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塵道長
皇宮回來，葉孤城和花滿樓兩人去安排決戰之時的相關事宜，而雲時和楚钰二人則因為無事，又插不上手幫忙，故而這段時間一直攜手外出旅游散心中。
這天，來到了抱子觀音廟前，廟前人山人海，煙火鼎盛，十分熱鬧。
楚钰看了看雲時，倏地笑了起來。
“笑什麽？”雲時道。
楚钰看着她的肚子道：“不知道花滿樓小時候怎麽模樣？真想見見花神小時候的樣子！”
“你也不差啊！也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小劍神的存在！”雲時摸上了楚钰的腹部。
“走吧，我們也進去看看？”雲時道。
“行！”楚钰點點頭。
抱子觀音像前，雲時和楚钰虔誠地跪拜着。若是早個一年，有人告訴雲時，以後她也會跪觀音，拜神像，雲時一定嗤之以鼻，道一句封建迷信。只是此刻經歷了這番神奇的旅途，雲時只對命運的安排充滿了感激。如果她以前的痛苦是為了遇到花滿樓這個幸運，那麽她覺得一切都值得。
雲時緩緩睜開眼，心裏想到。而後又看了看楚钰，見她亦結束了祈禱，道：“走吧！”
“好！”楚钰道。
正待二人轉身離去時，廟前一位老道攔住二人：“二位施主，請留步！”
雲時和楚钰轉過身來，噫，道士？只是觀音是佛家的吧，什麽時候道家也來這觀音廟了？雲時和楚钰面面相觑，這是特地來找她們的？
“道士？”雲時看了看廟牌，又看了看老道，一臉打趣懷疑？
“二位夫人，貧道有禮！”老道作揖道。
雲時和楚钰忙回禮。
“請問……找我們有什麽事嗎？”楚钰問道。
“貧道在此等待二位多時了！”老道開口道，“老道是城外清雲道觀的觀主，道號無塵。”
雲時道：“不知無塵道長怎知我二人會來此？又為何說等待我們多時？”
“此間不方便話說，二位方外來客可願随老道回道觀細細說來？”
雲時和楚钰二人聞言，一臉震驚，互看了看，又看向面前的無塵道長，思考片刻，雲時道：“好！”
“二位夫人，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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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青雲道觀一間禪房內，香煙袅袅，房外院內落葉缤紛，雲時看了片刻，回過頭來，看向無塵道長，道：“不知無塵道長此番……”
“花夫人，葉夫人，不知二位對魚和熊掌如何理解？”無塵道長問道。
雲時蹙眉，“道長是說二者不可兼得的故事？”
無塵道長點頭。
“抱歉，能否請道長明說，我們……”雲時看向同樣皺眉的楚钰問道，“我們不太明白道長的意思。”
“二位夫人，世間萬物都有其運行的規則，每一個世界有每一個世界的運行軌跡，這其中，若是有人打斷了這軌跡，或天道自行彌補，讓其回到原有軌道上，就像花夫人之前做的那樣，無論是那起大金鵬王朝裏夫人提醒陸公子和花公子的話，想讓無辜之人避免犧牲，還是後來的花公子的眼睛，無一例外，即使改變了也會被強扭回原來的軌道中。這點，貧道相信花夫人應該有所察覺。”
雲時颔首。
楚钰道：“如果是這樣，那江重巍他們的眼睛複明怎麽……”
“在那起案中的人按照原有的軌跡，或不久郁郁而終，或被其他江湖中人追殺，或這樣那樣，總之都是一樣的結局，活不長。”無塵道長喝了口茶道，“所以即使花夫人給他們醫治好了，使他們命運改變，也終究逃不過世界規則的清算。那起案中已經有四人或因火災，或因酒量過度死亡了。這就是規則的自我修正。”
“難道命運一定改變不了嗎？”楚钰想到原本葉孤城的結局咬唇問道。
無塵道長搖搖頭，道：“如果可以随意改變，那麽像二位夫人這種知曉未來的事情的方外之人，若是來到自己知道所有人命運的世界，豈不是可以随意改變歷史，改變別人的生死？即使是方外之人，也是人，世界規則是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人随意改變決定他們命運的，否則世界就要亂了。不過貧道也說了，軌跡被打斷會被規則自我修正，可是也并不是改變不了。只是代價極大，有舍才有得。”
“那如果一個人原本的軌跡是死亡，怎麽改變他的死亡命運？”雲時看着楚钰問道，“如何舍呢？”
“以命換命！”無塵道長說道。
“什麽？”雲時震驚。
“敢問道長如何以命換命？”楚钰問道。
“一個人的命數是一定的，天地間，每個人都有既定的命數，當他們的命數走到盡頭時，就會重新消散，回歸天地，簡單的用你們世界的話理解就是……能量守恒！”無塵道，“所以若是想改變一個人既定的消散，那麽就需要另一個人去補上這份原本應該回歸的能量。這就是以命換命。其他的改變也如此，不過或大或小罷了。”
“道長……不知道長此番特地告知雲時和楚钰二人，是想提醒我們什麽嗎？”雲時問道。
無塵道長颔首。“二位夫人都是有功德在身的人，花夫人一身醫術，來到這個世界救了不少人，葉夫人改變了葉城主的計劃，避免了許多無辜之人的犧牲，這份心，貧道代替那些被二位夫人拯救的無辜之人感謝二位。這也是貧道此次提醒二位規則存在的原因，因二位的仁心善德，令貧道敬佩。只是貧道觀二位夫人還是需要早做打算。”
“何解？”楚钰問道。
無塵道長長嘆一聲，道：“唉！二位改變了太多，雖是善意，可終究損傷自身，恐二位因果纏身，規則之力束身，有礙壽數！而貧道不忍二位夫人，故想提醒二位夫人早做打算！”
“難不成做好事也做錯了？”楚钰冷笑道。
雲時見狀扯扯她的衣角，道：“我們聽道長怎麽說！”
無塵道長繼續開口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為變數。而二位夫人雖改變了這個世界太多的軌跡，但都是出于善意，故而有了那個‘一’。”
雲時想了想，開口問道：“敢問道長，可否明告我二人，接下來我們會遇到什麽被規則修正的地方？”
楚钰聞言，也緊緊盯着無塵道長。
無塵道長道：“三件事。第一件，二位夫人規則纏身，即使沒有意外，也會逐漸氣息虛弱下去，直到死亡！”
“多久？”雲時問道。
“一年！”
“那第二件事情是什麽？”楚钰問道。
“二位夫人方才在抱子觀音廟是想求子，貧道可有說錯？”
雲時搖搖頭。
“唉，這便是貧道要說的第二件事了。”無塵道長道，“二位夫人想必對自己的來歷清楚，這個身體并不是原本二位的身體，更甚者，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軀！貧道可猜對？”
雲時點點頭，“道長的意思是，雖然我們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其實并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軀，所以根本無法誕生新的生命，是嗎？”
無塵道長颔首。
“也就是說我們氣息必消散，即使不散，也無法真正在這個世界和正常人一樣生老病死，延續新生命。”楚钰口氣有些沖。
無塵道長颔首，不過又開口道：“不過貧道剛剛說了，這并不是必死局！”
“如何化解？”雲時問道。
“不破不立！重新輪回！”無塵道長道。
雲時囧然，開口道：“真要死了重新按正常手續來，等我們出生，再到長大，我們丈夫也老了，都不能相守了，還重新來幹嘛？”
無塵道長有些想翻白眼，忍住耐心道：“輪回也有兩種方式。一為重新投胎，二為借屍還魂。”
“噫？後者不犯法嗎？”雲時好奇道。
“有些人初誤投此方，姻緣不在這裏，終會回到該去的地方，而這遺留下來的軀殼，若是借予他們，只要借者不違背道德，承接身軀的因果，世界規則會承認的。”
“看樣子，我們可以再回來！”楚钰這下懂了無塵的暗示之意，只是，“不對，等我們回來，花滿樓和阿城他們……我艹，我們回來是新的人了是吧？”
無塵道長不解楚钰這樣說的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怎麽了？”雲時問道。
“我們再回來，即使自己知道，別人不知道啊！全新的人，阿城和花滿樓的妻子總不能中途換臉換身份吧！也就是說我們再回來，要想名正言順，就要再成一次親，原配變繼室啊，突然感覺好虧！”楚钰道。
“我去！我怎麽沒想到這茬！”雲時一臉震驚。
“繼室也是妻子，有什麽差別嗎？”土著無塵道長不解。
雲時和楚钰相視一笑，突然有點自己吃自己的醋。
“對了，道長，我還有一件事。阿城他……”楚钰道。
“這便是貧道要說的第三件事！”無塵道長道。
“道長請直言！”
“二位現在的軀殼怕是有些機緣在身，在最後可以用來更換葉城主的生機！只是當機緣用完，這個身體也就要消散了。”無塵道長道，“如此一來，正應了一命換一命。葉夫人換葉城主的性命，花夫人用自身加積累的救人功德換其他無辜之人和葉城主的重傷康複。”
“雲時，我……”楚钰聞言，看着雲時為難道。
“放心吧！我會幫你的。反正道長說了我們還能回來，早死早超生嘛！”雲時道。
楚钰聞言笑開了。
雲時看向無塵道長道：“多謝道長今日提點！”
無塵道長搖搖頭，“不過是二位夫人自己換來的一線生機罷了！若非二位夫人的行善積德，光德在身，即使貧道有心相助，也無能為力。”
楚钰和雲時聞言搖搖頭：“還是多謝道長！”
“無量天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