“四周突然黑暗的話,第一反應肯定是後退吧?”
“沒錯。”
“鈴木園子”繼續說道,“但是如果有人事先囑咐山下先生不要動呢?”
“那就是說……”
“沒錯,這是和山下先生相當親近的人的作案。”
“但是這樣來看的話,範圍就太大了。但是我們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
“橫濱酒店的配電室——并不在爆炸的樓層吧?”
警長側頭詢問酒店經理,得到确實如此的結論。
這倒是奇怪了。
此前衆人都以為突然的黑暗是爆炸前的緣故,此時單獨拎出來看,确實怎麽看都怎麽奇怪。
于是衆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看似柔弱的少女,靜待下文。
鈴木園子進一步提出自己早已經讓江戶川柯南讓警務人員調查不在場證明的時候順便問過這些人在哪有沒有人證,最後圈出三個人有最大的嫌疑。
一是酒店人員酒井小姐,二是來客之一的鶴田先生,三則是上來上廁所(……)的路人小田切先生。
當負責詢問的警員将三人在那附近的原因說完之後前二者還好,看最後一位小田切先生的目光微妙而危險起來。
因為不明原因戴着墨鏡的小田切捂着自己的某個部位,頗有一種窘迫之感。
“我是真的上來上廁所的!”他不滿極了地囔囔,“要不是一樓廁所滿員誰會往上來啊!”
“抱歉,這些話我們還是等待再解釋吧,”警長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帽子,由衷希望回去的時候自己的那份夜宵或許還沒有涼掉。
“抱歉,我想你們需要帶走的不是小田切先生,”鈴木園子打斷警員的行為,“我認為需要帶走的,是酒井小姐。”
诶诶诶诶诶?!!
“這位酒井小姐……大概是山下政要的情人吧,”站在圈外的綠谷出久摸着下巴,在內圈的江戶川柯南進一步解釋的時候說道。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不久,江戶川柯南便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最後的結論是這是一場情殺,身為情人的酒井小姐對自有家室的山下政要憎惡已久,因此籌謀了這場暗殺。
而與此同時,中間樓層的爆炸也被查實是因為氣體洩漏而導致的意外,只不過是因為時機恰好才被和山下夫婦的死亡聯系在一起。
“那山下夫人的死亡呢?”
“抱歉,這就不在我的範圍內了。”[鈴木園子]冷酷無情地回道,“雖然我也很想推理一二,但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兇手恐怕在殺害山下夫人之後就離開了。”
“這個就需要拜托警方進行進一步的盤查,對方很有可能是個男人、用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或許還是異能力者。”言盡于此,警長的眉頭狠狠地揪了起來。
這再往後的事即使面前的少女能夠推理他也不能再讓她思索下去了,想來對方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于是皆大歡喜。
**
“這可真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對吧?”太宰治歪着頭,他面前的山下政要已經站起身,準備撥出某個電話。
聞言男人只是笑了笑,身上的肉堆成一堆,即使在黑夜的掩蓋下也帶着一種油膩之感。
他哼笑着略過話題——就像先前做的那樣——朝看護自己的太宰治表達謝意。
是了,一開始山下政要同武裝偵探社達成的委托就是這個,“保護他,直到生日宴結束”。
因為生日宴結束之後[山下本吾]這個人就死了,活着的鬼知道是誰。
帶着笑意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撥通自己最信賴不過的保镖頭領的電話,在下方一切事宜結束之後他的身邊重新圍聚起往常那樣的人牆。
重新感到踏實的男人揮揮手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走太宰治,并承諾剩下的尾款已經打到偵探社的賬戶上。
于是完成任務的青年聳聳肩,意思意思幾句之後跳着走下天臺。
他關上門,面上挂着的笑臉面具驟然被取下,青年一手捂唇,一雙茶褐色的雙眼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門後面仿佛傳來什麽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劈裂了風,又像是什麽東西斬進了肉體,最後和風的呼嘯一起盡歸于平靜。
“啊呀,”青年輕輕說着,像是微不足道的嘆息,“我不是說過,要小心嗎?”
“雖然刀被自己毀掉了,但是要算賬的人可不會只找刀的過錯啊。”
究竟是刀的錯還是握刀之人的錯呢?
那個被山下政要忽略的問題,太宰治當然有自己的答案。
當然是兩者都有錯。
于是刀被折斷,握刀的人被殺,這就是二者最後的歸途。
只不過刀是被握刀之人折斷的,握刀之人則是被仇敵斬殺。
嘛,最後的結局都一樣。
不過兩相比較起來,不知道是被主人利用後扔掉的刀更可憐,還是用盡心機還是逃不過劫難的刀的主人更可憐。
不過這些和他太宰治又有什麽關系呢?
這樣想的青年很快收拾了心緒,哼着歌尋找下一個可以自殺的好地方。
讓他想想今晚給織田作打鼬君的小報告的時候怎麽說這件事呢~織田作一定也會覺得是寫作的好素材吧~~
“第十二個。”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解釋一下x這裏“山下政要”是假的x是真山下讓手下假扮的自己,那個出現了一點點名字的酒井确實是他的情人,不過暗殺是山下自己配合的x然後山下夫人和山下政要都是山姥切先生殺害的x
以上√
當晚半夜起來接電話的織田作(打呵欠)
感謝觀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