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南王世子落幕，決戰起
回去的路上，馬車裏，楚钰神色不安。雲時握着她放在膝蓋上緊緊拳着的手。
楚钰有些無力道：“我沒事，你放心！”
雲時長嘆一口氣，道：“你都改變葉孤城參與南王的計劃了，現在葉孤城對你也有感情，照理說他的劍道應該變了，怎麽還能和西門吹雪決一死戰？”
楚钰聞言，“這件事我說服不了他，也沒辦法開口。畢竟和劍道高手決戰是他們這些追求劍道極致的人的夢想。如果我組織了他，也許有用，也許徒勞。可是即便是前者，我也會擔心以後他後悔了，從而埋怨我。所以我能做的，大概是和那孫秀清一樣，默默的支持着他。”
“那若是……”雲時有些難開口，“若是他贏了，會不會也走上原著中西門吹雪最後的道路，成為無情之劍？”
楚钰搖搖頭，道：“不會的。你也知道，劇情是改變不了的，就像剛剛無塵道長說的那樣，即便我們更改了什麽，若是沒有付出同等的代價，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切還會回到原點。所以不管這場決戰背後有沒有什麽陰謀，只要決戰開始，阿城的結局都是注定的。”
說到這，楚钰笑了笑，繼續開口道：“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陪着他，然後等到他走到原著中的那一刻時，再用我這一年來得到的全身的游戲修為和這副身體的生命去交換他的醒來。”
“唉！”雲時哀嘆，“也不知道如果我們能夠重新回來這個世界，中間需要多久！如果我們回來了，結果他們老了或者有其他選擇了，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其實……其實我剛剛就想說一件事。”楚钰道。
“什麽事？”雲時看向楚钰。
“剛剛無塵道長說我們現在這樣，無論做什麽，終究在這個世界活不長，我想反正我們都是需要離開，會失去我們的所謂金手指，不如全部用它來支付代價。”
“怎麽說？”雲時神色凝重。
“比如，我用所有去支付阿城的生命康複。而你，可以用所有去支付花滿樓的光明！”
“你是說……”雲時震驚。
“沒錯，總歸會失去，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花滿樓複明，這在原著中是沒有不存在的事情，所以如果強行改變，就是改變軌跡，最終徒勞無功。但是如果支付了代價去改變呢？”
雲時聞言沉思，是啊，她怎麽沒想到這一茬。她這腦子！
“謝謝你的提醒！”雲時道。
“沒事！”楚钰看向馬車外出神，“也不知道再回來是什麽樣子？阿城他還認不認得出我？”
“我想他們肯定會找我們，也肯定會認出我們的！”雲時安慰着楚钰，也安慰着自己。只是心裏有些委屈，太難了！為什麽別人談個戀愛，結個婚這麽容易，自己卻如此困難！好不容易和花滿樓在一起，馬上又要分開，還不知道分開多久，更不知道之後會不會重逢，重逢後又會發生什麽！這賊老天，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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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雲觀回來進城後，雲時和楚钰便分開各找各的老公，好好争取最後相處的時光。只是花滿樓和葉孤城不明白究竟她們此次外出發生了什麽，只覺得這次回來後，小時/阿钰對自己粘糊了不少，走哪跟哪，晚上更是有點……咳咳……
真是又甜蜜又煩惱啊！
只是這樣的日子一晃而過，一眨眼，時間到了決戰的前夕。
這天陸小鳳特地送來了兩根綢緞，只是花滿樓推拒了。
“怎麽？花滿樓你不打算一起去嗎？畢竟南王世子那邊你一直做了不少。”陸小鳳問道。
“我還是不去了，有你陸小鳳的演戲，加上皇上的部署，足夠了。這種血腥，注定悲劇一場的決戰我不想接觸。”花滿樓悲哀的說道。
“雲姑娘也不去嗎？”陸小鳳看向另一邊。
雲時搖搖頭，道，“我明天有事情和花滿樓說，所以就不去了，葉孤城那裏有楚钰就好。而西門吹雪，我不認識他，沒有交情，更不需要去了。”
陸小鳳聞言，突然有些哀傷，“如果人人都像你和花滿樓一樣多好！我真不希望我的兩位朋友因為決戰而有一方受傷，甚至死亡。偏偏我阻止不了這場決戰。而其他人……呵呵！竟然拿這種事開賭局！”說到這，陸小鳳有些冷情。
“放心吧！明天你的這兩位朋友都不會有事的。”雲時安慰道。
“這是你從那……看到的？”陸小鳳突然想到了雲時的來歷，又結合她的話猜測道。
雲時搖搖頭，突然有點點頭。
花滿樓和陸小鳳同時不解。
“小時，你的意思是？”花滿樓問道。
雲時看向窗外，心情有些沉重。
“雲妹子可是有為難不方便告知處？”陸小鳳開口。
雲時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花滿樓道：“按照我看到的，明天那場決戰，葉孤城會死！”
“什麽？！”陸小鳳驚訝。
“怎麽，不相信？”雲時挑眉。
“不不，我只是沒想到會是葉城主失敗。雖然……雖然我早有準備，可是我一直以為明天失敗的會是西門。只不過……”陸小鳳有些好奇，“既如此，雲妹子又為何說明天他們都會沒事呢？”
“我和楚钰想到了辦法！這次不僅能救葉城主，同時……花滿樓。”雲時看向花滿樓，“這次我又找到法子治好你的眼睛了。而且這次絕對沒有上次各種各樣的風險了。”
花滿樓聞言，抿唇，神色突然淡了下來。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雲時牽起花滿樓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深深注視着花滿樓道。
“小時，你告訴我，明天你和葉夫人做的事情是不是需要付出什麽代價？還有到底什麽方法這麽神奇，能醫死人，還能治好我的眼睛，之前不是沒有方法嗎？”花滿樓緊緊抓住雲時的另一只手問道。
“哎呀，問這麽多做什麽？”雲時想打岔過去。
只是，“雲妹子，我也很好奇，不如你和我也說說？”陸小鳳看着花滿樓，又擔憂地看向雲時問道。
“放心吧！确實有代價，只是不大，花滿樓，你要相信，無論怎麽樣，我都會回到你身邊，不會很久的。”雲時道。
“你要去哪？”花滿樓緊追不放。
雲時垂眸，“我能去哪，只不過到時候和葉孤城他們回白雲城呆一陣子，過陣子就回來。之間放棄一些東西罷了！”
“真的是這樣嗎？”花滿樓仍然有些不安，“不如到時候我陪你去。”
雲時道：“不，你到時候好好養眼睛，等我回來了，你就能看到我了！”說到這，雲時朝陸小鳳使了一個眼色。
陸小鳳無奈，自己怎麽總攤上這種事，葉孤城和楚钰那裏這樣，雲時和花滿樓這裏也一樣，雲時和楚钰兩人究竟在隐瞞什麽？
只是，現在還是……唉！
陸小鳳心底長嘆一口氣，也附和雲時安慰花滿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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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月滿西沉，皇宮裏太和殿屋頂上，兩位同樣一襲白衣，風姿綽約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靜靜地對立着。
殿下，楚钰，陸小鳳，司空摘星和老實和尚等一批人緊緊看着遠處兩位劍客。只是楚钰和陸小鳳心裏還有着其他的事情考慮，故而站的位置較為偏僻落後。
忽然間，一聲龍吟，劍氣沖霄。葉孤城劍已出鞘。劍在月光下看來，仿佛也是蒼白的。
蒼白的月，蒼白的劍，蒼白的臉。葉孤城凝視着劍鋒，這時候，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集中在兩柄劍上。
平地上，楚钰既揪心着看準時候上前為葉孤城擋下西門吹雪那最後致命的一劍，又擔心後頭南王世子的事情。
這時，陸小鳳身邊來了一個宮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離開了。
“那邊成了？”楚钰問道。
陸小鳳點點頭。
“那就好！就差阿城這邊了！”楚钰再次看向葉孤城。
陸小鳳随即也擡頭望去。這個時候，太和殿頂上，兩把不朽的劍已刺出，只是劍鋒并未接觸，二人距離還有些遙遠，只是也快了。
“陸小鳳，明天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阿城。”楚钰匆匆忙忙将信塞進陸小鳳的手裏。
陸小鳳的手中正出着冷汗，冷不丁收到楚钰塞進來的信，有些懵圈和不解。
正欲開口詢問，卻見楚钰口中念念有詞，突然粉紅色光一閃，身邊的楚钰便換了一身裝扮，随即又向太和殿屋頂飛去。
陸小鳳一臉震驚，看了看四周，發現剛剛并未有人注意到這邊。只是當楚钰飛上去的時候，也正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最後一劍，這次葉孤城劍鋒沒有發生偏離，可即便如此，也最多兩人同時刺中雙方，不過位置不同罷了。
只是正當兩把劍鋒交接時，葉孤城身前快速閃過一襲粉衣，速度快的令人詫目，待衆人看清時，才發現那襲粉衣正是前不久葉孤城的新婚妻子。兩把冰冷的劍同時刺入她的身體，楚钰一口鮮血吐出，搖搖欲墜。
葉孤城忙接住她要倒下的身體，“為什麽？”葉孤城的雙手有些顫抖。
只是楚钰根本來不及回答他，口中快速默念道：“以我之命，更汝命運。棄我一身，換爾重生。此生此世，永不言悔。契成！”
說完楚钰看向葉孤城最後一眼，緩緩閉上了雙目。葉孤城懷裏的那只楚钰的手開始慢慢消散。
葉孤城看了看周圍聚集的人群，抱起楚钰，看向西門吹雪道：“我輸了！”言罷，便飛快離開。
只是葉孤城雖武功高強，到底也只是普通人罷了，對于這種非人力的事情也無可奈何，本想尋找雲時，卻在半路楚钰的身體徹底消散在懷裏。
葉孤城停了下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懷裏，身形微僵，頭一次臉上露出了茫然而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