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亂世王孫20

馬車飛快地奔馳在街道上,城中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看到有人縱馬,躲在一旁指指點點。

越靠近南門,行人越少,這情況在以往不常見,此時剛過午時,堯都又是都城,城門每天進進出出都有很多人,今天卻有些安靜。

城樓屋檐遠遠出現在視野中,城牆的輪廓也漸漸分明,君霁站在城頭遠眺,城外十幾裏的地方塵土飛揚,城下有百姓正等入城,擁擠着,焦慮地哭喊着,一片混亂。

其實垣熙還遠在十幾裏外,還沒有到城下,只是城外百姓看到遠處大軍湧來,以為穆慎敗了,邊牧打到了都城,以訛傳訛,都想入城躲避。

天子衛的動作很快,已經聚集在城門兩旁,手中長戈駐地,肅穆而立,身上戰甲精良,看着極有氣勢。

馬車直接沖到城牆下,才停下來,溫商首先被拽下馬車,押到城頭上,馬車裏只剩下陸珺濯和雲飛昙兩人。

“不好意思啊,大人,馬車跑太快。”陸珺濯好不容易掙紮着站直身體,看到雲飛昙臉色青白,窘然地說。

雲飛昙的發冠有些歪了,鬓發微亂,雙手被綁在身後,他這幅模樣讓陸珺濯看得一愣,心跳加速。

系統:【玩家數據異常,重新初始化數據,玩家心理健康值65,爽度70,角色完成度70,請玩家注意調節,若是心理健康值過低則會自動返回現實世界。】

陸珺濯被系統突然出現吓了一跳,沒有理會那些數據,趕緊問道:“系統,有沒有提供能用的傷藥?”

系統沉默了一下,【玩家在游戲中的傷害會自動恢複,無需傷藥。】

“別人會需要啊,馬上就要大戰了,肯定很多人受傷對不對?若是有藥可以救人,不是更好嗎?”

陸珺濯記得之後的戰亂很多人因為缺乏傷藥,創口感染而救不活。他看向雲飛昙,面露擔憂之色。

【你很擔心他嗎?】系統突然問道,聲音不像以前那樣只是機械地宣讀提示。陸珺濯甚至感受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是他沒有在意,因為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擔心一個書中人物,沒有把這場經歷當成自己的工作,難怪心理健康值狂降,不過他不覺得這是件壞事。

“是的,我擔心他。”陸珺濯肯定地回答。接着,他感覺到似乎是有人很輕地擁抱了他一下,袋一沉,雙手一輕,縛繩斷了。

“系統,你真是幫了我大忙,謝謝了。”

陸珺濯雙手甩掉斷繩,感激地說,但是系統已經下線,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大人,你怎麽樣?”他伸手拉起雲飛昙,幫他扶正發冠,又用他的軟劍砍斷縛繩。

雲飛昙這才回過神來,掩飾般地理了理衣袍,耳尖通紅,“還好。”

他朝前走幾步,準備登上城樓。

已有儀衛從城樓下來,看到他們掙脫束縛自己下車,連忙緊張地圍了上來。

雲飛昙接過自己的軟劍握在手中,上前一步,逼得那些儀衛後退一步,紛紛抽刀在手。

“不可對雲大人無理!”君霁的聲音從城頭傳來,阻止儀衛的動作。

陸珺濯擡頭朝上看,只見君霁站在城牆上,已經換上了戰甲,戰盔抱在手中,天子劍佩在腰間,正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

城牆的石階被讓了出來,雲飛昙拾級而上,跨過最後一級臺階,走到君霁面前,才重新把軟劍收起,雙手行禮,“天子。”

君霁颔首:“予相信雲大人是大宣之臣,絕無二心。”

他登位之後,雲飛昙對的支持不亞于太傅穆朔,無論什麽事都是盡心盡力,這樣的人怎麽會與州侯勾結,況且雲城古族不會出叛徒。

溫商被穆铖打得鼻青臉腫,看到他們如此,忍不住又想諷刺幾句,剛要開口,就被穆铖一拳擊中面頰。

原來儀衛故意只帶他上城頭,又磨磨蹭蹭地不肯把陸珺濯他們送上城牆,只怕是穆铖暗中有吩咐。

雲飛昙很淡然,神情沒有因為君霁的信任而稍有變化,似乎這些或誇獎、或污蔑的對象都不是自己。

君臣兩人話不多說,站到城牆邊遠眺快速推近的大軍。

垣熙也是歷害,垣州到堯都雖近,也有六七百裏,能悄無聲息地把大軍開到堯都城外才被發現,除了大宣南邊城防薄弱,垣熙本人也是一個很有名的将領,他沒有世襲侯爵之時,也是上過戰場的少年将軍。他簡直是個全才,武能□□,文能治國。

雲飛昙看了一會,轉頭看到陸珺濯背靠在轉彎處的牆角,露在面具外的臉分外蒼白,唇色卻是不正常的紅色,少年沒有戴發冠,長發用一根褐色發帶高高束起,發尾散亂的披在肩頭。

他走過去,伸手握起他的右手,手指搭上他的腕脈,“你的傷怎麽加重了?”

就在剛走上城牆的時候,陸珺濯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扼住心髒,之前湧現的力量消失殆盡,他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只能咬緊牙關忍受心髒的劇烈刺痛,這時他想到那顆黑珠子,才發現它不見了,因為進城的時候換了一身衣服,他不确定珠子是在哪裏丢的。

“沒事,會自己好的。”

他心裏暗自腹诽:就是疼痛感太真實。

雲飛昙想了想,把自己身上戴的藥瓶子全部取出,從中挑了幾粒遞了過去。

陸珺濯一個喜歡甜食的人,對吃藥是能免就免的,更不要說這個世界的藥丸子只是把藥材熬煮揉搓而成的,要多苦有多苦。

他皺着眉頭沒有接,雙手背到身後:“大人,真的會自己好,真不用吃藥。”

遠處君霁頻頻朝他們這方向看,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雲太史這麽關心一個人,就連自己都沒有這麽關心,一對比之下,他更是對陸珺濯沒好臉色。

只是時間也不允許他們再為吃不吃藥而煩惱,因為垣熙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垣州軍離堯都很近了,旌旗上的垣字清晰可辨。

穆铖停下了手,拽着溫商走到城牆邊,他一直以為溫商是不會武的垣州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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