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短短【我是婉婉她老公】幾個字, 讓那邊的容寄無地自容。

而那一句【我是男人, 我請】更是在嘲諷他不是個男人。

一時間, 容寄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因為沒有自知之明鬧出的笑話,讓容寄吸取教訓,這一回他知道他怎麽做都不是賀其琛的對手,且不說對方不管財力還是權力都高他一大截, 單提他如今是陳婉約的丈夫,容寄就輸了,很難找到翻盤的機會。

既然如此,他應該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想了很久,容寄決定直接撥電話過去。

等待接聽的時間,容寄一直在斟酌該如何整理語句才不顯得突兀,真誠而不卑微, 畢竟他不要臉地希望賀其琛能幫他一手。

最近商圈事出頻繁,容家老爺子生病住院, 內部兄弟幾個争得你死我活不說,孫兒輩也遭受牽連, 容寄一開始想要借江家的力量拿到主要實權,發現難度加大後他只想吞幾個主業。

當然,他知道賀其琛不會平白無故幫他,他已經做好對方獅子大開口, 而他不得不退讓的準備。

電話接通後,容寄深呼吸,讓自己就算面對情敵也要保持一定的心平氣和, 自報家門後,又說:“賀總,你先別挂電話,我想和你說的不是私事,是公事,我想找你合作。”

賀其琛:“合作什麽。”

容寄:“容家現在是什麽樣子你也知道,如果你能幫我的話,我一定會很感激你,以後我們可以成為愉快的合作夥伴。”

賀其琛:“我不想和你愉快。”

容寄:“……”

賀其琛:“容家的情況我确實有點了解,聽說你和你哥哥競争得很激烈?”

容寄:“對對對,我……”

不等他說完,賀其琛淡淡丢下一句:“我幫你哥哥。”

容寄:“……”

陳婉約上完洗手間出來後,用一種欣慰的眼神把男人看着,非常贊許他一動不動在外面乖巧等待她,可以說非常具備忠犬品格了。

賀其琛眼中的自己,則是英俊非凡帥出宇宙掃光情敵的下凡天神,此時把包包,也就是聖物遞過去,再高冷的來一句,“有個騷擾電話,我幫你拉到黑名單了。”

“是嗎?”陳婉約信以為真,煞有介事地分析,“可能是去商場買東西的時候洩露的?”

因為去外面購物的時候會有辦會員卡活動,這個時候需要征集手機號碼,也許店家沒有惡意行為,但員工會偷偷摸摸地把顧客的號碼賣出去。

陳婉約自顧自把騷擾電話的來源解釋一遍,完全省了賀其琛的事兒。

他嚴肅正經建議:“要不換個號碼。”

號碼一換。

容寄那個小騷男就別想來勾搭他老婆了。

陳婉約沒注意到他想幹嘛,“算了吧,這個號碼用挺長時間,一旦換了的話很多東西都要重新換。”

“重新換?”

“扣扣,微信,小紅書,微博,4399,抖音,晉江文學城。”頓了頓,陳婉約又道,“這些軟件都已經綁定手機號,更換號碼的話需要重新綁定,很麻煩的。”

“……”

行吧。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些軟件,只要不是為了那個男人不換號碼,賀其琛都能接受。

重新回到包廂,兩人發現大家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這年頭來夜店,孤男寡女都以去洗手間為借口而離開的話,總讓人想入非非。

但賀氏夫婦的塑料感情不會允許他們在外面做什麽,接吻都沒有,能來一次手牽手已經很不錯了。

那幫狐朋狗友笑得那就一個壞,“琛哥,和嫂子出去幹啥呢?”

賀其琛沒回答,這些人嘴裏肯定沒好話,他自己無所謂,自家小媳婦還是容不得別人調侃的。

“玩你自己的牌。”賀其琛經過的時候朝調侃那人肩膀上一拍。

“牌局結束了。”朋友笑問,“還有誰替補,嫂子會玩不?”

話頭落到自己這邊,陳婉約忙擺手拒絕:“我不會的,我只會鬥地主。”

“沒事,這個和鬥地主差不多,很容易上手的。”

“這個……”

“來吧來吧,嫂子別客氣,反正輸多輸少,琛哥幫你墊着。”

在對方熱情的邀請下陳婉約看向賀其琛,在大家看來,她是在征求老公的意見,在當事人來看,那小眼神就是在說:我想玩,快,你陪我一起玩。

“那你和我對家。”賀其琛答應下來,“我帶你。”

“好噠。”陳婉約抿唇,“萬一我要是連累你了,你不要罵我,也不要嫌棄我菜。”

“好。”

這番恩愛秀下來,已經給人造成老公大神帶菜鳥飛的印象,再加上陳婉約漂亮柔軟的天使面孔,無辜純良,讓人産生保護欲,甚至連牌友都舍不得贏她了。

入座後,洗牌,抓牌,陳婉約動作很不熟練,以至于旁邊的人調侃:“嫂子啊,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雖然琛哥牌技厲害,但也架不住帶一個新手啊,小心我們把賀總的錢都贏走。”

陳婉約輕咬唇:“那還請你們讓讓我。”

牌友嬉笑二聲:“你叫我聲哥,我就讓讓你。”

這時,賀其琛淡淡出腔:“兒子,輪到你出牌了。”

牌友:“……”

這位大佬真不是一般的護短,這才說幾句,人家就不高興了。

有前車之鑒,其他人沒敢繼續開陳婉約的玩笑,得了,專心致志打牌好了。

兩圈牌局後。

剛才還說要把“賀總的錢都贏走”的那兩人,額頭上開始冒細汗。

這特麽都什麽跟什麽,他們好歹也是娛樂老手,居然一直連輸。

而陳婉約一邊“啊呀我該出什麽好呢”,一邊随手扔出炸/彈,攔截上家的最後兩手牌後,出單張逼下家破對子,最後再出一對給對面的賀其琛走。

這他媽叫“我只會玩鬥地主”?

兩個牌友不幹了,這誰輸得起啊。

“走什麽,繼續玩嘛。”陳婉約笑臉仍是那般無辜無害,“我們不賭/錢,純娛樂。”

那兩個牌友連連擺手,他們玩不起,純屬是找虐的。

他們一走,很快就有人頂上,陳婉約擡頭一看,牌友除了光頭,另一個是一直在角落的徐南終。

他衣着單調,淺灰色襯衫,黑色西褲以及同色鞋,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裝飾品,連腕表都沒有,袖子挽起時,腕處精壯而幹淨。

被稱為冷場之王的徐南終一入座,氣氛跟着冷清下來。

賀其琛也不是善聊天的人,問的都是日常的,手裏握着牌,心不在焉朝旁邊看了眼,“最近沒找女朋友嗎?”

徐南終:“沒。”

賀其琛:“徐老爺子壽辰到了,你是想到時候被當成動物園猩猩當衆相親?”

徐南終:“不去不就完了。”

賀其琛:“……”

是個狼滅。

爺爺過壽都不去。

徐南終要是不去的話,徐老爺務必會問他最好的兄弟,也就是賀其琛,為什麽這個慫種連長輩生日宴都不來,那麽到時候賀其琛還得給老人家解釋,解釋不好,沒準還是不愉快的宴席。

徐南終和老爺子的恩怨這麽多年都沒放下,日後估計很難調節,當兄弟的不好評估誰對誰錯,長輩有長輩的想法,兄弟有兄弟的意願,賀其琛也不好解釋,兩頭犯難。

“終哥變成這樣,還是怪老人家當年做得太絕了,終哥和初戀談得好好的,老頭兒硬是把女孩給趕走了,這一走,就再沒回來。”

說話的是和徐南終對家的牌友是個光頭,翹着二郎腿,唏噓感慨,“你們說,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娶老婆還看對方身世?我看那女孩清白性子軟,比那些嬌小姐好太多。”

陳婉約輕咳了聲。

“當然我不是說嫂子啊。”光頭立馬糾正,“嫂子是萬裏挑一,誰家嬌小姐像嫂子這樣溫婉體貼,咱們小富二代們樂死了。”

陳婉約沒放在心上,笑兩聲,丢下一個對子,“主要還是看人。”

“對對對,嫂子說得對,主要看人,品格和身世沒關系。”光頭拍完馬屁又看向對家,“終哥,你覺得呢,世上女孩那麽多,随便挑個得了,咱不該在一棵樹上吊死是吧。”

徐南終沒說話,不動聲色地抽出牌,将光頭的牌給壓了。

光頭:“……”卧槽我和你是隊友啊。

行了行了,你愛咋咋地,想在一棵樹上吊死哥幾個也攔不住啊。

他們哥幾個勸幾句,不是為了幫徐老爺說話,這些年徐南終是怎麽度過的,大家都看在眼裏,照這個情形下去,下半輩子都注孤生。

做兄弟的都希望他好。

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鬼點子也是不少。

不知是誰把一小姐姐叫過去倒酒,倒完之後又讓小姐姐給徐南終倒。

徐南終看都沒看便拒絕:“不喝酒。”

小姐姐被晾在那裏,不知所措。

光頭這時來勁兒了,從抽屜裏丢出幾沓紅票子,笑道:“你今兒個要是能和終哥勾搭上,這錢你直接拿走。”

這年頭現金不多見,紅豔豔的晃得人心神不寧。

小姐姐不知道其中的難度有多大,只知道利益不少,便一直站在徐南終的身邊,時不時地和他搭話,帥哥冷不冷,帥哥要不要吃水果,帥哥能給個微信嗎。

終于,徐南終開口了。

“你在找借口來偷看我的牌?”

小姐姐:“……”

陳婉約差點樂噴,這人和賀其琛不愧是好哥們,兩個都是半斤八兩的鋼鐵直男。

最終小姐姐也沒咋搞定他,被那句話弄得往後退兩步,周圍都是混子,興致勃勃地看她收場。

小姐姐拿起桌上的一瓶冷飲,小聲道:“那哥哥能幫我擰下瓶蓋嗎?”

這下子,他應該沒辦法了,不擰的話就顯得沒有紳士風度。

顯然,小姐姐低估徐南終了。

“沒空。”說完後,徐南終繼續出手裏的牌,把上家陳婉約的單牌攔得死死的。

非常認真專注于打牌的男人。

小姐姐放棄了,拿着瓶子躊躇一番,只能讷讷地往賀其琛這邊走了走,“琛哥能幫我一下嗎?”

這話一出,其他人樂了,人家琛哥媳婦就在旁邊,這小妹妹心裏咋想的?

這雖然是小事,卻讓賀其琛已經預測到下回徐老爺壽宴上的情況,他肯定是徐南終的替罪羊,沒準還要替徐南終挨罵。

賀其琛準備把這個燙手皮球踢給徐南終時,陳婉約突然站起來,“我來吧。”

妹子發愣的時間裏,陳婉約已經從她手裏接過瓶子,三兩下擰開了,然後遞給妹子,溫柔一笑,“這飲料含糖多,容易發胖哦。”

賀其琛默不作聲地看着。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

賀太太好像連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

剛才那種冷飲瓶是出了名的不好擰,甚至需要開瓶器,但是到了賀太太手中簡直小菜一碟。

那妹子也是受寵若驚,道謝後忙走了。

她哪還敢對這兩個大佬抱有什麽想法,那賀太太人看着溫婉,本事不是虛的,她可不想自己像那個瓶蓋一樣。

其他人對陳婉約的印象也開始轉變。

帶頭鬧哄的光頭和桌上那幾萬塊錢都不尴不尬地杵在原地,安靜幾秒,又不鬧騰地繼續拍馬屁:“嫂子牌技好,長得漂亮,又會擰瓶蓋,真是心靈手巧。”

陳婉約回笑:“還好啦,這些都是做妻子的應當做的事兒。”

賢妻守則裏,并沒有幫老公擰瓶蓋這項任務吧?

做家務和做飯倒是首當其沖,這一點,日本女人稱得上是模範,對丈夫不卑不亢。

光頭随口道:“嫂子這麽厲害,廚藝肯定也不差。”

陳婉約拿牌的手一僵,謙虛道:“這個……還好啦,反正我做的東西,他都挺愛吃的。”

光頭笑問:“那琛哥平時愛吃什麽?”

這是一道送命題。

要知道賀氏夫婦同床共枕和同桌吃飯的次數相當地少,陳婉約要是像剛才喂葡萄那樣,會很容易暴露他們夫妻塑料感情的事實。

所以,為了穩妥一點。

陳婉約回答:“米飯。”

光頭:“……”

這時,向來對八卦沒興趣的徐南終看向賀其琛,插一句問道:“你确定你喜歡吃米飯?”

賀其琛:“嗯。”

徐南終:“彌天大謊。”

賀其琛:“滾。”

其他人:“……”

塑料夫婦假裝恩愛夫婦非常真實地露餡兒了,至少在徐南終這樣的人精眼裏露餡,其他的二愣子還蒙在鼓裏。

僞裝失敗,陳婉約挺自責的,散了之後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賀其琛的身後,沒多說話。

她是真心想給他的朋友塑造一下兩人恩愛情深的形象。

奈何那個光頭和徐南終都煩人得很。

跟在後面的陳婉約步子慢下來後,走在前方的賀其琛自然而然跟着慢下來,而陳婉約見此,步伐更慢了,以至于惡心循環,導致兩人速度如蝸牛一般半停下來。

最後站在停車位旁,隔着不遠的距離,兩人面面相觑。

“老公。”陳婉約誠懇地開口,“我們是不是僞裝失敗了。”

“僞裝什麽?”

“僞裝我們很恩愛啊。”

賀其琛抿唇,“誰和你說我是裝的。”

陳婉約眸中泛起驚訝的異色。

“外面冷,車上談。”

沒有多解釋,丢下簡短六個字,賀其琛自個兒先上了車。

被疑惑占據大腦的陳婉約越想越覺着奇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他說的話又是幾個意思。

陳婉約一邊琢磨一邊擰開車門,屁股剛坐上座位,後背就被男人胳膊撈過,不等她反應,人已經被他轉到左側,雙眸瞪大的瞬間,唇上被覆着一片溫熱。

這……

就是他所說的,外、面、冷、車、上、談、嗎???

吻得不算深,結束後,她無辜嗔他:“你幹嘛突然親我。”

“想親了。”

“……”

這是理由嗎。

賀其琛眸色深邃地望着她,“我不止想親你。”

陳婉約弱弱地問:“你還想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審核嚴格,細節就不寫了。

二更在晚上九點前(づ ̄3 ̄)づ

感謝蘋果冰淇淋、JiuSi 2瓶營養液;山P的老婆、來時凜冬恰至 1瓶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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