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治眼中（四）

第二天上午，雲時外出義診中，百花樓內，陸小鳳和花滿樓正在對飲中。

“昨晚雲姑娘說的你都聽到了？”陸小鳳問道。

花滿樓有些複雜的點點頭。

“什麽感覺？”

“我不知道。”花滿樓有些深沉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小時姑娘最後的話對不對。”

“唉！”陸小鳳長嘆一口氣，“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花滿樓苦笑：“現在無論你問我什麽，我也都只能回答不知道。”

陸小鳳沉默了片刻，“她是個好姑娘！”

“是啊！”

“希望她以後……算了，不說了。”陸小鳳看着心情有些沉重的花滿樓轉移話題道，“說真的，沒想到花滿樓你在雲姑娘的那個世界裏行情那麽好！想我陸小鳳也是風流倜傥，風度翩翩，富有正義感，怎麽就比不上你，還是在最後面呢？”

“可是在我們這個世界裏，你的行情卻比我好太多。”花滿樓笑道。

“這倒是。”陸小鳳笑着喝了杯酒道。

花滿樓笑笑不語。

酉時，百花樓二樓廳內

“陸小鳳走了？”雲時問道。花滿樓點點頭。

雲時道：“毒素前些天我已經研究好了，今天藥也配好了，我先給你敷上，可能剛開始會有點疼。如果疼得厲害，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不要忍着。”

花滿樓笑着颔首：“小時姑娘，你動手吧！”

雲時動作輕柔的給花滿樓眼睛上敷上藥泥，又纏上繃帶。

……

連續敷了七天的藥泥，又加以雲夢術，花滿樓的眼睛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雲時咬了咬牙，和花滿樓商量後，換成了藥性更強烈些的中藥。

連續一個多月，期間陸小鳳又來過一次，詢問過進度，可惜花滿樓依舊沒有好轉。雲時憂思過度，常常寝食難安，人也消瘦了一圈。

這天，花滿樓拉住不斷寫劃着的雲時，安慰道：“小時，不急。我們慢慢來！”

雲時聞言，眼睛有些酸澀，聲音帶着絲顫抖哭泣道：“花滿樓，怎麽辦？明明按照推斷實驗沒有錯，為什麽我還是治不好你的眼睛？如果……如果……”

花滿樓伸手抹去雲時眼角的淚，安慰道：“其實如果還是看不好，也沒有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小時，我希望你也能看開些！”

“可是……可是明明我給了你希望，現在卻……”雲時眼淚止不住地流，上齒貝緊緊咬住了唇。

“小時！至少現在還沒有徹底絕望。慢慢來好嗎？我不希望當我真正看到你的時候，你卻……我希望我看到的是最美好的你。所以，答應我，好好保重自己可以嗎？”花滿樓輕輕掰開雲時緊握的拳頭說道。

“花滿樓……”雲時沉重地點了點頭。

……

入夜後，雲時按時吃完飯，回房間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又重新計算了藥方和藥量，用口服和外敷，加以雲夢術重新為花滿樓治療。

只是這次敷完藥後，花滿樓的眼睛突然刺痛起來，汗不斷從花滿樓額頭冒出。花滿樓握住正在給他擦汗的雲時的手，開口道：“小時，也許這一次，你做到了。”

雲時也有着欣喜，道：“嗯！花滿樓…你還疼嗎？”

花滿樓艱難的搖了搖頭。

雲時見狀走到花滿樓的身後，雙手輕輕按摩着花滿樓的太陽穴。

“好點了嗎？”雲時擔憂地問道。

花滿樓就着她的手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藥效漸漸褪去，而此刻雲時也累得有些精神不濟，強打着精神給花滿樓拆下紗布，又小心翼翼給花滿樓清洗着眼睛上的藥渣。

“小時。”

“嗯？”

“辛苦你了！”

“沒有什麽。只要你眼睛可以複明，對我的醫術也是一種肯定啊！”雲時開心地說道。

就這樣連續又治療了兩個月後，花滿樓的眼睛開始慢慢地能夠感受到光線的存在。這讓前來打探的陸小鳳和受花老爺過來送東西的花平都非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