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扣扣。”

根津聽見了敲門聲。

他放下手中的草莓蛋糕, 腦中稍微思索了下這個時候回來找自己的會是誰,便愉快地邀請對方進入。

“請進~”

一個人走了進來。

白鼠校長握着小勺子,仰着頭乖巧地看向了來人。

“好久不見了, ”他眯着眼, 似乎是因為甜膩到好處的蛋糕而愉悅, 因此面對着光明正大毫無遮掩逃課的學生也絲毫不見生氣。

站在校長室門口的正是宇智波鼬。

來到學校卻沒有去教室的少年看起來也不像是來上學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寬袍, 敏銳如根津早在少年進門之初就已經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混雜着塵土與隐約的血腥的氣味。

但專業的老師是不會直接問的。他們只會通過高超的旁敲側擊,就輕而易舉地得知這個人是不是談戀愛啦有沒有翻牆逃課啦。

因此根津只是在低着頭淺淺啜了一口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紅茶,便佯做無知地擡起眼來。

“那麽, 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宇智波同學?”

**

“宇智波?”站在講臺上收拾資料的老師神色寡寡, 聽到可愛學生的詢問也只不過是擡起頭來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然後用一種今天天氣正好的語氣回複。

“這個啊,今天早上他家的人來過了, 說是要暫時辦理休學, 具體時間視實際情況而定。”

“那——老師!原因呢?”上鳴電氣舉起手提出問題。

相澤消太啧了聲,還是看在這群小兔崽子好久沒煩到自己的份上耐心地回答了問題。

“說是遠在意大利的親戚重病, ”他的臉上看不出對這件事的喜惡, 自帶動物一般的對人的感知雷達的上鳴電氣脖子一縮, 自覺地用手在嘴上畫了一道拉鏈。

好的他閉嘴了。

于是世界驟然安靜。

掃一眼确認沒有其他小兔崽子還有問題,班主任先生垂着眼将桌子上的教案收好,一如既往地一臉睡眠不足地走出教室。

在大到離奇的教室門關上之後室內驟然爆發出低聲喧嘩, 和所有的學生一樣, 即使坐在這個教室的孩子們都是些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卻也依舊遵循着老師離開就是解放的人類天性。

綠谷出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即使耳邊充斥着同學們的喧鬧聲,少年心裏依舊冷靜地開始對整件事進行淺顯的分析。

不過這分析并沒有進行多久, 便被教授下一堂課的麥克打斷。

坐在他前方的金發少年不知為何極其不爽地“啧”了聲,眼神兇狠得想要把什麽一口吞掉一樣。

站在講臺前的麥克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這目光——“嗯?有什麽問題嗎,爆豪同學?”

“沒有。”

“那麽!就請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please!!”

**

“那麽,就是這裏了。”根津搖搖擺擺地在前面帶路,細細的尾巴随着他的動作搖晃起來,在某個點乖巧地定住。

“不過,我還以為宇智波同學會更晚一些才會想要兌換獎品呢。”這樣說的校長先生敲了敲牆壁,便有一塊凹陷進去,一個紅色的按鈕浮現出來。

校長先生軟乎乎的肉墊摁了摁紅色的按鈕,于是平平無奇的門緩緩打開。

鼬:……

他隐晦地瞟了眼仿佛是個裝飾的鎖,內心拒絕去思考這東西放在這到底有個什麽用。

此時根津已經推着門将檔案室的門打開,仰着頭作出[請進]的姿态。

“按照約定,今天內宇智波同學能夠得到檔案室的閱覽權哦。”

鼬低下頭,對上對方仿佛已經看穿一切的雙眼。

但根津只是虛起眼,露出甚至可以被稱為乖巧的笑。

雖然這種笑上一次看到還是在校長先生面對媒體試圖以種族天賦(?)來俘獲人心了。

鼬咳了聲,只淺淺躬了躬身,同校長先生道謝。

雄英的檔案室是相當具有年份感的類型,根津只負責将鼬帶入檔案室,之後便以還有要事要處理的原因先行離去。

只剩下一個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鼬對着一層又一層的屯放檔案的書架面面相觑。

不過好在這都是按照年份來擺放的,鼬走進去,估摸着母親的大概年紀走進一列書架。

然後在某年的經營科找到了他想要的資料。

對,沒錯,經營科。

黑發黑瞳的少女單手比V,在一溜正經的一寸照上形成獨特的風景。

在照片一旁,則是少女的個人簡介。在以在役英雄的身份從雄英畢業,因為本人的夢想似乎是賺錢(……)的原因一直挂在經營科,不過從一年級中期開始,她就已經被提溜到英雄科來上課。

某種程度上也是很神奇的一生了。

或許是想到一心向錢的少女被摁着頭被塞到英雄科上課的場景,鼬低着頭,抿出一個淺淺的笑來。

而後他的視線往上移,看到意料之中的個性一欄,最後一瞬間指節緊縮,捏緊了薄薄的紙張。

他呼出一口氣。

想了想之後翻頁。

這之後是少女當年的詳細一些的表現,鼬想了想離開在校學生的記錄,往本校英雄的欄目走去。

在這之中,他相當順利地找到了身為英雄的母親的資料。

英雄名為[宇智波]。

但[宇智波]并不是一位英雄。

那是以[宇智波]美緒為首的,包括多名不知來歷的男性共同組成的英雄組織。

但很顯然的,這些人的相處模式并不像是常規意義上的英雄事務所,但不得不說,這樣的英雄組織形式為當時尚且不夠完善的事務所形式進行了一定的補充。

而實力強大的英雄組織自然而然地受到了人們的注目。

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作為主使者也是參與英雄事務最多的美緒。

同時,她的個性[寫輪眼]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關注。

畢竟是那樣強大的個性、畢竟是那樣強大的英雄啊。

但是,樹大招風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女性将自己的寫輪眼暴露在外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發出一道聲音。

那是一篇發表于世界知名的個性研究期刊上的一篇論文,在論文中,撰文者提出[個性]是人類進化的表現,而這樣的進化并不是統一的,因此就有了不同的個體的個性差異。如果僅僅是這個觀點,還不足以掀起軒然大波。而緊接着這個觀點,這位研究者進一步提出,為了尋求進一步的全人類的進化,有[優秀]的個性的人應該主動奉獻出自己作為研究對象,為全人類的進化作出貢獻。

鼬想了想,這家期刊早已經停刊,但他還是稍微知道一些——比如因為恐怖份子,也就是[敵]的襲擊而不得不停刊,到現在也沒能重新開辦。

但在此之前,這家期刊向來以與[個性]的高度相關性,與不時會采納一些聽起來不靠譜但在新穎度上頗為吸引人的眼球的論文享譽世界。

而當時這篇論文的出現,想必也是與第二項制度息息相關。

但出乎意料的,這篇論文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其中首要矛頭便是刺向了正踴躍的[宇智波]。

中間的部分到底發生了什麽雄英的檔案室中并沒有詳細的記載,因此鼬只能結合這篇論文的兩年後美緒退出英雄舞臺的說法進行猜測。

兩年後是一個極為微妙的時間點。

鼬想。

畢竟如果将他的年齡逆着推回去,這段時間正好是他一兩歲的時候。

那麽兩年前,算一算正好是母親懷他的時間……

少年人的目光凝在短短的幾行字上,直到終于回過神來。

離開檔案室之後鼬先去辦公室同根津道謝,對方顯然是已經知曉他的離開,對此時的到來并不感到詫異。

并沒有無用的寒暄,校長先生秉承着人道主義提了提鼬的休學,也被心思越來越沉重的少年打太極抹了過去。

于是離開。

走出雄英的一刻鼬感到久違的迷茫,一瞬間不知道腳步應該邁向哪一方。

他随意地走上一輛電車,等到到最後的站臺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到了并盛。

沢田綱吉早在前些時候就離開了。

身為彭格列的首領沢田綱吉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一年卻幾乎都是在意大利度過的。

如果沒有母親沢田奈奈的存在,想必他會日本的時間會更少。

這樣想着的時候鼬嘆了口氣,準備踏上回家的道路。

“啊呀,這不是鼬君嗎?”

——沢田奈奈站在不遠處,一手掩唇一副驚訝的模樣。

她的身邊站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發色略淺,看模樣應當是沢田奈奈的丈夫,沢田綱吉的父親,沢田家光。

因為各種原因的錯過鼬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但男人顯然已經從其他途徑得知他的存在,仗着自己比沢田奈奈高光明正大地颔首當做打了個招呼。

但是沢田奈奈相當驚喜地上前來,親近地問起鼬這個時候在這邊的原因。

“啊呀,都這麽晚了,那不如鼬君在我們家休息一晚上再回家?”她捧着臉,澄澈的眼中是純粹的擔憂。

“不,感謝您的好意。”他勾出淺淺的笑,将女性的關懷抵擋在外,并順其自然地轉換話題,“這位是……?”

“啊,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家阿娜達。”女性談論起家人的時候眉眼彎彎,整張臉上是柔和的笑意。

三人又寒暄了會,直到顯然樂在其中的沢田奈奈中斷話題,難得強硬地推着鼬上回家的電車。

“既然要回家就早點回去吧,”這樣說的女性帶着堪稱幼稚的認真,在鼬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挽發向耳後。

鼬體貼地當做沒有看到這絲羞腆,禮貌而冷靜地道別離去。

注視着電車遠去的沢田奈奈無由地嘆了口氣。

她身後的沢田家光上前一步,将嬌小可人的妻子攬在懷中。

“不用擔心,”他體貼地寬慰道,“那孩子看着是個冷靜的,不會出事的。”

“而且我聽阿綱說過,這孩子還是雄英體育祭的第一名是吧?”

“當然,鼬君可是十分厲害的。”說着這話的女性捂着嘴低低笑起來,心底還是泛濫出一種不知如何描述的心情。

“但是,阿娜達,”她拉着丈夫的袖子,難得有種堪稱軟弱的情緒。

“看着那個孩子,我總有一種他即将要去遠方的感覺……那種感覺簡直就和當初綱君突然宣布他要去意大利的時候一樣。”

她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他或許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傷流淚。只要一想到即将這樣,身為母親的心就不斷被揪緊,甚至于一度無法呼吸的程度。

但是、但是綱君也就算了,那只是個萍水相逢的孩子啊。

她這樣想着,心底卻又為這樣的想法感到由衷的難過。

這樣的心情自然顯露在女性的面上,于是看不下去的沢田家光只是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試圖以其他話題吸引妻子的注意力。

“沒關系的。”最後他說道。

“那是個好孩子,所以沒關系的。”

但沒關系的好孩子鼬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回家。

他坐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電車上,雖然只來過并盛兩次,卻敏銳地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

在頭腦思考清楚之前身體先行動作起來,少年不動聲色地動了動手指,卻聽到什麽東西“咔噠”的聲音。

“請不要輕舉妄動。”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舉着一把手槍站在他面前,面色平靜,“我的雇主請您去府上一敘,在此之前都請您冷靜一點。”

鼬看着對方側了側頭,對着自己的槍械便意料之中地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請不要嘗試使用個性,”男人壓了壓槍口,警告一般說道,“想必您已經發現,在個性抑制器的作用下即使是[宇智波],也無法使用個性。”

說完這句話的男人緘默地站在原地,墨色的眼鏡反射出對面少年人眼中詭異而妖豔的紅。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本來準備今天多寫點補更的

但是文野……咳咳……嗚嗚嗚十五歲的雙黑太可愛了讓我直接放棄了碼字來回康了好幾遍嗚嗚嗚

以及……為什麽只有老爺子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連森醫生都有變化為什麽老爺子沒有? ?

所以前面那個山下夫人的時候那個保镖沒有誣陷鼬哥,說兇手是宇智波的原因是因為在他們眼裏鼬媽和刀劍們都是[宇智波]……就把這個約等于事務所或者說一個整體的感覺√

你嗦布吉島的鼬哥二三事:

004

鼬哥原本學校的校長還挺喜歡他的

因為鼬哥不得不離開橫濱那位曾經赫赫有名的老校長一氣之下賊老當益壯地舉起拐杖揍了森鷗外一頓

ps 港黑成員一度認為是孩子外公知道真相來揍欺騙自己女兒的人渣+帶孫子回去惹

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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