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賀其琛給陳婉約打電話沒別的事情, 除了談到上次幫她拍的包包, 還問她需要點什麽, 夫妻兩剛回來,生活上難免缺一些必需品,她對生活品質的要求不低,不合心意的話晚上睡得也不安穩。

“我去接你。”電話那端的賀其琛聲線低啞, “然後陪你去商場買點東西。”

陳婉約:“買東西?商場?陪我?”

這三個重要的要素被陳婉約圈起來,這是要難得出現的知識點,得記着。

剛回來太陽就打西邊出了嗎,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男人居然說要陪她逛商場買東西,而且口吻自然得仿佛他是一個經常做這種事情的男人。

他是想做一個居家好老公?

賀其琛沒為自己的反常做任何的解釋,繼續陳述道:“還有網上的內容我會處理好。”

“網上什麽內容。”

“你沒看嗎。”

“你看了?”

“秘書說的。”賀其琛停頓幾秒, “你沒看就算了,我來處理。”

如果沒有他後面那一句“你沒看就算了”, 陳婉約可能真的不太想關注網上的事情,畢竟鍵盤是拿在網友手中的, 他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何況她本身也不像江漫柔那樣,演出的目的是名利,這幾年來水平未必有所長進,但營銷的功夫突突突地提高。

陳婉約沒耐住好奇心, 摸出手機随意地看了幾眼。

關于#容少求婚失敗#這條熱搜已經降下去了,不知道是容寄嫌丢人花錢降下去,還是賀其琛不想讓這人頻繁刷存在感給壓下去。

#陳婉約複出#這條熱搜已經霸榜很長時間。

一開始, 陳婉約點進去的時候,還會出現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網友,清一色嘲諷她的腳。

【陳小姐想建立一個殘疾人芭蕾舞團嗎。】

【看來真的是打算卷土重來了,這位大姐怕是忘記自己把別人連累死。】

【聽說死去的司機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個智障老婆,頂梁柱一走這個家就完了,全家吃低保而活,攤上陳婉約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面無表情看完這些評論,等陳婉約再刷新的時候動态都不見了,博主內容顯示已删除。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關于她以前的跳舞視頻。

營銷號開始無限尬吹:【來看看美人的十八歲。】

再附上一條陳婉約以前的跳舞視頻。

不需要任何配角,跳她最擅長的單人舞,讓全場震撼。

雖然大部分網友看不出細節來,只能有兩個字形容:牛逼。

熱門評論1:【陳婉約的十八歲:考大學,拿獎,談戀愛。我的十八歲:通宵,英雄聯盟,和沙雕網友哈哈哈哈哈。】

熱門評論2:【我十八歲那年在別人空間拿個頭像忘記點贊,被拉進讨論組罵上一天一夜。】

熱門評論3:【美人的顏我太可了,永遠十八歲。】

後面全是【美人永遠十八歲。】

看完這些,陳婉約沉默了。

賀其琛給她買的水軍是害怕別人看不出來他們的職業嗎。

她自己有沒有粉絲難道沒點AC數?

等見到賀其琛,陳婉約沒有磨叽,直接把這事和他講了。

“你沒必要幫我做這些,別人的評價影響不到我的。”陳婉約真誠地建議,“更不用請水軍誇我,太浪費錢了。”

賀其琛沒接受她真誠的意見,依然我行我素,淡淡陳述:“有錢不花才是浪費。”

這話……有道理。

可是。

陳婉約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水軍畢竟不是粉絲,太單一的誇贊反而會敗路人好感。

賀其琛問道:“你剛才說,別人的評價不會影響你,是認真的嗎?”

陳婉約一怔:“當然了,我不是那種在乎評價的人。”

賀其琛:“賀太太,你胖了。”

陳婉約:“……”

賀其琛:“影響到你了嗎?”

狗直男操作。

陳婉約斜眼睨着他:“不,對我也許并沒有什麽影響,但是這種話你再多說一點,你可能受到影響。”

賀其琛:“我有什麽影響。”

陳婉約:“老婆沒了。”

……

和狗直男逛商場,陳婉約要做好随時被氣死的準備,如果不是秋棠還在E國辦手續沒回來,她一定不會讓賀其琛陪她的。

不過帶着他的好處就是……

她不用心疼錢。

雖然她之前也沒心疼過,卡裏的額度随她刷,只是女人嘛,還是有所克制,不能看上什麽就直接買回家。

賀其琛身形高挺,五官俊美得讓人過目不忘,氣度儒雅紳士,引起不少小姐姐的頻繁回頭,但她們看着看着就放棄了。

因為他身邊的女人不僅漂亮碾壓四方,還很不好惹。

不然也不會讓男人……像個跟班似的跟着她。

兩人的購物模式非常單一,每去一家店,陳婉約會心疼地說一句:“這些就沒必要買了吧。”然後一邊挑一邊說,“雖然我很喜歡這個,但是家裏已經存很多了,再買的話就太浪費老公的錢了。”

然後下一秒,賀其琛就把她過目的東西買下了。

這個模式一執行,陳婉約就變成持家節約的賢妻,賀其琛就成了“女人,聽我的”霸道總裁。

而且非常有配合感默契感。

如同大部分陪媳婦逛街的男人一樣,賀其琛在休息區等着陳婉約一件一件地試衣服給他看。

她挑了一件簡單款的吊帶裙,換好後一邊臭美的照鏡子一邊在他面前晃悠,然後問道:“好看嗎?”

賀其琛:“好看。”

陳婉約:“你就不能換個誇贊嗎?”

賀其琛:“很好看。”

這也太敷衍了。

他哪怕把“好看”換成“漂亮”,也不至于敷衍得她想咬他。

這時,導購員适當地拍馬屁:“這是今年夏季最流行的新款,料子穿起來很舒服,款式新穎獨特,裙邊點綴的薄紗很輕柔,讓您顯得更加有仙氣,和您的身材非常般配。”

“看到沒。”陳婉約看着男人,循循善誘,“看看人家是怎麽說的,要多多學習噢。”

賀其琛:“嗯。”

陳婉約:“那你再誇一遍,這件衣服好看在哪裏。”

賀其琛:“穿它的人好看。”

陳婉約:“……”

……土狗這波操作滿分啊。

把東西放回車裏後,陳婉約拉着賀其琛向大型超市走去。

是時候帶賀總來見識下超市裏的風土人情了。

陳婉約像個操心孩子的媽兒,投硬幣給購物車裏的同時一邊教導:“來超市一定要帶硬幣的,不然可能就沒車了。”

她可能把他當成只知道工作不曉得柴米油鹽的廢人,所以教導得很有耐心。

陳婉約其實并沒有賀其琛想象的那麽矯情,用慣國外的不代表國內的沒法用,洗臉巾這類的小物品只要幹淨衛生她都能接受。

所以他們買的日用品并不多,給秋絮的兒童玩具倒是挑了一些。

去收銀臺買賬時,陳婉約注意到賀其琛随手拿了一樣類似于糖果包裝的玩意。

擺在收銀臺附近的一般都是小孩子的糖果,他什麽時候喜歡吃糖了?

她也沒多想,來到地下停車場,把購物袋拾掇到後備箱裏是,她才看見那玩意好像不是糖。

陳婉約順勢把小盒子拿起來。

上面是比較晦澀的英文,但是不難猜出這是……套套?

“你拿那個杜蕾斯幹嘛?”陳婉約無意識地脫口而出,“你又用不着。”

賀其琛不出意外地面色一沉,眉頭微擰,“誰說用不着?”

“也不能說是用不着。”她煞有介事地分析,“用來吹氣球是完全沒問題的,剛好練習肺活量。”

“我不想練習肺活量。”

“那你練習什麽。”

“上你。”

“……??????”

陳婉約雙眸瞪大,一瞬不瞬盯着他,滿臉錯愕,男人從容自如,眉眼都不帶動一下的,俊美的輪廓被上方暗燈覆着冷白和隐藏極深的敗類氣息。

陳婉約感覺自己剛剛肯定是聽錯了。

這個土狗說的是什麽。

哦不,他不當人也不想當狗,是想當狼嗎。

被賀其琛的兩個簡單粗暴字眼吓到後,陳婉約一路上非常乖巧,保持沉默,很長時間不說話導致車廂寂靜幽深,更加人心惶惶。

她好方qaq。

咋了這是,狗子今天吃錯藥了嗎。

可從他平穩如初的開車水平來看大腦一切指數是正常的。

陳婉約随便上網搜了下得出一個結論,一些有某方面疾病的男人表面上都是正常的,但內心非常壓抑,得找一些開心的事情來釋放自己,包含但不限于暴力和變态的行為。

暴力的話,陳婉約沒見他有過。

那就是後者了。

好可怕。

當賀太太實在是太卑微可憐了。

陳婉約輾轉躊躇一番之後,時不時偷偷摸摸地看旁邊專注于開車的男人,欲語還休的樣子最終引起賀其琛的注意。

她像只森林裏不知所措的小鹿,懵懂無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知多久,陳婉約深呼吸,才鼓起很大的勇氣問道:“老公,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賀其琛:“什麽問題。”

陳婉約:“你是變态嗎。”

賀太太真誠,發自內心的提問,沒有換來對方誠懇的回答,并回她一個寡淡不屑的眼神。

陳婉約輕咬唇瓣,透露出幾分委屈,“老公,我沒嫌棄你的意思,我是覺得咱們有病就治,不要藏着掖着,你之前幫過我,哪怕你早年癡呆半身癱瘓聾啞腦癱我也不會抛棄你。”

賀其琛:“我怎麽感覺你在罵我?”

陳婉約:“不不不,我是真的在問你。”

賀其琛:“我沒病,也不變态。”

陳婉約:“哦,那就好。”

賀其琛:“但是如果得那種病的話就沒法治了。”

陳婉約:“什麽病?”

賀其琛:“喜歡你。”

陳婉約:“…………”

土狗特麽也太優秀了吧。

購物回來的晚上。

賀其琛準備出門前,問陳婉約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見朋友。

“你要帶我去見你的朋友?”聽到這個消息時,陳婉約難掩驚訝。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賀其琛沒有帶她見過外面的人。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拿不出手還郁悶好長一段時間,後來發現她也沒把他正式介紹給家人和朋友,兩人算是扯平。

“你可以簡單收拾下。”賀其琛低頭看了眼腕表,“他們不難相處,不用特別拘束。”

“沒問題。”

陳婉約一邊感慨這個男人開始盡老公的責任了,一邊上樓挑選心愛的衣服。

因為不知道是什麽形式的聚會,陳婉約特意回頭問一句:“在哪聚會啊?”

聚會的地點是賀其琛朋友定的,vip包廂,坐落夜店會場,但包廂裏都是自己人,所以和平常一樣的穿搭就行了。

二十分鐘後,出現在賀其琛面前的是穿着黑色吊帶露肩連衣緊身小短裙踩着細高跟每走一步搖曳生姿的女人,大概嫌自己不夠風俗還系着頸帶,耳環耷拉得快到下巴。

定睛看了幾秒,賀其琛問:“你确定你要穿這個?”

“怎麽樣,好看嗎?我還簡單畫了蹦迪妝耶。”她眨着眼睛,細長的眼線非常明顯突兀。

“這不是蹦迪妝。”

“那是什麽。”

“‘老公絕不讓你出門’妝。”

“……”

陳婉約自認為這是自己花時間花精力整理出來的打扮,不太想換掉,試着和男人打商量:“要不我換條裙子。”

“可以。”

為防止她再整出亂七八糟的裙子賀其琛跟随到更衣室,看着她一個又一個地挑選。

早就知道她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名媛淑女,但也不至于……穿了一身對男人來說只想扒的小裙子吧。

陳婉約大約挑了十來條裙子,換之前特意詢問老公的一件,行不行。

賀其琛擰眉:“你之前穿的不是很正常嗎?”

陳婉約撇嘴:“那哪是正常啊,你看到的我,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只能穿一次,根本不算日常服。”

穿得太端莊淑女的話,不符合夜店風格,她不想讓他朋友感覺到拘束。

最終,賀其琛用他的直男眼光選中一條裙子,“這條不挺好?”

陳婉約盯着那裙子看了會,上面簡單文雅的格子方案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掉入學生時代。

“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能娶到學生妹嗎?”陳婉約睨着他,“太醜了,我不想換。”

“我覺得挺好。”

“那你自己穿吧。”

……

他們兩個都不是容易妥協的人,意見如此不合的情況下,只能各退一步,陳婉約最終選中一件中規中矩的上衣和中短裙。

“可以。”賀其琛這回沒有再挑剔,“等我五分鐘,我簡單收拾下。”

陳婉約小聲嘀咕:“狗子有什麽好打扮的,拿根狗繩子套上不就行了。”

話音落下,前方的男人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陳婉約無辜眨了眨眼,抿緊嘴唇,表示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說。

當然,如果她提前知道後來的某個晚上自己被他用繩子綁住雙手求饒的話,一定會管住現在該死的嘴。

包廂早就訂好了,賀氏夫婦是最後來的。

以前這幫人都是狐朋狗友,後來年紀大了,他們才開始懂事些,搞事業的搞事業,結婚的結婚。

當然也有事業和婚姻兼顧的。

也有三十歲還沒交往過一個女朋友的。

“哇,這人好像和尚诶。”聽賀其琛提前介紹這些人時,陳婉約好奇問,“他是不婚主義嗎?”

“不清楚。”

三十歲沒女朋友的話可能是自身條件不行,但賀其琛交往的朋友裏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所以蠻奇怪的。

走到門口時,陳婉約突然停住腳步,拉了拉男人的衣角,“老公,我們記得要僞裝成恩愛的夫妻,別讓你朋友看到笑話。”

“這還用僞裝?”

賀其琛說得非常不屑而理所當然,怕小媳婦緊張,直接牽起她的手進去了。

裏面大約十來個人,有的是朋友的朋友,賀其琛未必能全部叫得出名,但他們全部都認識他,立刻有人跑上前湊熱鬧,打招呼。

當然,彩虹屁吹得一套又一套。

“早就聽說過嫂子是仙女下凡,今天總算見上一面了。”

“是啊是啊,琛哥做人不厚道,把這麽漂亮的小媳婦藏着掖着,生怕被別人惦記。”

“聽琛哥說,嫂子溫柔知性又體貼賢惠,誰娶她就是上輩子的福分。”

他們很多人都自來熟,雖然話裏不客氣但都很文明禮貌,不像早幾年給別人在夜店裏小混混的印象,幾句說笑把陳婉約哄得心花怒放。

“沒有那麽誇張啦,只是有一點點溫柔體貼。”陳婉約紅着臉,“你們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邊害羞一邊私底下伸出爪子去捏男人的手腕,似乎在警告他,少在朋友面前吹這樣不符實際的牛,萬一她哪天暴露本性的話不就完了。

哦不,她本性也是賢妻。

這些朋友都是健談的,場子不會冷清下來,就算是搓牌的那幾個人,也時不時湊熱鬧。

氣氛正熱的時候。

一道聲線薄涼的男聲響起:“這次回來是不打算走了嗎?”

這人的嗓音像是浸過冰水似的,沒有任何的溫度,而且問的問題很正式官方化,場子突然冷下來也屬正常。

賀其琛又适當地撲冷水:“嗯。”

全場寂靜。

這兩個大佬怕是想争取誰是第一冷場王。

陳婉約小心翼翼偷看一眼,開口的那人和賀其琛差不多的身高和氣度,鼻梁上架着斯文的金絲框眼鏡,乍一看是個清冷的文雅人士,剛才短暫幾秒卻讓人知道他并不好相處。

大約過了半分鐘,活躍分子的小哥出聲,讨論着要不要叫幾個妹子來玩,就嫂子一個女孩子的話未免太孤獨了,很快有人反駁他就是想找妹子。

氣氛活躍開後,陳婉約盯着看了許久,直到手背被賀其琛覆着的時候,她才緩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是誰啊?”

“我朋友,徐南終。”賀其琛問道,“怎麽?”

“沒什麽。”

陳婉約又仔細看了一番才收回視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包廂太暗看走眼,感覺這個徐南終的鼻梁嘴巴和秋絮長得好像。

世界之大,撞臉都有可能,何況撞嘴巴和鼻子,陳婉約沒放在心上,只覺那人奇怪得很,明明身在這裏卻和大家格格不入。

沒多久,這裏的小姐姐被叫來陪他們一起玩。

小姐姐長得漂亮身材好,妝容不厚,衣着得體又适當性感,非常符合他們這個年齡的審美。

果盤擺放在平卓上,對應而坐的小姐姐為了哄這群富二代開心,給他們喂水果。

富二代們每個人旁邊都坐小姐姐,看起來非常和諧而有秩序。

然而,坐在最中間的賀氏夫婦愣是把這個秩序給打破了。

賀其琛問小媳婦:“要不要吃荔枝?”

陳婉約扭扭捏捏:“算了吧,手容易髒。”

“我剝給你。”

“那行吧。”

于是賀總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剝起了冰涼涼的荔枝,把水靈靈的荔枝肉兒剔到小媳婦嘴裏,夫妻兩配合默契,陳婉約一口一個,吐出來的籽兒,賀其琛順手用紙巾接過。

大約過了兩分鐘。

喂酒喂水果的小姐姐們驚得不動了。

被喂酒喂水果的富二代們也驚得不動了。

兩邊都沒有聲音之後,賀氏夫婦才想起來他們現在是在哪兒,剛才在做什麽。

剛才還說賀太太溫柔知性,是一個典型的賢妻,怎麽沒多久就本性暴露,變成一個嬌小姐了?

賀其琛不在意,陳婉約倒是害羞起來,俗話說得好,男人在家可以弱,在外面還是得強勢些,當妻子的應該給他臉面。

“老公。”陳婉約吃完最後一個荔枝之後,立馬入戲,學着那些小姐姐一樣,“你要喝酒嗎,我幫你倒。”

賀其琛:“不用。”

陳婉約:“那吃個葡萄吧,我喂你。”

說着,便捏起一顆青葡萄,往男人唇邊送。

兩邊的人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反而互相看了看,一副“我特麽看到了什麽”的表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琛哥不喜歡吃酸的和甜的。”

“他不是說他媳婦很體貼嗎,怎麽連這點小細節都不知道,他們真的是一起生活五年的夫妻?”

小聲議論過後,大家又安靜了。

看着這對假裝和諧的夫妻兩怎麽收場。

他們的議論聲音雖然小,但陳婉約多多少少是能聽見的,在聽說賀其琛不喜歡能吃酸的時候,難免有點慌,想換一樣水果又感覺太做作。

她提着葡萄的手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躊躇兩難的時候,賀其琛已經沒有太過猶豫,将她指尖的葡萄吃了,然後淡淡陳述:“還挺好吃。”

圍觀衆人:“???”

大佬你怕是忘記自己不喜歡吃這類東西了?

怎麽到媳婦手邊就變成“挺好吃”的了?

他們對這個世界産生極大的懷疑。

塑料夫妻硬是被他們演成恩愛夫妻。

手中那顆葡萄被吃下後,陳婉約怔怔地看着男人,眼睛澀澀地眨了眨,她怎麽感覺自己特對不起他。

兩人生活這麽多年了,她真的一點都不懂他,從沒了解過他的喜好。

這就算了。

她還經常在背後說他是土狗。

其實,他那些不知是秘書教的還是網上學的土味情話經他說出口後還挺好聽。

“我去趟洗手間。”陳婉約怕她又暴露什麽,找了個借口出去調整下狀态。

想到在劇院發生的事情,賀其琛說:“我陪你。”

因為陳婉約不熟悉路,他先站起來過去給她帶路。

“喲,琛哥這是幹嘛去啊。”有人開口問。

賀其琛言簡意赅:“洗手間。”

話音落下,陳婉約也起身。

見此,衆人心裏不由得想,嫂子真是一刻也舍不得離開琛哥啊,男人去趟洗手間都要跟着。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陳婉約嗔怪道:“我一個人可以去的,你不用跟着我。”

衆人:“……”

看不出來賀總還是個黏妻狂魔。

去洗手間之前,陳婉約把包包和手機交給男人手上,準備走時又回來拿紙巾,像個大人一樣叮囑:“你就在這裏等着我,我馬上就來,別亂跑。”

賀其琛:“嗯。”

陳婉約:“誰要是打電話的話,你幫我回一下,知道怎麽回吧。”

賀其琛:“知道。”

女人去洗手間的時間比男人要久很多。

等了五分鐘也沒等到。

估計是在盥洗臺前補妝了。

突然,賀其琛聽見手機震動聲,低頭看去,是陳婉約的手機。

一條短信冒出來:【婉約,我能約你吃飯嗎。】

光看內容,不難猜出是容寄發的,估計是求婚被拒絕後心有不甘。

陳婉約還沒回來,賀其琛本來想等她回來再說,畢竟手機上有密碼鎖。

閑來沒事,他随手輸入1234後,竟然奇跡地解開了。

果然,他媳婦就是聰明,密碼都這麽複雜,最簡單的密碼也是最不容易猜的密碼。

陳婉約說,誰要是打電話的話,他可以回一下。

短信和電話性質差不多,所以他是可以回的。

賀其琛便回了容寄兩個字:【可以。】

容寄:【你想吃什麽,我請客,我們當面好好談談。】

賀其琛:【我是男人,我請吧。】

容寄:【?】

賀其琛:【我是婉婉她老公。】

容寄:【……】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雙更合一

感謝雪落·費爾頓手榴彈和來時凜冬恰至 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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